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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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捂着生痛的額頭，看着讓自己磕碰到的紅木椅扶手，冷汗順着額頭滾滾而下，一時間，竟然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這時防盜門突然被打開，李雲走了進來，看到着額頭的母親，不由驚訝的道：“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沒看到你？”母親直勾勾的看着兒子的臉，彷彿魂丟了一樣，突然眼淚一顆顆的掉落下來，李雲見到，連忙關上門，上前抱住母親，關心的問：“媽，你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你怎麼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你回來多久了？”説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母親。

母親死死的看着兒子，伸手輕輕撫摸兒子的臉，還不相信似的掐了掐兒子的臉蛋，終於，她着淚對着兒子笑了一笑，顫聲説：“剛才你姐來了？”李雲看着神情古怪的的母親，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問：“媽，你看見我姐了？為什麼不打招呼？”母親擦了一下眼淚，勉強出一個笑容，道：“我剛剛才回來，看到你們在樓下去開車……今天上班累壞了，隔得遠了，也就懶得打招呼……你姐過來找你做什麼？”

“我出院了，她來看看我啊，我在醫院裏她一直在培訓，沒時間，今天她休息，所以就過來了。”李雲看着母親，小心的説。

母親點了點頭，深深了一口氣，説：“你們三姐弟，可要一直好好的，相互幫助，畢竟你們都姓李，有着共同一個爸爸，而且這個爸爸，還這麼的優秀……聽見沒有？”

“媽，你到底怎麼了？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為什麼一直在哭？”李雲擔心的看着母親。

母親搖了搖頭，對着兒子柔聲説：“沒事，只是上班累壞了，回來坐在這裏等你，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一個夢，想起了好多小時候的事情，有點觸景生情，一時控制不住而已……”李雲不由得有些心虛，他和姐姐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剛才送姐姐上車後，姐弟倆又在車裏面擁抱接吻撫摸了好久，起碼耽擱了二十幾分鍾，最後姐姐才戀戀不捨的駕車離開，母親在客廳裏等得睡着了，也是情有可原的，看來母親今天，真的是累壞了。

李雲連忙抱着母親，温柔的道：“媽，我抱你回房間休息吧？”母親搖了搖頭，看着兒子，微微一笑，説：“媽今天累壞了，又做了個夢，心情不太好……媽今天一個人睡，乖寶寶，好嗎？”李雲今天和姐姐幾次輪番的大戰，早已經彈盡糧絕，也實在沒有力再應付母親了，點了點頭，温柔的道：“那我抱你上牀。”母親張開雙臂，讓兒子抱住自己，半摟半扶的向卧室走去，一邊走，一邊淚如泉湧，不停的在兒子身上撫摸着，像是在確定一件失而復得的無價之寶一樣，當李雲將母親抱上牀時，驚訝的發現，母親已經淚滿面。

“好了，乖寶寶回去休息吧，餓了自己吃點泡麪……媽今天實在累壞了，動都不想動。”母親柔聲對兒子道。

李雲詫異的看着母親，還是為母親關上房門，然後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母親躺在牀上，瞪着天花板，眼神空的喃喃道：“為什麼會做這種夢？為什麼這個夢這麼真實？是什麼預兆，還是某種警告？

…

…黃梁夢，南柯夢，最後都是以大悲劇收場的……是有什麼高人在暗中點化我嗎？還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接下來幾天，李雲都發現母親像是在夢遊一般，時不時的發呆，更多的時候，卻是隻要自己一出現，她就一直將目光死死的盯在自己身上，如影隨形自己走到哪她就盯到哪，看得李雲骨聳然，都不知道母親出了什麼事，但無論怎麼問，母親都是搖頭，不説話。

而這幾天，母親又恰好來了月經……連用月經棉球堵着，讓兒子玩後門的遊戲都取消了，只是説自己心情不好，讓兒子一個人睡。李雲真的是非常擔心，忍了三天後，終於悄悄的給姑姑打了電話。

