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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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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薛牧伸手按着她的纖手,低聲道:“我自己來吧,你的傷其實最重,卻讓你做了最多……”

“各司其職,談判不是你在絞盡腦汁麼?”薛清秋看着自己的手,此刻正按在薛牧赤膛上,被他的大手按着不動。手心是他心跳的頻率,手背是他手心的温熱。薛清秋靜了幾秒,搖頭笑笑:“莫非你此刻還有心思佔我便宜?”薛牧道:“之前不是時候,眼下算是安全了,所以我也該……”薛清秋似笑非笑:“該什麼?”

“該罵你!”薛牧也放下手,語氣冷了下來:“自恃武功高強,提醒你風向不對了還不當回事,出門了連去哪都不説,我們倒要從敵人那裏尋找你的蹤跡!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牛氣?不要門下,不要幫手,只你一人便可以隻手擎天?”薛清秋愣神着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教訓自己……她竟然覺得有些好笑,可看着薛牧認真的表情,卻沒笑出來,柔聲道:“好啦,是我不對。”薛牧板着臉問:“你的傷重到什麼程度?多久能復原?”

“有宣哲剛才送來的聚元丹,留下隱疾的可能就不大了,這點要承情。至於復原,怕是需要一段時間。一會先去閉關,多久能出來我也不能確定。”薛牧抿着嘴,很是心疼,本是想説幾句柔情意的,卻忍住了沒説出來,反而板着臉道:“都是你瞞這瞞那惹出來的,早讓我知道宮中事,怕也沒這麼容易被人設計!以後不許對我有秘密!”面對這霸道言語,薛清秋不置可否,還是微微笑着,她知道薛牧這是打算趁機“一振夫綱”的意思呢。但她此刻卻完全沒有和他來一場對局的想法,反倒俯身在他臉上輕輕一吻:“別生氣,發火對傷患不好,等你傷好了再慢慢罵。我閉關時間不定,你自己在外也多加小心。”這爆棚的温柔姐屬倒讓薛牧不好意思板臉了,聲音轉柔:“早點出來。”

“嗯。我儘量。”

此刻在另一處地方,還有另一個姐屬爆棚的人。

皇宮,御書房。

皇帝姬青原坐在椅子上,神不知道是疲憊還是失望還是興奮,總之非常複雜,帶着神經質的彩。

魚弦渾身浴血地跪在御桌前,聲音也有些沙啞疲憊:“老奴無能,沒能……”

“總管的傷也不輕。”姬青原打斷了他的請罪:“薛清秋真的這麼強?”魚弦身為和薛清秋同級的虛巔峯,卻一大早就被設計傷了,一直就沒有發揮多大作用,連鎖反應就是保護不了姬無用,導致最終崩盤,這對他來説確實覺十分恥辱。魚弦很是慚愧地深深叩首:“薛清秋魔功超凡,心計狡,老奴不如。沒能完成目標,雍王又生死難料,老奴有罪。”姬青原嘆道:“此役雖然沒有實現目標,但卻似意外的得到了更好的結果。總管有功無罪。”他身邊盈盈立着一個宮裝美婦人,年紀約莫三十歲上下,眉目如畫,容絕美,此刻帶着極其温柔的淺笑,提醒道:“陛下,魚總管受傷不輕,該讓人家先去休息療傷,有什麼事也等傷好了再説呀。”姬青原老臉上綻放出滿意的笑容:“總管你看看,你總是疑心貴妃,貴妃還在關心你的傷勢。”魚弦沒説什麼,只是道:“謝過娘娘關懷,老奴沒有大礙。”

“行了,這件事暫且這樣吧,後續的事,朕已讓夏侯荻去辦了。來人,賜魚總管聚元丹一瓶,助他療傷。”魚弦謝恩而退。

劉貴妃柔聲道:“陛下自己也別這麼勞,這都子時末了,身體要緊。”姬青原笑道:“朕這次可是殺你最敬佩之人,你不怨朕?”劉貴妃慢慢搖頭,眼裏竟似有些慈愛的覺:“陛下要做什麼,自有陛下的道理。婉兮只求陛下安康,就心滿意足。”姬青原哈哈大笑:“愛妃不懂武,不知這點熬夜對於武者本毫無影響。嗯……夜深了,愛妃先去休息吧,朕還有點事要見夏侯荻。”

“那……婉兮告退。”

“嗯,去吧。”劉貴妃慢慢退了出去,一路回到自己寢宮,一路上見到的太監宮女都很是尊敬地向她行禮請安,劉貴妃也柔和地一一回應,如沐風。

“貴妃真是世上最温柔良善的人。”幾乎所有人心裏都是這樣的念頭。

第七十六章所謂天機此時魚弦也已經進入皇宮供奉堂中,準備療傷。他的職務是大內總管,但這個大內總管和薛牧那個世界不太一樣,他事實上是宮中的武力供奉,負責的是武力而非內勤。同屬宮中供奉的公公還有十餘名,實力不等,低的還不如嶽小嬋,強的便是如李公公這般的入道巔峯。

供奉堂有個外堂,固定座位,平裏供奉們都是在外堂打坐,有點像上班。如今夜已深,魚弦進入供奉堂,裏面只有李公公一人在打坐,別人都不在,大約都已經回了自己房裏。

見魚弦進門,李公公睜開眼睛了上來,神驚訝:“魚總管怎麼受了傷?身上這血是……”魚弦不知道李公公曾經出現在戰場,薛牧抓着姬無用的時候李公公早就消失了。此刻也是正常面對同僚下屬的語氣:“奉上命幹了點活兒,有勞李公公掛念。今不是張公公輪值?”

