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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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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聽明白了。

早年還是有不少家族或者宗門什麼的暗中和星月宗有來往,就像是章家同時下注心意宗和縱橫道一樣,縱橫道都有人下注,星月宗自然也有。當初夢嵐也説過,她們有不少師姐妹都是這些家族子弟。只是那年驟逢大變,星月宗差點玩完,那些人見勢不妙,連拜入星月宗的孩子都放棄了,果斷離了關係。

這張百齡的河西張家,就是其中一員。

有這層背棄的過往在,姬青原認為張百齡肯定非常抗拒星月宗重新得勢,而前些子張百齡也確實為此殫竭慮,只是他的方向和薛牧實在是兩條平行線,想阻止都無從着力。連合歡宗都拉扯上了,還是用都沒有。隨着靈州論武沸騰全境,張百齡終於意識到大勢不可阻擋,果斷作出了另一種選擇。

張百齡嘆道:“當年我們已經誤判了一次,以為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宗主不可能翻起什麼花,事實證明我們錯了,薛宗主天縱奇才,星月宗絕地逢生,不知道多少人為此後悔。如今又是一次節點,薛城主開始為星月宗謀劃,手段猶如天外飛仙,讓人捉摸不透,星月宗眼見要來又一場騰飛。老夫思前想後,不可一錯再錯,今前來,實為請罪。”薛清秋的神越發怪異:“你確實是該請罪的,但罪不在當年背棄星月宗,也不在這些時的明爭暗戰。”張百齡怔了怔:“那在何處?”薛清秋冷冷道:“當年五歲幼兒,你們棄而不顧,莫非沒有一點負疚之情?”

“……”張百齡沉默片刻,沒有立即回答。家族子弟開枝散葉多方下注,隨時都有人隨着一方勢力消亡而葬身,習以為常,真的沒什麼負疚可言。何況那孩子是分支子弟,又不是他張百齡的女兒,時間又過去了十三年,説實話張百齡壓都不知道那孩子的名字是什麼了。

不過既然薛清秋這麼問了,可見她知道那孩子是誰,張百齡抱着幾分那人已經是星月宗重要執事的期待,問道:“此事確實是張家有負於那孩子……不知那孩子可還安好?”薛清秋冷冷道:“看來你真的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了。”張百齡尷尬地笑了笑。薛牧卻心中一動。

薛清秋這個説法的意思是,只要他記得那孩子的名字,就該知道她是誰?姓張,又這麼顯眼的……那豈不是……卻聽薛清秋淡淡道:“你剛才還跟本座説起令侄女的正規一輯珍藏版。”張百齡愣了一下,繼而狂喜起身:“竟是琴仙子?”薛家姐弟都冷冷地看着他,兩人臉上都沒有一絲表情。

雖然這等關係打底,星月宗一統靈州似乎是更有苗頭了,可看着張百齡狂喜的模樣,薛牧完全沒有距離目標更進一步的意外欣喜,反倒只想一拳砸在他那張老臉上,揍得他滿臉開花。

“令人作嘔的氣味。”夤夜嘟囔了一句,丟下水果“騰”地跳下了地,一溜煙擠到人羣裏看比武去了,連一刻都不願意呆在這裏。

第一百七十八章江山絕第二期“世人攘攘,只為利往。人情淡漠,不過如此。”入夜,薛清秋和薛牧漫步在比武場上,看六扇門捕快們和星月宗妹子們眾志成城在修繕間微損的擂台、整理場地垃圾,兩人時不時幫把手,口中隨意談着間的話題。

實話説薛牧覺得自己現在也比以前魔許多,例如對濮翔不過是自己起了個疑心、來個自由心證就心起殺機,這在現代做不出來,或許是在這種武力世界並且有了權勢之後潛移默化?但像張百齡這些人的涼薄,他們魔門都不齒,可在現代卻也常見,兩個世界誰更魔還真説不清楚。

“若指望他們這種人會因為這層關係傾向於我宗,那是別做夢了。真要上我們的戰車,只會是因為我們的崛起不可阻擋,而不會是因為有親戚在這兒。”薛牧嘆道:“我看夢嵐也未必有興致認這門親。”

“這便是這些年弟子們也沒有去找親人的原因,其實很多人都知道自己父母在哪裏,但毫無情。”

“在宗門發展角度考慮,這層網倒是可以重新織起來,你應當命她們去尋親。或者有些人已有悔意也未可知,助人天倫也是好的。”

“嗯……知道了。”

“以後招收弟子不該用這樣的模式,我們可以正常收人了,就以胭脂坊大開山門,公然收徒即可。”

“我也是這麼考慮,逐步做成正道八宗的山門模式,選拔考核,由外而內。”薛清秋笑道:“你不知道,其實這個月來,來本宗拜師的孩子非常多,比往常一年還多。”薛牧也笑:“我雖沒顧及這方面,但能猜到會有這個變化。”

“但你肯定猜不到有部分人拜師的目的。”

“哦?什麼目的?”

“本宗音樂之道頗有名聲,有許多孩子是衝着這個來的。你的琴仙子造仙之舉,竟然在這個角度也開花結果。”

“哈……”薛牧想了想,道:“在一定時候,夢嵐的星月宗弟子身份可以公開了,不用再玩神秘。我看距離這一天也不需要多久了。”

“到時候你有下一步計劃?”

