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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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一聲驚慌的叫喊把紀龍從往事的回想中拉回現實,往事不堪回首呀!一個家僕正着急的跑過來,臉上驚慌失措,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紀龍頓時皺起了眉頭,冷着個臉説:“給我穩着點,有什麼好慌的?”家僕了好一會兒,着急的説:“不好了,主子,城外不知道是哪來的騎兵,正在攻打南邊的山坡,他們看起來有三、四萬的兵馬,咱們那只有兩千多人駐紮,本擋不住呀!”
“什麼?”紀龍頓時大驚失,南邊的山坡雖然在城外,但居高臨下可以看見城裏大概的情況,這個制高點是歷來的兵家必爭之地,自己也派了眾人把守,不敢馬虎。
南坡震天的殺聲立刻讓津門內亂成一團,紀龍一聲令下,帶着所有官員上城樓,武將也開始集結部隊朝城南開去。
而這時候,城南的山坡上早已是殺聲震天,四處都是揮舞的屠刀和馬蹄的踐踏,漫天遍野的廝殺和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將早起的百姓們嚇得不敢出門,也讓城中的官員忐忑不安。
許平並沒有身先士卒的衝鋒,而是派了陳奇帶着五千人開始攻打南坡,雖然趕了一夜的路讓惡鬼營的人馬顯得有些疲憊,但一碰上戰事個個立刻打起神。
雖説南坡居高臨下不好打,但惡鬼營還是仰仗着騎兵的速度和良的兵器,再加上趁人不備的偷襲,漸漸打開缺口攻了進去。
張虎一身戎甲立在一旁,警戒地看了看漸漸閉上的城門後,俯下身來輕聲的説:“主子,這邊的城門已經關上了,不過可能會有別的援兵到來,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就不好打了,要不屬下帶兵增援儘快把南坡拿下?”許平沉了一下點了點頭,冷聲的説:“傳我的命令,所有人速戰速決,目的只是拿下南坡,不用追殺那些逃兵!”
“是!”張虎驗一冷,翻身上馬後,回頭看了看身後早已經按捺不住的士兵們,大吼一聲:“一校的人聽着,給我衝上去殺了這羣叛徒!”
“殺!”惡鬼營的將士們一陣齊天的大吼,立刻有五千名騎兵目兇光的跟着張虎殺了過去,揮舞着手裏的屠刀開始對南坡駐軍進行清掃,和陳奇一起掃蕩着這個人數本就不多的駐軍。
許平依舊鎮定的坐在戰馬上,滿意的看着山坡上的敵軍一個個倒下。昨晩連夜奔襲而來,別説紀龍想不到,恐怕就算是郭敬浩都驚訝不已,這次偷襲倒不是許平自己擅做主張,而是和朱允文愼重商量許久才做的決定。
現在朱允文手裏的兵須確保京城的安全,為了防止紀龍調虎離山,也不敢擅自出兵,而周圍的駐軍又不可動彈,唯一可以調動的只有許平手上的這個惡鬼營。
當然以這兩萬的兵馬想把紀龍幹掉還是有些不實際,但眼下紀中雲正好在朝廷的監視下,餓狼營應該不敢輕舉妄動,這樣的機會不動手就有些可惜。
説來説去朝廷還是有點顧忌紀中雲,所以這次攻打併不指望能把紀龍徹底消滅,一半是想敲山震虎,看看紀中雲的態度,一半也是想看看紀龍這邊的兵力如何,他手裏到底有多少的人馬。
為了安全起見,父子倆拍板以後秘不外宣,甚至連打持久戰的糧草都沒準備,許平就帶了惡鬼營連夜奔襲而來,目的就要紀龍猜不透朝廷的態度,讓他搞不清來的有多少兵馬。
山坡上漸漸的全是惡鬼營的黑盔甲,南坡駐軍很多在馬蹄的踐踏下喪失生命,其他的士兵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有勇氣抵抗,早就丟盜棄甲的逃命了。
在冷兵器主導戰爭的時代,所謂的殲滅敵人絕對只有放的成分,因為人是會逃跑的,並不是每個兵都心甘情願戰鬥,很多滑頭的都會趁亂開溜。這種情況下本不可能追上去一個個把他們殺掉,當然,要是一萬人包圍一千多人是有這個可能,但相對來説,起對方的兇,那自己的傷亡也很大。
所以丟盜棄甲,狼狽而逃的敵兵很少有人去追。關鍵是要打贏,並不是要算殺了多少人,只有勝利的把別人打跑才是最實際的辦法,想要殲擊敵人,除非真有一顆炸彈把這裏夷為平地。
原本響徹天地的廝殺聲漸漸安靜下來,放眼望去,南坡的駐軍有幾百人負傷而逃,一個個滾朝津門逃去,痛哭叫喊着要城樓上的兵將替他們開門。惡鬼營的人也不追殺他們,而是迅速清殺其他餘孽,打掃戰場,再建起自己的防禦工事,雖然經常訓練這些項目,但他們畢竟是第一次上戰場,這事幹起來多少有些生疏。
只花不到一個時辰就順利拿下南坡,多少還是依靠了偷襲的優勢,再加惡鬼營來勢洶洶,個個裝備良而且人馬比對方多出五倍,才能這麼快結束戰鬥。不過惡鬼營也傷亡了一百多人,即便如此,這羣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還是個個紅着臉,興奮的歡呼着這次旗開得勝的首捷,魯的甚至對着城門那邊挑釁大罵。
