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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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白洪兵看到旁邊顯得有些尷尬的吳勇，連忙説道，「這是吳勇，也是信息科的幹部。吳勇，這位就是市局刑警大隊高隊長，許科長的愛人。」儘管心裏很不情願，可是吳勇還是不得不伸出手，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説道:「高隊長，很高興認識你。我是吳勇。」高森卻是輕蔑的看了一眼吳勇，懶洋洋的對着白洪兵説道:「白科長，就這樣吧，我還要去找許麗，咱們改再聊。」竟然對吳勇伸出的手視而不見，在他看來一個連副科長都不是的普通職員本連敷衍都不需要。

吳勇臉大變，伸出的胳膊僵在那裏，心裏燃起熊熊怒火，他沒有想到高森竟然這樣看不起自己，連最起碼的禮貌都不顧了。

白洪兵也顯得很尷尬，沒有想到自己好心介紹吳勇給高森認識，卻讓吳勇遭受了屈辱，可是他卻沒辦法和高森計較，搞不好自己也會下不來台。

「高森，你太過分了。」背後卻傳來了許麗生氣的喊聲，她從樓上看到了大門口的情況，生怕高森和吳勇之間發生什麼意外，趕緊從樓上下來，沒想到卻正好看到高森目中無人的表現。

「老婆，你下班了？」高森眼睛一亮，走過去伸手去摟許麗的，一邊笑嘻嘻的説道，「我們走吧，晚上我請你吃西餐。」許麗卻躲開了高森的胳膊，臉上出生氣的表情，對着高森説道:「你剛才那麼做很沒有禮貌，請你馬上向我的同事道歉。」

「別鬧了，老婆。」高森卻依然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甚至覺得子有點無理取鬧，不過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和許麗爭吵，語氣有點發冷的説道，「乖，跟我回家。」

「高森，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許麗有些無語的看着高森，他這麼一鬧，自己還怎麼面對吳勇和白洪兵，他就一點也為自己考慮一下嗎。

「我怎麼不尊重你了？我這不是特意來接你的嗎？」高森也覺得很委屈，瞥了吳勇一眼，有些陰陽怪氣的説道，「你怎麼幫着外人啊，還是你和這個小白臉之間有什麼勾當？」吳勇心猛地一跳，有些心虛的低頭看着地面，不知道高森是如何發現他和許麗之間的曖昧的，更沒有想到許麗居然會站出來為他討公道。

「你就是個王八蛋。」許麗氣的不知道該怎麼説高森，飽滿的口劇烈起伏着，本來高森下午打電話説是要來接自己下班，她還覺得動的，卻沒有想到丈夫居然會來這麼一出，早知道還不如不讓他過來丟人。

「好，好，我是王八蛋。」高森看到許麗的態度也是十分掃興，臉陰沉着上了自己的警車，一打方向盤踩下油門揚長而去，居然丟下許麗不管不顧了。

高森倒不是真的發現了吳勇和自己子的貓膩，就是覺得子不應該去維護外人，掃自己的面子，一氣之下才會那樣口不擇言，説完他也覺得有些後悔，不過當着外人的面他也拉不下臉和許麗道歉，才幹脆一走了之。

「白科長，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高森他會這麼做。」許麗平復了一下心情，走到白洪兵面前一臉歉意的説道。

「呵呵，算了，許麗，這也不怪你，只是高森這個脾氣的確越來越大了啊，你回去可得好好勸勸他啊。」白洪兵心裏也不痛快，這個高森真是太不會做人了。

「我知道了，白科長，我先走了。」許麗臉一紅，知道高森算是徹底把白洪兵給得罪了，心中嘆息卻又無可奈何，臨走時看了吳勇一眼，言又止，最後只是向吳勇投去一個充滿愧疚的眼神。

吳勇知道許麗的意思，當着白洪兵的面很多話不方便説，雖然心裏鬱悶的要死，可還是擠出一個笑容，讓許麗不用擔心，畢竟剛才許麗身而出替他説話已經很讓他動了。

只是自己平白無故被高森羞辱一頓，他確實有些不甘心，可是人家馬上就要成為刑警隊大隊長了，手握重權，放眼整個江城也算是數得上號的人物，自己一個普通老百姓又能如何。

「走，吳勇，最近看你經常加班辛苦的。」白洪兵忽然拍了拍吳勇的肩膀，笑着説道，「今天我請客，犒勞犒勞你。我們去吃燒烤怎麼樣？」白洪兵和吳勇來到單位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子裏，這裏有一家阿三燒烤十分有名，雖然位置偏僻，但每天晚上都能引來不少客人。

「這裏的烤雞翅很不錯，一會你嘗一嘗。」白洪兵拿着菜單刷刷的畫了十幾樣東西，羊串、骨相連、烤子、烤韭菜、又要了一箱啤酒。

「白哥，看你悉的，這裏是不是常來？」看白洪兵興致，吳勇也只好收拾心情，陪着白洪兵聊天。

「也不是常來，一個月能來兩三次吧。」白洪兵開了兩瓶啤酒，遞給吳勇一瓶，和他碰了一下咕咚咕咚喝下去小半瓶，臉上出愜意的表情，「我喜歡這裏的覺的，無拘無束，也不用在乎什麼形象。」

「恩那倒是，可科長你們上次怎麼會在咖啡廳聊天呢？」吳勇點點頭，忽然想起在夢巴黎咖啡廳碰到白洪兵和他戰友的情景，當時他就有點奇怪，幾個大男人不去飯店居然鑽到咖啡廳的包間，總覺得有點不協調。

