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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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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再去三友洞看一看。”燕七這麼説。

於是中午的時候燕九少爺也留在了書院用飯,nbsp;一進知味齋就瞅見他不爭氣的姐被元昶那貨用好菜好飯給‮養包‬住了,nbsp;吃得一張白臉蛋子上都浮着‮暈紅‬。

這是吃得(děi)了。

“為何又要去三友洞?”吃過飯,元昶跟在姐弟倆⾝後一起往後山去。

“事情有點複雜。”燕七道。

元昶等了半天不見下文,就也不再多問,nbsp;只管跟着,到了那三友洞的洞口,見被石頭嚴嚴實實地封着,nbsp;然而還是被元昶看出了蛛絲馬跡來:“這地方自上次我們走後又有人來過!”

“你説得沒錯,nbsp;”燕七指了指燕九少爺,“小九後來又進來過一次。”燕九少爺是為了對比流徵的筆跡又進來過一回。

“你們姐弟倆在這裏洞裏進進出出是想做什麼?”元昶一邊把封洞的石頭扒拉下來一邊瞪着⾝邊的神秘姐弟。

“事情相當複雜。”燕七道。

這麼一下就從“有點”升級到“相當”了。

元昶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言,nbsp;把洞口清理出來之後向着燕七一伸手:“裏面黑,nbsp;我拉着你,別碰着。”

“我找茶房要了生爐子的火摺子。”燕七從懷裏掏出火摺子給他看。

“那你拉着我,火摺子光太小,我怕我看不清路。”元昶神⾊自若地道。

“呵呵,”燕九少爺皮笑⾁不笑的聲音從旁邊飄過來,“那塊大石後面,nbsp;我放了火把。”元昶:“…”舉了火把進洞,那三塊人形的大石仍然比肩連袂地靜靜立着,⾝後便是那面刻着流徵留詩的洞壁,nbsp;“‘鴻圖未展義先斷,可笑當時少年心。自此吾入⻩泉去,只願來世不逢君。解勸有緣後來者,nbsp;莫使冰心投暗襟。世間最毒權生,多少豪傑誤到今。’”燕九少爺舉着火把沉昑,“這首詩的下面還有字,但卻被人毀了,如果不想被別人看到,為何不毀掉整首詩呢?據前面的結義詞,任何人看到這首詩應該都會想到這其中的故事,更何況大伯字清商,就算不知道的人稍加打聽也能打聽的到。”

“也許毀掉字跡的人認為不會再有人能發現這個三友洞吧,”燕七指了指旁邊碎石堆成的洞壁,上面有着火藥殘留過的痕跡,“這裏應該才是三友洞真正的洞口,有人把洞口炸塌了,以為可以就此將這個洞塵封,所以也就沒有再費勁將整首詩都毀掉,這個人只是沒有想到,通往三友洞還有另一個途徑,就是我們進來的這條路。”

“不,你錯了,”燕九少爺道,“別忘了我們第一次是怎麼發現三友洞的,是據酉初亭的九宮格提示找到的後山的入口,已知這些提示是大伯曾經設下的,如果毀掉此詩並炸燬真正洞口的人是他,那麼他為什麼不同時毀掉這些提示?就算不是他封的洞口,那麼在這洞口被炸燬後,他一樣也該毀掉酉初亭的提示才對,為何就任由這些提示擺在那裏,難道就不怕有人進得這洞,從而翻出那段往事?”

“呃,也許大伯認為不會有人有這樣的智商能夠‮開解‬他的提示呢。”燕七攤攤手,“所以索就這麼扔在那兒,愛誰誰。”燕九少爺兀自沉思,未待搭言,卻聽得元昶道:“你們在追查三友的事?既然這其中有你們大伯,為何不直接去問他?”

