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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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飛白臉陰晴不定,忽然一頓足,向人羣內衝了進去。風烈陽正盯着他呢,正要砍過去,身邊卻忽然各種刀光劍氣襲來,風烈陽擋了一招,孟飛白已經鑽進了人羣裏。
薛牧在台上簡直想笑,他分析了一堆又沒個證據,所謂避毒丹裏的毒藥也可以是他自己注入的,換句話説孟飛白只要死撐着不認,誰也拿他沒轍。可這麼一跑就真是全暴了,這是無咎寺地盤,他拿頭來跑?真當無咎寺是吃乾飯的?
都用不着無咎寺出手,數萬憤怒的武者就能把他堆成泥了。
無咎寺維持秩序的和尚們開始擒拿孟飛白。孟飛白安排在人羣裏的死士開始製造混亂,四周煙塵四起,人仰馬翻。孟飛白鑽在人堆裏,和尚們擔心誤傷,一時倒也不好辦。台上的元鍾微微搖頭,正準備親自出手,就見到孟飛白慘叫一聲,彷彿被什麼萬斤巨石砸了一下,整個人飛了幾丈高,然後一條繩子靈活地鑽了上去,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眾人的目光落在玩繩子的人身上,只見一個黑衣少年,齒一笑:“此地武者數萬,孟少門主可莫當天下無人。江湖小蝦米楚天明,見過孟少門主。”孟飛白被捆得粽子一樣,卻不擔心,反而癲狂大笑:“元鍾,你若不放我,整個鷺州都要給老子陪葬!”
“鷺州陪葬?”薛牧奇道:“靠你白鷺門?你爹此刻要出門都難,我家夤夜盯着呢。”孟飛白大笑道:“只要蕭輕蕪一死,中毒者病重無救,你薛牧治得了嗎?若是放了我,説不定還能換蕭輕蕪一命!”元鍾神大變:“不好!醫仙子有危險!”
“醫仙子研究出新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會有危險。你們還有很多後續計劃,不會願意讓她安穩救人的。”薛牧無所謂道:“老子既然早想到了,蕭輕蕪就出不了事。真當我薛牧沒牌打了?”孟飛白的笑容僵在臉上。
薛牧嘆了口氣:“我倒是還有很多困惑……比如毒源在哪,你們下一步的計劃什麼的……不知孟少門主可否解惑?”孟飛白冷笑道:“你做夢。”薛牧對着場中數萬人士拱了拱手:“薛某不善供,此地英雄無數,想必有不少人對此頗有心得?”無數人排眾而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在孟飛白臉上掃過來掃過去。孟飛白蒼白着臉,看着周圍碧油油的眼睛,覺自己像一隻落入狼窩的小白兔。
正在此時,台上魏如意飛掠而下:“魏某最有心得,還是我來吧。”
“咚!”一個大鐘莫名其妙地出現,當頭把魏如意扣在鐘下。元鍾嘆了口氣,雙手合十:“老衲始終不動,等的就是賢侄。”第二百五十二章梭哈這個變故讓所有人始料未及,冷青石失聲道:“怎麼回事!”看那大鐘,原來只是元鍾修為幻化鐘形,形成一道真氣護罩,把魏如意扣在裏面。魏如意怒道:“大師這是何意!”元鍾嘆了口氣,指了指剛才出手的楚天明。
這少年已經渾身搐地躺在地上打滾,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薛牧嘖嘖兩聲,跳下台去為他收毒素:“明明中着毒,還忍不住出手秀繩技,這是何苦?”楚天明勉強一咧嘴:“衝動了衝動了。”薛牧淡淡道:“你看看你,少年人衝動行事,毒氣發散,差點玩完。以後可別這麼衝動了,尤其是別為了供別人這種小事兒,妄自動氣,飛掠而下,簡直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嘛……”楚天明聽得愣了一下,轉頭去看鐘裏的魏如意。魏如意也愣了一下,薛牧這後半句話説的可不是楚天明,分明是針對他説的。魏如意的神瞬間變得非常難看,冷青石已經反應過來了:“魏兄你也沒有中毒!”這回人們也明白過來了,魏如意也沒有中毒!如果沒有楚天明的參照對比,大約別人還能理解成魏如意功力深厚壓制了毒素,可楚天明位列新秀譜,絕非一般少年,實力絕對不比魏如意差幾分,他妄自動氣都栽成了這樣,何以魏如意一點事都沒有?
退一萬步説,就算他真的是強行用什麼秘法壓制了毒素,可就為了去供?值得嗎?大概不是為了供,而是為了尋機滅口吧……難怪薛牧連冷青石的毒都肯去收,偏偏漏下了魏如意,本沒動他,原來就等在這裏呢!
