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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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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薛牧去雲州城給玉麟等人送行。

“關於七玄事變之中,我玄天宗坐視不理的事情……”玉麟頓了頓,低聲道:“貧道已經向祝師妹表達了歉意,這是我玉麟因私誼而錯大義,同時還影響了宗門傾向。貧道此番回宗,會向師尊請個説法,是該如何彌補。”薛牧擺擺手:“這個不用向我説的,你們正道之間的事情。”旁邊冷青石笑笑:“那我也就不説了。因為我們談崩了,祝師妹本不原諒我。”祝辰瑤冷若冰霜地站在一邊:“回去跟冷竹説,我七玄谷跟他沒完!”冷青石也不太在乎,笑道:“不妨礙團體賽就行……即使妨礙團體賽,本門退出便是。”祝辰瑤柳眉一豎,就要發火,玉麟忙攔在兩人中間:“行了行了,不看貧道薄面,也看薛總管顏面。”看來昨晚這幾人之間氣氛差得很,當然應該理解祝辰瑤的惱怒,要是沒薛牧救命,她都不知道什麼結局。即使如此,她也有不少親善的師弟師妹們死於那場變亂,仇恨難平。冷竹雖然不是罪魁禍首,甚至是當薛牧介入之後石不異才邀他參與的,對於七玄弟子的死亡沒有責任,可難免還是要背一部分鍋。

七玄谷沒死冷青石已經是看在他這口鍋不算重、而且勉強算個來使的份上了。

薛牧當然不會去幫七玄谷和自然門説合,他自己和自然門都齟齬很深呢,早晚要開戰的那種。反正不影響團體賽就行,其他的管它呢……話説回來,自然門願意出人參加團體賽,一是因為他們也意識到了這個皇帝大概比姬青原還能搞事,便也想如玉麟一樣給皇帝施個壓,暗示正道各宗有可能和薛牧聯手,看皇帝怎麼做;二來也是因為不想在這種小事上去惹玉麟不滿。至於薛牧的顏面,他們真未必放在心裏,早都形如撕破臉了……當然,這樣的協作,估計會死得有點難看……他們本沒意識到團體賽的核心神,還以為頂級宗門參與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候堂堂正道頂級宗門參加團體賽結果一輪遊的話,會是什麼心情就不好説了。

眾人在不太融洽的氣氛中辭行,各自轉身而去。

玉麟滿腹心事地向城東而行,還沒走幾步,忽然街角有幽幽歌聲輕蕩而來:“天道不歸路,一個輸,一個哭……你給我保護,我還你祝福,你英雄好漢,需要抱負,可你欠我幸福,拿什麼來彌補……”玉麟猛駐足,雄健有力的雙手竟然開始微微顫抖,俊朗的面容慢慢變為蒼白。

“薛兄……我可沒得罪你……”他低聲説着,彷彿自語:“何必害我道心……”薛牧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道心豈是一曲可害?真是這麼脆弱的道心,那我更要早點幫你發現了,免得後遇上什麼惑心攝魂的連一息都扛不住。”玉麟:“……”薛牧低聲道:“一曲催肝腸,可見你情在心中深藏,未曾或忘,又何必自欺欺人。”玉麟慢慢伸手扶住牆邊,另一手緊緊捂着心口,豆大的汗珠滾落額頭。

秦無夜高高站在遠處屋頂,烏黑的髮絲風而舞,遮住了眼瞳,蓋住了紅

又何必自欺欺人……

第五百六十二章塵埃落定“……是否情字寫來都空,一筆一畫斟酌着奉送,甘願卑微換個笑容,或淪為平庸。而你撐傘擁我入懷中,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你眼中有柔情千種,如脈脈風,冰雪也消融……”蕭輕蕪好奇地看着薛牧寫歌。如今薛牧已經把簡譜普及給了琴歌堂,他寫譜用的是簡譜,蕭輕蕪看不懂,但能看懂詞。相對於《紅樓夢》的細綱而言,這詞自然是普通多了,頗有一種從合道落回了練氣的覺,但捱不住這個接地氣啊……蕭輕蕪看得非常稀奇:“師父你這寫的什麼呢,怎麼覺像是女孩子的心思?”

“就是女孩子的心思……”

“你為什麼這麼懂啊?”

“……你不是也寫過師父的心思?代入,代入懂不懂?”蕭輕蕪眨巴着眼睛,悄悄從戒指裏摸出一件衣服,想偷偷給薛牧披上。

薛牧眼疾手快地摁住:“妄想給師父穿女裝?”

“你怎麼連這都知道啊……”蕭輕蕪臉發苦:“真是人們説的神謀鬼策嗎?”