城樓上的守將一看對方沒追來的意思,這才命人打開城門,讓落敗而逃的兵丁們進來,無奈看着一面面黑的旗幟,在對面的制高點上囂張的飄揚。
許平噓寒問暖的探視傷員,又讚許這次行動的迅速和效率,親切的笑容更是讓惡鬼營的兵將們情緒髙漲,有的還嫌殺不過癮,髙喊着趁勢殺進城去,生擒紀龍掃平叛逆,首次在沙場上的勝利讓他們個個情緒高漲,熱血沸騰。
看這羣傢伙個個都昏了頭,許平趕緊冷着臉下令全軍在這駐紮防守,任何人不得擅自出營,又馬上帶人登上南坡的最高點,居高臨下的看着津門之內的情況,心裏慨這裏難怪是兵家必爭之地,城裏的情況一目瞭然,而且四周大多是平坦的坡地,視野清晰又不怕敵人火攻。在這樣一個好地方駐紮,只要警戒夠,本不必擔心偷襲,真是一個福地呀。
許平不愜意的笑了起來:紀龍呀,老子的偷襲你想不到吧,恐怕這會兒你的情報還在説老子昨天在京城的行蹤,繪聲繪影的説着昨天殺了你多少的黨羽,沒想到這會兒我已站在高處看你了,呵呵,不知道這老東西會不會氣得吐血而死。
“主子!”張虎手扶寶刀走上來,黑的盔甲上還有些血腥味,恭敬走上前,帶有幾分興奮的説:“部隊已經開始駐紮了,所有的防禦工事正在建設,商部的糧草也已經運到半路,老四帶着一隊人護送,應該晩上就會抵達!”許平滿意的一笑,轉頭一看張虎的模樣和那羣新兵一樣興奮,一想他是御前侍衞出身,本沒經歷過這樣大規模的混戰,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立刻點了點頭,説:“傳令下去,沒軍令在身者嚴出營,給我乖乖守在這,不許擅自追,違者斬立決。”
“主子!”陳奇滿面紅光的走上來,這時一身盔甲更顯出他的魁梧和威風,身上的血跡都來不及清理,手裏的大刀也是寒光人。看到許平立刻笑咪咪的恭雄説:“屬下清點了一下,咱們的傷亡簡直小得微不足道,殺了敵軍四百餘人,俘虜五百多人!這天工部打造的盔甲和大刀真是厲害,砍人就跟切菜一樣簡單,一刀連皮帶骨都能砍斷,用起來實在太了。”許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説:“那你還抱怨我一直要你去看着那裏,現在知道天工部的厲害了吧。”
“是是,屬下知錯!”陳奇尷尬的笑了笑,但還是難掩欣喜的描述起來:“不過不是咱自誇,這天工部打出來的大鋼刀確實夠鋒利,一刀下去連皮帶骨砍成兩截不是問題,而且這盔甲比起原來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有時候敵人的刀一砍過來,碰上以後就斷了,結實得讓人不敢相信。”
“滾!”許平笑罵了一句,正想奚落他幾句時,卻看見山坡下遠遠的有一隊大約五千人的步兵,藉着樹林的掩飾正鬼鬼祟祟的朝這邊過來。
五千人出來擊兩萬人的軍隊?怎麼想都不太合理!許平不皺起眉頭,猜想紀龍到底要幹什麼,難道真的腦子一昏,想藉這點兵力來駆逐自己?開什麼玩笑!
張虎和陳奇殺得有些上癮,立刻請纓要去殺敵!不過一看許平滿臉凝重,兩人立刻識相的閉上嘴,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敢先開這個口。
那些步兵明顯不想讓人發覺,近五千的人馬藉着樹林的掩飾走得悄無聲息,雖然人多但毎一步都小心翼翼,十分安靜,一些沒警戒心的士兵甚至沒有察覺。
許平一看這架勢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他們對這的地形非常清楚,絕不會白痴到認為這樣可以瞞天過海,照這樣來看肯定有別的陰謀。
“陳奇!”許平想了好一會兒後,冷笑着説:“你盯着這羣人,等他們靠近再叫弓箭手擊。記住,不管情況怎麼樣都別出去追知道嗎?”
“是!”陳奇什麼都沒問,立刻板臉走了下去。
“叫兩千名手過來!”許平想了一會兒已經有些頭緒,徑直來到山坡的北邊,這個坡面是四面裏最傾斜的,有點類似懸崖,到處都是亂石,而且坡度很陡,本不適合大量的士兵進攻。
“主子!”張虎滿腦子的疑惑,這種地形恐怕任軍神再世都不敢帶兵來打,別説衝鋒的速度不快,這種滿是崎嶇的坡面也不利於兵馬的展開,衝過來和找死簡直沒區別。
許平回頭一看,兩千名弓箭手早已經到了,馬上示意他們先蹲下來不許出聲,邊笑着繼續盯着山坡下的那片林子。
這時候眼尖的已經看到了林子裏有人影聳動,張虎不眼前一亮,看向許平的眼神更加崇敬。只見樹林裏密密麻麻,大約有一千多名的步兵正悄悄走近,沿着樹林的掩護走得十分隱蔽,為首的軍將正嚴肅的指揮着,他們躡手躡腳的朝山坡上爬來。
“主子,火藥!”張虎壓低聲音,指着一小隊人馬手上的木桶説:“他們可能要放火!”你以為我不知道呀!許平立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過也趕緊分析起眼前的形勢,看這樣剛才那五千人其實就是誘餌,企圖誘使自己去關注那邊,其實這邊放火偷襲的才是主力!要是猜得沒錯,如果被他們得手,城裏肯定有一支準備好的軍隊立刻就會呼嘯而來,趁亂攻打南坡,一環扣一環真是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