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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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荻搖搖頭,沒説什麼,只是連飲三杯。
三位宗主都眯起眼睛,看得出來夏侯荻心情並不好,她這喝酒完全沒動功力壓制,是真的在喝酒。
她想醉?
第四百六十三章醉意夏侯荻是真的想醉。
一方面,認祖歸宗的心情喜悦,糾結了一輩子的塵埃落定,本就值得浮一大白。另一方面,兄弟們在羣臣面前難看的場面讓她鬱悶不已,聯想到將來白熱化的狀態更是想着都心悸。兄弟如此也就罷了,自己喜歡的男人也在搞事,這場歸宗嚴格來説是假的……她知道姬青原不會輕易給她冊封的,原本打算的是來一場解。
可薛牧一手推動輿論,自信無比,最後居然還真的成功冊封了……她知道這有很大的可能不是姬青原的意思,而是劉婉兮的筆、李公公的章,這是偽詔。
她沒敢想劉婉兮和李公公全是薛牧的人,那就太誇張了,她認定的是劉婉兮。寫聖旨的這個人肯定是第一關鍵,蓋章查驗的可能有很多手段忽悠過去,或者是買通、易,讓他睜一眼閉一眼還能想象。而提筆寫的主動非比尋常,這個人有很大可能是薛牧的人。
想到薛牧都把手伸進了內宮,甚至夜宿貴妃牀……這簡直讓她不寒而慄。攫取權柄謀些利益也就罷了,偷她的母妃也算了,內心裏她也同情劉婉兮這十幾年的苦,投入別的男人懷抱她能寬容。真正可怕的是,這意味着薛牧如果要弒君,就是一副藥的事兒……她不知道怎麼定這種事情,至少單獨説她冊封這件事,薛牧是為了她好,甚至不惜為此暴他的秘密。
各方面心情太複雜,能醉上一場,諸事不問最好了……可她很難醉,修行到了這個地步,即使不用任何功力去壓制,身體和靈魂的強度擺在那裏,要被酒麻醉談何容易?
她對百官一一敬酒,沒有多久,百來杯下了肚,略微有少許醉意,卻更加清醒。
人們只當她是高興呢……
除了夏侯荻在全場到處活躍,看似氣氛很熱鬧,而姬無厲和姬無憂都很沉默,一點主持的樣子都看不見。夏侯荻敬完了一整圈,回首而望,兩個哥哥沉默以對。她大步邁向主位,給兩個哥哥倒酒:“熱鬧點,什麼德?”姬無厲沒理她,姬無憂嘆了口氣:“你少喝點。”夏侯荻自顧自喝完兩杯,笑道:“我高興。”姬無憂搖了搖頭,陪着她喝了,又道:“你想醉,難的。其實也沒有意義。”夏侯荻瞪眼道:“看你們的樣子討厭。”姬無憂道:“你可以出去散散心。”夏侯荻怔了怔,撫掌道:“有理,我現在是可以去內宮的了,我去敬敬夫人們。”姬無憂言又止,搖了搖頭:“隨你。”看夏侯荻大步而去,姬無憂目送她的身影消失,低頭看着酒杯裏琥珀的體,慣常平和沉穩的眼神裏,有説不出的狠厲。
頓了好一陣子,他忽然抬頭笑道:“老九,你酒量好,幫忙多敬幾杯?”姬無行也不推辭,起身笑道:“不怪我大嗓門揪着人亂喝不成體統就行。”姬無憂笑笑,沒有表態。
姬無行不管他,自顧拎起大酒壺,找上了蘇端成:“蘇相!這些年來辛苦了!搞一杯!”蘇端成無奈地陪着他喝了。
説來姬無行和夏侯荻還是像的,別人都是宮女倒酒,小杯小杯輕聲細飲,只有這對兄妹是自己拎着大酒壺到處竄,一點國宴的肅穆都看不見。不過夏侯荻讓人覺到的是英姿颯,乾脆利落。而姬無行讓人覺到的是匪氣深濃,生生把一個國宴氣氛帶成了土匪窩裏大碗喝酒的模板。
姬無憂看着微微一笑,轉向姬無厲:“我們兄弟走一個?”姬無厲冷冷道:“不想跟偽君子喝酒。”姬無憂也不生氣,只是話裏似有所指:“不跟我喝沒關係,老九找上門的話,希望二哥能應對。”
…
…
夏侯荻進了內宮,不但無人阻攔,反而行禮帶路:“公主要去內宴?”宮中寒風吹過,夏侯荻起了點酒意,步履略帶了些踉蹌,拍着內衞的肩膀道:“帶我去看看,誰家女眷最漂亮!”內衞賠笑道:“當然無人比得過公主,公主可是江山絕譜之選呢。”夏侯荻哈哈一笑:“你把母妃放哪了?”內衞笑道:“貴妃只屬於陛下呀。”夏侯荻撇撇嘴,大步入內,過不多時便見到燈火輝煌,宮女太監來來往往,依稀聽見裏面笑語聲聲,一派祥和。
氣氛不錯?夏侯荻走到門前,第一眼就看見了劉婉兮儀態端莊地主持宴會,場面肅穆又不失活躍,和諧有序,貴婦們談笑嫣然,滿庭芳香漫漫。
薛牧就陪在劉婉兮身邊,穿着一身大太監的裝束,嗯,很合身。
她出現在門外,第一個發現的也是薛牧。
他一直就猜夏侯荻會來,心思總往門外飄。果不其然,宴過半途,她就出現了。
薛牧悄悄退出後門,繞往側方長廊。
夏侯荻一時不太靈光,以為這貨要跑路呢,邁開大步追了過去。薛牧到了廊下柱子邊,停步而望,夏侯荻似是沒想到他會停,踉蹌了兩下沒站穩,一頭就往他身上栽。
薛牧伸手想要扶,夏侯荻卻自己伸手推在他前,一把將他頂在柱子上,揪着他的衣領道:“薛公公,別來無恙?”她身上酒氣飄散,卻又不是醉後的臭味,反而是醇香撲面,夾雜着她自有的芳香,很好聞,暖暖的微醺。但力氣很重,薛牧被她頂得背都有些發疼,可以受到她強壓着的火山,隨時都會噴湧。
“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你管得着?做了母妃牀上佳客,莫非當自己是我父皇了?”
