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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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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張雅妍厲聲叫道:“我撤誓!你們住手啊!”

“那可不行……”那人嬉笑道:“怎麼也得割下三五片之後再説!誰讓你剛才那麼囂張,可嚇到我怕了。”

“你混蛋……”張雅妍眼裏頓時見了淚花。

“你可以死了!”就在鬼魂手中的利刃快要再一次削開陳玄鶴的皮時,陳玄鶴忽然把雙手猛地一震,兩手結印一聲怒吼:“破!”張雅妍耳朵裏頓時傳來一聲像是玻璃炸碎的聲響,印在牆上的鬼影一瞬間炸得四分五裂。炸開的鬼影就像被點燃的黃紙,帶着燃動的火光,紛紛從牆上飄落了下來。張雅妍一下恢復了自由,她立刻飛身竄到陳玄鶴附近,抓出一把金瘡藥,看也不看地按在了陳玄鶴的傷口上。

“你破了影咒?”那人厲聲叫道:“你是誰?”

“在那兒!”張雅妍抬手指向坐在桌邊的兩具骷髏時,穿着馬褂的屍骸身下陡然傳來一陣機關轉動的聲響。沒等陳玄鶴和張雅妍衝到對方身前,那具屍骸就連帶着身下的椅子一塊兒沉到地下去了。

陳玄鶴不等機關閉合,縱身一躍,跟着跳進了地當中。張雅妍、聶青青緊跟在陳玄鶴身後,接二連三地跳了下來。機關下面並不算深,陳玄鶴差不多滑出五六米之後,就落進了一座天然形成的巖。陳玄鶴雙腳剛剛着地,腳掌下面就傳來一陣骨骼破裂的巨響。等他從身上掏出火機點火再看時,看見的卻是堆積在巖中的累累屍骨。數不清的骨骸像是被人隨手扔在裏,不僅雜亂無章,而且大多數支離破碎,似乎生前曾經承受了難以想象的折磨。

張雅妍藉着火機的光亮,伸手摘下牆上的一個火把,對在火機上點了起來。這下巖中的情景又更加清晰了幾分,但是先前逃走的那具骨骸,卻已經不知去向了。

陳玄鶴轉頭向張雅妍問道:“你能不能把那具骨骸找出來?”張雅妍冷笑道:“他以為自己躲在骨頭堆裏,就能逃過一劫。想得美!給我三息時間,就能把他抓出來。”張雅妍話一説完,兩隻手同時在空中搖成了一片虛影,掛在她手腕上的銅鈴立刻出陣陣刺耳長嘯。銅鈴上的嘯聲很快就化作一片眼可見的聲波,向累積如山的屍骸上覆蓋而去。

“啪!”一具被鈴音掃過的骸骨在他們眼前炸成了碎片之後,骨骼爆裂的聲音就像鞭炮一樣,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滿地骨骸像是被狂風掀起的花,層層疊疊的向遠方蔓延而去。骨不時間爆出的粼粼綠火緩緩浮上天空,在空中輕盈躍動。

片刻之後,巖深處陡然傳來一聲怒喝:“朋友,都是咒門一脈,何必趕盡殺絕?”張雅妍充耳不聞,雙手晃動越來越急,地上的骨骼瞬間被掀起了三尺,如同海嘯般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碾壓而去。

對方尖聲叫道:“住手,住手!你想我跟你同歸於盡嗎?”張雅妍冷笑道:“你有那個本事大可以試試。”

“好好……”那人狂叫道:“我殺不了你,可我能讓自己魂飛魄散!只要我死了,你就無法完成誓言,到時候,你一樣要受到鬼神嚴懲!嘿嘿……”陳玄鶴心裏頓時一驚,如果張雅妍真的把那個老鬼給到魂飛魄散的程度,她該怎麼辦?

“你沒那個機會!”張雅妍怒吼之間,前方的骨山忽然迸飛而起,紛紜白骨之下頓時出了一口棺材。

老鬼見自己藏不住了,乾脆破棺而出,一掌擊飛棺蓋之後,腳踩着棺材兩側立在遠處,一隻手按在自己的天靈蓋上:“給我住手,馬上從這裏退出去,否則,我立刻炸碎自己的魂魄!”

“拿下!”張雅妍冷喝之間,四隻頭生雙角、面目猙獰的羅剎惡鬼憑空出現在了老鬼身後。其中一隻羅剎鬼張開五指抓住了對方的腦殼,猛一用力,把他的腦袋給捏得四分五裂。其餘羅剎出手如電地把對方的鬼魂從屍骸當中拖拽了出來,用一鏈子鎖住,像是拽狗一樣拽到了張雅妍腳下。

張雅妍看着那隻老鬼像狗一樣爬到自己跟前時,眼中出了前所未見的冰冷,手腕輕輕一抖,從自己袖管裏滑出了一截金制的鎖鏈。

“煉魂鎖!”老鬼尖叫道:“你怎麼會有煉魂鎖?你……你想做什麼?不,不……煉魂鎖總歸只剩下不到十,甚至更少,你把它用在我身上,不值得,不值得……”

“我覺得很值得。”張雅妍抖手之間,煉魂鎖像靈蛇一樣纏住老鬼的身軀之後,頓時炸出了一片紫的火花,老鬼身上立刻冒出縷縷青煙。

“啊!”那隻老鬼像一隻被火點着了的耗子,尖聲慘叫着滿地亂竄。冒着火光的陰氣從他身上四溢而起,短短片刻之間,身材還算高大的鬼魂就被燒小了一半兒。煉魂鎖偏偏像是膏藥一樣,緊緊貼在老鬼的身上,想甩都甩不下來。片刻之後,被燒得奄奄一息的鬼魂就在底縮成了一團。

張雅妍冷聲道:“你最好馬上爬回來,不然我立刻燒你第二次。”

“別!”老鬼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回來:“你……你饒了我吧……我不知道你是絕顏宗一脈的傳人!早知道,借我一個膽子,也不敢觸犯您老人家的虎威啊!”張雅妍看都沒看對方一眼,轉頭向陳玄鶴説道:“剩下的給你了。”陳玄鶴蹲在老鬼身前,似笑非笑地道:“你是誰?”老鬼連忙答道:“小人盧吉,清朝光緒年生人。”陳玄鶴盯着對方問道:“盧學賢是什麼人?這山村裏所謂的密藏是怎麼回事兒?這個村子和謝家滅門案有關嗎?”

