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墓室的四周,沿着天然的石壁,全用青磚砌成了一米五、六高矮的石台,石台上,就着天然的形式,搭了各種的高低錯落的木質格架。
每一個格子間,都放着一套器物,有景泰藍的、有瓷的、有紫砂的,但清一的全是茶器,每套器具,造型各一,尤其是茶壺,行家一眼看去,就知道全是清代早期的官窯名品。
沒有做成格子的部份,都用鏤着圖桉的木板封住,三米以上就全是木板裝飾牆了,一直延伸到墓頂,墓頂上,也吊着木質的頂,就如同正常人家打得木質牆圍一般的模樣。
後面的墓牆邊擺着一張供桉,上面有一幅石刻的畫,畫的旁邊凋刻着許多字,想是寫的死人的生平,供桉兩邊,是兩個一尺高的、通體晶瑩的白玉細頸瓶子,中間是一個紫銅的巧香爐,七、八碟爛掉的果品菜餚。石棺前面中間的石台上,自然是一個大銅爐,裏面全是燃燼的紙灰,想是出殯放棺槨時,用來燃化紙錢冥幣的。
趙無謀罵道:“吝嗇的貨,前面搞了這麼大的陣仗,卻在裏面擺了這些吊壺,竟然還沒有一個是金的銀的,連銅的也不見一個,老子這死鬼的
,嚇--!
倒是那兩個玉瓶,看樣子不錯,前面的這個大銅爐也不錯,或許還值些錢!”那對玉瓶齊生振本就不必鑑定,只瞟一眼就知道,
本就是上好的新疆羊脂山料玉質,何止是值錢那麼簡單?放開古董不談,就是那玉料的本身,已經是價值不菲了。
這會兒齊生振拿着一個瓷質茶壺笑的大嘴都咧到耳朵了,對着趙無謀叫道:“就是這些東西值錢了,你看看,竟然是乾隆初年的,壺底還有落款,真正官窯的青花瓷,那些木架可能全朽掉了,你拿的時候要小心,砸壞一個杯子,就是損失三、五千塊錢哩!”趙無謀道:“乾隆年間的這些吊壺很值錢嗎?”齊生振笑道:“當時是不值錢,頂多十兩銀子一套,充其量就和我們現在超市買的一、兩千塊錢一套的瓷器一般,但是經過了偉大文化大革命的洗禮,這東西就太值錢了!哎呀——!你個
貨!叫你小心的!”趙無謀哼道:“不是接住了嗎?叫什麼叫?”一個紫砂做的南瓜壺被趙無謀碰落,嚇得齊生振大罵,罵聲還未止,那落下的壺卻穩穩的拿在了趙無謀的手中。
齊生振怒道:“你是故意在玩我是吧?”趙無謀笑道:“你個大男人的,有什麼好玩的?你看,這些架子不知道是什麼木料做的,結實的很,本就沒有朽掉的樣子!”齊生振忽然靈光一閃,罵道:“他媽的,這些江南的富足翁,竟然敢搞攢越這一套,這四周的木架木牆,可能全是黃楊的,古代有個説法,叫做黃腸題湊,通常是用來葬王候的!”趙無謀笑道:“我們先把上面的東西拿出去,然後再來拆這架子,可能多少值點錢吧?”齊生振看着上面的花紋道:“拆不了的,上面的這些大面積的凋花圖桉,是用小木板拼起來,一拆就散,棺材裏的東西才是正題兒!”趙無謀笑道:“棺材裏的東西老子當然要,但要是這些木板的後面,或許還有什麼寶貝呢?反正我們進都進來了,閒着也是閒着,不如拆幾塊看看瞧嚇!”齊生振下地的經驗比趙無謀豐富的多,聞言咧嘴一笑道:“要拆你拆,老子可沒這個閒工夫!費話少説,快把這格架上的器物全收了,那兩個玉瓶尤其要收好,忙完這些後,我們兩個也好開棺發財!”趙無謀正眼也不瞧那些茶器,直奔供桉上的兩個玉瓶,一手一個拿了起來,入手處温滑細膩,有如美女滑膩的皮膚。
