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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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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我首先覺到的是頭部的一陣巨痛,不噤之後發現自已被緊緊綁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全⾝一動也不能動。我艱難地抬起頭,看到有幾個人站在我的面前,四周很黑,只有旁邊兩隻摞在一起的木箱上一隻蠟燭發出暗淡的光。

仔細分辨,站在我面前或坐或站的這幾個正是剛才和我打鬥的那些人。看到我醒了,坐在我對面木箱上的⾊虎站起來,手裏展開又收回,收回又展開地把玩着我的甩,慢慢走到我的面前。

“小子,你很能打嘛。”居⾼凌下地説着,他污辱地用甩挑起我的下巴。

我沒有出聲,只是直直地盯着他看。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那他現在已經死了。

⾊虎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恐懼“你他媽看什麼看?”也許是想到剛才被打,也許是我的盯視讓他惱羞成怒,⾊虎手中的甩直擊在我的頭頂,我到頭嗡地一聲,已被擊打得低下來,一會兒,已經覺有鮮血沿着臉頰流淌下來。

我慢慢抬起頭,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説:“你給我記住了!”

“***還敢危脅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説着話,⾊虎右手一探已經從間‮出拔‬匕首,住我的咽喉“信不信我現在就一刀要了你的命?”我沒有説話,慢慢閉上了眼睛,如果命中註定讓我這樣死去。我沒有話説,只不過我覺得死在這種人手裏太不值了。

“虎哥,別跟這小子治氣,把豪哥待地事兒辦完再説吧。”另一個聲音説道。腳步聲響起,好像有人拉開⾊虎,刀子離開了我的脖項,我睜開眼睛,那個穿着黑⾊西服的瘦⾼個一手捂着鎖骨一手拉開⾊虎。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看了看他,⾊虎哼了一聲,收回刀子。走到一邊去了。

瘦⾼個拿出‮機手‬,撥了一個號碼然後放在耳邊聽着,一會兒對着話筒説道:“豪哥,已經辦好了…對,他就在這兒…好,好。”説着話,他把電話放到了我的耳邊。

“是任一凡嗎?”紀續剛的聲音讓人覺他就是上帝。

“紀續剛你個王八蛋!”我大吼。聽到他的聲音,我的一腔怒火就象是炸彈般突然被引爆了。

“呵呵,你現在怎麼喊都沒有用。沒有人聽得見,也沒有人會來救你。你認命吧。”紀續剛一點也不生氣,在電話那頭優遊地説道。

“紀續剛,你目無王法、作惡多端。遲早會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大吼。

“哈哈,這就不用你來心了。法律是什麼?在我眼裏,法律只不過一老眼昏花、懵懂迂腐的私塾先生!既使‮生學‬犯了再大的錯誤,也只是被他打幾下手板兒了事。任一凡,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所在地位置是郊外一個木器廠廢棄的倉庫,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請到那兒去的嗎?”紀續剛的語調輕鬆地賣着關子。

“…”我咬着牙。満腔的怒火充塞着膛,讓我覺自己快要‮炸爆‬了!

“算了,你不必猜了,浪費時間,不如我直接告訴你算了。”紀續則嘿嘿一笑,輕聲説道:“一會兒,你那兒將會不小心着起火來,因為是汽油點燃的,所以火勢一定很大。將把那裏整個兒燒掉…但是不幸的是,你任一凡恰巧在裏面。你掙扎你絕望你哭喊你尖叫。

但是,沒人能救得了你。於是,你,一個一向自視頗⾼的驕傲的男人,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和那些木頭一起化為灰燼了…”

“紀續剛,你指始別人行兇殺人,法律會懲罰你的!”

“任一凡,你可真天真!法律是講證據地,誰能證明你是我讓人抓起來的?沒有人。又有誰能證明火是我放的?也沒有人。這就是説,你地死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你説是嗎?哈哈…”紀續剛一定對自己的這種安排非常得意,説着已大笑起來。

“…紀續剛,我就是做了鬼也饒不了你!”紀續剛的話讓我絕望。

“本來呢我還不想這麼快就要你的命的,知道我為什麼又改主意了嗎?”紀續剛收住笑聲,淡淡説道:“那是因為最近這兩天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很不痛快!那相當於是自己在找死。所以怪不得我,你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聰明瞭。我告訴你一個真理,這個世界上,往往傻瓜是活得會久一些。”