“他如果肯説的話,我們就不用在這兒琢磨啦。”燕七道。

“不如我幫你們去問問我姐夫,”元昶道,“我姐夫當年也在錦繡唸書,聽説和你們大伯天天泡在一起,或許他知道此事。”

“呃,可千萬別,”燕七道,“這件事牽扯着當年一些隱秘事,是被噤了口的,你真要去問了下一次就只能在午門外最後一次見到我了。”

“讓他去問,也不是不可以。”燕九少爺忽然開口,眼底帶着似笑非笑地看向元昶,“就是不知這人能不能信得過。”元昶笑了一聲:“燕九,用不着將法。燕小胖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想知道的答案,我赴湯蹈火也給她打聽回來。”燕九少爺也慢呑呑地笑了笑:“有決心是好的,有沒有腦子可就難説了。”被放了嘲諷的元昶竟也不惱,只微揚着下巴垂眸淡淡看着他道:“你若怕我把事情辦壞,就該將前前後後的由同我講清楚,我知道得越細,出錯的可能就越小,大不了我每走一步都和你們商量,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呢,這世上許多事想要完成,不僅要靠頭腦,還要靠信任。”元昶是戰場上出來的,出生入死,最重要的往往不是本⾝的能力,而是信任自己的戰友。

聽聞此言,燕九少爺竟難得的沒有繼續毒舌,只將手一揣,淡淡地道:“你若真想幫忙,可以。但此事涉及**,我無法對你全盤盡述,只能挑你能知道的告訴你,你若介意的話,現在收回方才的話還來得及。”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元昶雙手抱懷,背脊筆地往燕九少爺面前一站。

三個人從三友洞出來時,大半個中午已經過去,元昶將石頭重新填満洞口,而後同着姐弟倆往前頭去。

“我姐夫時常同我講起他和你們大伯讀書時候的事,”元昶道,“卻從未聽他提起過清商、流徵和玄昊這三個名字。”

“咦?那他講起那時的事時是怎麼稱呼我大伯的?”燕七問。

“‘燕子恪那王八蛋’、‘那臭不要臉的’、‘那無賴’、‘那沒良心的’…”元昶邊回想邊道。

燕七:“…”

“總之我今晚就進宮去,明兒你們等我消息。”元昶道。…今晚的天很有些陰,似乎又有一場雪在醖釀之中。燕七和小十一在炕上玩積木,燕九少爺則坐在炕桌的另一邊淡淡地出着神。

“今天的三友洞之行好像一無所獲,”燕七一邊給小十一遞積木一邊道,“但我看到你把流徵的玉佩給順出來了,有什麼用意麼?”燕九少爺懶洋洋地動了動靠在引枕上的,慢呑呑道:“也許有用,也許沒用,誰知道呢。”燕七知道他這是不想同她細説,就也不問,這貨越長大就越有自己的主張和‮密秘‬,對此燕七既欣又…嗯,多少有點小傷。

不知道每一隻放飛雛鳥的老鳥是不是都有過這樣的心情。

燕九少爺此刻的心情卻更復雜。

因為他知道,燕子恪就是滅了步星河満門的那個人,三友洞洞壁上的那首詩指的就是他——但,如果燕子恪是帶人突然闖入步府的,步星河是怎麼逃走的?難道是燕子恪事先支會了他?可如果這個人只顧自己逃走而不管家人,那這個人死也是活該!

燕子恪應該不會這樣的朋友,所以步星河一定沒有扔下家人自己逃走,甚或燕子恪本就沒有事先通知他,所以他就是死在了那一次的滅門事件中,那麼問題來了——三友洞中的詩又是誰寫的呢?

他核對過那上面的筆跡,用的是燕七從書院蔵書館無意中得到的流徴所抄寫的經文字跡做比照,雖然石壁上的字和紙上的字肯定會有出入,但⾝為金石社的成員,鑑別字跡是最基本的功夫,他看得出來那筆畫間的相同之處,那就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這是一個矛盾,本應該死了的流徴,字跡出現在三友洞裏。

造成這種矛盾的原因只能有一個——要麼是流徴沒死,要麼,洞壁上的字就不是流徴的字!

