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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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雅妍也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很明顯是在嫌棄她們兩人的出現妨礙了他的正事,一時間美女小護士也不好説些什麼,只能紅着臉拉了拉身旁還想説些什麼的聶青青。
狼道士之所以要來這個衰敗已久,處於山林之中的荒村,是因為這裏可能和謝家祖宅有關。在陳玄鶴看來,玉心醫院裏的那個謝家祖宅很可能是鏡像複製的人造鬼境,而真正的謝家祖宅或者説那個謝家所在的村子,很可能還在其他地方。於是陳玄鶴動用了一些秘法,才得到了指引,發現了這處村落。而這裏也很符合薛雨馨跟他説的薛家和謝家的地形,儘管還沒有完全進村,可是登上村口那棵已經枯死的槐樹頂端,狼道士還是能夠看到村子裏那處高牆大院,和周圍那些低矮的民居截然不同!
就在這裏,忽然槐樹對面的村口傳來一陣波動,陳玄鶴微微蹙額,卻見一羣明顯是術士打扮的漢子居然破開或者説進入到了這個鬼境之中。為首一人面孤傲,身着一身金衣,雙手負於身後,那種囂張跋扈的氣焰隔着老遠都能讓人覺到。
“嗯,這裏怎麼會有人?”金衣首領看到陳玄鶴和身旁的兩名護士,頓時微微一愣,然後有些不滿的對着身旁的手下説道。
“不知道啊,盧仙師説過這處秘境應該是還沒有被人發現的啊?”金衣首領身旁一個尖嘴猴腮的漢子頓時有些慌張的解釋道。
陳玄鶴的耳力不錯,他一字不落的聽着那對主僕的對話,頓時眉頭一皺。所謂的盧仙師應該就是他去找到的一個命數師,叫做盧瘸子,算是周圍幾個市道行最高的命數師。陳玄鶴就是從他手裏得到了這座山林荒村的地址,可是為什麼眼前的這批人也會過來。
那名金衣首領陳玄鶴也認識,他是術道鋭金門的門主唐進野,此人素來在術道評價不高,不僅為人囂張跋扈,而且居多揹負不少血案,經常殺人奪寶。要不是鋭金門背靠了某棵大樹,恐怕早就被人砸門了。現在對方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事情會朝什麼方向發展……
而唐進野也發現了陳玄鶴,他對着狼道士略一拱手,然後皮笑不笑的説道:“原來是鬼帥的弟子,久仰大名了。不知道閣下這回……”陳玄鶴卻沒有任何客氣,他直接伸手攔住了對方想要繼續説下去的念頭,淡淡的説道:“唉,我只是誤入此中,正打算尋法出去呢。你們想要幹什麼,與我無關……”唐進野所在的鋭金門雖説在術道上面只能算是二三的宗派,可是他本人囂張慣了,也被屬下吹捧慣了,所以被陳玄鶴拂了面子之後,他頓時豎起了兩道眉。不過唐進野還是有些忌憚陳玄鶴背後的鬼帥,所以依然皮笑不笑的説道:“想來閣下也是為了這陰水村的寶藏的吧?不如我們聯手……”
