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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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遠神一黯道:“聖旨還沒下來。從朝中的情形看來,罷官怕是最輕的了。”林晚榮拍拍他肩膀,正道:“小洛,大哥不刻意做壞人,但也不願意做濫好人。可對於你父親,我是有些佩服的,在這個時代,有理想有抱負而又善與保護自己的好官,不多了啊!”洛遠抹了把淚珠,笑道:“大哥,我明白的。不管怎樣,我與姐姐,永遠都要與父親在一起。”現在我暫時還幫不了老洛,等到了京城,再想辦法吧。林晚榮生開朗,哈哈一笑道:“不説這些事了。説點有意思的。小洛,我和你姐姐的事情,你知道嗎?”洛凝這丫頭遲早是要拿下的,留着也是塊心病,唉,總要我出絕招啊。林晚榮無奈搖頭微笑。
洛遠聽他談起姐姐,豎起大拇指道:“大哥,説真的,我是真服了你。我姐姐以前那是什麼眼光?見了誰都是愛理不理的,眼睛翹到天上去了,説什麼選郎君要能文能武,把四方才子都嚇跑了。可遇到大哥你,怎麼三兩下就被你折服了呢?大哥,你有空就多教教我和青山吧,我們都羨慕的緊呢。”青山雙眼放光,狠狠地嚥了口吐沫,急切地點點頭。望着這倆小子狼崽般的眼神,林晚榮哈哈大笑,天到了嗎?老子怎麼聽到了叫的聲音。
他嘿嘿一笑:“你們是我兄弟,大哥教你們幾招自然沒得説。青山我就不説了,小洛,我要當你姐夫,你願不願意?”洛遠搖頭道:“大哥,這事你應該問我姐姐才是,她才是拿主意的人啊,問我沒什麼用處吧,嘿嘿——”
“叫你小子和我打花槍。”林晚榮笑着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這樣説,那我就當你沒意見了?”
“我能有意見嗎,你們郎情妾意、勾勾搭搭都不知道多少時了,還拉了我爹做信使,我還能怎樣?”洛遠故作委屈道。
原來這小子什麼都知道啊,林晚榮長笑三聲,大喝道:“取紙來。”兩個老婆都不在,青山臨時客串了書童,從艙中找來宣紙,林晚榮細細思量一番,自懷中取出鉛筆,回想與洛凝那丫頭相識以來的情形,點點滴滴記憶湧上心頭,鉛筆在紙上一劃,下筆有如神助,不多時,便有一幅惟妙惟肖的畫圖現於紙上。
一個容顏俏麗的女子,立於樓中,望着懸掛在空中的四副對聯,臉上含笑,凝神思索。旁邊一個青年男子放蕩不羈,正與兩個少年猜拳取樂,不亦樂乎。那女子眉目清秀,臉上含暈,生的美麗異常。
青山仔細瞅了這畫圖幾眼,頓時驚道:“大哥,這是我們酒樓啊,哦,我明白了,這是你與洛小姐初次見面的場景,你出了四副絕對。”洛遠也是暗自點頭,當大哥寫完這四副對聯,便與自己兩兄弟喝酒取樂,渾不把姐姐當回事情,哪知到了今,大哥卻真的要成為自己姐夫了,這緣分的事情還真是奇妙不堪。
林晚榮也不答話,微微一笑,順着那第一幅畫圖繼續揮筆。
一個青年立在講壇之上,虎目微掃,神情冷峻,台下才子才女皆是面容驚異。洛凝站在中間,呆呆抬頭,銀牙輕咬,眉目微蹙,一副憂心模樣。