“張公公有些私事要辦,臨時和咱家換了班。”李公公隨口解釋着,很是熱情地伸手過來攙扶。

魚弦有意拒絕,卻不太好傷了同僚熱情,猶豫了一下還是任他扶着:“哎,一點小傷而已,夜深了,李公公還是早些休息。”李公公很熱情地探了點真氣過去:“大家同屬供奉院,咱家平也得總管關照良多,一家人説什麼兩家話,來來來,咱家幫總管一把。”真氣很是純柔和,緩緩洗滌着魚弦受傷的經脈。魚弦倒是放心了幾分,笑道:“李公公真是太熱情了。”

“別的不敢説,咱家對療傷還是頗有心得的。”李公公笑着將他扶正了坐着:“這點小傷,不消片刻包總管完好如初。”魚弦便也收了心,了一粒聚元丹,開始打坐自療。

便在此時,李公公那温和滋潤的真氣瞬間變化,原本是在祛除殘留在魚弦經脈裏的薛清秋真氣,此刻卻忽然轉向了和薛清秋同質同源,驟然共鳴,反而成了一種發酵劑,薛清秋那些殘留真氣忽然咆哮起來,如同海嘯一般瞬間翻湧,帶着撕碎一切的力量狂暴地肆

魚弦本措手不及,眨眼間就被震得經脈盡碎,一口鮮血狂噴出來,魚弦奮盡最後的力量向後猛拍一掌,李公公早已飄然而退,悠然道:“薛總管讓咱家向魚公公問安。”薛總管?薛牧?魚弦腦子裏一片混亂。他都不認識自己吧,怎麼會做這種佈置?

他想要喊叫,提示別人李公公是細,卻發現嗓子沙啞,氣息斷絕,本喊不出來,只剩下呢喃自語。

“原來,薛牧能擒雍王,是你……枉我一直疑心貴妃……你不怕十餘年的潛伏,就此暴……”

“放心,李某不會暴的。”李公公嘲諷地笑道:“不管誰來驗屍,都只會當你死於宗主留下的暗創。”

“能和薛清秋真氣共鳴……你的星月魔功……是核心嫡傳……”李公公壓着輕笑,笑聲聽起來詭異無比:“咱家是嫡傳有何稀奇,現宗主雖然只有師姐妹,前宗主可是有師兄弟的呀……只怪你蠢,成天就知道關注宮中女眷,疑神疑鬼,莫非真不知本宗曾經有男人?”魚弦眼中出恍然之,又化為無盡悔意,再度湧出一口鮮血,身子一,再也不動了。

李公公尖叫起來:“快來人吶!魚總管忽然七竅血……”天上一道星轟然墜落。

宣哲抬頭望天,長長嘆了口氣。預沒有錯,果然一夜都沒過去就出事了。

無數強者在打坐中驚醒,豁然起身:“虛隕落!是誰!”

“哈哈哈哈!”一個頭頂道髻身穿袈裟的怪人大笑而去:“天機亂了!哈哈哈……”

所謂天機,説來玄乎。如果直白點説,大約是一種原將發生的未來,被預測了只鱗片爪。

如果沒有亂入了的薛牧,此刻的星月宗是什麼情況?

夤夜至今都還在六扇門關着。

嶽小嬋沒有離京。

薛清秋中伏而死,京師分舵毀於一旦,卓青青夢嵐沒有一個能活,只有嶽小嬋臨時突破,浴血突圍而去,江湖上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女魔頭,數年之後或許死於一場圍剿,或許和某個“主角”相戀,是放下屠刀還是相愛相殺,誰也不知道。

她會是那個故事的女主角,但女主角並不代表着幸福。

這是原本的“天機”。

可它亂了。

依然死了一位虛巔峯強者,卻是皇帝最信任的大總管。

此後的局勢,再也不是任何“窺測天機”者之前所見的模樣了,它的走向似乎已經有了一條線,線的那一頭模模糊糊,無論如何窺視,好像都逃不過一個薛字的牽連。

南方千里之外,嶽小嬋站在山丘上,抬頭看着天上的星劃過,喃喃道:“好漂亮。”在她身邊站着一條八尺大漢,氣勢雄渾,神威凜凜,烈如炎陽。他抬頭看了一眼,又很快挪開目光:“嶽小嬋,老子不是來陪你風花雪月的,你要看星星以後自己回家慢慢看!”嶽小嬋悠悠道:“便是你這種滿腦子肌的蠢貨想跟我風花雪月,也不夠格啊……”大漢冷笑:“少廢話,老子沒時間陪你瞎扯。”嶽小嬋悠然道:“搞得你多忙似的……風烈陽,不是夤夜師叔救你,你的狗頭都已經掛在玄天宗山門前了,還能在這兒耀武揚威地扮忙人?”風烈陽語,冷哼一聲才道:“所以此番我配合你行事,你有什麼安排就直説。”

“我要星忘石,大量星忘石。”嶽小嬋笑道:“你知道哪裏最多麼?”風烈陽想也不想:“玄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