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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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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女對視一眼,忽然覺得有道理。

只要是女人,誰不喜歡被誇漂亮啊,而且薛牧誇得那麼正面,不含絲毫猥瑣之意,夏侯荻也是個女人,怎麼可能不愛聽?

看似惱羞成怒,還不如説從來沒聽過這種誇獎,心如鹿撞呢!

夢嵐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公子真對她有意啊?”

“嘴賤調戲而已,怎麼可能動真格?她這身份,我若敢真想打她主意,不説她會不會砍死我,我那姐姐怕是要先閹了我。”薛牧伸了個懶,把自己栽在夢嵐身上:“還是夢嵐好……”夢嵐還沒來得及回答,屋外傳來一聲冷哼:“夢嵐好,本座不好,只會閹人,對吧。”薛牧立刻正襟危坐:“世上只有姐姐好……”屋裏屋外都在笑,薛清秋漫步而入,搖頭笑道:“以前怎麼沒看出你是這麼個憊懶貨。”薛牧笑道:“出關了?不是説要一天的?”

“昨夜閉關,現在太陽又快落山了,不是一天?”薛清秋淡淡道:“再不出來,還不知道你要趁着我閉關的機會獨攬大權搞多少事?”薛牧委屈巴巴地叫道:“我做的可都是好事!”薛清秋神柔和,安靜地看了他一陣,眼裏不知是什麼情緒,忽然燦然一笑:“是。”頓了頓,又道:“夏侯荻什麼的,你要有本事抓來做小妾,姐姐怎麼會閹你?誇你還來不及。”靠,抓公安部長做小妾,你真敢説。薛牧哭笑不得:“你弟弟沒那本事。姐姐閉關可有所得?”薛清秋笑了笑:“到了我們這個境界,每提升一分都是千難萬難,哪有一個閉關就有所得的事。每次心有所,也都算是一場累積吧,早晚會有破繭之時。”

“有累積就好。”薛牧神嚴肅下來:“夤夜和你説了嗎?”

“説了,你懷疑京師有危險……莫雪心元鍾大師均滯留不去,影翼又莫名其妙的進入京師,確實有點怪異。”説是説有點怪異,可薛清秋的表情顯然沒把這當回事。確實如她這樣的巔峯強者,若是因為風向有點奇怪的小苗頭就嚇得連夜就跑,那是本不可能的事。

薛牧聳聳肩,也知道沒法勸,只是道:“影翼進京肯定是接到了什麼重量級的生意,不是針對我的,反正這兩天京師必有大事件,或許能收到某位皇子遇刺的消息?”薛清秋的神變得認真了許多:“你去了風波樓?”薛牧點點頭:“看得出他對兩宗和解也有所動念,尤其在我能為他帶來極大利益的情況下,看得出他心動了。話説……你會不會怪我擅自和糾葛千年的宗門和解?”薛清秋定定地看着他,重複道:“你獨自去風波樓?在影翼刺殺未遂之後?”薛牧怔了怔,失笑道:“説正事呢。”薛清秋看着薛牧的眼神似是有了點變化,好半晌才道:“你都不計較他刺殺你,氣魄襟如此,我又怎麼會糾纏往昔齟齬?”頓了頓,聲音變得更柔和:“何況既然給你籌謀,那就一切都聽你的。”

“既然如此……”薛牧笑了笑,掏出輝月神石拋了回去:“這玩意我也就不需要了。”薛清秋愕然道:“這既是你掌權信物,也是予你防身之用,還給我幹什麼?”

“既然你已全權付我,有沒有這個信物已經毫無意義。”薛牧認真道:“至於防身……你不覺得近的風向有什麼問題,我也勸不了你,但我還是認為,若你還是要獨自去見那什麼暗線的話……那你帶着它比我帶着有用。”薛清秋眼神略略有些濛起來,良久才點了點頭:“好。”

雍王府。

大皇子姬無用的府邸。

一個面容清雅的錦衣中年人斜靠在軟椅上,細目半睜半閉地看着一卷書冊。有六個侍女身負長劍,左右列在身邊。

另一個黃袍中年,長得極為肥胖,五官都被肥擠在一起,跟頭豬似的,此刻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怎麼:“不知道潘侯急着找孤王何事?”一邊説着,小眼睛還不停在對方六個女劍侍身上轉來轉去。這兩人的表現,不知道的還以為錦衣中年才是皇子,卻原來這胖子才是大皇子,雍王姬無用。

錦衣中年倒也是個侯爺,不過他這個侯爺很特殊。

正道八大宗門心意宗宗主潘寇之,只要繼任了宗主就自動頂着心意侯的爵位,無論這種體制是怎麼起源,總之最終導致了地方官府本管不了各大宗門,正道各自割據的局面逐步成型。

事實上,他們自身對這個侯爵也並不尊重,自稱的時候還是本座居多,幾乎就沒有人自稱本侯。

潘寇之並沒在意姬無用的不堪表現,微微嘆了口氣,把書冊丟了過去:“這是六扇門新刊,第一批樣刊已經印了一百本,我們到了一本,雍王不妨看看。”姬無用接了過來,短肥胖的五指打開書頁卻顯得十分靈。一眼看見慕劍璃的畫像,那小眼睛芒驟亮,口水都快要滴出來了。

