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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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站在門撇了撇嘴,看着臉陰沉的爸爸,説道:“為什麼要離開杭州,唐伯伯的事情,你們不想管了嗎?”
“什麼唐伯伯的事?”老郭讓林立這句話搞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你怎麼一回來就説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林立沒有時間像搞猜謎遊戲那樣慢慢的揭開真相:“唐伯伯不是給隔離審查了嗎?爸爸是怕檢查組接下來就要請你接受調查。別人都説唐伯伯有問題,就你堅持説唐伯伯沒有問題,其他人就不會容你;但是要你昧着良心往唐伯伯身上潑污水,你會一輩子良心不安。怎麼辦?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就好了,就算沒有人帶話,爸爸也會到湖南避一避……”
“這些話誰教你説的?”老郭就像一隻給踩中尾巴的貓一樣,完全沒有想到這番話還是十八歲的兒子説出來的。
“誰教我説的?家裏這些年,發生的這些事,來送往的這些人,看多了,自然就明白了,需要別人來教我嗎?”林立説話加重了語氣,要一下子將爸爸刺痛、刺清醒才行:“叔爺去世,出殯不是第三天嗎,我們這麼急着趕回去?”林立見爸爸臉逐漸變得鐵青,免得他一時情緒失控,拿自己當人沙包發,見他有發作的跡象,先一步躲到自己的房間裏,心裏推測剛剛一席話在爸爸的心裏會造成什麼效果,耳朵貼着門,偷聽外面的談話。
“小燁説的也對,你這些天猶豫來猶豫去,不就是這些顧慮嗎?”
“這是像他這麼大點的孩子會説的話嗎?”
“怎麼不像?小燁子隨你,早慧又早,雖然從小就是悶葫蘆,別人都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麼。”
“你知道我跟唐學謙從師院到市裏,要是我往唐學謙身上潑髒水,他怎麼洗都洗不掉,我就怕有人知道我與唐學謙的這層關係,來教唆小燁瞎説話。”
“自己兒子還信不過,你要信誰去?兒子悶歸悶,心眼可不少,都十八歲了,誰能教唆他啊?你要擔心,把兒子叫出來問問不就得了……”
“你去喊他……”
“沒有人叫我怎麼説。”林立站在門後聽到這裏,自己從屋子裏走出來:“外面是不是都在説唐伯伯與這個女人搞那關係嗎?”林立不等吧説話,繼續平靜的説:“要是唐伯伯受賄的罪名坐實了,爸爸你這個時機離開杭州,會不會讓人認為是刻意迴避調查組的調查……”老郭驚了一身冷汗,這些天自己只想着逃避,卻沒考慮更深的問題,還要十八歲的兒子幫自己一語點破,他在圈子裏混了七八年,對裏面的規則再是清楚不過了,到時候就算自己沒有問題,也保不住別人不往自己身上潑污水,副秘書長的位置雖然不顯赫,但是盯着的人還是有一些。
但這是十八歲的孩子説的話嗎?倒是甜馨恨不得自己的兒子是世界最出、最聰明的少年,倒沒覺得有太大的異常,甚至覺得老公有些大驚小怪。
林立知道自己的言行會給爸爸造成極大的震撼,此時不將話講透,就會延誤時機:“爸爸跟唐伯伯這麼多年,為什麼唐伯伯還這麼不信任爸爸呢,還要讓人帶話讓爸爸離開海州避一避?是不是有人不想讓你呆在杭州呢?”
“你還知道什麼?”老郭不曉得兒子為什麼會突然莫名其妙的説出這些話,但是的確點明自己心裏的疑惑,但是自己始終看不透、猜不透,市政府裏面,人人都曉得自己是跟唐學謙進市裏的,都幸災樂禍的躲開自己,什麼消息都得不到。
林立見爸爸正襟危坐,知道他開始正視自己的話。
林立當然不會傻到説自己知道五年後發生的事情,要説出真相,也要編出讓爸爸信服的理由,這個理由,林立在回家的路上就想好了,他拿出許思的照片:“這個女人。”林立指着照片上的許思:“我曾經在西湖的後山見過,就在不久之前,在後山的一幢別墅外邊,看到她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但不是唐伯伯,而是一個大家絕想不到的人……”
“是誰?”
