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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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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黨勢頭一虛,伊長老沈長老等人順勢振臂一呼,幾位中立的、心向莫雪心的長老們默默合過來,喊着“撥亂反正”的旗號,連帶着他們的弟子一起,浩浩蕩蕩地直奔宗門大殿。

“砰!”一個叛黨弟子被踹飛而出,重重撞在宗門大殿外的石階上,鮮血長。薛牧一馬當先,踏入主殿廣場。

石磊默默站在台階上看着他,沒有説話。他左右站了兩名入道長老,此時神蒼白,都顫聲道:“五行鼎呢?怎麼沒有反應?你們石家長輩……”石磊看着薛牧,終於道:“真想不明白,你薛牧怎麼會如此不智?七玄谷是有鼎宗門,你當是在滅什麼神槍門?打贏了人就可以了?”薛牧笑笑:“有鼎當然很了不起,要不然我搶虛實鼎幹嘛?”石磊道:“之前不動鼎,只是擔心誤傷我們門下弟子。如今涇渭兩分,你們準備好了?”薛牧擺了個很紳士的手勢:“請便。”紳士手勢大家看不懂,落在石磊眼中這分明是譏嘲。他眼中泛起怒,靈魂力量默默溝通而去。

守鼎的石家長輩收到信號,暗歎一口氣,他當然無法説服所有守鼎長老,不過自己驅動的話別人也不會攔。好在鼎本來不需要所有人一起驅動,只是他一個人能力有限,驅動效果不如全員而已。即使如此,薛牧這方連個虛都沒有,顯然扛不住鼎的。

他默默溝通五行鼎,輸送了對應法則。

五行鼎亮了一下,然後……

沒反應。

石家長輩愕然,加大了法則輸出。

沒反應。

石家長輩瞪圓了眼睛,白鬚狂飄而起,袖袍鼓脹,顯然盡了全力。

五行鼎又亮了一下,晃悠悠地飄出了火球冰球等等,飄啊飄啊落了出去。

石家長輩噴出一口血來,用力過度的他實在無法想象這是怎麼回事?其他守鼎長老也愕然無語,他們沒人作梗啊,這是搞什麼呢?

外面大殿上,所有人眼睜睜地看着五個小球飄了下來,在薛牧頭上轉啊轉,跟跳草裙舞似的。

萬眾無聲。

石磊張大了嘴巴。

這裏面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是不是薛牧暗中説服了其他的守鼎長老?

在他身後,程默之躲在門邊,厲聲喝道:“甄宗主,出毒獸!”甄殘月的價值在於,他對虛者無用,但他的毒對其他人非常有用,而且是範圍的作用。在這種虛以下的戰局裏,絕對屬於生化武器般的BUG力量,能夠左右勝負的。

他默默出列,一頭幼體小獸從他的黑袍裏飛了出來。

葉孤影眼神一凜:“上古毒獸幼體!真是毒獸!”

“哦,我早猜到了的,不然我那晚跟他扯那麼多幹嘛?”薛牧揮了揮手,卓青青押着一羣萬毒宗弟子擋在了面前。

甄殘月:“……”薛牧嘆道:“甄老兄,萬毒宗人丁不旺,就這麼幾個人,你要自己殺光了嗎?”甄殘月還沒回答,石磊厲聲道:“薛牧,你答應了放人,就是這麼做的?”薛牧笑笑:“我這不是把他們完好無損地帶回來了嗎?”

“無恥!”石磊怒道:“甄宗主,只要毒獸出手,我等願意出全力助閣下宗門復興,人是一定會有的!”甄殘月看了他一眼:“這些都是本座親手養育了十幾年的弟子,你拿什麼來換?”石磊:“……”薛牧笑眯眯道:“甄宗主,那天和你説的事兒,你怎麼考慮?”甄殘月沒回答。

薛牧又道:“其實你的毒獸,效果可不一定有你想象的大。我薛牧也修毒,如今也突破歸靈期了,幾位長老與我合力,説不定你的毒獸都要受損。都死那麼多黑蛟了,還不心疼?連這麼萌萌噠的幼體毒獸都要栽在這裏,何苦呢?姬無憂助了你七八年,你有效力之心可以理解,也沒必要把自己的家當全砸了吧……連毒獸都栽了,你在姬無憂眼裏還有什麼用哦?”甄殘月眼皮子動了動。

薛牧笑道:“只要你願意帶着人離開,無論是回去投靠姬無憂也好,還是去投靠冷竹也好,還是有意和我們六道也好……總之你門下弟子我一個不動,讓你現在就帶走,絕無虛言。你也不想拼家底,我也不想對不對?”甄殘月默默退到了一邊,卓青青押着萬毒宗弟子走了過去。薛牧的聲音再度傳來:“哦,別想用毒偷襲我家親衞,她有避毒珠的哦。”甄殘月:“……”石磊眼睜睜看着甄殘月收攏弟子,一言不發地揚長而去,氣得渾身發抖。程默之也是一籌莫展,萬毒宗這種魔門陰溝裏的傢伙,比什麼都注重自身生存,什麼七八年的支持之恩頂個用,讓他拼盡家底是不可能的。

薛牧看着他們五顏六的表情,掩嘴打了個呵欠,隨手一揮:“砍了他們!”第五百四十三章又是何必薛牧身後的強者們如水一般湧上,眨眼之間就淹沒了叛黨。

程默之多年來也養了很多門客死士,其中不少戰力也不低,如今也咬牙上前與七玄叛黨一起抵抗。然而依然是蚍蜉撼樹,頂級宗門和一般武者的差距就在於,頂級宗門的入道者只是中堅力量,而一般武者入個道簡直是千辛萬難,程默之豢養了無數武者,至今都只有一個人在今年僥倖入道。

姬無憂那裏未浮上水面的強者或許還有不少,但他顯然是藏在身邊更重要,否則很難保證安全。

那這邊的實力怎麼夠?