“你個死腹黑懂錘子,去去去~”蕭輕蕪沒去,她已經慢慢被歌詞引住了心神:“後來誰家喜宴重逢,佳人在側,燭影搖紅。燈火繾綣,映照一雙如畫顏容,宛如豆蔻枝頭温柔的舊夢。對面不識,恍然間思緒翻湧,望你白衣如舊,神幾分冰凍,誰知我心惶恐……”之前的脈脈含情場景突變,多年之後再度相逢,卻是在他的喜宴上,佳人在側,不是自己。蕭輕蕪神也慢慢變了,那種對面不識裝着一臉冰冷淡定實則心緒翻湧的覺,代入想象一下就很揪心。

“山門外,雪拂過白衣,又在指尖消融。負長劍,試問江湖諾大,該何去何從?今生至此,像個笑話一樣自己都嘲諷,一廂情願,有始無終。”得,還是個江湖歌曲。蕭輕蕪已經可以預見到當羅千雪輕唱此歌的時候,會惹哭多少江湖少女,這是要從男粉圈到了女粉啊……“圈女粉?那不重要,千雪夠紅了。”薛牧慢慢寫下歌名:“我準備讓千雪下一站去玄州。”《我的一個道姑朋友》……蕭輕蕪愕然看着歌名,嘴嚅動了半天才道:“師父你這是要讓玄天宗的道姑全面思凡嗎?”

“我是要讓玄天宗的道士們知道自己多渣男啊。”

“説得你自己不渣似的……”薛牧放下筆,眼睛斜斜瞥了過去。

蕭輕蕪小心翼翼地倒退一步。

出乎意料,薛牧沒罵人也沒跳腳,只是嘆了口氣:“輕蕪,七玄谷的人去北邊查看過車程,基本可以確定明天就到了,也就是我該回去的時候啦。”蕭輕蕪心裏一咯噔:“師父……”

“跟我一起去靈州吧,《紅樓夢》我需要你一起寫,這本書我一個人完成不了,我的親衞們文字一般,在這件事上難以發揮。而你的文字其實比我細膩緻,寫起女兒心來也比我更近……我們一起。”蕭輕蕪也收了玩笑心思,認真道:“願意追隨師父。”曾經邀她加入星月宗,慘遭拒絕,理由一套一套的。

而如今只剩下理所當然的願附驥尾。

“我們搭火車回去。火車終點是京師,我進京有事,你也去見見你師父,警告他一句話……”

“師父請説。”

“藥王谷是朝廷宗門,聽皇命的……原本谷中就被滲透成了篩子,醫聖自己又長期在京,豈能擋住皇帝的作?你最好讓他永遠留在京師,皇帝倒還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輕易動他。一旦回去了,會出什麼事誰都沒有把握。我寧願他天天躲在屋裏看書,不用管任何事情,也不想讓我徒弟哭鼻子。”蕭輕蕪期期艾艾:“不、不會吧……”

“別高估所謂的德高望重,對於一個弒君弒父之徒,別指望他有多少底線。實際上……你知道嗎……”

“啊?”

“整個藥王谷的武力,我都已經計算在姬無憂的勢力中了。你師父早就只是一個吉祥物,除了在朝堂上給他添點堵以外,起不了任何關鍵作用。”

“……”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該洗牌的時候,就沒什麼手軟的了,你要使醫道變革,以惠及天下的理想,這便是你成事的契機。否則想靠改革?那才是做夢。”蕭輕蕪怔怔地看着他:“師父……你還在幫我考慮這個呢。”

“難道你自己忘啦?”

“我沒忘……只是我以為……”

“以為這個永遠辦不到?還是以為我只是想着調戲你?”薛牧伸手亂了她的頭髮:“真是個笨蛋。”蕭輕蕪微微偏過腦袋,藏起了眼中的淚意,咕噥道:“師父。”

莫雪心的宗主寢室地下密室。

原本只是莫雪心的靜修之所,如今多了一個數尺方圓烏黑髮亮的陣法。

夤夜立正報告:“完成了,爸爸。”薛牧把她抱起:“這些子辛苦夤夜啦。”莫雪心呆立在一邊,喃喃自語:“怪不得,你的信息總是奇怪地快了好多好多,就像轉瞬即達……原來真的是轉瞬即達。”薛牧笑笑:“這是我們壓箱底的秘密,現在你知道了。”

“我……”莫雪心心中盪,口道:“你不怕我秘密?”

“我為什麼要防自己的女人?”薛牧道:“以往大陣不便,如今有了條件,遮遮掩掩就説不過去了。”莫雪心柔聲道:“你放心,七玄谷不會解析此陣。”薛牧笑笑,沒有回答。

他相信莫雪心這樣的人説一不二,其實便是偷偷去解析了,他都不太擔心。時移世易,等到別人要達成這樣的天下星羅,星月宗那時候早就傲立世界之巔了。要防的也不過是一個姬無憂而已。

他一手抱着夤夜,一手拉起莫雪心,低聲道:“帶我們走走吧,這美麗的七玄谷,我們的目光落於俗事,錯過了太多。”莫雪心也意識到他要走了,心中百集。

從一個自己警惕討厭的妖人,到了恩人,到了自己的男人,再到師徒共侍、正魔同飛,從身到心徹徹底底地落在他身上,到了此刻連隨時可以去見面的短暫分別都覺得揪心難過。

莫雪心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一個男人身上栽得如此徹底,覺靈魂都不屬於自己。她終於能理解薛清秋那樣的人為什麼會對一個男人言聽計從,她自己現在也差不多,覺就是他不管想要什麼,自己都恨不得進他手裏。

他是有很多方面很惡劣,但同樣有着世人所無的魅力,讓人沉

當他在的時候,總覺得,不管是問道還是宗門,都沒那麼重要了……三人徜徉於夜裏靜謐的七玄谷,莫雪心終於還是忍不住盪的情緒,低聲開口:“不管什麼時候,你隨時過來,七玄谷的一草一木,都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