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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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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笑着搖搖頭:“我不是累的,我好歹也是個歸靈武者了,哪有那麼容易累?只是六道整合之事千頭萬緒,別以為這就高枕無憂了,後續事情麻煩無盡呢。我最怕的是一個處理不好,那就是我薛牧親手打造出了一個恐怖的魔道集團,到時候天下共討我這個大魔頭,我可擔不起。”薛清秋還是嘆氣:“你知不知道你想做這樣的規制意味着什麼?朝廷和正道千年來想要除魔沒除成,你卻打算一股腦兒除個乾淨……但你可知,人心私慾是永遠除不掉的,何況這幫人的底子?你要是太過糾結於此,一輩子也別想做別的了……”

“噝……”薛牧牙疼似的了口氣,彷彿剛剛才醒悟:“怎麼做着做着做成獵魔人了……這特麼不應該啊,我明明是來做裂膜人的啊……”第六百一十四章淨天教不管薛牧對魔門六道抱有多少期待,總之至少眼下這時候還個個都是自私毒辣的魔頭,就像蒼冥帶人清洗虛淨一系完全沒有心理障礙,完全不在乎曾經的同門之誼。甚至比往常對敵人還更狠,因為薛牧承諾他做欺天之主,那“前任餘孽”他自然要清洗乾淨,才方便做穩位置對不對?

同時還算是效勞盟主的投名狀,不狠都對不起這份重任。

欺天宗本來是很難剿的,騙子盜賊們的隱藏方式往往匪夷所思,一般人永遠想不到一個看似老實巴的農夫、看似與人為善的醫者、看似仙風道骨的道觀住持,居然都是欺天宗妖人。所以往六扇門要捉妖,正道要除魔?實在是很困難的。

但在此番蒼冥帶路之下,整個靈州的欺天宗人士幾乎被拔了個乾乾淨淨,只剩原屬蒼冥的人活着了……實際上這場清洗的效果也不是多好,雖然洗得很乾淨,但欺天宗在靈州本來就沒多少勢力在。之前就是蒼冥代表欺天宗駐靈州,在靈州活動的欺天宗人士本來就大半是蒼冥門下,其他的本就沒多少,再怎麼清洗也無法對虛淨傷筋動骨。

清洗的高層一個都沒有,虛淨本人更是鴻飛冥冥,早都不知道哪裏去了。

“當然是到京師去了。”薛牧在城主府和薛清秋一起草擬聯盟細則,蒼冥點頭哈在一邊彙報情況。薛牧連筆都沒停,隨口回應:“放眼天下,和我敵對之勢最明確的就是姬無憂和冷竹。虛淨和冷竹合作有點阻礙,和姬無憂合作卻非常簡單,兩個貨相見恨晚,乾柴烈火,朕與先生解戰袍,從此君王不早朝……”

“喂喂喂。”薛清秋聽不下去了:“你之前還罵曉瑞越來越腐。”

“啊哈哈,説的是敵人,管它呢。”薛牧遞過一份草案給蒼冥:“我們聯盟想要膛站在當世之巔,一些蠅營狗苟的事就不能做。也不是我薛牧非要逆魔為正,我真是搞不明白小偷小摸這種事有意思嗎?你們千年來靠這個虛合道?”蒼冥打量草案,這份是專門針對他的新欺天宗管理的,條款也不多,就是一副盜亦有道的意思,有些人不能偷,有些事不能做。

蒼冥看了一陣,嘆了口氣道:“我們的道不是小偷小摸。是偷天換,是瞞天過海,是移花接木,是損人肥己。按盟主水滸所言的劫富濟貧,這個雖然不是我們的常規,倒也算是我們的樂趣之一。總之這種種行事,我們樂在其中,以此找到存在的樂趣。老實説,小偷小摸這種事情,我們本來就看不上眼,當初盟主安排老朽盜鼎,那才是老朽畢生最大的樂事,從此服膺盟主,無非前定。”薛牧無奈道:“偷天換的氣魄生生被你們玩成了竊鈎者。”蒼冥苦笑道:“盜竊既成習慣,哪裏還有那麼詳細的分別?”薛牧點點頭:“其實我知道如滅情道的本意是在戰鬥殺戮之中提升,不是代表鼓勵濫殺,只是長久下來殺伐過重人泯滅,也就變得濫殺成了,實質背離了滅情道的功法原意。虛淨也曾對我説人定勝天的意思,結果卻搞成了一宗門的騙子小偷。我們很多宗門,説起來立道都很高大上,做起來卻一塌糊塗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缺的只不過是一個約束。”蒼冥俯首道:“老朽願受盟主約束,以盟主新規為門規。”蒼冥的欺天之主是不穩的,宗主信物還在虛淨那裏,還有龐大的主系不認他,只認虛淨。宗門現在只能算是個分裂狀態,不是真正的篡權上位。想要坐穩欺天之主,他必須依賴薛牧繼續把對方死。

不管是因為勢不可逆,還是為了自己,眼下的蒼冥才是真正能算被呼來喝去都甘之如飴的那種,説起來影翼與之相比還算有骨頭的了……往薛牧腹誹魔門這幫貨各種低級,但這時候卻非常需要蒼冥這樣的人,成就他的六道管控。

蒼冥剛剛離去,秦無夜就飄然而入。

“盟主大人要不要幫我合歡宗訂立新規矩?”薛牧笑笑:“合歡宗規矩自然由你定。你的功法推演似乎還是遇上了瓶頸?”