「吳勇，我也不用瞞着你了。那家咖啡廳就是我和那幾個戰友合夥開的。」白洪兵又灌了半瓶啤酒，隨手又開了一瓶，笑嘻嘻的説道，「是不是有點意外，咱們單位可沒有一個人知道。」吳勇頓時目瞪口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自己為了開酒吧前前後後忙了一個多月，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還差點把自己給陷進去，可人家白洪兵不聲不響的就開了一家咖啡廳。

「不過我一般不參與管理，就是當初投了點錢進去。」白洪兵看到吳勇的表情，笑呵呵的説道，「你不用這麼驚訝，靠咱們單位那點工資連我的煙錢都不夠。」白洪兵平時的一般都是中華，他煙癮又大，基本上每天上班煙不離手，至少要兩包，一個月光煙錢就要三千多塊錢，只靠死工資肯定是不行的。

當然單位這些科長工資和吳勇他們差不了多少，年終績效最多也就多個一兩萬，不過暗中肯定還會有些灰收入。

「你當初出去幹我是支持的，畢竟咱們單位能給你的也就是這麼多了。」白洪兵坦然自若的説道，「我當初來這個單位也就是圖個安穩，不像他們幾個在政法系統的，壓力太大，當然掙得肯定也比我多。一份付出一分收穫嘛。」吳勇默然不語，白洪兵的確對他很夠意思，只是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他猛地灌了一口啤酒，卻忽然咳嗽了兩聲，這一口喝的太急了。

「你看今天高森囂張的吧，説實話我也很看不慣他，要是換我當年在部隊那個脾氣，我早就動手了。」白洪兵慨的説道，「可是沒辦法，人家囂張有囂張的資本，不管怎麼説，他能坐在刑警隊大隊長的位置上就是本事，你説破大天也沒用。」

「白哥，你説這種素質的人當刑警隊大隊長，這市領導的眼睛是不是都瞎了。」吳勇喝得有些上頭，忍不住開始發起不滿。「簡直是敗壞警察的形象。」

「呵呵，你這可就是説外行話了。」白洪兵卻不以為然的説道，「要學會用領導的角度去看問題，領導喜歡什麼樣的部下？能幫他解決問題的部下，能聽話的部下，其他的本不重要。」

「那也不能用高森這樣的人啊。難道江城就找不到比高森更適合的人選嗎？」吳勇越想越覺得窩囊，讓高森看不起沒什麼，關鍵是還讓許麗看到了，他就更覺得無地自容。

「這沒什麼可奇怪。」白洪兵微微一笑，點了一煙了兩口，「能坐在位置的上的人永遠不是最適合的人，而是能夠讓各方都能接受的人，高森能夠成為刑警隊大隊長靠的絕不僅僅是能力，要説能力比他強的人很多，但能夠把能力轉換為上升動力的人卻很少。」吳勇專心致志的聽着，他知道這些話平時白洪兵不會説，其他人也本不會和他説，很多道理都需要靠自己去悟，而每一次自己都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社會是一個大圈，咱們單位是一個小圈。」白洪兵見吳勇聽得認真，他説的也更起勁了，「是圈子就有它的運行規則，你要是不瞭解它就會碰個頭破血，只有掌握它的運行規律才能如魚得水，左右逢源。」

「白哥，你接着説。」吳勇趕緊給白洪兵又開了一瓶啤酒，這傢伙喝酒比喝水還快，一會就喝了七八瓶了。「聽你這麼一説，好多事我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實我知道白哥是在點我，我就是有時候腦子轉的太慢。」

「你小子少在這兒貧嘴。」白洪兵嘿嘿一笑，搖了搖頭，「你不是腦子轉的慢，你是心眼太窄，比如説許麗的事情，我可以看她不順眼，因為我有這個資格，不過你和她去置氣就不明智了，對自己毫無好處，而且平白為自己樹立了一個敵人。」對這一點吳勇早有體會，當初他如果不是和許麗賭氣，也許本不會和對方把關係搞得那麼僵，其實當時自己本不應該對許麗表示不滿，要怪就怪自己運氣太差吧。

現在吳勇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的看待這件事了，人事安排本來就是一攤渾水，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變故，更不知道會冒出什麼黑馬。

「別的科室不説，咱們科室這幾個人我最看好你。」白洪兵喝的臉通紅，但神志依然很清醒，掰着指頭説着，「許麗，一個女同志發展有限，不説她了，胡省三，老油條一個，下一步段局長調整的就是這種人，田志剛跑跑腿還成，頂不了大梁，鄭軍倒是不錯，就是有點懶散，吳勇，好好幹。」吳勇被白洪兵最後一番話給説的心澎湃，硬是和白洪兵兩個人把一箱啤酒給消滅光了，白洪兵沒啥反應，就是肚子脹了點，不過吳勇卻有點意識不清了，抱着白洪兵不停傻笑。

白洪兵無奈只好打了輛車，把吳勇送回來他住的小區門口，吳勇下了車還衝着白洪兵招手，示意自己沒事，等白洪兵坐車走後，才搖搖擺擺的往小區大門口走去。

忽然門口走出一個穿着白裙子的女人，面容俏麗，看到喝的醉醺醺的吳勇，馬上皺起眉頭，捏着鼻子就要繞過去。

「啊，秦嵐，你回來了。」吳勇卻是眼前一亮，踉蹌着追了上去，一把揪住了女人的胳膊，一臉動的説道，「老婆，你原諒我了，是我不好，你不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