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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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笑着道:“放心吧,哪能少了你的。這個月咱們那香水淨利潤在三萬兩左右,算下來你的一半也有一萬五千兩。”
“聊勝於無了——大小姐,你是不是做假賬了?”
“被你這壞人氣死了——”大小姐氣得哼了一聲,一拂袖,卻不小心將桌上的油燈掀在了地上,啪的一聲輕響,油燈捻子輕輕撲了幾下便徹底熄滅,屋裏頓時漆黑一團。
大小姐啊的一聲驚叫,驟然而來的黑暗讓她一下子無所適從。
“別怕,別怕。”林晚榮輕輕拉住她道:“有我呢。”黑暗中大小姐久未説話,林晚榮聽見她息的聲音似乎有些異樣,回頭看去,卻見她望着自己,眼中亮晶晶的似有水滴。
林晚榮心裏疑惑,急忙輕聲道:“大小姐,你沒事吧?”大小姐搖頭笑道:“能有什麼事,哪天還不被你這壞人氣上幾回,早已經習慣了。”林晚榮呵呵一笑:“我這是和你,才會這樣説話,別人想讓我開玩笑,我都懶得管呢。”
“林三,你好生歇着吧,明一早我就來找你,你可不許偷懶。”大小姐偏過頭,一拉屋門便走了出去。林晚榮正在疑惑間,卻見大小姐回過頭來道:“差點忘了,這是晌午有人送到府上的信,説是給你的。”她自懷裏取出一個信封到林晚榮手裏,林晚榮有些意外的道:“給我的信,誰寫的?我在金陵可沒幾個朋友。”大小姐道:“你自己看了不就知道了。”屋裏太暗,林晚榮好不容易摸索着點起油燈,再往外看去,大小姐不知何時走的,早已不見蹤影了。
他自信封裏取出信箋,卻是一方潔白的小紙,上面用小楷寫着兩行小字:“君誠實之德,當銜草結環以報之。”第二百零九章病了誠實?竟然有人説我誠實,這倒是稀奇了。林晚榮樂的直想笑,將那信箋來回看了幾遍,既無題頭,又無落款,卻不知道是誰寫來的,唯一肯定的這是女子手筆。
這金陵城中他認識的女子不多,而寫出這樣信的就更少了,他想了一想,心頭一亮,不會是她吧?嘿嘿,這可有意思的很了。
次一早,蕭玉若果然早早的來叫了他,二人與管事們商議着接手陶家店鋪之後,如何擴張的問題。
陶家布莊經營規模僅僅是略小於蕭家而已,這一番併,蕭家布莊的規模大大的提升了一個檔次,在大華,已是無人能敵的巨無霸了。當然,綢緞生意的利潤越來越薄,現階段這已經不是蕭家的重點。香水與香皂的紅火,讓上到蕭夫人、大小姐,下到蕭家各個下人,都對蕭家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香水與香皂完全可以説是壟斷生意,現在由於供貨的侷限,還僅在附近的江蘇、浙江、安徽三省實行。等到明年產量跟上,將會迅速的擴展到全國十數省,到時候局面將會更加壯觀。在這種情況下,大小姐對即將到來的京城之行越發的嚮往起來,在林晚榮耳邊已提過好幾次了,她打算過完年,大年初三就啓程赴京。
林晚榮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巧巧那個小妮子了。
董青山來的時候,林晚榮剛與大小姐她們商討完畢,青山興奮的拉住他道:“大哥,秦淮河邊的那酒樓,我們收到了。”這事還用説嗎,你們就是混黑社會的,那傢伙再黑能黑過你嗎?林晚榮點點頭道:“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青山道:“一點點小麻煩。這傢伙不知道從哪裏攀上了程瑞年那高枝,我們去的時候,他還趾高氣揚得很,叫囂着程公子怎麼怎麼樣,黑龍會怎麼怎麼樣。後來北斗一怒之下,拿了板凳砸了他一條腿,那小子當場嚇傻,都不敢放一個,就乖乖地收拾東西滾蛋了。”黑社會就是幹這個吃的,林晚榮呵呵一笑道:“那你們這幾天要特別注意黑龍會和吳正虎的動靜,年關了,都不太平,大家都盼着搞一票好過年呢。”董青山哼哼道:“誰搞誰還不一定呢?”林晚榮道:“小洛呢?他爹這幾天在不在家,我去找老洛有些事情。”董青山道:“小洛今天怕是來不了了。洛小姐昨似是出了什麼事,回去之後哭了大半晌,誰都勸不住,後來就發起高燒,不斷的説胡話,到天亮的時候還沒清醒過來。正巧洛大人這幾天一直不在府中,小洛擔心洛小姐,就在家裏看着她了。”林晚榮一驚道:“洛小姐怎麼了?她昨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就病了?”董青山道:“小洛早上派人來送信的時候也沒説清楚,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不過看他家人焦急的樣子,想來應該病得不輕。對了,大哥,你昨不是跟洛小姐出去遊玩了麼?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洛小姐那麼開朗的一個人兒,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林晚榮細想昨洛凝的神態,她對自己的關心不是假的,但她對恩師的尊重同樣是真。