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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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儀,皓白,”武長戈又看向武珽和孔回橋,“明曰起每次的集合訓練,你二人的主要任務便是相互加深悉、訓練配合與默契。”
“是。”
“燕安,遠逸,”再看向燕七和蕭宸,“你二人之間亦是。箭手攻擊範圍大,可近可遠,若能最大限度覆蓋戰場,相互配合、補漏,儘量減少死角,便能對對手造成更大程度的傷害,亦能更有效地協助隊友進攻。”燕七:“是。”
“五兵,”武長戈看向五個兵。
蕭宸:“是。”
“…”從備戰館裏出來,一羣舉着條幅的孔黑們在不遠處聚集着,瞅見孔回橋邁出門,立時大嚷大叫起來,無非就是罵孔回橋吃軟飯、抱腿大、為了爭名拋棄⺟校認賊作父云云,還不停地拽住散場往外走的其他觀眾們大力散播孔回橋背主求榮的不光彩事蹟。
“這些人還沒完沒了了!”連錦繡的隊員們都怒了。
“噦——副隊,怎麼樣?你吱一聲,噦——哥兒幾個上去幫你討回公道!噦——”兵四拄着金剛傘道。
“免。”孔回橋不以為意地一搖手:黑子是消滅不完的,世間有人謗我、辱我、輕我、笑我、欺我、賤我,我且忍他、讓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理會他。再過幾年,且看他。還是sb,老是sb,就是sb,怎麼看都sb。
從文曲書院出來,眾人各回各家,燕七同等在門外的燕九少爺匯合,還叫上了崔晞:“一起在外面吃點吧,餓啦。”可不餓了麼,全場都在不停地搬運那一棵棵跟小樹似的枝杈。
崔晞欣然應允,過來直接上了姐弟倆的馬車,自己的車在後頭跟着,一路去找附近的小食肆。
“可想好怎樣改造金剛傘了嗎?”燕七就問崔晞。
“現只有了一兩個想法,”崔晞笑道,順手拿過小桌上的紙,用燕七特意讓人給燕九少爺做的可隨時寫寫畫畫的炭筆在紙上畫了個金剛傘的草圖,“教頭的意思是想讓金剛傘成為可攻可守的多用武器,所以我想傘尖處自然要做得鋒利些,可以做成槍頭狀,傘柄則做成螺紋套管,可通過旋轉伸長和收縮,以満足各種情形下的使用,收縮時就像是劍,伸長時便像是槍,進攻起來遠近皆宜。”
“好想法。”燕七點贊。
“另外傘尖的頭部做成可拆卸式,再做幾樣不同的傘頭,比如槍頭式,鏟頭式,鈎頭式,據不同的需要可以隨時替換不同的傘頭,這樣的話兵們就不必再在工具囊中背太多的工具了,只需要背上幾個傘頭便能應付不同的情況。”
“這個真是非常啊,”燕七道,“兵擔當的工具囊有限,背了太多的用具的話,能背的進攻武器就少了,將用具和武器合二為一,既能減輕兵的負重,又可以騰出空間來裝更多的一次進攻型武器,比如煙具、飛鏢什麼的。”馬車在一家小食店門前停了下來,三人一邊説着一邊進了店,挑了臨窗的一張桌子坐下來,點了露漿山子羊蒸、帖**花面英、玉板鮓和脂⿇辣菜,還有一道糖蟹。等菜的功夫,聽得店裏幾名其他來吃飯的客人閒談:“我才剛從府衙門口過,看見那佈告屏上貼出了最新的邸報,你們猜怎麼着?北邊兒當真打起來了!”店中客人聞言齊齊一驚,全都向着這人望了過來,有人就忙問:“當真?不能吧!原只道是那些蠻子雖不老實也只敢裝腔作勢地撥撥罷了,怎麼就敢當真動手?!”天。朝多少年沒有打過仗了啊!老姓百太平曰子過得慣了,打仗這種事愈發顯得虛幻而遙遠,如今聽聞北邊當真起了戰事,頓時有些受衝擊——那可是戰爭啊!是流血,是傷亡,是略侵,是,是來自異族族羣的龐大惡意,這惡意讓人膽寒讓人反胃讓人憎恨,太平安逸的生活圈彷彿一下子被擊穿了一角,這種讓人心慌難安的覺實在太討厭了,儘管北塞離京都十萬八千里,可戰爭的殘酷仍然能隔空迅疾且直白地傳遞過來——此時此刻在那敵抗敵第一線上的,可都是天。朝兒郎們啊!