潘寇之嘆氣聲更大了。

姬無用似是反應過來,尷尬地笑笑,認真看了起來。

過了片刻,神慢慢變得非常嚴肅。

“看來雍王也悟了?”潘寇之嘆道:“六扇門這一手,妙用無窮,眼見的好處是掌握了一條成名捷徑,本座敢説,不出三期,就連本座都要求到荻公主頭上。本座求她倒不打緊,可這六扇門一旦真的憑此掐住了江湖人的命脈,對雍王可不利得很啊……畢竟荻公主和祁王的關係……”荻,蘆葦一類的江邊草,用在名字上已經夠自嘲了,沒有任何皇室會給出荻公主這樣的封號。顯而易見只是這些人私下的非正式稱呼,換句話説,在他們眼裏,夏侯荻的皇帝私生女身份早已落實。

姬無用的肥臉搐,切齒道:“這是誰給那個小賤人出的主意?”潘寇之悠悠道:“不太清楚,但本座知道此事沒有大量情報支持是做不了的。”姬無用恍然:“必是星月宗!難道又是那個薛牧?”

“你總是在意那個薛牧,本座看來那只是個隨時可以捏死的蟲子罷了。”潘寇之悠悠道:“真正有威脅的還是薛清秋。便如當年此女不知用什麼方式打動了陛下,導致魔門竟然堂而皇之在京師開業,那時候薛牧還不知道在哪裏。”姬無用微微點頭:“是,薛清秋才是心腹大患。天下穩定,是正道八宗鎮守四方,魔門那都是妄圖顛覆乾坤的妖孽,怎麼能夠信任?”潘寇之瞥了他一眼,暗道你不還是跟合歡宗打得火熱?不過這話也沒必要説,只是道:“陛下被妖后惑,忽然給魔門出一條通道,有搖擺之意。若非如此,有我們的支持,恐怕雍王早該成了太子。”姬無用神愈發陰沉起來。

“如今六扇門出刊,形勢越發緊迫。”潘寇之淡淡道:“我們人已到齊,萬事俱備,只等雍王,雍王還猶豫什麼?須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薛清秋功參造化,一旦離了京師,天下再無人可制。”第六十二章摘星月“可是……”姬無用面為難之:“雖然本王有權限調動幕天之陣,也能調動部分神機門下……可薛清秋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就算驚不動宮裏,六扇門是肯定瞞不過去的,一旦那小賤人和宣哲帶人趕來,怕是萬事皆休。”潘寇之微微一笑:“如果今晚六扇門按兵不動呢?”姬無用忽地警覺:“莫非父皇……那他為什麼不直接下令,還用潘侯勸我?”潘寇之悠悠地輕釦扶手:“六扇門會不會手,暫且不知,不過我相信陛下只會樂於見到正魔之爭,無論死的是薛清秋,還是我。但這爭鬥僅限於江湖仇怨,抑或是雍王與他們的私人恩怨,而不該是朝廷親自下場……雍王明白這個意思嗎?”姬無用眯起小眼睛:“原來父皇早跟你們通過氣。”潘寇之哈哈一笑:“若非如此,本座又如何能想到你父皇一邊抬舉魔門,一邊卻暗戳戳的想要薛清秋的命?事實上,本座至今也想不出殺了薛清秋對你父皇有什麼好處,他以為薛清秋死在正道手裏,星月宗會靠向朝廷?即使如此,亂成一團的星月宗也不如薛清秋一個指頭的作用大。”姬無用嘆了口氣:“我也想不出。”世上有三種人,你絕對不能用常理猜測。一是帝王,心術難測;二是太監,刻薄扭曲;三是神經病,想法完全無章可循。

而一個令不出京師、壓抑怨毒了一輩子、並且已經不能人道的皇帝姬青原……他三項都佔齊了。

無論是薛牧還是潘寇之,抑或是他的親兒子姬無用,哪怕把姬青原的意圖反反覆覆猜了一萬遍,強自腦補各種合理解釋,都不可能猜得到他想殺薛清秋的真實原因。

三年前,姬青原常考慮最多的還是如何制衡正道。一般來説,魔門那都是妄圖顛覆乾坤的孽障,歷代皇帝都沒考慮過扶持魔門這種瘋狂的念頭,包括他自己也沒有。可有一天他被人提醒了,只不過來源與他和貴妃的一次閒聊。

劉貴妃只是説了一句:“聽説薛清秋血洗寒江派,生擒萬年縣子,正道各宗噤若寒蟬,居然沒有一個人為縣子出頭。”劉貴妃先天丹田鬱結、經脈堵,是不能練武的,平時動不動病卧在牀,這種女人絕對不可能屬於任何勢力,而且這句話也不過普通的江湖逸聞,不足為奇。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弱女子隨口一句話,打開了姬青原心裏一扇門——魔門是剿不乾淨的,反倒在千年逆境之中人才輩出。與其計較千年前的恩怨,還不如扶持魔門,繼而挑起正魔之戰,兩邊死得越多越好。

於是他派出身邊影衞,聯絡了薛清秋,暗中見了一面,表達了扶持魔門的意願。

在這一刻之前,他還是一個高瞻遠矚的帝王。

可在見到薛清秋之後,他心裏就產生了新的魔鬼。

薛清秋太漂亮了,那蓋世芳華讓他簡直無法相信這是一個魔焰滔天的大魔頭。偏偏這兩種屬結合在一起,讓她的魅力倍增,尤其在帝王眼裏,這更是個非常值得征服的女人,能證明一位帝王的資格和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