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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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他的選擇也會是和那些仙人一樣，他們在修仙大陸已經得到了很多，沒必要壓榨修仙大陸這個孕育他們的母親最後一滴汁，修仙大陸不止有他們一個孩子，她有無數的孩子，修仙大陸上面的生命都是她的孩子。

王涯看着雲樓的樣子，似乎是有些滿意的笑了笑，王涯似乎從來都不在乎他的外貌，他笑起來就像是一朵黑菊花開了一般，他開口道：「其實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要知道，能夠躋身仙人境的修士又不是每個人都會心懷天下，心思歹毒之輩很少，但是也有，況且面對仙人長生的面前來説，又有幾人能夠面對這樣的誘惑而不動心呢？」

「難道還有其它的原因？」雲樓開口問道，顯然修仙大陸不能存在仙人還有其他的原因。

「修仙大陸……本就是不能存在仙人的……若是出現了一位仙人，那麼他就會面對整個大陸的排斥……仙人的存在對於這個大陸來説就是主宰一般的存在……因此修仙大陸是不允許出現這樣的存在的，就像是一個孩子大了，渾身拿着刀，在你擁有着眾多孩子的後花園晃，只需要隨手一劃，就會傷害到你的孩子，那麼哪個孃親會不擔心呢？」王涯開口道。

「嗯……」雲樓顯然對於這個比喻無比的認同，他不知道為何就想到了雲若仙，不過他並不會那樣做，當然，他是不會承認自己是有打不過自家孃親的原因在裏面的。

「在抵達仙人之後……就會受到這個世界的強大排斥，這股力量是任何個人都沒辦法抗拒的，修士的一身力量都是取天地靈力而來，又怎麼能和靈力的主人相抗拒呢？因此在修仙大陸達到仙人之後的仙人他們自身的靈力都會不斷的逸散，回到這片大陸……這也算是回到了他們曾經的地方……他們逸散的速度有快有慢……但是最終都會化為靈力迴歸這片天地之間。」王涯幽幽的開口道。

「逸散的速度有快有慢？」雲樓抓住了這一點。

「嗯……」王涯看了雲樓一眼，隨後再次開口道：「逸散的速度和他們自身的功德有關，功德越多，逸散的速度就越慢，可以這樣説，達到仙人之後，這片天地看的就是他們的功德了……這也算是修仙大陸對他們的唯一仁慈吧……」

「那豈不是隻要功德足夠大……那就能夠一直存在……？」雲樓開口問道。

「呵呵……」王涯嗤笑了一聲，彷彿是在嘲笑雲樓的無知。

雲樓有些窘迫的摸了摸腦袋，但是還是看着王涯，等待王涯替他解答。

「有什麼功德能比拯救這個大陸更大呢？仙人的存在，就是對這片天地的最大摧殘……仙人迴歸這片天地，就是對這天地最大的功德……你個人的功德有什麼辦法能比肩這通天的功德呢？」王涯嘆了口氣，開口道。

「那他們不能飛昇到仙界嗎？」雲樓突然開口問道。

聽到此言的王涯認真的看了雲樓一眼，但是雲樓的眼中只有求知慾，他有些無奈的道：「飛昇？飛昇到哪裏去？仙界之門隔斷了一切，不斷隔斷了靈氣，而且也隔斷了飛昇之路……修行大陸的人只能按照他們的規矩來……才能飛昇到仙界……我們修仙大陸的人在他們的眼裏，都是陰狠狡詐之輩，我們的道心在他們眼裏面充斥了爭執，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我們修仙大陸的人就像是渾身銅臭味的民間小販突然躋身到了羣仙大會一般……如此不合羣……我們修行大陸的修士自然是與仙界的修士互相看不起，於是在第一批修士到仙界之後，很快就爆發了矛盾……我們世界的那些寥寥無幾的人又怎能和那仙界的人數相比呢？自然是很快前輩們都被鎮壓下來，但是那次的衝突卻是擊殺了不少仙界的普通人和仙人之下的存在，最後仙界用永恆仙劍斬去了他們的七情六慾，這才是平定了下來……再後來，只要是修仙大陸想要飛昇的仙人境修士，就必須斬去了七情六慾方可飛昇到仙界……這般的飛昇……那還叫飛昇嗎？」雲樓長久的沉默……沒想到仙界竟是這般，在他原本的認知噹噹中，能夠飛昇仙界的人自然是絕情之人，能夠斬去自己的七情六慾，捨去人間，變為了冰冷的仙人，現在看來一切居然是迫不得已，仙界的人原來只有他們是沒有情的……

修仙大陸的人就像是一個異類，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仙界不是一個所有修行者都追求的美好世界，而是一個冰冷的陌生世界，並且對修仙大陸抱有敵意的世界。

「怎麼樣……？是不是突然沒有修行動力了？是不是覺自己的一切都是徒勞的？我當初第一次從我師傅哪裏得知這個消息也是和你這般……」王涯幽幽的看着雲樓，看着自己的徒兒，語氣嘆然道。

只見雲樓雙手攥緊拳頭，目光灼灼的看着王涯道：「那有沒有辦法能打碎這座仙界之門呢？」王涯看着雲樓的動作，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彷彿是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他面對着他的師傅也是這般信誓旦旦的説的……他還記得當時他的師傅青雲仙人臉上出的無奈的笑容，當時他並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現在他知道了……