“等等,你説寶藏?你不會看不出來這地方可是個險地兇境吧?”陳玄鶴面古怪的説道。
“沒錯,這是我花了一百萬從盧瘸子那裏得來的絕密消息!”唐進野並沒有任何掩飾,在他看來,陳玄鶴肯定也是得到了消息,不過是在裝傻罷了。
陳玄鶴剛想要説些什麼,忽然傳來一陣颯颯陰風聲,他立刻警覺起來,將聶青青和張雅妍護在身後。而唐進野也注意到了這點,朝着陰風傳來的地方看去。卻見那村口附近不遠處有一大片竹林,在到處蕭瑟破敗的山村裏,唯獨那片竹林依然鬱鬱葱葱的,綠得泛着一股詭異的覺。
就在眾人還在思索着那片竹林究竟詭異在哪裏時,忽然一陣劈砍聲從竹林裏傳來,淡淡的霧氣逐漸散去,一個身着白衣,長髮披肩,背對着眾人的女人正在舉刀劈砍着一株長的竹子,嘴裏還在唸叨着:“七十一、七十二、七十三……”唐進野想看看陳玄鶴的反應,誰料狼道士卻面無表情,只是將兩名小護士護在身後。見到陳玄鶴沒有出手的意思,唐進野也是眉頭一皺,他指了指身旁一名手下,讓他過去探查一番。那名黑衣漢子點頭稱是,然後便快步走向了白衣女人,直到距離對方二十步左右時,方才停下了腳步。
“你是誰,轉過來!”黑衣漢子手握長刀,然後對着白衣女人冷冷説道。
誰料那名白衣女人卻沒有任何反應,依然在那裏揮舞着柴刀,劈砍着眼前的竹子,嘴裏依然在唸念有詞道:“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而這時黑衣漢子已經握着刀,近到對方不到十步的距離時,他忽然鬼使神差的説了一句:“一百!”眾人都是有些奇怪,而下一刻那白衣女子以極快的速度轉過頭來,可是那那女人的正面居然和後腦勺一樣,只有頭髮沒有面容!陳玄鶴忽然想起了有一版古早電視劇聊齋裏的女鬼,似乎也是這個模樣。就在他還在思索着,那白衣女子忽然舉起柴刀,對着黑衣漢子的脖頸便是一刀。
那訓練有素,術武雙修的鋭金門弟子,居然沒有任何反抗,愣在了原地,任由白衣女人的柴刀斬在自己的脖頸。那原本應該並不鋒利的柴刀卻如同神兵般,直接斬斷了那名鋭金門弟子的脖頸,那碩大的腦袋頓時跌落下來,鮮血如同泉水般噴湧了出來!
“殺!”唐進野看到自己的屬下被那白衣女鬼殺雞般的斷了腦袋,頓時眉倒豎,口中怒喝一聲。
鋭金門弟子紛紛拔出兵器和靈符,朝着那白衣女鬼殺去。而白衣女鬼則是陰陰一笑,則是化為一股黑氣避開了一眾飛來的靈符,轉而朝着陳玄鶴殺來。陳玄鶴本想置身事外,沒想到卻被那白衣女鬼強行卷入其中,只能在心裏嘆息一聲,然後手掐法訣,對着白衣女鬼便是一掌拍去!
那白衣女鬼面對着陳玄鶴的一掌,並沒有什麼膽怯,又是一聲陰笑,然後便再化為黑氣,躲閃開來。可是陳玄鶴的掌力在半空卻化為一張金的大網,直接將其籠罩其中,白衣女鬼沒有任何防備,然後慘叫一聲,化為漫天飛灰,同時有什麼東西摔落在地,碎裂開來!
待到飛灰散去時,唐進野和鋭金門弟子也趕了過來,卻見地面上出現了一個破碎的瓷罐。唐進野瞳孔一縮,那碎裂的瓷罐居然是骨灰罈!裏面還有幾白骨,以及一道泛白的黃符。陳玄鶴一眼便看出那黃符不僅包裹着那幾白骨,裏面還有一些人類的髮!
