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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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衝進房間，他們都同時看向我，我一臉的怒氣衝衝，他們一臉的難以置信。

“兒子，怎、怎麼了？”爸爸支支吾吾開口問我。

還是媽媽最先恢復驚訝的表情，現在的她又是一臉平靜，波瀾不驚。

我懶得跟窩囊廢老爸搭話，直接走到媽媽面前，開口質問她：“媽，你跟羅星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上了，要跟他這樣？到底是什麼把柄！”聽我這麼吼着，媽媽第一時間皺起了眉頭，但接着又放鬆下去，沒有對我發火，而是無奈地搖頭：“小明，你別問這件事了行嗎？”不問？我怎麼可能不問？羅星都騎臉輸出了，我還要跟個傻子一樣，裝作不知道嗎？

我開口道：“老媽，到底是什麼事，你説出來不就行了嗎？説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何必這樣被他控制！”到現在，即使看了三段視頻，我仍舊無法把眼前這個端着紅酒杯、優雅緻的女人跟視頻裏的女人聯繫到一起，我仍舊無法相信，那個人是我的媽媽。

見我一再問，媽媽冷笑一聲，説：“是啊，我能有什麼把柄落在他的手上？就算有，那又怎樣，我也不會怕他一個小孩子。”

“對啊，老媽。”我在媽媽對面的小沙發上坐下，“他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窮小子，你幹嘛對他低聲下氣？到底怎麼了嘛？”我這麼問過之後，媽媽卻只是微微搖了搖頭，抿了一口紅酒，不再回答我。

見媽媽都被羅星草成這樣了，還如此淡定，我倒急了，從沙發上站起，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圈，滿腔的憋屈難以發，我一拳打在牆壁上：“老媽你説啊，羅星他用什麼方法控制了你！”見我快要發瘋了，坐在電腦前的爸爸開口道：“兒子，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

“我怎麼冷靜！”我回頭衝爸爸吼了一聲。

爸爸問我道：“你那個視頻……是怎麼回事，你偷偷溜到樓上裝監控了？”

“你管我？要不是有視頻，我可能到現在還矇在鼓裏！”老爸也是可笑，不去找羅星麻煩、不告訴我媽媽為什麼被羅星控制，反倒關心起我的視頻是怎麼來的。

那好，既然這樣那我也什麼都不説。

爸爸無奈地搖頭：“兒子，收手吧，不要再問這件事了，你媽她壓力也大，會想辦法解決的。”我冷笑一聲：“想什麼辦法？辦法就是三年後羅星把老媽玩夠了，一把丟掉，遠走高飛麼？”我這句話一出口，老爸老媽面都是一驚，他們可能在想，我是怎麼知道媽媽和羅星的三年之約的。

“夠了！”媽媽吼了一聲，站起來對我説，“小明，回去睡覺，這件事從此以後不準再提！”

“呵呵。”我被媽媽的行為給氣笑了，面對羅星唯唯諾諾，對我就是重拳出擊。

我衝媽媽吼道：“你有本事這麼吼羅星啊！他到底哪裏牛了，能讓你變得這麼低聲下氣？他這樣是犯法的吧？讓警察抓他坐牢啊！”

“兒子……”老爸又準備開口説話，我直接打斷了他：“閉嘴，老爸你就是個窩囊廢！”説完，我又轉頭看着媽媽：“老媽你也是，我看你已經被羅星給草成傻了，都忘了自己是女總裁了！”我這話一出口，媽媽站起來走到我面前，二話不説抬手就是一耳光給我扇過來：“翻天了，你要造反了是不是？”我捂着臉，憤怒地瞪着媽媽，心裏一陣委屈。

媽媽手指着門口：“馬上給我滾回房間睡覺，這件事以後不準再提！”我瞪眼看着媽媽，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爸爸上前來，扶着我的肩膀，一邊推着我往門口走，一邊對我説：“聽話，兒子，回去睡覺，這件事以後別再説了，我們會想辦法解決的。”我就被爸爸這麼推着，從他們的卧室出來，沿着走廊來到了我房間門口。

爸爸把我送進房間，説：“兒子，早點休息，這件事……唉。”爸爸搖了搖頭，言又止。

我還是不甘心，問他道：“到底是什麼事，為什麼就不能跟我説？”爸爸沉默了一陣，只是搖頭，拍拍我的肩膀：“睡吧，以後別問了，你媽她也很難……”爸爸走出房間，順手帶上了門。

我一股坐在牀上，剛才又被媽媽打了一巴掌，想着這一連串的事，我的眼淚不爭氣地了出來。

我為被媽媽打的這一巴掌而委屈，為爸爸的窩囊而憤怒，但最讓我想不通的，還是媽媽這段時間以來的變化。

媽媽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一個女強人、英女的形象，雖然她身為上位者，即使在家庭之中，也很少出平常女的那種温柔、賢惠的一面，但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媽媽對我的愛。

我還記得我小時候，小學三年級的那個暑假，我跟小區裏的一羣孩子在游泳池裏面游泳嬉戲。

雖然當時的我，在那幫孩子裏年紀最小、身高也最矮，但我卻是最受歡的，因為我經常請小夥伴吃零食，畢竟老媽從小就教育我，不要吝嗇，有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