薛牧這一方光是入道者就碾了他們幾倍之多,帶來的魔門人士和谷中譁變回來的弟子也很多,無論是高端武力還是人數,全面碾壓,如風暴席捲而過,本沒有懸念。

就連石家那位守鼎的長輩都咬着牙關出來應戰了,還是杯水車薪。

程默之看着兵敗如山倒的場面,慌不擇路地往後山拔腿就跑,他實在理不清這場戰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雲千荒,冷竹,申屠罪,三個虛,其中申屠罪還是能夠以一敵多的虛後期;石不異入道巔峯,距離虛也是臨門一腳,站在他這方的入道長老也夠多;萬毒宗毒獸在虛以下效果拔羣,單論硬戰能力的話,那麼多黑蛟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五行鼎……單論實力,能好好發揮的話,這是集半個天下之力都未必能破的局。要知道如無咎寺那樣,就靠一堆入道加上因果鼎,就足以屹立千年不倒了,七玄叛黨力量比無咎寺強了多少?

可在薛牧手裏,左邊一折騰,右邊一折騰,這麼多力量居然被化解得七七八八,就連鼎都罷工了……然後藉着一個申屠罪引蛇出圍點打援,搞得七玄谷居然如同一個不設防的小姑娘,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薛牧先是用各種輿論與資源封鎖,出了俘虜換之局,這其實只是鋪墊。真正的殺局在於申屠罪的身份被他利用了,有了申屠罪,朝廷強者出手順理成章,都不需要向姬無憂彙報的,而云千荒又被他説動,實力忽然就有了一個大逆轉的節點。

再接下去還是抓住冷竹想殺他的心思,引蛇出調虎離山。

這其中的關鍵點在哪?申屠罪不動,冷竹不出,薛牧萬般籌劃豈不都成虛話?他哪來的自信能夠一錘定音?

程默之忽然有所領悟。這裏的關鍵,其實是薛牧太弱了啊……沒錯,就是薛牧太弱了。正如很早的時候薛清秋告訴他,如果你有一定的實力,夏侯荻不可能第一時間想到殺你,可你弱得一招都接不住,敵人第一反應就是幹掉你再説。無論是申屠罪還是冷竹,都難免陷入這個思維裏,就是想殺他,因為很好殺……明明是最大的破綻和弱點,怎麼變成他利用的優勢了?

是了,換在武道上,這就是最基礎的“賣破綻”啊……天下的道理從來都是相通的。

前方出現一堵高牆,跑不掉了!

程默之回頭一看,好幾名魔門人士追了過來。他氣吁吁地高呼道:“住手!老夫乃是……”咽喉上傳來一陣劇痛,繼而天旋地轉,臨死之前最後的念頭居然是:怎麼薛牧就可以打嘴炮獲勝,你們好歹給老夫説話的機會啊……他臨死連這點區別都沒分清,薛牧是先營造了各種談判的局面,而他面對的是急於拿他的人頭找盟主換賞的魔門暴徒……朝廷封疆大吏、帝師、示弱矇騙了莫雪心多年的雲州總督程默之,就此死於不知名的魔門妖人手中,頭都被割了,乾坤戒也被收繳。

而那邊石磊也在亂軍之中瞅了個機會殺出重圍。他逃入的正是之前祝辰瑤逃跑的密道。

薛牧一直旁觀戰局,發現了石磊消失,立刻帶着葉孤影追進了密道。所謂“嫡傳弟子才能掌握的密道”,如今在他面前還有什麼秘密可言?為了便於他入谷行事,七玄谷地圖都被谷主親手拿着指給他路徑,每一處角落都讓他了然於了,如同她的身軀一樣……石磊在亂戰之中也頗受了些傷,一路跌跌撞撞地竄出數里密道,剛剛打開石門跳出去,還沒來得及籲口氣,面就是一道寒芒,帶着空氣凝結的冰霜。

“嗆!”石磊早都不用拳了,揮着重劍架了一下。連傷帶疲的他居然架不住這在往並不放在眼中的攻勢,居然倒退兩步,抵在了石門上。

擋道的赫然就是祝辰瑤,身邊還帶着幾名星月妖女護持,以防不測。

石磊息了兩口,看着祝辰瑤清冷的面龐,默然無言。

叛亂那一夜的場景重現,只是雙方互換了角

“他連這一步都做了安排,這麼自信的嗎?”石磊終於開口,面帶譏嘲:“祝師妹,師徒共侍一夫的前景,準備好了麼?”祝辰瑤淡淡道:“與你何干?”

“那麼驕傲的谷主,那麼驕傲的你,師徒倆如狗一樣伏在同一個男人的面前爭寵……哈、哈哈哈哈……”石磊放聲大笑:“這便是你們的勝利?”祝辰瑤淡淡道:“那又如何?”石磊的笑聲哽在喉嚨裏,怔怔地看着祝辰瑤平靜的表情。本來還打算讓她心神大亂,趁機突圍,可她怎能如此平靜?

“辰瑤從來只是一個沒什麼野心的小女人,討好一個公子,卻能在萬眾面前驕傲,這不就已經夠了?”祝辰瑤微微一笑:“而你呢?你自以為了不起,卻又得到了些什麼?人貴在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