“你不用説我也知道,你先是用卑鄙手段控制了李玉豹,然後再利用他要挾李。”我知道紀續剛所説地我自己找死是指這兩天我對曙光廠進行的調查。看來正好切中了他的痛處,這説明我的判斷地準確的,如果朝着這個方向進行下去,很有可能找到打擊紀續剛的衝破口。

可以設想,如果紀續剛真的是通過脅迫李玉豹而控制了李賢虎的話,一旦被我查到李玉豹被紀續剛脅迫的內幕,並將起曝光地話,那紀續剛在李賢虎⾝上種的蠱馬上就會失靈。如果失去了李賢虎20%地支持,創世紀地控制權必將回到葉雙城的手中,紀續剛之前為此所做地種種努力則都將前功盡棄,所以,我的所作所為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哼,李玉豹不但貪財好⾊、自大愚蠢而且膽小如鼠,他本不配我用什麼手段。言歸正傳,任一凡,之所以我要在你臨死之前打這個電話給你,是因為對我來説,你還算是一個不錯的對手,既然你已經輸掉了我們之間的比賽,我就讓你輸個心服口服,死得明明白白。而之所以讓你死,是因為你犯下的幾條不可饒恕的罪行。

“紀續剛,你殺了我可以,但你不是審判者,你只是一個專門使用下三濫手段的卑鄙小人!”我氣得渾⾝顫抖。

“現在對你來説,我就是審判者。”紀續剛在電話裏説得慢條絲理“任一凡,除了剛才所説的你自作聰明自己找死之外,在電視台作節目的時候、在德佑‮險保‬公司,還有藍箭公司的事,你三番五次地跟我作對,你説你該不該死?耍手段和我搶紫潤四期的地皮,打亂了我的全盤計劃,你説你該不該死?在韓冰虹面前説我的壞話,阻撓她嫁給我,你説你該不該死?”紀續剛越説聲音越大,越説越理直氣壯“任一凡,以前一直有葉雙城為你撐,我對你一忍再忍,而現在,你不但名聲掃地,臉面無存,不但葉雙城不再信任你,恐怕已經沒有人再相信你了,讓你死是成全了你。”

“…幸虧韓冰虹聽了我的話,要是她不小心嫁給了你這個魔鬼,老天都瞎了眼!”

“呵呵…罵吧罵吧,任一凡,你的心情我是能夠理解地,”紀續剛不氣反笑,語氣中充満了憐憫“我説過的,你贏不了我,註定是我的手下敗將。好了,不和你説了,一路順風,拜拜。”説完這句,電話裏已是忙音。

瘦⾼個剛從我的耳邊拿開電話,⾊虎的‮機手‬響了,他接起來聽了一會兒説道:“好的豪哥,你放心。”放下電話,他對黑暗中的一處説道:“五子,這裏給你了。”然後看着其它人打了個手勢,幾個人一齊起⾝,走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人影慢慢從黑暗中走到我的面前,手裏提着一個白⾊的大塑料桶。這人我認識,他是紀續剛的保鏢,也封勇的師弟,曾經在不夜天‮樂娛‬城與我過手的老五。

他看了我一眼,開始將桶裏的體沿着倉庫的邊緣傾倒出來,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兒頓時瀰漫了整個倉庫。倒完了桶裏的汽油,他扔掉塑料桶走到我的面前,然後從裏‮出拔‬一把雪亮的匕首,我看了他一眼,慢慢閉上了眼睛。

沒想到我任一凡今天把命喪在這裏,心中的悲涼無以復加,同時我在心中默唸,爸媽,兒子不孝,只能來生再報答你們二老的養育之恩了;葉琳,永別了,祝你一生幸福平安!磨磨、方寧、不離,下輩子我們還做好朋友…

這樣想着,淚水已不知不覺從我閉着的眼睛中滑落下來。

覺過了許久,站在我前面的老五也沒有什麼動靜,我張開眼睛,看到老五微低着頭,雙眉緊鎖,象是在思考着什麼。過了片刻,他驀然抬起頭,目光已直盯住我,忽然説道:“任一凡,我知道你不想死,但是你必須死!”我愣了一下,搞不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還沒等我做出反應,老五突然俯⾝在我的耳邊小聲地説了一番話,我越聽越驚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接着,老五手中的匕首飛快地在我的⾝上劃了幾下,我全⾝顫抖着全然不受自己控制。

毫不停留,老五收起刀,摘下木箱上的蠟燭邊快步向倉庫外面走邊將蠟燭扔向⾝邊灑過汽油的地方。只聽忽的一聲,大火立即燃燒起來,傾刻間,熱浪已將我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