洛遠一拍掌道:“大哥,這一副,説的是你在金陵書院與姐姐講學的事情吧。我早已聽人傳的神乎其神了呢。想來定是那個時候開始,姐姐就被你引了,妙極,妙極,大哥,你一定要多教教我。”第三幅畫,卻是堤壩之上,一個女子望着辛苦勞作的民夫,面含憂,提筆疾揮,旁邊一個青衣家丁望着小姐微微搖頭,滿面惋惜。
這個場景不用説,就是在金陵鬧得沸沸揚揚的家丁怒毆才子的典故了。林晚榮想起那堤上場景,也忍不住微笑起來,這個洛才女大概就是受了數次打擊,才會對我記得如此深刻吧。
第四幅畫便是花船之上,一個青年面孔微醉一手提壺,笑對詩詞,卓然不羣。一位小姐站在簾子之後,手執絲帳錦帕,面微紅,侷促不安。
青山大叫道:“這個我明白,是洛小姐送大哥芙蓉帳的情形。大哥,你畫這洛小姐可畫的太像了。”林晚榮略一沉,繼續揮筆,第五幅畫,前面是一個年輕男子,手執一段紅綾,身後牽着一女子,那女子身形曼妙,卻只有一個輪廓,遠望似是洛小姐,近看卻是紅蓋頭半遮臉孔,那臉孔也未細細描繪,看不出是誰來。
一口氣將這五幅畫畫完,林晚榮長長的出了口氣,又細細端詳了一番,甚是滿意。
洛遠懊惱的一拍頭道:“大哥,你這些想法都是從哪裏來的?我平時怎麼就沒想到呢?有你這樣的奇思妙想,哪家的女子見了能不心動?大哥,我是真的服你。”林晚榮微微一笑,點頭道:“青山,小洛,剩下的事情就要看你們的了。”
“大哥,要我們做什麼?”青山大聲道:“幾千號兄弟正等着你吩咐呢。”林晚榮哈哈一笑:“用不了那麼多人,七八百號人就夠了。”他對青山二人囑咐了幾句,青山眼睛一亮,大聲道:“高,實在是高,如此一來,那洛小姐不表態也得表態了。喂,小洛,我可等着喝你姐姐的喜酒了。”洛遠苦笑道:“大哥,這動靜是不是太大了些,太轟動了些?我怕姐姐她心裏害羞啊。”動靜太大?你姐姐最擔心的就是動靜不大,害全金陵都以為是她倒追我,眼下我這樣做了,怕是她睡着了都會笑呢。
“不要擔心!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林晚榮神秘一笑,信心篤篤的道。
洛遠只得點點頭,笑着説道:“大哥,這些事情我們連夜去辦,保證讓你和姐姐都滿意。不過我們不在這裏,那你做些什麼呢?”林晚榮聳聳肩道:“喝喝酒,睡睡覺,這些事情也很重要的,總要有人來做吧。唉,工作不分高低貴賤,只是分工不同而已。”青山哈哈一笑,取了五幅畫圖,拉着洛遠忙去了。
林晚榮心情難以平靜,想想仙兒和巧巧兩個丫頭都在洛凝那裏,她們兩個可是先進門的,怎麼也不能厚此薄彼吧。他便又取來紙筆,為兩個女子每人做了一幅畫像。
與巧巧畫的,是那房花燭的情形,小丫頭面含暈,輕垂臻首,害羞吹熄那蠟燭。與仙兒畫的,卻是當被炮火所中微山湖上養傷,二人郎情妾意的場景。這些都有着深深的紀念意義,相信絕不會引起三女之間的戰爭。
畫到得意之處,望着幾個截然不同的女子面容,他心中寂寞難耐,恨不得飛到洛凝的繡樓上才好。……“仙兒姐姐,昨夜睡得好麼?”方才梳洗過的洛凝,拉住從裏間走出來的秦仙兒的小手,臉帶紅暈地説道。
秦仙兒聽到那聲姐姐,心裏受用,大方地點點頭,道:“睡得甚好。洛小姐,你這《平沙落雁》的殘曲孤本是從哪裏得來的?我昨夜瞧了一夜,都捨不得放手了。”她輕輕撫摸着手中一本有些殘破的小冊,眼光中透出濃濃的喜愛之情。
