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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舏掏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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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嘉興城的告急文書又來了,令我等速速回防嘉興!嗯…就是這麼回事!”太平軍們語無倫次地把前因後果都説了一遍,小⿇雀也聽了個大概。

“快!快!”望吳門的城樓下,有人站在一個⾼台上不停地揮手“快進城,清妖馬上要殺過來了!”隊伍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到了城樓下。

小⿇雀看到城樓的最⾼處,飄揚着兩面旗幟,一面上繡着“太平天國榮王廖”另一面上繡“太平天國王劉”在不遠處的河面上,淮軍李朝斌的艦隻已經像烏雲一般掃了過來,旗幟更甚。

馬車就得得得地開進了城門裏,緊接着,⾝後的吊橋被嘎吱嘎吱地拉了起來,小⿇雀坐在馬車上,看着恢弘幽深的門洞盡頭,心裏忽然有種異樣的覺,他總覺得,這裏將會是自己最後的歸宿。

馬車很快就駛出了門洞,他口中喃喃道:“嘉興…”***紫金山天堡城。湘軍的炮火覆蓋了整座城堡,在一片隆隆聲裏,整座山都在震動。一聲巨響,天崩地裂,天堡城的一面城牆被炸出一個‮大巨‬的缺口來,砂石飛滾,濃煙中伴隨着殘破的屍骸。

“兄弟們,殺進去!”在帥旗下,站着一位瘦⾼的男子,蓄了一部濃密的鬍子,臉上卻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他⾼舉着戰刀,戰刀在曰光下閃爍着寒氣。這人便是九帥曾國荃,這次親自統領湘勇,攻打天堡城。

天堡城的缺口已現,無數湘勇殺過廢墟,和太平軍⾁搏。槍聲,刀劍聲,織成一片。天堡城是太平天國在天京城外最重要的據點,易守難攻,這一次,湘勇攻上來確實也花費了不少力氣,沿途躺満了屍體。

但是在一輪接一輪的重炮打擊下,天堡城也開始傾頹。太平軍在垂死抵抗着,但是倒下去的人卻越來越多,佈置在城裏的據點一個接着一個丟失。

“撤!”天堡城的指揮大喊道。再和湘勇打下去,恐怕就會全軍覆沒。

他當然也不指望忠王會出城來救他,因為現在天京城四周已經遍佈清妖,忠王稍不留神,就會中了他們的埋伏。太平軍零零散散地後退着,就算他們拼了命,也沒法阻止這一場敗局。杏⻩⾊的太平旗在烈火中焚燒,逐漸隕落,取而代之的大清王朝的青龍旗。

嘉興子城府衙。榮王廖發壽和王劉得功不停地翻看着小⿇雀的那面金牌,不可思議地抬起頭問:“你是忠王的義子?”小⿇雀拄着枴杖,説:“沒錯!”廖發壽轉頭望向劉得功:“你聽過忠王最近收了個義子嗎?”劉得功道:“最近消息堵塞,嘉興城已經很久沒有天京傳來的消息了!”廖發壽道:“你倒是説説看,忠王長什麼樣?”小⿇雀道:“四十來歲,人長得白淨,瘦瘦⾼⾼!”

“咳咳!”廖發壽輕咳了兩聲,對⾝邊的牌刀手招招手道“你馬上去點一百名精兵,護送這位小殿下回天京城去!”

“你們要讓我回去?”小⿇雀道。

“現在嘉興四面楚歌,隨時有城破的可能。

你既是忠王義子,留在城內,豈不是很危險?本王聽説,最近忠二殿下到了江陰,不管如何,把你送到江陰,和你哥哥會面,我們也就放心了!”廖發壽道。

“不行!我不回去!”小⿇雀倔強地説。

“為什麼?”

“在安慶我跑了,在九袱洲我跑了,在蘇州我也跑了,現在我不想再跑了!”小⿇雀説。廖發壽站了起來,道:“你可知道,圍在嘉興城外的是什麼人?

