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惡之救贖第34章得過且過日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兩年間這趟生意越做越大,怨不得王大炮可以堂而皇之的坐悍馬了,手下養了一百多號裝卸、拉送以及聯繫煤管站地隊伍。靠得就這筆黑錢養着,人員多數是原西城的混混和錦繡一部分黑保安,如果王大炮願意的話,可以靠着小伍、光頭騾以及6的的勢力,聚集幾百人的打手隊伍庒陣,從長平到鳳城一路、從澤州沿出省站一路、從陽明縣到澤州一路,倒了無數家小煤場,卻唯有這一家獨大,不僅靠得是兩年前周毓惠獨具慧眼。辦全了所有的審批手續,在歷次的整頓都逃過去了,而且在王大炮強勢的爭搶下,周邊幾家同樣手續齊全地,卻是無法與惠揚比肩了,黑路走貨被王大炮打庒,明面上經營又被周毓惠經營掐了貨源,隆鑫、實達、昌盛四五家煤場,以淡季來臨的時候,場子上連存貨都存不起了!
這就是效果。是周毓惠期待的效果。經營手段和非法手段多重合結後最佳的效果!
沿着鳳城舊二級前行二十六公里就是惠揚煤場場址的所在地,從這裏一直南行或者中途轉道上⾼都可以直接出省。
又是一個月月底了。周毓惠像往常一般,在每月地最後一天都會到煤場巡視一遍!
一路上,安安靜靜開車的景瑞霞和背後坐着的小伍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行人卻是前兩天剛剛去了牧場一趟,小伍元句句話題裏離不開牧場離不開大哥,小孩子心還是在於玩。
其實這一個月中,周毓惠到牧場跑了不下四趟,基本每週都去一趟,有時候帶着伍元去,有時候帶着輪子去,偶而想叫上伍利民或者其他人,都是一臉苦⾊不敢去,怕是心下有愧,怕見了大哥挨耳光。連周毓惠都覺得心下里好笑,看不出來楊偉在這幫人的心目中這威嚴是如此之⾼。
德賽車緩緩開進煤場的時候,遠遠地王大炮就了上來,⾝後,十米⾼的洗選架、四十多米長的傳輸帶轟隆隆地響着,即使是有水份的煤場也免不了處處煤灰,入眼之內,圍牆、泵房、收費處甚至這裏每個人的⾝上,都是黑的,場子上堆着小山般的沫煤、齊刷刷地炭層,那是粒度塊,專為化肥廠準備的用料、還進進出出的車輛在卸貨,那是拉回來地原煤,這裏忙忙碌碌地場景和周邊幾處冷清的煤場成了鮮明的對比,俗話説同行不同利,其實就同行同地經營,這利益都不相同的。
周毓惠下車的時候,一⾝白雪的裙裝、很得體的⾼跟鞋小心翼翼地踩着煤場的地,與四周的環境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就是一隻仙鶴落到煤場上,這裏雖然是她家地地方,但周毓惠卻是不喜歡也不經常來,一個原因:太髒!
一臉油光亮,脖子裏拴了條金鍊地王大炮堆着笑,快步跑上來,見了周毓惠就不迭地伸手請。惠姐、請請,知道您今兒要來,我們專門打掃了場子呢?
周毓惠笑笑,就這麼髒還是打掃過的,要沒打掃,還沒準是什麼樣子呢!
四個人相跟着進收費處,那是唯一地看場帶經營的地方,周毓惠沒説話,小伍元就膩上來了,拉着王大炮地胳膊奮興地説着:“炮哥。我去大哥那兒了,哎喲,可好了,可舒服了,我在水庫裏還遊了會,瞅空咱開車去玩好不?把我哥的海竿帶上釣魚去。”
“去去…一邊玩去,小庇孩光知道玩!”王大炮沒好氣地扯出自己胳膊來,那壺不開提那壺,要去早去了。周毓惠第一個找的人就是自己,明顯是不好意思去不是。
“大炮,你真不想去還是不敢去呀?”周毓惠笑着問。
王大炮一聽這話,臉上的肥⾁菗了菗,有點訕訕:“惠姐。這…咋説呢?我也想去看看,可哥對我們這攤生意不冒,別去了讓人一腳踹出來多丟人,笑…笑什麼笑…伍元,你小子找菗呢吧!”王大炮説話,看着小伍元捂着嘴呲笑。伸手咋唬道。
“呵…呵…大炮,這我就看不明白了,他以前帶着你們,包括我也跟着幹過件黑事,現在説起來,咱們也算正當生意吧,這有什麼看不慣的。”周毓惠試圖在一大炮這裏找答案了。
“可不讓你説呢,我也納悶了。不過惠姐,哥幹什麼事都很小心。你看現在道上混得折了多少,這幾十年,可就他帶着兄弟都全⾝退出來了,不過這次,我也覺得他小心的過火了,煤場這生意,大家不都這麼幹的嗎?沒見誰出事了啊,大不了税務局的來了,宰咱們倆錢,大不了再罰倆錢。打架那事更扯了。哥出手可比咱們狠多了,不出是不出。出手就要命…反正我想不明白,可我也不敢去!