“原本有些瓶頸,昨與你歡之後更有所得,怕是快了。”秦無夜瞥了薛清秋一眼,又對薛牧笑道:“你要是想幫我呢,今晚就繼續和我雙修。”薛清秋面無表情道:“你最好去鼎邊參悟推演,那才是正途。”秦無夜怔了怔:“你讓我隨便參鼎?”薛清秋淡淡道:“難道你還覺得自己是個外人?”秦無夜想説什麼卻沒説出來,夤夜撲通撲通從側門跑了進來:“爸爸,京師星羅陣傳訊,虛淨率眾入京,成立所謂的淨天教,姬無憂立為國教,虛淨要當國師了爸爸……”薛牧:“……”薛清秋:“……”秦無夜啞然失笑:“虛淨這波不虧啊,本以為他只是單純損人不利己的要搞破壞,或者是不願居於人下……搞了半天,他這才叫一躍登天。”薛牧也很是無語。自己帶着星月宗從人人喊打的魔門一步一步踟躕前行,到了光明正大建立山門用了多久?花了多大的心血?這虛淨只是給自己鬧個事,居然就想當國教了……從這個方面看,虛淨與姬無憂應該是勾結已久,否則不可能一下就驟得高位,説不定之前七玄谷之類的變故就有虛淨的影子在裏面了……他給團體賽鬧事還有第四層目的,那就是給姬無憂個投名狀,表示與聯盟的徹底割裂?

但別人忍得了?想必朝廷鬧成一團了吧……這個國教想必立不起來的。……“砰!”夏侯荻在朝堂之上,當着姬無憂和百官之面,一腳踹飛了案几。

“魔門妖孽,專行詐詭,無德無恥,便是收編都得先審視,豈能成國教!”夏侯荻然大怒:“這麼一個魔門妖道竟成了朝廷國師,天下人怎麼看!這朝廷是藏污納垢之地不成?”虛淨嬉皮笑臉地打了個稽首:“長公主此言差矣。星月宗也是魔門,薛牧亦是妖人,怎麼長信侯做得好端端的,天下人也沒説啥?真要説藏污納垢之地,那是靈州郡,如今六道俱在,魔焰滔天,怎麼不見長公主去剿一個?”夏侯荻怒道:“薛牧行事光風霽月,星月宗眼見行事大不同,他若約束六道,乃千秋之功!你憑什麼跟薛牧比?”

“我欺天宗都更名淨天教了,豈不就是代表與往昔的割裂?長公主又焉知我淨天教今後如何行事?”夏侯荻氣極:“你有何功,敢居國教?”

“這是教派,不是官職。教義合君王之意,那便是了,何須功績?”虛淨悠悠道:“長公主如此怒火,怕也不是出於公心,而是情人眼中出薛牧吧……”姬無憂高坐龍椅,一直安靜地聽兩人辯論,到了這一句時,眼裏微不可見地動了一下。

“嗆!”那邊夏侯荻終於拔刀,一刀怒斬而去。

虛淨笑眯眯地隨手化解。

宣哲迅速入兩人之間,低聲對夏侯荻道:“此人已虛,不可強來。”夏侯荻眯起了眼睛。宣哲也忍不住轉頭繼續打量虛淨,眼裏藏着深深的不解。

虛淨的虛,毫無聲息。若是剛才他不故意一絲虛之意,光從眼下這個模樣看本就看不出來。

以往的虛淨是不是一直在藏?實際上他本來就是虛?若是如此,他的修行到底有多高?

第六百一十五章招妖幡與社稷圖“夠了。”姬無憂終於開口道:“真立國教,不過是想要引導世人修心養,安居樂業,這與朝政權能無關。朕看淨天教的教義,導人向善,心敬蒼穹,又不像玄天宗無咎寺那般教人出世問佛不事生產,更適合民眾教化。總捕頭若對教義有異議,大可提出來,若是沒有,此事總捕便不用手了。”

“欺天宗心敬蒼穹?你不如説合歡宗從此慾!”夏侯荻怒極反笑:“百家爭道,已歷千載,多少大聖大德都不能令世人獨尊其道,倒是一介魔門妖道來以國教名義推廣?此議若成,江山必亂!本座有輔國之責,不可坐視君王亂政!”百官倒有近半是夏侯荻和劉婉兮李公公的人,此時齊齊出聲:“請陛下三思。”

“請陛下三思。”李應卿陳乾楨鄭冶之齊齊施禮。

“請陛下三思!”又有一批官員叩首。

這是正道各宗的親善者,有人家中子弟都拜入各宗門下,有人有姻親或摯友關係,不一而足,當初正道各宗想要奪嫡,也就是依託這股勢力。

這批人是絕對忍不了一個魔門妖道來做什麼國教的,就算薛牧要做都會受到他們的嚴重阻力,別提虛淨了。

當他們與夏侯荻等人聯合,便涵蓋了朝廷大半江山,聲勢幾乎趕上當初百官叩闕立太子,浩大無比。

這種眾怒,姬青原不能犯,姬無憂同樣也不能犯。

姬無憂安靜地看着百官扣闕,又掠過夏侯荻憤怒的面龐,卻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國教之事不立也罷。朕私人尊教,總與他人無關了吧?”夏侯荻怔了怔,就聽姬無憂續道:“朕賜城西紫霄宮與淨天教立足,民眾是否信教,各憑自由,朝廷並不引導。”夏侯荻緊緊捏着刀柄,她知道這個沒辦法再反對了,皇帝已經做出了巨大退讓,百官也不可能咄咄人讓他連安置一個教派的權力都沒有,除非她真挑頭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