燕九少爺眉頭一跳,後一種原因為什麼不能成為可能呢?如果當真有一個繼承了流徴的才華、又對當年之事完全清楚的人,他當然可以代流徴申斥負了他的那個人。

這個人足夠聰明,所以他找的到三友洞,能夠在洞中留下那首詩,也能夠利用河燈進行指導殺人來報復‮磨折‬流徴的仇人——想模仿一個人的字跡並不難,那些⾼仿的名人字帖可以以假亂真,只要多加練習,再加上在洞壁上寫字,和紙上的字總會有不同,足可冒充得天。衣無縫。

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個人會是誰?誰會對當年事知道得如此詳細?誰的手裏才會有流徴的手跡?誰才有這樣的才智能夠策劃出一樁樁匪夷所思的殺人案?誰才能對燕子恪的舉動了如指掌?

——燕三少爺?!

楊姨娘親歷了當年事,她擁有流徴的手跡也並不奇怪,她或許開始並不知道燕子恪就是‮殺屠‬步家的負責人,但這麼多年來説不定已經想通了事情的真相,更或許楊姨娘本就是知道真相的,之所以肯被燕子恪收留,就是為了忍辱負重伺機報復——報復的時機便選在她的兒女長大成人、能夠承擔的起真相之時?!

但不可否認,她的兒子燕驚瀾的確聰慧過人、有城府,如果他就是那個幕後指導者,燕九少爺絲毫不會到驚奇。

真的是他麼?

燕九少爺輕輕地用指尖叩着⾝邊的炕桌桌面。

就算這孃兒仨心懷恨意企圖報復,與姐姐又有何干?為什麼要在她房裏放那塊天石?縱使他們遷怒燕家其他人,為何單單選中了二房的一位‮姐小‬動手?

想不通,燕九少爺閉上眼,頭一回覺得對事態的掌控有些無力,他還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摸不到頭緒,這令他有些挫敗,恨不能有孫猴子的□□術,變出十個八個自己來同心協力去攻克這些難題。…同心協力?也許元昶説的確有道理…自己應該嘗試着去信任別人,一個人能力再強,終究還是有限的。

燕九少爺想至此,忽而覺得茫的前路有了些光亮,角不由得微微彎了彎,睜開眼睛,卻發現對面那一大一小倆貨不知何時已是相偎着睡着了,慢慢地翻了記白眼,將旁邊疊着的被子抻起來,輕輕蓋在了倆貨的⾝上,腿一伸想要下炕離去,目光落在炕處那一雙精致清雅的繡花鞋和另一雙小巧可愛的虎頭鞋上,再看看自己腳下這雙已經顯得很大的鞋子,一時腔裏的這顆心倒像是被什麼絆住了,緩緩地收回腿來,再看了看這一大一小兩張睡顏,一歪⾝,重新讓自己倚在了引枕上,兩長腿伸進被子裏去,腳底下便多了熱乎乎的兩團,也不知是哪個貨的。

擺了個舒服的‮勢姿‬,燕九少爺閉上眼,什麼都不想,很快便沉入了一片温暖柔軟的夢鄉。…“我姐夫在錦繡唸書時的字竟然就是玄昊!”元昶次曰一早在書院門口截住了燕七姐弟的馬車,並帶來了頭條消息,“原來他也是三友之一!我竟從來不知他曾起過這個字!”燕九少爺臉上並不見驚訝,只和他道:“有話中午説,書院西邊碧水茶舍見。”中午一散學,元昶就直奔了那間碧水茶捨去,在最偏的一間雅間裏見到了燕家姐弟倆,讓他意外的是,同在雅間內的還有另外兩個人:崔晞和蕭宸。

“怎麼個意思?”元昶問來給他開門的燕九少爺。

燕九少爺微微翹了翹角:“施捨我的信任。”元昶一怔,道了聲:“你個臭庇小子!”一伸胳膊箍了燕九少爺的肩,帶着他一起走向了桌旁那幾個人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