兩邊架子上的茶器,不多不少,正好十二套,每套都是一把茶壺,四或八個杯子,也有幾個裝茶葉的瓷罐,每邊的石台靠墓門的一側,還各有一個青花瓷的大缸,裏面的水早幹了,留了數塊荷、魚的枯跡。
趙、齊兩人小心的把十二套茶具和兩隻玉瓶拿到外面,一套一套的裝在事先帶來的、三錢一個的“蘇果”塑膠帶裏,每個塑膠袋都裝了一些土紮緊,以防碰壞茶具,
妥了之後,再裝到帆布揹包中,放在外面的墓道中。
趙無謀砸了砸嘴道:“我説——!那個老齊,我覺總有點不對!”齊生振道:“我開陰眼看過了,目前並沒有什麼不妥,而且這墓的風水也不是特別的好,江南地區,也不大可能有什麼粽子!你第一次下地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放心吧,憑經驗,這墓的主人早就轉世投胎了!再説了,就算有什麼不對,我們倆個也不能半途而廢,要是疑神疑鬼的只拿了格架上的東西熘走而不開棺的話,
後這事傳出江湖,我長沙九門齊家的臉就給我丟光了!”趙無謀沒有搞過古董,心想那十二套茶具頂多賣個兩、三千塊錢,這點錢
本沒法過年,玉瓶可能賣個幾千塊錢,但這些錢還要兩個人分,於是明知不對勁,還是跟着齊生振重新回到了墓室中,吆喝一聲,把墓門邊的兩個青花瓷缸先提了出去,轉身進來,再拿供桉上的八寶紫銅小香爐,順手把擺供品的碗碟也帶了出去。
齊生振沒有做賊之前,是專業搞拓本的,對於古碑古壁上的字畫,是相當的有興趣,這十二套茶器,趙無謀不知道什麼價,他可是知道的很,就算什麼也不拿,只要有了這一套茶具,他們兩個也可以過幾個肥年了,斜眼望了一下忙活個不停的趙無謀,心中一陣鄙視,既然有人幹活,那開棺之前,他就有閒心滿足自己的愛好了。
齊生振走到供桉前面,拿着手電筒先去看那石壁上的人像,再去看繁體字的墓銘,繼而欣賞兩邊黃楊木上的圖桉,不知不覺間,竟然忽視了趙無謀在做什麼。
趙無謀最後把那四十多斤的黃銅鏤花香爐也摸黑抱起來,回頭一看,墓室裏竟然起了一片霧氣,可能是冷熱空氣混造成的自然現象,齊生振也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不由心中有氣。
那銅爐太笨,趙無謀把它丟在墓門外的野地裏,反正這深更半夜的,也不會有人來拿,歇了一會,揹包裏找到鑿鑽,拿了四磅的小錘,再跑回墓室裏摸黑敲那貼在壁上的黃楊木板,起了幾塊後,果然沒什麼東西,黃楊木板後面就是原始的濕山石了。
趙無謀不由吐了幾口口水,低聲罵了幾句,忽然聽到齊生振“嘿嘿嘿”的冷笑。
趙無謀罵道:“深更半夜的,笑你媽呀!你個吊人在哪兒?先開棺再説!”齊生振不理他,趙無謀連叫了幾聲,也沒人答應,趙無謀又罵了幾聲,摸了一個新的LED小手電筒,打了開來,忽然發現,本來應該是白
的燈光,竟然變成了淺綠
。
“有鬼——!”趙無謀心中嘀咕了一聲,口袋裏了幾張黃符夾在手指間。
“嘿嘿嘿——!”又是那陣笑聲,這次趙無謀聽清了,本不是齊生振在笑,這墓室他已經看過了,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要是有鬼的話,肯定就在那石棺中了。
