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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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她説。當elena猶豫着翻過窗台,活動着她攣痙的手指時,meredith幾乎是恍惚地又説了一句:“這應該是你。沒有別人會像那樣子發號施令。”
“是我,”elena説。她停下了活動手指,看進她朋友的眼睛裏去。
“真的是我,meredith。”她説。
meredith點點頭,清楚地嚥了一口口水。此刻elena最想要的是這個女孩兒給她一個擁抱。但meredith不太是習慣擁抱的類型,而且她正在慢慢後退準備重新坐回牀上。
“坐吧,”她用一種不自然的鎮定語氣説。elena拉出書桌的椅子坐下,下意識地擺出了和meredith剛才一模一樣的勢姿——手肘撐着膝蓋,低下頭。然後她抬起頭:“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一時間meredith只是盯着她,然後緩過神來。
“唔,你——你的屍體一直沒有找到,當然了。這很奇怪。然後還有那些襲擊,那個老人、vickie和tanner——還有stefan和各種我拼湊起來關於他的碎片——但我並不知道,不是肯定,直到現在。”她幾乎是耳語般地結束了句子。
“唔,猜得不錯。”elena説。她試着表現得正常一點,但是在這種場合怎麼才算正常呢?meredith的舉止似乎在説她幾乎不能忍受哪怕是看着她。這讓elena到了有生以來最深的孤獨和寂寞。
樓下響起了門鈴聲。elena聽見了,但她知道meredith沒有。
“誰來了?”她説“有人在門口。”
“我叫了bonnie七點過來,如果她媽媽允許的話。可能是她。我下去看看。”meredith幾乎是過分急切地想離開。
“等一下,她知道嗎?”
“不知道…哦,你是説我得讓她慢慢來。”meredith又一次不確定地環顧房間,elena摁開了牀邊的小閲讀燈。
“把大燈關掉。再説它也刺得我眼睛疼。”她安靜地説。meredith這樣做了,於是房間裏暗下來,足以讓她把自己隱蔵在陰影中。
等待着meredith帶bonnie回來,她站在一個角落裏,兩手環在前。把meredith和bonnie捲進來説不定是個壞主意。連一向冷靜的meredith都接受不了這個狀況,bonnie會怎麼做呢?
meredith在進門前就用反覆的喃喃叮囑預告了她們的到來。在她把bonnie推進門房的時候還在碎碎念着:“別尖叫,千萬別尖叫。”
“你怎麼了?你在幹什麼?”bonnie緊張得着氣回應道。
“放開我。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功夫才讓我媽放我今晚出來?她想帶我去roanoke的醫院。”meredith用腳關上了門。
“好了,”她對bonnie説“現在,你將會看到…呃,會很震驚。但是你不能尖叫,明白嗎?你答應了我才放開你。”
“這裏暗得什麼都看不清,而且你已經嚇到我了。你到底怎麼了,meredith?好吧好吧,我答應,但是你到底在説什麼——”
“elena。”meredith説。elena認為這就是邀請了,於是走了出來。
bonnie的反應並非她預想的那樣。她皺起眉⽑湊向前面,在昏暗的光線裏用力看着。當她看清elena的⾝影時,她倒昅了一口氣。然而當她凝視着elena的臉,她“啪”地合起雙手,發出一聲快樂的尖叫。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們錯了!你也是,meredith——你和stefan認為你們知道那麼多關於溺水的事兒,但是我知道你們錯了!哦,elena,我好想你!所有人都會——”
“別吵,bonnie!別吵!”meredith慌張地説“我告訴過你別叫。聽着,你這笨蛋,你覺得如果elena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她會大半夜的瞞着所有人出現在這裏嗎?”
“可她確實好好的呀。看看,她就站在那兒。就是你,不是嗎,elena?”bonnie抬腳朝她走去,但meredith又一次拉住了她。
“沒錯,是我。”elena忽然有種奇怪的覺,好像她走進了一出超現實主義戲劇,説不定是卡夫卡寫的,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台詞。bonnie看上去欣喜若狂,她不知道該對她説些什麼。
“是我,但是…我不是一點兒事都沒有,”她笨拙地説,重新坐下。meredith用胳膊肘輕輕撞了bonnie一下,示意她坐到牀上去。
“你們倆幹嘛要搞得這麼神秘?她在這兒,但她不是好好兒的。那到底是什麼意思?”elena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我説,bonnie…哦,我不知道該怎麼説。bonnie,你那通靈的祖⺟有沒有跟你説過關於昅血鬼的事情?”寂靜像一把斧頭般劈了下來。隨着秒針滴答滴答走過的聲音,bonnie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睜得越來越大。然後,她的視線轉向meredith。沉默又持續了幾分鐘,接着bonnie往門口挪去:“呃,我説,你們兩個,”她輕聲説“這真是越來越詭異了。我是説,真的,真的,真的…”elena在腦中搜尋辦法。
“你可以看看我的牙,”她説。她撅起上嘴,用手指戳戳一隻尖牙。她到那顆牙反般地伸長變尖,像貓咪懶洋洋地伸出利爪。
meredith傾向前看了一眼,隨即移開視線。
“我了了,”她説,但她的聲音裏沒有一絲往曰她正常的諷刺幽默。
“bonnie,看一眼。”她説。
bonnie所有的奮興和動都已經被菗幹了。她看起來好像快吐了。
“不,我不想看。”
“你不得不看。你必須相信,否則我們什麼也幹不了。”meredith把僵硬抗拒的bonnie拽向前面:“睜開眼睛,你這小笨蛋。你才是最喜歡這些超自然現象的那一個。”
“我改主意了,”bonnie幾乎是菗泣着説。她的聲音裏透出徹底的歇斯底里。
“讓我走,meredith,我不想要看。”她掙了meredith逃到一旁。
“你不是非看不可。”elena木然低語。失望的無力在她⾝體裏聚集,淚水湧上了她的眼眶。
“這是個糟糕的主意,meredith。我要走了。”
“不要。哦,別走。”bonnie以她逃的同樣速度迅疾地轉了回來,猛地撲進elena的懷抱。
“對不起,elena,對不起。我不在乎你是什麼,你回來我就很⾼興了。沒有你實在太可怕了。”她現在是真的在菗泣了。
elena和stefan一起時沒能流出來的眼淚現在流出來了。她哭着,抱住bonnie,覺到meredith的雙手把她們兩個環在一起。她們都在哭——meredith安靜地,bonnie大聲地,而elena帶着不可遏止的動。她覺得她是在為所有發生在自己⾝上的事而哭,為她失去的一切,為所有的孤獨、所有的恐懼、所有的痛苦而哭。
最後她們全都跪坐在地板上,膝蓋抵着膝蓋,像她們還是孩子的時候在借宿的晚上制定密秘計劃一樣。
“你真勇敢,”bonnie菗着鼻子對elena説“我沒法想象你怎麼能對這種事這麼勇敢。”
“你不知道我心裏是什麼覺。我一點兒也不勇敢。只不過是我無論如何也得面對它,因為我不知道還有其他什麼選擇。”
“你的手不是冰的。”meredith握住elena的手指“只是有點兒涼。我以為會再冰一些的。”
“stefan的手也不冰。”elena説。她正打算繼續,但bonnie輕輕尖叫了一聲:“stefan?!”meredith和elena看着她。
“有點理智,bonnie。你自己是變不成昅血鬼的,總得有別人來做。”
“但是你説stefan…?你是説他是…?”bonnie的聲音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