是那個在蘇州屠盡了太平軍的殺人魔頭程學啓,現在還有劉銘傳、潘鼎新所部從旁策應,三四萬人圍在嘉興城外!”

“不管是誰來了,我都不走了!要説危險,天京現在也岌岌可危!”小⿇雀道“我不需要你們一直叫我小殿下,把我當一個普通的牌刀手看待就好了!”廖發壽嘆了口氣,道:“既然這樣。

那你就到聽王府裏去養傷吧!聽王雖然不在嘉興了,但是府邸裏的家眷還在,把你給他們照料,本王也就能安心去打仗了!”就在説話間,忽然一枚實心炮子從天而降,砸在了府衙正中的天井裏,頓時砸出一個大坑來。

“不好了,清妖攻進來了!”

“保護二位殿下!”正廳裏的太平軍頓時亂成了一團。劉得功從椅上一躍而起,一把揪住小⿇雀,將自己的⾝子擋在前面。幸好落下來的是實心炮子,若是開花大炮,整個天京裏的太平軍指不定又要死傷一大片了。廖發壽這時也衝到了大廳門前,出神地望着這顆引起騷亂的炮子。

炮子通體發紅,還在滋滋地冒着熱氣,就在大家驚魂未定時,又是一顆炮子打了下來,把他們⾝後的大廳屋面砸出一個大洞來。

“快躲起來!”廖發壽把劉得功和小⿇雀拉到了一旁的石墩子後面,難道…真是清妖殺進城裏來了?這時,一名太平軍匆匆從府衙外跑了進來,稟報道:“小人該死,讓幾位殿下受驚了!

方才清妖頭潘鼎新所部前鋒推進到五福橋,直澄海門城樓,在城外開了兩炮,卻不曾想,炮子竟落到了子城裏來。現我等拼死力戰,已將清妖退至五里外!”

“哈哈!”廖發壽大笑地從石墩子後面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握着十字架不停禱告的小⿇雀。小⿇雀閉着眼,口中唸唸有詞:“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們都尊你的名為聖…”

“小殿下,起來!”廖發壽一把將小⿇雀從地上拉了起來“你的禱詞為何與我們天國的不一樣?天國的聖兵都禱曰:讚美上帝,讚美耶穌!”小⿇雀道:“這是洋兄弟呤唎教我的!”廖發壽道:“哎呀,説起呤唎,他去年聖誕節的時候還是在本王的王府裏過的呢!不過,我們天國可是不過聖誕節的!”劉得功道:“榮王,既然清妖已經近到澄海門下,你我還是去城頭閲視一番,看看城防有何疏漏?”

“好!”廖發壽答應一聲,把小⿇雀給了牌刀手們照顧,自己和劉得功一起跨過了子城前的瑞虹橋,往澄海門城樓去了。天京。

馬車停了下來,洪宣嬌率先從車廂裏跳了下來,抬頭望向紫金山山巔,那裏炮火隆隆,烏雲蔽曰,幾乎整座山都在燃燒,可是。

在天京城裏的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傅善祥緊跟在洪宣嬌⾝後,也吃力地從馬車裏鑽了出來,毒癮發作的後遺症仍留在她臉上,到處掛満了尚未完全乾涸的涕淚,不過,在菗了兩口大煙之後,她的⾝子終於緩和下來,不像剛才那般顫抖烈。

傅善祥無心留意紫金山上的戰況,像她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無力掌控戰鬥,那些事,本該都是洪宣嬌和李秀成應該做的,她掀開車簾,看到了門額上的金字大匾,上面鑲着幾個閃閃發光的大字…西王府。

“嚇!你,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傅善祥吃驚地説。洪宣嬌正盯着天堡城上的硝煙出神,聽到了她的話,便轉過頭來道:“下車!”傅善祥見洪宣嬌的臉上似有殺氣,嚇得急忙又往車廂裏退。不料,王府前早已有三四名老媽子候在那裏,等洪宣嬌一個手勢,便一起衝了上來。

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手伸進車廂,亂掏一氣,將傅善祥死活從裏面掏了出來“啊!你們要做什麼?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