“盧學賢是我兒子……”老鬼畏懼的看了眼張雅妍,然後才繼續説道:“我早年被父親送給一個遊方道士學藝,那人是咒門中人,傳授了我不少咒術。您老也知道,咒門中人雖然讓人聞風喪膽,但是終歸是旁門左道,不能光宗耀祖。”陳玄鶴厲聲道:“陳玄鶴不想聽你廢話,直接説重點!”

“是,是……”老鬼道:“我學成之後回家探親,路過這座山村,聽説這裏的河水忽然乾枯,覺得這裏面必有蹊蹺,就一路順着水源的方向找到了這裏。當時,好些村民都在對這個口焚香獻祭,他們説,河道的源頭就在這座山裏面。我看見口留着術士的暗記,就謊稱自己是道門高人,悄悄混進了裏。那時候,這座宅子已經在裏了,我覺得奇怪,就悄悄進了宅子,沒想到,自己卻先中了咒術。我自問天賦不錯,在當時的咒門當中也算小有名氣,可我卻連自己中了什麼詛咒,又怎麼會中咒都不清楚。”

“我在宅子裏坐了不知道多久,卻絲毫找不到解咒的辦法。就在我要認命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在跟我説話。他説,我身上的詛咒就是他下的,他可以保我富貴,但是我必須給他怨氣。他説怨氣越重越好,他可以通過法陣,用怨氣維持我家的氣運,只要我家幫他辦事兒,他就保我家世代永昌。我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同意了。”老鬼講到這裏時,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看陳玄鶴的臉,説道:“後來,我乾脆把祖墳給修在了這間凶宅下面……”

“祖墳?”陳玄鶴冷聲道:“這裏有墳地嗎?你是把自家人騙進來殺了吧?”

“不不不……這裏確實有我家先祖的遺骸!”老鬼連忙解釋道:“鬼神説了,這地方本來就是一個十分隱秘的風水寶,不深入其中,不會現這裏面的奧秘。但是……但是……但是這是一個顛倒乾坤,沒有秘法加持,就是大凶之地……”顛倒乾坤,是一種非常奇怪的風水,它有兩種讓人難以捉摸的特質。

第一特質是,兇、寶之間只有一線之隔,作得當就是寶,反之就是兇。逆轉寶風水的辦法有很多,但是每一種都殘忍至極。

有傳説,想要逆轉顛倒乾坤的風水,就必須以血灌,也就是在人死之前,一刀割斷那人的喉嚨,把他的血澆在風水上,澆在什麼位置、澆多少,又大有講究。修為不到的風水師本無法作;修為高深的,又不願意去做這種有傷天和的事情。這種手法也就逐漸泯滅在了風水傳承當中。

第二特質就是,別的風水,在地氣耗盡之後,最多變成一個不好不壞的地方。而顛倒乾坤卻能自行逆轉地氣。也就是説,寶和凶地會在若干年之後忽然易位。要是沒有人及時處理,墓主的後人就會一夜破家,斷子絕孫。如果有人及時把屍骸挖出來換到對面,墓主的後人仍舊能富貴。

陳玄鶴似笑非笑地道:“你説那裏埋着你家先人,應該是你爹吧?你親手把他死,埋進顛倒乾坤了?”

“這……這……”老鬼支支吾吾的説不出來。陳玄鶴忽然厲聲怒吼道:“給我説話!”老鬼期期艾艾地道:“也不能算是殺人……他當時已經病入膏肓了,我只是為了讓他儘早解……”

“你爹養了一個好兒子!”陳玄鶴冷聲道:“所以你兒子騙人進來又是怎麼回事兒?”老鬼道:“顛倒乾坤大概每隔三四十年就會易位一次。但是原先埋進去的人,挖出來之後都已經化成飛灰了,所以只能再換人進去。原本我兒子是我下批打算換進去的人……當時我壽數將盡,恰巧遇上了一個更適合埋進乾坤的人,也就是我的續絃子盧王氏,乾脆就留下了盧學賢。還簡單地傳了他一些咒術。”老鬼的話,倒是有幾分可信的地方。風水未必非得葬父才有效,有時也可以葬

“有趣啊,你兒子在騙人進來,可是他似乎不放心裏面的東西出來,還一直在山村外面加封印。如果不是主動破開,還真進不來!”陳玄鶴冷笑道。

老鬼頓時咬牙切齒道:“逆子!這個孽障!”狼道士忽然問道:“你是不是沒辦法出凶宅裏出去?”

“對!”老鬼點頭道:“我從進入凶宅化鬼之後,凶宅外面就被人給封印了。我一直都出不去,只能等着別人走進來,再用影咒將他們殺死。得來的怨氣,一半留給鬼神,一半灌入墓。”老鬼説到這兒,像是在自我安一樣道:“那個逆子,總算還知道聽一點兒話,知道定時往凶宅裏送些活人……”從老鬼的話裏,陳玄鶴能聽出,他最擅長的是影咒,而不是什麼所謂的厲鬼撕天,而且,他也從來沒離開過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