“有……”薛牧頓了頓,又嘆了口氣:“其實最好還是跟夏侯荻全面合作,可惜……世事總難盡如人意。”薛清秋沉默。關於夏侯荻她其實有不少話説,但想想還是沒説,因為説了倒像是女子爭風吃醋,偏了本意,也不合她的驕傲。

“二位……”安四方的聲音傳來,兩人轉頭看去,只見安四方從夜燈火下老遠走來,人未至聲先到:“二位還沒回去休息呢?”薛牧便笑:“安捕頭都如此兢兢業業,我們身為主辦者,如何能偷懶?”安四方到了面前,笑道:“今天淘汰賽,氣氛很不錯。雖然也有些小意外,總體還可控。”

“嗯,據説也傷了不少人?”

“難免的,沒殘疾就行。”安四方笑道:“這次倒是讓我靈州頗有面子。”

“怎麼説?”

“外來人士進入正賽的只有寥寥幾人,總體看來靈州人士實力明顯超出一截,武風之盛可見一斑。”薛牧失笑:“這才正常,靈州這種地方,沒點實力還真混不下去。對了,猛虎門辛格泰表現如何?”

“辛格泰讓人意外得很,以勢化形,虎虎生威,竟然深具自然門之妙。這麼個三小門派,竟能出這樣的人才。依我看若能有充足的培養,此人有問道資質。”安四方咂着嘴,頗為惋惜:“薛城主你不厚道,居然事先挖人?”聽這話就知道今天辛格泰有了亮眼表現,惹起了安四方愛才之心,跑去挖人碰了一鼻子灰。薛牧便笑:“人家猛虎門本來都自認是你們的人,結果你們自己沒放心上,讓人失望而去,怪我咯?”

“呵呵……”安四方頗為遺憾,也知道這事沒什麼好説的,只是有點酸溜溜地道:“辛格泰前途無量,可惜與星月宗道不合。”薛清秋冷哼道:“自然門也就那點道道,你們這一支能有什麼破了天的奧秘?有本座點撥,還能比你差了?”安四方言又止,看了薛牧老半天才道:“你們兩個在一起,取長補短,珠聯璧合。讓人覺簡直像是賭場出老千,別人沒路走。”兩人對視一眼,伸手緊握,微微一笑:“因為這是上天註定的緣分。”這笑容看得安四方一時失神,覺怎麼越看越面了的樣子,顫聲道:“薛宗主能否摘下面紗讓在下看一眼,就一眼……”薛清秋皺起了眉頭。薛牧沒好氣道:“你要幹嘛?找打?”安四方神漸漸有些想哭:“二位是不是曾經在畫攤畫過像?”

“是又如何?”安四方拔腿就跑:“快給總捕頭去信!那份畫像是個誤會!”薛家姐弟面面相覷,都起了一絲不祥的預。……他們不知道的是,早在前幾天薛牧還在為籌備靈州論武而奔忙時,京師六扇門刊物司就已經悍然發佈了《江山絕譜》第二期。

新秀譜依薛牧的意見,每期間隔稍微拉長一些,畢竟吭哧吭哧一口氣發完了可就達不到拿捏新秀揚名捷徑的效果,不值錢了。絕譜則質不同,薛牧的意見是發幾期就停,最後做一個總榜的,所以隨時發佈新刊都可以。

夏侯荻辦完了宴會,推廣了音樂盒,完成薛牧的委託,心思就放在了絕譜的新刊上。人選已經不是問題,早在她赴靈州之前,三張畫像都已經分發下去大量臨摹印刷了,如今數量已經積累到位,可以發行了。

各家書坊面前都排着一條長龍,全是被《江山絕譜》第二期的宣傳引而來的京師民眾。排在前面先買到的人迫不及待地展開一看,第一眼就看見一位年約二十七八的女子,一身月白長裙,身無釵飾,乾淨素雅。風姿優美絕倫,眉目如詩如夢,神情温柔婉約,雲鬢輕攏,長髮飄飄,粉腮微紅,帶着些羞澀和甜意,目光含情脈脈地看着身邊,似乎有一位摯愛之人站在一旁。

那人看得心中醺然醉:“這女人好漂亮,又如家姐一般温柔,真不愧江山絕,絕不遜於上一期三位仙子啊。”旁邊的人湊過腦袋,眼睛也是發亮:“不錯不錯,這位年紀還偏大一些,成風韻更是人。這是什麼名字?出自誰家宗門?”那人目光往下,看見了下面的註解:“星月宗主薛清秋。生平如下……”整條長龍鴉雀無聲,幾秒之後,空氣轟然爆炸。

“這他媽是薛清秋?血手洗清秋?”

“薛清秋這麼温柔?如此脈脈含羞?你告訴我這是我姐姐我都信啊!”

“喂,你姐姐會跟你脈脈含羞?”

“這不是重點啊!重點是這人可能是薛清秋嗎?同名的吧?”

“同什麼名,這上面明明白白寫着星月宗主!”

“六扇門會不會搞錯?”

“如果沒搞錯的話,豈不是意味着……薛清秋真是如此模樣?這麼漂亮,這麼温柔……我不信我不信……我一定是昨晚沒睡醒。”

“翻下一張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