他的師傅也早已飛昇了……時過境遷……也要輪到他做出抉擇了嗎？

只有越接近他師傅青雲仙人那個境界，就越會覺得那道巍巍天門的是多麼的堅不可摧……他現在倒是理解為什麼他的師傅會做出那樣的抉擇了。

但是他看着此刻朝氣蓬的少年，少年平裏面温潤的眸子此刻卻是眸光閃爍，彷彿是燃燒着火焰，那熾熱的目光似乎連神兵都能融化一般。

王涯終究是不忍心告訴少年真相，就像是當初青雲仙人那般神複雜的看着雲樓道：「師傅是做不到了……但你……可以試試。」雲樓沒有説話，只是將師傅的言又止看在了眼中，他心中也是隱隱明白了這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困難，但是他有十足的信心，他身懷數種神功，他只要能夠走到底，他相信能夠憑藉他手中的長劍，斬穿這兩界的屏障的。

王涯見雲樓這般也不再多説，繼續開口道：「這個功德梯……也是仙界的人所定下的規矩罷了……天梯的作用是篩選出那些有功德的人……由於天梯接壤兩個世界，因此兩方世界都參與了這座天梯的建造……確切地説修仙大陸沒有參加鑄造，只是天梯的形成需要藉助這方天地的力量，所有天梯隨我們這方世界的人才有了幾分親近……」雲樓看着那些正在不斷攀登的人，開口道：「他們能登上去……也是因為這般？」王涯點了點頭，道：「是的……天梯由於是兩個世界的搭建，自然是兩個世界的原著居民都能喝夠登上去……不過登上去評測的都是功德……但是由於是仙界是主導，因此他們一開始就在天梯之上，也就沒有登天梯這一説……他們本就是身處仙界，又怎麼會想到我們這個窮鄉僻野來呢？在他們眼裏面，我們這裏是污濁貧瘠之地，來這裏只會髒了他們華麗的衣服……」雲樓靜靜的聽着。

「這個天梯的主導地位在仙界，他們想什麼時候打開，就什麼時候打開，我們修仙路也只能等待，等待仙界大發善心的那一天……只有等到了仙界主動降下天梯，我們的修仙界的人才能進入到那仙界之中，被洗去七情六慾……從此之後變得沒有情……這哪裏是要成為仙人就必須斬去七情六慾了，這分明是仙界對我們修行大陸無情的審判……是對我們修仙大陸的剝削罷了……」王涯繼續開口道，他盯着那道金光璀璨的天梯，開口道。

雲樓也是望着那道金光璀璨的天梯，此刻他愈加覺得那道金光顯得無情，這是由仙界主導鑄就的所謂的天梯。

「由於天梯是有我們世界的參與，這是兩個世界意志的融合，因此並不是完全由仙界來主導，它自有一套判斷功德的方式，對於每個人來説……每個人的功德標準都不同……因此其實不論男女老少，或貧賤或富貴，或強大或弱小，都是能夠登上那座天梯，有機會升入仙界的……」王涯開口道。

「那為何每次飛昇仙界都只能實力到達了仙人境巔峯才能有這等資格……？」雲樓心中也是隱隱瞭然，但是還是開口問道。

「呵呵……天梯是公平的，仙界的人可不是，在那仙界之門的門口，就鎮守着一個極其強大的存在……那是我們整個修仙大陸都沒有的存在……那是首位原願意被永恆仙劍斬去七情六慾的仙界原著居民……那是一名真正的仙人！」王涯開口道，語氣有些憤懣，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仙人……？」雲樓有些震驚，那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啊？那是整座修仙大陸都沒有的存在，那是真正的無上強者，是這兩個世界的巔峯戰力啊……那是一位真正的門神……看守着仙界之門……

「是啊……仙人……正是這位仙人的存在……這才斷絕了我們這麼多年來飛昇仙界無拘無束的念想……」王涯嘆了一口氣，有些慨。

「那是不是將這仙人殺了……兩個世界之間就能夠暢通無阻了？」雲樓開口問道，目光炯炯。

「呵呵……我都不知道該説你是自信還是無知了……」王涯看着自家的徒兒，笑着搖了搖頭，又開口道：「仙人之境……這世間還有能夠殺死他們的存在嗎？再説了……就算是你殺了他，雖然這不可能，仙界的仙人又何止一個？你那時候不是要與一個仙人為敵，是要與整個仙界為敵……而且天梯的鑰匙掌握在仙界的人手裏面，他們想要什麼時候關閉，就會什麼時候關閉……到時候任憑你如何，也突破不了這世間的屏障……兩個世界鑄就的偉力，豈是個人能夠撼動的……？」説完這些，王涯突然意識到他自己有些多嘴了，畢竟他的徒兒目前似乎還是一個只有五樓的菜鳥，這樣的打擊對於他來説來説會不會太過沉重了？他停了下來，有些擔憂的看着雲樓。

「放心吧……！我一定能打破兩個世界壁壘的！這件事就給我吧！」只見雲樓這廝居然直接將膛拍的啪啪作響，哪有半分的壓力，甚至絲毫都沒有把這個事情看在眼裏。

「你小子……」王涯忍不住笑意，看來他自己倒是多慮了。

「嘿嘿……」雲樓也是撓了撓頭，但是一雙眸子中卻是愈發的堅毅之，顯然已經將他作為這世界的主角來看待，身為主角，自然是要擔任起拯救蒼生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