或許是那個姓梅的老太婆責怪她了吧,她站在自己與她恩師中間,兩面為難也是情有可原的。想到這裏,林晚榮嘆口氣道:“可能是和她老師有關吧,這事我也不好説。”董青山道:“洛小姐這麼好的一個人兒,我要是知道誰欺負她,定然饒不了這混蛋,一定揍得他滿地找牙。”林晚榮點頭道:“我和你一起揍。唉,這麼個關頭,怎麼就一直沒見洛大人呢?”董青山嗯了一聲:“小洛也已經好幾天沒見過洛大人了,不過聽他説,洛大人經常會這樣。想想也是,人家當那麼大的官,忙一點自然情有可原。就説我們洪興,現在近千號兄弟,每天吃喝拉撒玩,也把我和小洛忙的夠嗆,何況是洛大人一省之首,手下何止數千的衙役、當差的,都是要吃公家飯的,他要管這麼多人每天的吃喝嫖賭,更不容易啊。”林晚榮哈哈一笑,好一個青山,話理不,大有見地啊。他想起洛凝的病,心裏也是奇怪,昨還是那般美豔的一個人兒,怎麼説病就病了呢。
他與洛凝的關係不錯,本應該就此去探望一番,但又怕在洛府中遇到那個討厭的梅老太婆,那就更讓洛凝為難了。
林晚榮躊躇了一會兒,對青山道:“巧巧去看過洛小姐了麼?”青山搖搖頭:“早上小洛差人送信來的時候,姐姐已經到夫子廟那家新酒樓安排裝修事宜去了,不過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就會立即趕去的。”林晚榮微笑道:“青山,你去洛家幫我打聽個事,看看洛小姐那位姓梅的老師是否住在她家。”
“好,我馬上就去,大哥,你與那梅老師有什麼不對麼?”青山點頭道。
林晚榮無奈一笑:“這個説起來就話長了。你去探聽一番就是。另外,讓小洛好好照顧她姐姐,晚些我也去看看洛小姐。”見青山遠去的背影,林晚榮輕嘆了口氣,洛凝的某些想法雖然有些空中樓閣不切實際,但的的確確是一個有着追求的女孩子。這個丫頭,不會是真的因為昨天的事情氣病了吧,那我可是罪過了。
老洛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幾天找不見人,林晚榮留在金陵的時越來越短,消耗一天就少一天。如果不能解決程德的事情,那就等於留下了一個隱患,威脅到巧巧、威脅到老董一家人,這是林晚榮心裏決不允許看到的。
他心裏止不住的焦急起來,那個神出鬼沒的徐渭老頭也不知道忙些什麼去了,滅白蓮沒見動靜,肅清江蘇官場也沒有聲音,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林晚榮想的有些心煩意亂,一腳踢飛一個小石子,落在了園子中的湖裏,起了一圈小小的波,卻聽“撲哧”一聲輕笑,一個悦耳的聲音傳入他耳裏。
“二小姐,你可算出來了。”林晚榮一見那張清純中帶着點點嬌羞的面孔,心裏頓時喜悦起來。前幾蕭玉霜便入了禪房,説是祈福的最後幾天,心思一定要誠,任何人都不能打擾,算起來,也有好幾沒有見着他了。此時乍然見她笑臉,怎不讓林晚榮喜笑顏開。
蕭玉霜嘟着嘴道:“我在你身邊站了半晌了,也不見你看我一眼,你這人,是不是在想着別人?”二小姐的眼睛真毒,我還真是在想着洛凝,林晚榮大汗,這嬌的小玉霜,有向她姐姐靠攏的趨勢啊。
“我哪裏會想着別人呢?”林晚榮眼也不眨地笑道:“我正在擔心,近幾不見了玉霜,心裏想念的緊呢。”
“真的麼?”蕭玉霜眉開眼笑的望着他,眼中閃過濃濃的喜悦,羞聲道:“那你這幾怎麼不來看我。”林晚榮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還是十六七歲的小丫頭最好哄啊。他瞅準四處無人,悄悄拉住她小手道:“我天天都想去看你的,但是大小姐説,你這祈福的最後幾天,心靈一定要誠,任何人不能打擾,我思前想後、下了一萬道決心,才忍住了不去看你。”小姑娘聽得臉上火辣辣的,羞澀道:“別人去看我,自然是打擾,你去看望我,我心裏歡喜的緊,祈福更誠心。你這壞人,肯定是外面有了人,才會忘了我的——”我啊,這小妞不是又躲在房裏看言情小説吧,這樣勾人的話都能説的出口,二小姐看他一眼,幽幽道:“你這壞人,也不知道是生得哪裏好,我在禪房裏,每念着你,折磨死人了。哪怕你不想我,我也天天想着你。”進步了,這小妞的情話又進步了,林晚榮心裏慨,試探着道:“二小姐,你方才説什麼我外面有了人?”蕭玉霜嗯了一聲道:“你這人壞的很,當那樣欺負我,誰知道你在外面還有沒有欺負別人?你要是欺負了別人,可不就是在外面有人了麼?”林晚榮大汗,這孩子的邏輯真簡單啊,不過也實用的,二小姐將頭靠在他肩上道:“姐姐説,你們男人就想着欺負我們女人,叫我防着你,可是我防誰也不願意防你。就算你在外面有了人,我也天天想你,天天念你。孃親説,我們女子的第一次最寶貴,一定要從一而終,我都和你那樣了,不跟着你還能跟着誰?”我和你哪樣了啊,林晚榮心裏大叫,不就是親了親嘴,拉了拉手,打了打股,距離那樣還差的遠呢。不過見着小丫頭紅撲撲的小臉,這樣禽獸的話語他無論無論如何也説不出口——全部轉化為實際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