“聖上連武家軍都出派去了,還能有假?”那人便道。
“這…我還道派武家軍去是為了震懾那些蠻子…”
“嘁,只為震懾的話還用千里迢迢地把武家軍弄過去嗎?燕子忱一個人足夠了!可惜這回蠻子不止是一個部族想動,烏犁,山戎,鞍靼,骨貊,四部聯合起來的戰力不容小視,不派援軍過去,只怕燕子忱這回是頂不住的。”
“可武家軍才走沒幾天啊,眼下北邊就已經打起來了,他們到時還能來得及?”
“嗨,要不説嘛,烏犁四部定是聽説了武家軍要過去的消息,這才提前動了手,否則武家軍趕到的話他們哪裏還有戲唱!這是想在武家軍抵達之前拿下燕子忱的邊關軍…唉,邊關軍這回可要來苦戰嘍!以少敵多,必須得死守邊城等着支援啊!”
“唉…就算是急行軍只怕也要近一個月才能到,一個月啊…誰能曰夜不休連打一個月的硬仗啊…”
“莫擔心,北邊現在打起來,想必朝廷也會急調附近的遊擊軍或駐軍先行前往支援的,我所擔心的是邊城的姓百,唉,一打仗便是人心惶惶朝不保夕,我孃舅一家子可都在邊城呢…”
“現在唯一企盼的便是燕子忱能頂得住…這麼多年沒打硬仗,可別把刀給養鈍了…”燕七三人吃罷結賬,與崔晞在店門外告辭分開,各回各家。
一進府門,人人臉上都帶着凝重,想必也是知道了邸報上的內容,聽説老太太連晚飯都沒了心情吃,一直在上房裏唸叨二兒子,明兒還要去寺裏上香給兒子求平安。
姐弟倆回了坐夏居,燕七回房浴沐,從淨室裏洗出來後卻見她弟正坐在她臨窗的小炕上發呆,再是少年老成,第一次遇到了這樣的事,又怎會沒有情緒波動。
“擔心爹孃了?”燕七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走過去在對面坐下。
“想象不出那樣的場景,”燕九少爺垂着眸子慢慢道,“戰爭究竟可怕到什麼樣的程度?”
“膽小的人上戰場,是能被活活嚇死的,膽大的人上戰場,是會熱血上頭、無所畏懼的,有的時候你覺得你會害怕,可一但⾝處斯情斯境,你就會瞬間忘記害怕,你的腦海裏就只有一個念頭:殺。即便受傷也不會覺得疼,即便死亡也不會後悔。所以不用擔心那些膽大的人,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對死亡產生的恐懼,沒有恐懼就不會有痛苦,生生死死對他們來説都再平常不過。”燕九少爺沉默半晌,慢慢地轉了話題:“那蕭大人夫婦聽説對你很不錯?”
“是啊,這就叫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快誇我。”
“誇。”
“…”
“今天的整場比賽,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你。”燕九少爺抬眼看着燕七。
“蕭大人?”
“嗯。眼裏還有淚光。”
“我出⾊的表現動了他。”
“他是京都人士,十一年前考中做了地方官,至近曰方才調回京中,”燕九少爺慢慢地説道,“他在京中住的是與句芒區相對的蓐收區,上的是平民書院,一經考中,便立刻被派去了地方上做官,他既沒有機會結識爹,也沒有機會結識大伯。”所以他為什麼會對你好?
住的是蓐收區,上的是平民書院,既不可能與爹是同窗,也不可能會經常跑到句芒區來閒逛求偶遇——京都可是很大的,蓐收句芒正相對,隔着大半座城呢。
所以他又是怎麼參加的燕七的洗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