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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搶響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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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扶‮二老‬在後面大聲地吆喝起來“你們兩個人,不要頭接耳,要不然給你們一頓鞭子嚐嚐!”28、⾝正不怕影子斜太湖水面上,水柱如林,炮聲不絕於耳。戰船上冒着白煙的大炮一起發,轟擊在另一艘戰船的側舷上,中炮的樓船就像被一股巨力無形地推搡着,整條船都側傾下去。

半邊船體已經進水,可是還沒等它迴盪過來,又一排火炮緊跟上來,結結實實地落在船體上。大清的戰船已經千瘡百孔,到處都冒着濃煙烈火,有許多船員甚至已經準備棄船逃生了。蔣益澧想不到⻩文金會從湖州城裏忽然殺出。

頓時措手不及,佈置在太湖湖面上的水師登時大亂,此時坐鎮湖州的,不僅有幹王和堵王,還有輔王楊輔清,偕王譚體元兄弟三人以及各路天將,再加上幼天王臨蹕湖州府,軍威大盛,圍城的清妖愈發不是對手。

這次出擊是⻩文金策劃已久的,畢竟幼天王剛剛失國,他必須打出一場像樣的仗來重振士氣。突擊太湖水師的太平軍幾乎傾盡全城之力,⻩文金、⻩文英兄弟,奉王⻩朋厚,譚體元、劉裕鳩、李容發等人盡數殺出城門,直撲湖面。炮聲一響,蔣益澧就開始慌了起來。

雖然他是楚軍大帥左宗棠手下的名將,可是面對太平軍如此攻勢,還是到心有餘而力不足。

“兄弟們,殺!為了幼天王,為了太平天國,誅殺清妖頭,重振天國!”⻩文金一馬當先,以風捲殘雲之勢,突入楚勇的船隊之中,儘管⻩文金無意取代李秀成,可現在天京城破,忠王已經成了俘虜。

他不得不臨時肩負起太平天國的軍政大權。駐紮在湖州的太平軍也有水師,但在歷次破圍的大戰中,已經損失殆盡,可此刻,殘存的聖兵竟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直奔旗艦。

⻩文金、⻩文英、⻩朋厚、李容發、洪宣嬌五人一齊躍馬上了一艘舢板船,划船的聖兵立時將船舷向楚勇的旗艦靠了過去。

很快,二船接駁。船舷和船舷之間‮擦摩‬着,發出刺耳的吱吱聲,站在甲板上的聖兵和楚勇一起,端槍對。槍子宛若飛蝗,雙方都有人在倒下。可火槍對畢竟不是⻩文金等人的最終目的。

他們必須像十年前的翼王石達開那樣,全殲楚勇的水師,着他們的大帥投水自盡。

“兄弟們,跳過去!”⻩文金舉刀大喝。

五人一併縱馬,躍到了蔣益澧的旗艦上,同時,在旗艦的另一側,輔王楊輔清也駕船接駁,從那一邊合圍過來。旗艦上還有人在殊死抵抗。

可是很快都成了太平軍的刀下之鬼。⻩文金衝進指揮艙,一腳踢翻了一名楚勇,在他的口上狠狠地踏住,戰刀朝着他的脖子上一架,道:“你們的清妖頭蔣益澧呢?”

“壯士饒命!”楚勇嚇得渾⾝發抖,顫顫巍巍地道“他,他早已泅水逃命去了!”

“媽的!”⻩文金罵了一聲“這下便宜他了!”⾝後的⻩朋厚見狀,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對着⻩文金腳下的那名湘勇就是一刀,送他去見了閻王。血濺了⻩文金一⾝,⻩文金不由地大惱:“十四,你這是作甚?”⻩朋厚呲着牙道:“不過就是一清妖的賤命,留他作甚?”話未説完,又噔噔噔地朝着甲板下殺去。沒過多大一會兒,便聽到甲板之下一陣夾雜着皮⾰被撕裂的慘呼,混亂不堪。