“你先別管是誰。”林立還是想着先要把謊給圓了:“前天聽媽説唐伯伯跟這個女人有那種關係,我心裏就奇怪,一大早就去西湖的後山轉了轉,果然在那幢別墅裏又看到這個男人……”林立將今天山北麓紅磚別墅前拍的照片拿出來:“在公園問口租的相機,拍的效果還可以,你看看這像誰?”第一張照片黑的尼桑車正駛入紅磚別墅;第二張照片是丁向山矮身鑽入尼桑車,雖然不是丁向山的一號車,卻是市委的車牌,紅花冠車停在旁邊,一眼認出來是丁向山;第三張照片是紅花冠車駛出紅磚別墅,這輛紅花冠出現在唐學謙與許思那張合影的背景裏,一張是丁向山和許思一起出門的情景,還有一張是丁向山和許思偷情的照片。
回來的時候林立也想過不拿出許思和丁向山偷情的照片,到時可以用照片威脅許思來一炮,可是林立雖然好,許思也長得美豔,但他絕不是下半身動物,見誰都想上,對於這種坑害到自己家庭頭上來了的女人他絕對不會客氣。
林立相信這時候往爸爸的嘴巴里兩雞蛋,他都不會有知覺。
“拍完照片,我去山南的洗印店沖印膠捲,所以才會到這麼晚。”爸爸的腦子又不笨,相信很快能想清楚前因後果,林立手,問甜馨:“還沒有飯,我都快餓死了……”
“你怎麼曉得要去拍這些照片?”甜馨攬着兒子肩頭,推着他一起進廚房:“別妨礙你爸……你沒回來,我們也沒心思吃飯,跟我來下麪條,再打兩雞蛋湊和吧……”
“小燁……”林立剛跟母親到廚房,爸爸就在客廳喚住他:“你把你今天看到的事跟我仔細的説一遍。”林立不曉得許思陷進去有多深,只將上午發生的事情説了一遍,只是沒説出丁向山藏錢的事。
“為什麼是丁向山?”林立聽父親自言自語就説出丁向山的名字,知道已經猜到部分真相。
市裏接到檢舉,在還沒有獲得實質證據的情況下就派檢查組下來調查,矛頭直指唐學謙,實行隔離審查,適時杭州又整出這麼多不利唐學謙的事情,這裏面一定有強力人物在起作用,爸爸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只是不知道具體是誰,為什麼要這樣。
“唐伯伯跟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那天傳話的是誰?”
“我也不清楚他們的關係,那天傳話的是唐書記的秘書葉新明。”老郭嘆了一口氣:“你年紀還小,男女之間的事不會很明白,有些事,只怕唐學謙自己也説不清楚……”
“難怪,葉新明跟唐學謙才兩年,你跟唐學謙十多年,還用得着他傳話?”
“哦……你這些都從哪裏學來的?”老郭伸過手摸了摸林立的後腦勺:“現在的小孩子,真讓人看不明白。”林立嘿嘿一笑,見爸爸臉上已經沒有剛回來時的陰沉,曉得他也不會把心裏的疑慮説出來跟自己商量,還是等事情一步步發生之後,再一點點的提醒爸爸也不遲,或許爸爸心裏已經抓住關鍵問題也説不定。
甜馨將下好的麪條端出來,老郭端起碗,風捲殘雲似的,兩三下就將一碗麪條都倒肚子裏去了。
林立怕燙,一碗麪條還剛下肚不到三分之一,見爸爸把筷子伸過來撈自己碗裏的麪條,趕忙跳出起來躲開:“我一天都沒有吃東西,這碗麪還不夠我吃的……”
“剛回來恨不得要把人給吃了。”甜馨把自己碗裏的麪條撥到老公的碗裏:“這會兒又跟小雞搶食似的,你們爺倆先吃,我再去下點麪條……”
“不。”老郭攔住子:“你出去買吃的,要挑好的買,回來時最好要讓院子裏的人看見,這些天,院子裏的人都把我看成喪家之犬,都等着看我的好戲,不管唐學謙的事情有沒有轉機,但現在不能順這些人的意……”
“這時候還爭這些意氣幹什麼?”甜馨有些不解。
“媽,這不是爭什麼意氣,落水狗,人人都願意打的……越是失意的時候,越是不能讓別人看扁了,特別是這個院子裏,哪個人都等着機會踩別人一腳、敲別人一子?”林立在旁邊説道。
“呵呵……”老郭笑了起來,打筷子要去敲兒子的腦袋:“説誰是落水狗呢?
…
…你都沒小燁看得明白,快去,快去……”甜馨見老公一付完全將心事放下的樣子,放心的問:“你都想明白了?”
“小燁的話提醒了我,唐學謙能信任葉新明,為什麼不能信任我?唐學謙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也是他專職秘書葉新明更知道底細。葉新明幫唐學謙帶話,可能是個坑,我不能摸着黑就跳進去……”
“那你怎麼辦,就這幾張照片能起什麼作用?”
“光這張他偷情的照片就能釘死丁向山,這年頭官員風評可是很重要的,只是想要撈出唐學謙恐怕不行……”老郭含糊其辭的説了一句:“他們不是想我離開杭州嗎,等我明天到了湖南,就知道這幾張照片能不能起作用了。”甜馨才忍不住的問:“怎麼了,還要回湖南?”
“當然要回,我已經向周富明請好假,不能説不走就不走,那樣反而不好,再説大家都像躲瘟疫的躲開我,就算我留在市裏,也沒什麼用處。”老郭喝了酒,臉頰紅:“但不是我們一家人都回湖南,就我回去,實際上是躲到我朋友那裏去,你和小燁留下來看看事情會怎麼發展,就算道聽途説,也能知道一些消息,我們約好每天多通幾回電話,有事我就回來。”幾人商定後,心裏的大石頭落下一大半,心情也輕鬆起來,準備睡覺時甜馨回到卧室後,當她準備下居家服換睡衣的時候,她突然猶豫了,她拿起了那分體式的保守睡衣,也同時拿起她以前最愛穿的那件睡裙,眼睛不斷在兩件睡衣上來回的巡視着,不知道自己今晚該穿哪一件……
她一般在家都穿比較保守的衣服,只有睡覺時才會換上睡裙,前兩天半夜起來去兒子那她都沒來得及換,可那是因為不知道要和兒子一起睡,今晚她答應了兒子陪他睡,要是還穿睡裙對兒子影響不好,想到這裏,她又突然想到兒子拿自己內褲自的場景,以及兒子的大雞巴,甜馨臉上微微一紅,最終選定了保守的分體式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