那天下午也一樣，我們開始在小區的遊樂園裏面玩，後來有一個小夥伴提議去游泳，我們紛紛附和，到了游泳池，我就給每個小夥伴都買了一瓶水，還請了他們每人一條泳褲。

然而下水的時候，可能我們那羣孩子裏的孩子王見我太受歡，心生嫉妒，就藉着打鬧嬉戲的機會，把我拖到深水區，然後一把將我的頭按進了水裏。

本來我就不太會游泳，平時也只敢在淺水區玩，當我被他按進水裏之後，我覺身體一下失去了平衡，腳下是空的，心裏頓生恐懼，然後就開始撲騰起來。

我的耳朵、鼻子、嘴巴都源源不斷地有水湧入，我越是撲騰，孩子王按得我就越狠，在水裏我還朦朦朧朧地能聽到他的聲音，一直在哈哈笑着，周圍的人都以為我們在打鬧，也沒有一個小夥伴上前來，他們都在淺水區玩。

還是後來，岸邊的救生員叔叔發現了不對勁，我在水裏的時間太長了。

那時候我在水裏糊糊已經快要失去意識，只聽到救生員叔叔大吼了一聲，孩子王跑了，我慢慢地沉到了水裏……

救生員叔叔把我救起來，放到岸邊的長椅上，我那時候人沒有昏，只是肚子裏灌滿了水，很不舒服，完全動不了。

救生員一邊按我肚子讓我吐出水，一邊吼着旁邊的小孩……

也不知道誰把這個消息傳到媽媽那兒去了，我吐出了肚子裏的水，休息了一會兒，慢慢緩了過來，接着就看到媽媽急匆匆地過來找我了。

我還記得媽媽那天穿了一身職業裝配黑絲，當時媽媽好像還不是副總裁，雖然是家族企業，但她工作也忙的。

他來了就把游泳池的工作人員連帶着小區物業都狠狠地罵了一遍，然後牽着我的手，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飛，到了孩子王家門口去狠狠敲門。

開門的是他媽，媽媽牽着我的手，在門口就把孩子王他媽狠狠地罵了一頓，一直罵了十來分鐘，他媽都不敢還嘴。

我當時年紀還小，一臉懵，罵完之後，媽媽見我沒什麼問題，但也把當天的工作推辭了，開車帶我去好好吃了一頓麥當勞，還給我買了玩具。

雖然當時的我沒什麼印象，但現在回想起來，這麼多年，媽媽好像就那一次，放下了自己滿身的驕傲和矜持，踩着高跟鞋卻拿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為了我，她硬生生扮演了一次潑婦，罵完小區物業又罵孩子王他媽，從此以後，小區裏就再沒有孩子敢欺負我了。

我也是從那之後，明白了媽媽對待我的方式，她並不像別人家的母親那樣成天噓寒問暖，但媽媽對我的愛卻永遠不容置疑，只是她身為上位者，平時在工作上辭俱厲慣了，所以對我的愛也並不會於表面。

越是回憶往事，我就越對媽媽這段時間以來的變化到震驚，為了羅星的事情，媽媽已經是第二次扇我耳光了。羅星到底是用了什麼魔法，才讓媽媽變成了這樣？

就算老爸老媽對這件事都諱莫如深，我也永遠不會放棄，我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讓媽媽恢復原來的樣子，把從前那個最愛我的媽媽從羅星手上搶回來！

坐在牀上深思了這麼久，我發現我居然淚了，我用拇指劃過眼角，擦乾淚水，深一口氣，準備收拾睡覺，接明天的到來。

就在這時，卻有人敲響了我的房門，接着便是媽媽的聲音傳來。

“小明，睡了嗎？”是媽媽！

媽媽這時候來找我幹嘛？

我先是看了一眼電腦那邊，電腦已經關了，然後才起身過去開門。

媽媽站在門口，看到我，她走進來，拉着我的手在牀邊坐下。

媽媽一手摟着我，另一隻手貼上了我的臉頰，輕輕撫摸着。

“兒子，媽媽打疼你了嗎？”媽媽的語氣滿是揪心，看到媽媽對我一臉關切的樣子，我突然之間就説不出話來，我已經忘了上一次和媽媽這樣，是什麼時候了。

我張了張嘴，支支吾吾的，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

“沒、沒事。”

“對不起兒子，是媽媽不好，媽媽剛才也是太沖動……”媽媽心疼地看着我，口中不斷跟我道歉。

媽媽的白小手還在我的臉頰上撫摸着，我開口道：“媽，我只是想救你，我不想你再跟羅星那樣……”媽媽點了點頭：“嗯，我知道，兒子，我知道你想幫媽媽。”媽媽把手從我臉上放下，然後雙手摟着我，把我的頭枕到了她的前：“我知道你愛媽媽，但這件事真的不是你能幫媽媽的，媽媽自己會想辦法，你要相信媽媽，好嗎？”我被媽媽緊緊地摟着，身體靠在媽媽前，受着媽媽身體的柔軟，尤其是媽媽上的那兩團，再聞到媽媽那撲鼻的體香，突然之間，我的心就軟了，再也不能對媽媽説出什麼重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