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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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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斌點了煙,想了想説:“得,最後還是得找城隍爺幫忙,這傢伙進了地府的話就拘不了魂。”

“主人,讓您心了。”霍彤動之餘又有點愧疚,因為她知道肯定很麻煩,心裏這麼一想仇恨的火焰夾雜上了憤怒,看着張有福的墳墓更是怒不可遏。

這傢伙的子應該過得很不錯,從地理上來看這塊地比較高算一塊風水寶地,地方也很大購買的價格絕對不菲,而他的墳墓是俗稱的全擺墳,並不是只有一塊墓碑那麼簡陋。

墓碑的兩邊是傳統的魚龍雕刻,還有不少傳統的吉利花紋,全是整石雕刻的造價絕對很高。

而且墓前還建了一個石葫蘆專門用來燒紙,從黝黑的程度來看燒紙的次數還不少也很隆重。

而且這裏還多建了個甕在供奉着山神,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沒這樣的大手筆。

加之還請了厲害的先生在料理後事,這喪事絕對的風光體面,看得出臨終前張有福不只財力雄厚,子孫們也特別的孝順,這一片都找不到和這一樣奢華的墓葬。

霍彤心思縝密很有判斷力,這樣的結論讓她更是惱火不堪眼都紅了。

七年前害死女兒的時候,這個張有福不過是工地上的農民工,這幾年的功夫不僅沒有遭到任何的報應,反而是大發橫財過得很是滋潤。

不只發了財,按照劉厚才的説法他還兒孫滿堂都很孝順,一開始霍彤不信現在看這個墳墓就信了,心裏越發的覺得不公,憑什麼這喪心病狂的傢伙可以過的那麼美滿。

而自己不僅這些年找不到女兒,還要承受喪女之痛,還要親眼看着她人不人鬼不鬼的受着折磨。

“阿耀,把他墳給我挖了。”霍彤發紅的眼裏滿是仇恨的怒火。

阿耀現在也是膽大包天,吹了聲口哨後拎起一把鏟子就挖了起來,要換以前他絕對沒這膽,現在嘛那真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速度一點,別節外生枝。”張文斌默默的做法將山神請走,囑咐道:“這是別的城隍的地盤,在地府毀屍也是一種罪過,要動手就利落一點,最好是在本地陰差沒發覺的時候搞定。”第七章漆黑的山上一抹大火,爆炸以後還持續的燃燒,這是強行火化的節奏,當然前提是得看爆炸以後還剩多少可以燒了。

奔馳車飛快的離開,下山以後才按的按扭,按扭也立刻被隨手丟棄在河裏。

“前輩,是不是本地的陰差追來了。”阿耀當了一段時間的陽差很是,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而霍彤一直跟在張文斌的身邊,又強忍着不適用妖氣來侵襲自己的身體,加上大量的接觸這些事,久而久之已經自然的開了天眼可以説天賦也很不錯,亦是察覺到了身後不對勁的氣息。

“正常,雖説山神一般都是怪算不得厲害,但怎麼説都管轄一地誰敢輕易得罪,他是肯定會告密的。”

“山神土地,即便是犯了罪過要動他們也得上告天下告地,要是敢私自動手的話天庭和地府就一起追殺你,我把那傢伙請走但也不敢碰他,估計是第一時間告了狀。”張文斌回頭看了一眼,頗是無奈道:“本地城隍廟估計炸了鍋,陰差和陽差都往這趕來了,這種古城現在看着是窮,但人家的底藴實力可比咱海濱市的城隍廟強多了。”張文斌搖起了頭,樹起雙指默唸着咒語。

好在萬千怨魄帶來的知識夠多,再一個就是現在常和城隍廟打道也學了不少的法門,所以應對的辦法還是有的。

下山的那個路口,地上有十多張黃紙做成的人形符咒,在這一瞬間突然就飄然而起懸浮在了半空中。

用的是之前剩的邊角料製作,畫符紋的材料有的是河童剩餘的殘肢,有的是雪女身上掉落的皮膚,或是蛇妖被雷法炸死時的一些掉落鱗片。

十多個紙人瞬間化形,帶着亂七八糟的陰氣息彷彿有了生命一樣,在大批的鬼差追來的時候四面八方的逃串起來。

那些陰差陽差一看瞬間罵了娘,見這場面混亂哪僱得上陽間的轎車,注意力全被這些氣息紊亂的化形紙人所引。

短暫的混亂以後就可以看出他們的訓練有素,應該是有人向本地的城隍廟彙報詭異的情況,然後分工明確的朝着逃串的紙人追了過去。

而後續趕來的人也是有條不紊,按照前人留下的信息分別追上去支援。

奔馳車開上了告訴,阿耀這門外漢都擦起了冷汗説道:“這幫傢伙,和我認識的那些陰差完全不一樣,覺這簡直是一羣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一樣。”霍彤亦是贊同道:“沒錯,分工明確,有條不紊。

碰上突發的情況還能這樣調理清晰,證明他們的實戰經驗很足,我們市局的機動大隊恐怕都沒這樣果斷又堅決的應對能力。”張文斌不調笑道:“你們這樣高度肯定,被咱們的城隍爺知道的話,估計他會給你們小鞋穿。”阿耀尷尬的一笑,霍彤則是疑惑的問道:“主人,明明這裏經濟發展落後,一個城市的地盤也就海濱市一個區那麼大,為什麼覺這裏城隍廟麾下的人馬人強馬壯???”