原本他還能裝下去,可眼見孟飛白要被人供,隨便來個什麼攝魂搜心的,必將暴出他來,他再也按捺不住,想要下去借着供悄悄滅口,卻被元鍾等了個正着。
元鍾嘆着氣,對薛牧道:“施主原先讓老衲留意魏師侄,老衲還不敢信,真不知施主是怎麼判定的。就算你懷疑八宗有人蔘與此事,按理説也該懷疑針對你最厲害的冷師侄,不是麼?”薛牧笑道:“很簡單啊,他們要當眾把這件事栽給我,我若是被正道各宗排擠得參與不了,人都無法出現在這,怎麼栽給我啊?所以除了我信任的幾個朋友之外,有哪些本來不該支持我的奇怪地轉而支持我,就必然有問題。”海天閣和狂沙門的人面面相覷,冷青石倒了一口涼氣,看着薛牧的眼神都變了。
薛牧衝他笑笑:“冷兄針對我,可以理解。你我敵對是另一回事,要打架以後打過。”冷青石苦笑搖頭,被這件事一,以後他見到薛牧還有沒有敵意都不好説了。
元鍾神嚴峻地問魏如意:“魏師侄為何要這麼做?”難怪元鍾這麼嚴峻,魏如意不同於孟飛白,他是正道八宗嫡傳子弟!朝廷某人加上心意宗,這背景已經恐怖到一定程度了,其目的不可能只是為了陷害薛牧,而是有某件大事讓薛牧背黑鍋,真正重要的是背後這件事。
魏如意盤膝閉目,一副你們拿我沒辦法的模樣,漠然道:“薛大總管如此算無遺策,讓他説不就得了。”薛牧奇道:“你這會兒不怕我們供孟飛白了?”魏如意淡淡道:“孟飛白也就只能攀扯出我,我既然暴,你們死他也沒有意義。”
“那不怕我們搜你的魂?”魏如意冷笑道:“你們真動了我,醫仙子就真沒活路了。莫説什麼你還有牌,這話也就哄哄孟飛白,哄不了我。”
“那你就等着吧,我先幫人們解毒。”薛牧走到人羣邊上,忽然仰頭看了一陣,説道:“對了,讓我想想……如果醫仙子失蹤,我薛牧又被冤枉砍頭,這時候鷺州城內數百萬人口突發大疫,要靠什麼解?和尚們結陣唸佛不夠吧?有底牌麼?”元鍾豁然道:“必須請出鎮世鼎!難道他們瞄準的是……可本寺之鼎不認潘寇之的氣息,他就算忽施偷襲也無法靠近鼎身啊。”薛牧悠悠道:“若是潘寇之負責牽制,另有沒氣息的偃師人偶出手呢?哦對了,若是毒瘴之中,旁人運氣避毒戰力大損,唯有虛與戰偶不受影響,勝算真高。”始終閉着眼睛的魏如意驟然睜眼,終於變。
薛牧看着他的神,笑了一下:“只要醫仙子尚在,鎮世鼎不出,你師父多半直接回家了,打不起來的,別怕,乖。”魏如意的臉更難看了。那就意味着他沒救了好不好……元鍾神嚴峻,目光不自覺地投向東南疫區所在。這一刻蕭輕蕪的安危變成了所有的關鍵,重中之重。可若是她自家護衞作亂,其中還有入道的,這就夠頭疼了,還不知道有沒有潘寇之這等人物出手,薛牧的牌夠不夠?
…
…蕭輕蕪疲憊地提筆,在藥方上修改劑量。
救了第一個人,不代表全部解決,她還需要在之前的研究基礎上繼續完善。
“吳師姐,麻煩幫我把昨夜泡下的輕風草取來,我想看看莖變化……”過了片刻,女護衞進了門,帶來的卻不是什麼輕風草,而是一指點。
蕭輕蕪不可置信地倒在椅子上:“師姐你……”那吳師姐沉默片刻,低聲道:“輕蕪,你遲些再研製出解藥不好嗎?我也不想這樣……”蕭輕蕪大聲道:“萬千病患等着救命!怎麼能遲!”吳師姐嘆了口氣:“那你就休息幾天吧。”蕭輕蕪快要哭了:“林師姐向師姐她們呢?大家怎能容你這麼做!”吳師姐淡淡道:“你説呢?”蕭輕蕪搖着頭,沒法相信這些一直對自己和顏悦的師姐們竟然個個都有問題。
自己被抓走倒是小事,可很多病人病重未解,每拖一天都要死很多人。這些師姐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吳師姐沒有再和蕭輕蕪廢話,伸手想要將她提走。
正在此時,空氣忽然有了點扭曲之意,彷彿萬千仙樂在耳邊響起,吳師姐眼睛發直,恍惚間看見了極樂天堂,無數俊男美女載歌載舞,美酒飄香。
就這麼一晃神,眼前的蕭輕蕪已經被一個衣着暴的女子護在了身後。
吳師姐大怒:“你是何人!”女子笑道:“合歡宗鷺州分舵主花子媚,奉薛總管之命守護醫仙子多時。”吳師姐呆了一呆:“合歡宗什麼時候也聽薛牧指示了?”花子媚笑道:“星月合歡合作來合作去的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很稀奇麼?”吳師姐懶得多言,忽地吹了個口哨。她知道自己未必是合歡宗分舵主的對手,必須招呼更強者,她們可是有入道級的頭領,區區一個花子媚算什麼?
口哨一出,外頭好幾個女護衞對視一眼,齊齊往屋裏衝。
身後的空氣忽然皸裂,一柄黑漆漆的匕首重重扎進了一個女護衞背心。女護衞一聲慘叫,往前撲倒。與此同時,漫天暗器飛卷,血橫空彌散,刀光動地而來。
“無痕道,縱橫道,滅情道,橫行道!”為首的林師姐雙手撐開,一個光罩擋在幾個姐妹身邊,擋下了這一波齊攻,冷然道:“魔門四道齊至?莫非全成了星月宗的狗!”
“善哉善哉!”一個穿僧衣挽道髻的怪人站在院牆上,笑嘻嘻道:“不意此地還有入道者,閣下便是藥王谷林靜芸仙子麼?聽説仙子都快五十了,這保養得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