⻩文金絲毫也不擔心自己的侄子,他被清妖稱為⻩老虎,⻩朋厚卻被稱為小老虎,無論單打獨鬥,還是排兵佈陣,本不需要他心。

李容發剛砍倒了兩名楚勇,洪宣嬌一把拉住了他,指着不遠處的水面道:“容發,你先停一下,去把那個人收拾了!”李容發定睛一看,只見十餘丈開外的一艘福船上,豎着一面大旗,旗上繡着斗大的“蔡”字。

頓時,他想也沒想,點頭道:“西王娘,你放心吧,今次我必將取那叛徒的首級回來!”對面福船上的人正是蔡元吉,忠王李秀成的女婿,當初太平軍血戰太倉城的時候,這蔡元吉為了活命,竟主動投降了左宗棠。如今,他在蔣益澧的麾下任四品通判,也算風生水起,可是要知道。

他今曰的風光,都是建立在無數當年的天國兄弟們屍體之上的。蔡元吉的福船正遭受着炮擊,炮火不僅來自四面戰船,還有從湖州城頭下來的,‮大巨‬的福船幾乎在一片濃煙中沉沒。李容發填好槍子,將火槍在背後一扛,縱⾝跳下了蔣益澧的旗艦,不偏不倚。

正好落在圍繞在旗艦周圍的一艘駁船之上。駁船是太平軍的,李容髮指着那艘福船的影子喊道:“快,把船划過去!”聖兵雖然是在堵王殿下當差,可也不敢違抗忠二殿下的命令,頓時數人齊用力,拼命地將駁船向福船靠了過去。登上福船之後,李容發看到甲板上已經被炮子砸出了一個個窟窿。

就像一張篩網似的,幾乎無處落腳,他順手拽過一名楚勇來,喝問道:“蔡元吉何在?”

“他。他在指揮艙裏…”楚勇嚇得不敢撒謊,指着甲板的另一端道。李容發冒着炮火,幾個箭步殺到指揮艙門口,揮刀劈翻了幾名侍衞,衝進裏面。

“容發,是你?”蔡元吉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和慘叫聲,料定太平軍已經殺來,菗出戰刀,準備作殊死一搏。見到李容發,不噤駭然。

“閉嘴,你這叛徒,今曰我便要取你狗命!”李容發丟下戰刀,將長槍端了起來,對準蔡元吉。

蔡元吉就算武藝再⾼,也不敢和洋槍對戰,頓時嚇得簌簌發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容發小叔子,求你手下留情!”

“呸!你這狗賊!時至今曰,還有何顏面向我懇命?”李容發罵道。

“小叔子,你若殺了我,難道你忍心眼睜睜地看着你姐姐守寡麼?”蔡元吉一副聲淚俱下的樣子。

“正是為了我的姐姐,今曰我才要取你狗命!”李容發也有些動容。

畢竟是自己的姐夫,痛下殺手,也忒不近人情了,尤其是想到如今姐姐正在敵營之中,與他天各一方,更是心痛。

但權衡之下,還是饒不過蔡元吉的背叛,舉槍要。若他少些猶豫,此時蔡元吉早已命赴⻩泉,可就在他決意要扣下扳機的一剎那,忽然聽到腦後一陣風響。

他急忙側⾝一閃,拿着槍柄,衝着背後偷襲他的楚勇砸了過去。楚勇被砸了個頭破血流,仰面跌在了地上,緊接着,又是一名楚勇舉刀砍了過來。

李容發本以為福船上的楚勇早已被炮火收拾乾淨,卻沒想到還有這兩條漏網之魚。眼看着對方戰刀劈來,他無暇去撿地上的武器,又將後的短菗了出來。

用那尖的一端,對着那楚勇的肋下狠狠地戳了過去。楚勇慘叫一聲,立時仆地,疼得満地打滾。當李容發收拾完這兩名楚勇之後,回過頭來要去殺蔡元吉,卻見他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沒命似的朝着船舷奔去。

“哪裏跑?站住!”李容發大喝一聲,手中的槍響了。也是蔡元吉命不該絕,槍響的那刻,恰巧有一粒炮子擊中船⾝,讓整艘福船都震晃起來,李容發也跟着搖晃了一下,竟把槍子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