洛凝見她愛不釋手,心裏歡喜,羞澀道:“仙兒姐姐,昨夜我們相談那般愉快,還用得着這麼見外麼,你直接叫我凝兒就是了。”洛凝是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秦仙兒出身卻更是非凡,雖然命運多舛顛沛離,但那學問見識卻不輸於洛凝。昨夜洛凝請了她與巧巧來,二人相談一番,倒也頗對胃口。
秦仙兒見洛凝這般討好自己,哪裏還不明白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道:“你是總督大人的千金,尋常人家哪敢隨便稱呼你名字——”洛凝神一急,秦仙兒傲然一笑道:“不過你既然有此誠心,於公於私,我這一聲都可叫得。凝兒妹妹,你這《平沙落雁》孤本是從哪裏得來的?這種古曲典籍早已失傳,傳下來的都是孤本,價值連城。”洛凝點頭道:“這孤本是我昔年在京中求學時,一位知好友送與我的。姐姐是愛好樂曲之人,乃是凝兒的知音。此孤本留在凝兒身邊已無多大用處,我便借花獻佛,將這曲本送與姐姐,希望姐姐莫要嫌棄了。”秦仙兒心裏明瞭的跟鏡子似的,落落大方的望着她一笑:“凝兒妹妹,你還真是個妙人。昨夜以這孤本引誘我,害我捨棄了相公,留下來與你促膝長談。今更是大方的要將這孤本送我,我説妹妹,你心裏到底怎麼個想法。”
“這個,凝兒是真心與姐姐好,見姐姐喜歡這曲譜,便將這物事相送,別無他意。”洛凝玉臉紅透,不敢把話挑明,彷徨着道,心裏把大哥恨了個半死。
“真的別無他意?”秦仙兒心裏泛酸,故作不知地問道。
“好了,仙兒姐姐,你就別再為難凝姐姐了。”巧巧嘻嘻笑着從裏間走出來,臉上還帶着點點紅暈:“凝姐姐的心事,全金陵都知道,可就是我們不知道,嘻嘻——”
“死妮子——”洛凝對秦仙兒不敢怎樣,對巧巧可就沒這麼客氣了,撲上去鬧成一團。她們二人昨夜宿在洛凝閨房中,三人説了一宿的話,巧巧最是清純可愛,兩個女子都喜歡她,不時與她鬧鬧。巧巧睡得最晚,又飽受“摧殘”,自然醒的晚一些。
秦仙兒笑着拉住巧巧道:“你還説呢,起的這麼晚,要是相公見了,恐怕要打你小——”她説到這裏撲哧一笑,巧巧臉上也現出幾片紅雲。她們兩個與林晚榮在大船上每恩愛,三人親暱無間,説些情趣之言,更增夫趣味。
“打什麼小——”洛凝聞言奇道,説了一半,臉上也是一紅,體會到了這話裏的意思。
“相公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有沒有想我?”秦仙兒嘟着嘴道。她與林晚榮每雖是同牀共枕,但由於身具情蠱,卻仍只是停留在摸摸抓抓階段,心裏總覺不踏實。
“大哥當然想你了。你沒見他每天都喜歡摸你——咯咯——”巧巧調笑道。這妮子聰明乖巧,對洛凝的心思知之甚深,這洛才女跟了大哥肯定是沒跑的,自己與大哥之間的羞事,她聽也聽了,見也見了,哪裏還有什麼顧忌。
洛凝臉兒通紅,低頭不敢去看這兩個女子。秦仙兒望着洛凝紅透的臉頰,心中酸楚,忽然道:“凝兒妹妹,你是真的喜歡相公麼?”這話問的,叫洛凝好生難以回答,她臉上發燒,半天才咬牙,聲音細如蚊蟲的輕嗯了一聲,卻已耗盡了她所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