“海濱市建市才多少年,依靠港口優勢成了現代的國際化都市,可在過去航海是很艱難的事,有港口並不見得是什麼優勢。”

“但這裏就夠得天獨厚了,在亂世時這裏是絕對的兵家必爭之地,最起碼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歷史這裏戰死過多少人傑都數不出來,有多少古墓很難去算清。”

“而在盛世的內陸時這裏又是通樞紐,古時的商道幾乎以這裏為中心按照蜘蛛網的形狀展開,看似是和平的盛世可有多少馬賊山匪在看不見的地方殺人越貨。”

“商人無利不起早都説的輕巧,盛世時為了追求利益和地位幹了多少喪心病狂的事估計他們都記不得了,即便是盛世這裏的燈紅酒綠之下隱藏了多少的累累罪行恐怕沒人數得清。”

“沒落的古城,葬的是累累罪惡,這樣的底藴又哪是一座剛崛起的新城市能比的。”按這個情況去思考的話就知道差異在哪了,不客氣的説這種小古城在經濟上看是落後,但這裏那些道行高深的鬼差是別的城市比擬不了的。

好在張文斌準備充沛,未雨綢繆的準備了應對陰差的法門,等他們追到發現是個法力耗盡的紙人術法時,估計會氣得直接罵娘吧。

車子開回了海濱市,按照張文斌的話停在了徐菲家所在的社區前,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趕得及!”作為海濱市最大的城中村,即便是凌晨這裏依舊燈火通明很是熱鬧,這裏是真正的不夜城,不管什麼時候都有東西可以吃,即便是三教九混雜依舊保存着鋼筋水泥的羣樓裏難得一見的煙火氣息。

城中村的最深處,靠近大河的一側倒是僻靜,這裏平房居多住的都是上歲數的本地土著,不管外來人口還是本地的年輕人都比較少來。

城隍廟門前的空地上一個擺攤的商販都看不見,本地人還有租客來了今晚都會被趕走,看見這裏掛的一些裝飾就知道晚上有重要的法事,所以沒人有意見也都避之不及。

幾台高檔轎車已經停在這了,即便是陌生的面孔,村裏老人組那些德高望重又有錢的包租公們都是客客氣氣沒一個敢怠慢。

張文斌姍姍來遲,慢的走了一路吃了一路,到這的時候東西都吃光了,手上拿着一瓶老黃酒管喝的正過癮,這種野的吃法格外的引人注目。

不過沒人敢説什麼,城隍廟前兩位本土的廟祝守着,他們互看了一眼以後皺起了眉頭,現在已經子時了按道理來説身為鬼差已經遲到了,這是對城隍爺的大不敬。

問題是這傢伙態度散漫,印象裏陽差之中本沒這一號人,正阻攔時廟內傳來輕飄飄的一句話:“是我請來的朋友,勿失禮。”清脆悦耳的童聲,在黑暗裏多了幾分詭異的飄渺,讓人不寒而慄但又肅然起敬。

張文斌打了個酒嗝,把喝完的酒瓶隨手給一個廟祝,就在廟祝鬆了口大氣覺得這位貴客起碼還懂禮節的時候,張文斌從塑料袋裏拿出了一瓶更烈的刀燒子打開,依樣泡葫蘆的管一邊喝一邊往裏走。

子時一到,城隍廟就關了門,外邊遊蕩的本地老人都知道,這會里邊的會議嚴格來説不屬於陽間。

城隍廟大堂上,陽差裏悉的小紅和阿耀在場,陰差也有過一面之緣。

主位上坐的是那個清秀的小男孩,一個本該早夭的可憐人,要不是得到城隍爺的庇佑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有福之家功德圓滿説的就是這種人。

“剛剛好,不算遲到吧!”張文斌在大多人疑惑的眼神下樂呵呵的笑着,拿着酒一邊喝一邊坐在了城隍爺旁邊的一把椅上,剛一坐下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霍彤就面冷然的站在了張文斌的身後。

明明她是個體凡胎的活人,可這一刻卻悄無聲息宛如鬼魅,透着一種與陰陽無關的陰冷。

所有的陰差和陽差都於廟堂的兩邊負手而立,坐在主位的是城隍爺,坐於一旁的是張文斌,即便是陌生的面孔但敢和城隍爺平起平坐地位可以説耐人尋味了。

一張古古香的信紙漂浮於空中,即便有點距離,但所有陰差和陽差都能看得清上邊的內容。

“昨夜,隔壁市發生了一起有針對的炸墳毀屍事件,原本該是陽間管的事,不過確定了有人在那施法的氣息。

當地鬼差出發追捕,卻被魂的符術紙人所騙,幾路人馬全部鋪了個空。”

“當地城隍廟聯繫周邊各市,希望我們派出人手幫忙追捕,若是被此人逍遙法外的話城隍廟自是面上無光…”城隍爺十分冷漠的説:“明你們做做樣子查一查吧!”

“是!”鬼差們都忍不住竊笑了,因為城隍爺説的也夠直白的,歷來各地城隍都是各掃門前雪,甚至還會有嚴重的地方保護主義各自為政,同屬地府麾下但各司其職也沒什麼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