姑姑的文化節活動，也恰巧在這時候落幕了，姑姑也就有了大把的時間，看到神失常的母親，姑姑也是非常的擔心，乾脆就住在了嫂子家，天天陪同母親説話。然後李雲就詫異的發現，竟然連姑姑也變得怪異起來，和母親經常偷偷的出門，神神秘秘的説話，要不是每次姑姑都會向自己反覆強調“這是女人的事，不要亂想，放一萬個心好了”之類的話，李雲真的就忍不住會向惡的方向思考了。

看着姑姑和母親神神秘秘的外出折騰着，百思不解的李雲，雖然心懷疑惑，但也沒有成天盯着兩個女人，因為柳若蘭正式開始的擔任李雲的家庭教師，柳老師的事情母親早就是同意過的，但現在明顯母親的心思不在這上面，簡單的將柳若蘭請到家裏面來，待了一下後，母親和姑姑直接就將李雲丟給了柳若蘭，至於紀委和學校報備什麼的，母親説等開學後再辦也不遲……

柳若蘭自然應承，開始來家裏教導李雲，“來，小云，你先做遍這套卷子，讓老師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全部掌握了初中的知識！”在李雲的卧室裏，李雲坐在書桌前，柳若蘭站在了他的面前，拿出厚厚的一疊卷子放在書桌上，笑容可掬地看着李雲道。

柳若蘭離李雲很近，李雲聞到了一股幽幽的女香味，這香味他在母親和姑姑身上都聞到過，是成女特有的體香，不過柳老師的香氣好像又有些不同，李雲不由得用力了鼻子，柳若蘭身上的香氣就格外顯得清晰起來，聞得他的心都有些暈乎乎的。

“怎麼啦，是看到卷子太多了嗎？”柳若蘭看到李雲不作聲，像是想起了什麼，忙笑道：“看我，都忙糊塗了——對了，你背上的傷口，沒有什麼不舒服吧？”柳若蘭一面説一面關切地湊近了李雲的臉，仔細地觀察他。

一股淡淡的女體香夾雜着微微的汗味兒撲鼻而來，直衝李雲的腦門，他的臉不知不覺地紅了起來。

“沒……沒事了……”李雲連忙回答道，柳若蘭身體的香氣直往他的鼻腔裏鑽，直往他的心裏面鑽。

“沒事就好！來，我們開始來做第一張卷子……”説着柳若蘭拿起一支筆遞給了李雲。雖然是報着目的來接近這個家庭的，但不知怎麼回事，柳若蘭心裏越來越喜歡逗這個小男孩兒了。她覺，李雲有一種特殊的秀氣，他居然聞到自己體香時還會臉紅，這讓柳若蘭覺很微妙。

李雲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眼睛看着柳若蘭帶來的卷子，是去年的中考試卷，李雲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老師……”李雲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李雲猶豫的想要説出自己的想法，但又沒有開口。

“怎麼啦？是不是不會做？沒關係的，告訴老師好了……”柳若蘭見他吱吱唔唔的樣子，微笑着説道。

“不是……我是想説……”李雲看着柳若蘭説：“能不能先做數理化英語，那個比較好檢查深度，這些語文政治，全靠背的，現在我又不準備中考，自然沒有背那些課文和題目。”

“哦？”柳若蘭怔了一下，看着李雲問道：“你只自學了數理化英語？”

“不是的……全都學過了，但是沒有背語文和政治……”李雲小聲説：“因為這種記憶類的，現在就算背了，也會忘記，而且政治題每年都不同的，背了也沒用啊。”

“這倒是啊。”柳若蘭作為老師，自然知道語文政治的背考題目，應該是在考前一個月才突擊加強的，現在李雲不用中考，自然也就不會背那些東西。她點了點頭，柔聲説道：“那老師先把語文政治的卷子收起來，你做其他四科好不好？”

“卷子這麼多，一天也做不完啊。”李雲可不想真的在書桌前做上一整天的卷子，他心裏面還惦記着母親的詭異呢。

“哦，不做卷子……那老師怎麼判斷你能開始學習高中課程了？”柳若蘭看着李雲，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