“表弟,剛才那個是……是女鬼麼?”聶青青在旁邊低聲的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聶青青這句話觸動了唐進野的脆弱神經,鋭金門門主忽然眼珠一轉,指着陳玄鶴説道:“閣下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白衣女鬼是祟,你為什麼不事先提醒!”陳玄鶴卻對方平白指責,頓時不悦,説實話他本就看不起唐進野這種人,只不過現在鬼境之中兇險異常,他如果一人在此,本不懼什麼。可是身邊還有聶青青和張雅妍兩個不會武功法術的人,他還希望鋭金門能夠去趟地雷呢,於是陳玄鶴強忍着怒意,對着唐進野説道:“我雖説功力不淺,可是卻不是孫大聖。別説即使是孫大聖,也被牛魔王啄過眼不是麼?這鬼境裏兇險異常,本不可以常理度之……”唐進野也知道不能過分得罪對方,只能把怒氣發在地面的骨灰罈和那片竹林裏,於是命令手下把竹林全都砍了,又把那骨灰罈徹底踩碎。而且是當着陳玄鶴的面,狠狠的用腳碾壓了幾下,彷彿唐進野踩得不是骨灰罈,而是陳玄鶴的脊背。
陳玄鶴對他的這種阿Q神嗤之以鼻,正準備帶着聶青青和張雅妍離開此地時,忽然他背後汗豎起,瞳孔一縮。下一刻他雙手抓住兩名護士的肩頭,然後朝前一個翻躍。
幾乎同一時間,陳玄鶴原先所在的位置響起了一陣門聲,聽上去就像是有人在拉動一扇對開的大門,門板擦地的動靜就像一把割在人心口上的刀,讓人不寒而慄。陳玄鶴定睛一看,只見自己原先所在的位置,居然出現了一座數層樓高的古宅!古宅前面本來應該是緊閉的大門,此時卻打開了一條指頭寬窄的縫隙。
看那架勢,就像是有人站在了門後,用兩隻手一左一右地扳住門板。聶青青和張雅妍面蒼白如雪,因為她們看到了有幾手指從門縫間伸出,扣進門板當中連連力,不僅指頭關節白變,手上的指甲也慢慢被掀了起來。刺眼的鮮血從慘白的手指上連連滴落時,掀開的指甲也一個跟着一個掉落在了地上。
陳玄鶴從門縫當中隱隱約約看見了一隻眼睛。按照常理,一個拼命要困而出的人,目光已經集中在一點上,可是對方的眼珠卻在門口來回晃動,好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啊!”陳玄鶴被身後驀然傳來的慘叫聲嚇了一跳,等陳玄鶴回頭看時,卻見一名鋭金門弟子用手捂着額頭,蹲在地上渾身顫抖着。一秒之後,成行的鮮血就從他的指縫當中湧了出來,像是水一樣滴落在地。
唐進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大門,頭也不回地吼道:“按住他,看看他頭上怎麼了!”幾名鋭金門弟子七手八腳的把那人按在了地上,拼命掰開對方捂在頭上的手掌之後,陳玄鶴才看清,那人的額頭上已經裂開了一條手指長短的口子。那人的傷口上雖然血不止,但是仍舊能看見翻開的皮下面,伸出來一雙只有指甲大小的手掌,幾手指就跟門後的鬼魂一樣,拼盡全力地在撕扯着裂開的傷口!
“嘎吱……”凶宅的大門上忽然傳來一聲爆響,兩扇門板豁然敞開了幾寸,足有巴掌寬的門縫後面跟着出半張慘白的面孔。聶青青和張雅妍猛地捂住自己的小嘴,防止尖叫起來,而陳玄鶴猛然回頭跟對方目光相的一瞬之間,身上就好像被人忽然潑了一盆冷水,控制不住地打了一個寒戰,摸向桃木劍的手掌微微一顫,手指順着劍柄的方向滑向了一旁。
等陳玄鶴再次握劍時,身後卻又傳來“咔嚓”一聲脆響,那個鋭金門弟子的額頭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撕開了一條裂縫。曲曲折折的傷口從他額頭開始,上連頭頂,下至鼻尖的裂開幾寸,猩紅的血頓時從他頭上奔湧而出。附近幾個人躲閃不及之下被污血噴濺滿身,驚叫着一鬨而散。
一條三寸左右的人影從那人被撕開的天靈蓋裏一躍而起,全身鮮血淋漓的,連連跳躍着奔向了凶宅。
“站住!”陳玄鶴下意識地低吼之間,手裏掐訣,一道道真氣點而出,爆閃的氣勁往小鬼的頭頂劈落而下時,對方竟然不閃不避地捱了一招。陳玄鶴看着氣勁從小鬼的頭頂劈落地面、直沒土中,被劈成兩半的小鬼卻在分飛兩邊之後,單腳點地、連連跳躍着飛前進幾米,在臨近大門的位置上重新合二為一,竄向了敞開的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