“我若是你父皇,你的公主之名也不會等到今天。”
“我是不是還要謝你的冊封?”夏侯荻怒道:“你們這是矯詔!我還是一個騙了天下人的假貨!”
“血脈是真的,何謂假貨?”薛牧淡淡道:“如今羣臣昭示,天下傳揚,縱使姬青原三年後能夠復原,他也不可能再去否認這個聖旨了,這便是定局。”
“呵……”夏侯荻有些站立不穩的樣子,幾乎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近在咫尺地看着他的臉:“聽你這意思,好像你還想過讓他復原?”薛牧木然回答:“我不想他復原,但我會希望他活得好好的。你的哥哥們則未必有我這份好心。”夏侯荻眯起了眼睛。
薛牧又道:“你要揭發我麼?”夏侯荻沉默。薛牧是為了她的冊封才暴的,揭發麼?做不做得出來?
“我也把持不了太多東西,如今的朝政不是在詔令上動動手腳就能成事的,但我會希望維持現狀。反而你要注意一點,我和某個人比了很久很久的耐心,這才是一條會弒父殺兄的毒蛇。就算你要揭發我,也請先跟我合作一回,等到這個人了餡,你我再解決我們的問題。”夏侯荻揪着他衣領的手慢慢失了力氣,身子的重量更多地支撐在他膛上,喃喃道:“你想怎麼對貴妃?”
“婉兮苦了十幾年,你不要怪她……”
“我不怪她!我只問你!”
“如果你父皇駕崩,某位皇子上台,我會把婉兮接走。”
“那我呢?”薛牧愣了一愣。
夏侯荻大聲道:“我被你親手推成了公主!你也能接得走嗎!你啃了我就想不算數嗎,混蛋!”第四百六十四章宣這是一句沒有酒意發的狀況下絕對不會説的話,本質和“你到底喜不喜歡我”沒有區別,要不是這場半醉,夏侯荻永遠也不會這麼説出口。
這麼一説就是定,把兩人之間始終藏着的情意徹底揭開,暴無遺。什麼“那只是獎勵”,終於自認了那是嘴硬。
她的銀牙緊咬,膛起伏,眼裏有些憤怒,更多的卻是説不清的複雜,但那在酒意之下越來越洶湧的情緒,薛牧完全可以體會。
父皇不省心,兄弟不省心,男人不省心,千思萬緒糾結在一起,纏得她快要崩潰。
她不想再壓抑情緒。
薛牧沒有多説話,左臂重重環上她的肢,把兩人的身軀更是箍得緊緊。與此同時,腦袋微側,用力吻在她的紅上,而右手扶着她腦後,不讓她逃離。
“這才是啃你。”夏侯荻沒得到想要的回應,掙扎了一下,薛牧的力氣此時卻意外的大,她一時沒掙開,一怒用力咬了他的嘴。薛牧吃痛,卻堅持沒分開,反而繼續扣關。
夏侯荻掙扎的力度越來越輕,然後慢慢停了下來。
紛亂複雜的情緒,想要借酒發,卻只能達成微醺半醉,不但發不出去,反而心中更是憋得煩亂衝動。他暴的緊擁和熱吻恰恰是一場釋放,足以讓人短暫地甩開思緒,忘記一切煩惱問題。
夏侯荻被動地任他吻了一陣,心火驟起,猛地反摟過去,反客為主地把他按在柱子上,主動吻。
甚至亂咬。
她本來就是個“瘋子”。
薛牧的被咬破了好幾處,痛得不輕,但他不在意,口中酒意腥意雜合在一起,刺着官和呼,刺着男人心底最原始的情。
兩人的動作都越發野,長廊柱下,只剩重的呼聲,被不遠處的宮宴喧囂遮掩不清。
兩人的位置反覆錯了幾次,最終定格成了夏侯荻背靠柱子,薛牧摁着她亂啃。公服早已凌亂,出了處處吻痕。
夏侯荻仰首息了一陣,忽然咬牙道:“給我一個答案,我就把自己給你。不然……我會一次放縱,之後殺了你。”薛牧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
哪怕是帶着酒後的癲狂放縱想要發之時,她還是有最後的堅持,要一個答案。
萬眾矚目下的公主,既不可能做誰的小,也不可能永遠跟誰不清不楚偷偷摸摸,早晚必須找一位駙馬,否則孤身到老,天下都會議論,代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