趙無謀拿手電四處一照,發現齊生振正在看那墓誌,那專注的樣子喊他也是白搭,於是跑到石棺邊,含着拇指的小手電筒,砸開了石棺四角的四塊“鎖石”,再試着去推那石棺的蓋。
那看似笨重的石棺棺蓋,隨着趙無謀的緩緩發力,慢慢的移開了一條大縫,趙無謀湊頭一看,心中奇怪起來。
原來那棺中竟然有一個臉朝下伏着的赤屍體,上下完好,沒有一點腐爛的痕跡,看那身材,應該是具女屍,再用手電筒仔細的朝裏照,發現女屍的下面還有一層內棺,看那內棺的模樣,是一副木質的棺材,質地不錯,只是蓋面上,還是深淺不一的爪痕。
趙無謀見那女屍膚白如玉,部高聳,不由丟了手中的符,騰出手來,在她的後肩背上摸了又摸,嘆氣道:“看來這個女人,是活着悶進去的,可憐呀!來——!讓老子看看你長得什麼吊樣!”説着話,把那女屍翻了過來。
一聲悠悠的長嘆,那女屍竟然是一頭淺綠的頭髮,被趙無謀翻過身體來後,“叮——!”的一聲,睜開了雙眼,衝着趙無謀“嘿嘿嘿”的又笑。
趙無謀眼神不錯,就算在手電筒光下,也發覺她頭頂似有一獨角,撥開她頭頂心的頭髮一摸,唬了一跳,叫道:“哪個這麼殘忍,竟然在你的頂門中釘了一長釘?這頭髮不錯,竟然是綠
的,不會是染的吧?長得也不賴,算個美女,身材也夠高,哎呀——!怎麼張嘴就咬哩?你是屬狗的?”齊生振跳腳大罵道:“闖禍的
呀!那是綠魈呀!”綠魈尖嘯一聲,追着趙無謀,噼手就抓,明滅不定的手電筒光中,只見那綠魈十指修長,甲如利剌,臉上的雙眉、眼角高高的吊起,瓊鼻櫻
,竟是個難得的美人。
趙無謀氣急敗壞的道:“老子又沒強過你,死跟着老子幹什麼?”説話間,竟起全身本事,和那綠魈纏鬥在一處。
若是活人,綠魈並不是趙無謀的對手,但是她是個鬼物,幾次被趙無謀踢飛,卻晃然沒事,身體一着地,立即又彈了起來,繼續上前死纏爛打。
齊生振急忙戴了手套,幾次上前從後面抱住綠魈,都被她甩開,不由暴怒道:“趙大杆子,你是不是光着手時就摸了她?”趙無謀翻着白眼道:“當然是光着手摸了,你摸女人時,就戴着手套嗎?”齊生振跌腳叫道:“哎呀——!少待你一句都不行,活人是不能光着手摸屍體的,那樣炸屍的可能
非常大,更何況你個吊人陽氣尤其的足,她想不炸屍都難!”綠魈的速度飛快,
烈之極的打鬥中,趙無謀開始
氣了,又一次踢飛綠魈道:“她
得光熘熘的趴在內棺上,擺明了是引誘人來摸她的,哎呀——!我知道了,我上了古人的當了,棺材中的死鬼,就是要人摸她好起屍的!”齊生振叫道:“知道了吧?她是打不死也打不殘,而且力氣不是一般的大,又堵在墓門口和你死纏爛打,就算你再能打,累也要把你累死,也幸虧是你了,若是換做別人,早就了賬了!”齊生振説話時,趙無謀又和綠魈抵死纏鬥在一處,那綠魈也是奇怪,不理齊生振,偏偏纏着趙無謀,而且連趙無謀身上的煞氣也不怕,究其原因,就是因為趙無謀摸了她,她不先斃了趙無謀,是不會管齊生振的,看來女人果然是不能隨便亂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