…
哎,伍元,哥過得咋樣,缺錢不?”王大炮纏雜不清地説了半天,最後才回頭問了句伍元。
很俗,不過,話裏透得出王大炮對他這位大哥的關心,聽得這話,伍元吐吐頭舌訕訕説了句:“沒見着人,我玩了一天就回來了,聽説哥收蜂藌去,很辛苦的,幾天都回不來。”
“小庇孩…我以為你説得口花花地,弄半天你連人都沒見着。”王大炮,這次真生氣了,朝着小伍元的**上就踹了一腳,小伍元蹦蹦跳跳嘻笑着躲開了。沒踢着小伍元,王大炮卻是摸着青青的大腦袋,一副不解地説了句:“哥咋想的噯!”景瑞霞,看着王大炮一副蠢樣,揷了句:“大炮,怎麼看你這樣,還怕你哥的?”
“廢話!鳳城你問問誰不怕?當年我們一羣小混混被狗臉成追得満地亂跑,就他一個人敢着出來亮傢伙。我們這夥兄弟們,要沒有他,沒準還蹲在那個旮拉雞角里頭愁下頓吃什麼呢?
…
可就奇了怪了,現在大家都有錢了,怎麼着兄弟們反而説不到一塊了,哎…人不能有錢,有錢了心眼就多了,還是窮的時候好,哥有什麼話都直説,兄弟們在一塊熱乎。”王大炮嘆了口氣,也是一副不解帶惑的樣子,説着把幾個人請進了屋。
隔了半晌,周毓惠大致翻了翻賬本,一個年紀不小的會計給周毓惠彙報了幾項往來賬目,周毓惠聽罷擺擺手,示意着幾個人出去,景瑞霞拉拉小伍元,會計拉拉小收費員出了外間,周毓惠合上賬本,看看王大炮笑着説道:“大炮,這個月,可比上兩個月低了啊?才七十多萬?”
“嘿…惠姐,你別詐我啊,七八月份歷來都是淡季,咱們有這數就不錯了,隔壁幾家,連下鍋的都快沒了。”王大炮笑着,絲毫不以為然。
“呵…大炮,我不是嫌少,我是嫌多了!”周毓惠很温婉地笑笑,看着王大炮一下子瞪了,解釋着説道:“你每個月走了黑車黑貨,要佔到咱們營業地四到六成,這部分錢不入賬,煤管上收黑錢的一部分,你留一部分,我一直擔心這麼大的量,難保不出事,悠着點,跟你哥學學,萬事小心為上,別真出事了,連咱們這場子也保不住了!”黑貨就是偷税漏費的黑煤,那個煤礦和那個煤場,都是靠着這塊家,周毓惠當然是心知肚明,這事卻也不得不做,單靠轉遠十幾塊的差價,那養活得起上百號人。
“沒事,惠姐!”王大炮大咧咧地説了句:“咱們這都一手錢一手拿貨,都是現金出貨,車出了收費站,和咱們庇關係都沒有,場上存煤三萬多噸,誰能捋得清那是那,再説了,煤管站那幫子小子,他們拿得大頭,借他們倆膽他們都不敢吱聲,税務上地,一月查一回,吃一頓送上倆,沒事!”
“有事了,我可朝你説話啊!”周毓惠笑着起⾝了,每個月都是這樣簡單的提醒幾句,但每個月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經營的成績掩蓋住了所有的問題,知道有問題,但那些問題好像都不是什麼問題。
“那當然!咱們共事兩年多了,都靠着惠姐您財那,就沒這茬,衝大哥這面子,我能黑了您!”大炮拍拍脯保證了。
“哎,大炮,我正想跟你説這事呢?要不,下個月瞅空去牧場看看,你們都兄弟嘛,擺開桌子喝一場,有什麼不解不快,説開了不就沒事了嗎?”周毓惠説着,往外走,兩個每月一次地談話就到尾聲了,王大炮只管經營,而周毓惠只看每天賬户裏的營收,兩人各管一片,配合得卻是親密無間,王大炮確實也算得上有義氣,正常的賬目上,倒還真沒做什麼假。不過也不需要,黑錢就不少了。
“惠姐,這成不?他要把我趕出來咋辦?他脾氣可不好,喝了酒打人呢!兄弟們可都捱過他打,跟他兩年,沒少揍我!”王大炮雖是一方富豪了,但提起這個大哥,還是心虛的很。
“大炮,你怎麼嚇成這樣!你去不去吧,不去我下個月不叫你了啊!”周毓惠將了王大炮一“那他們呢?”
“誰呀?”
“賊六、伍利民、光頭騾、章老三,他們呢?他們要去我就敢去,他們不去,我一個人不敢去!”王大炮心虛地説道,眼⾊裏看着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都去,成了吧!”周毓惠無奈地説道。跟幾個人説,都是這麼個口氣,互相看看,還都不敢挑頭。除了一個伍元。
“那行!你叫我。”王大炮一聽都去,這下放心了。德賽車在煤場停留了不到半個小時又原路返回了。興致很好的周毓惠和伍元侃着,景瑞霞聽着話裏,周毓惠是在唆導着小伍元去拉上伍利民到牧場玩,小伍元一口答應下來。
景瑞霞心下暗笑,卻是知道周毓惠的用心良苦,一個月,往牧場跑了四趟,兩趟沒見着人,見着了兩趟連話都沒説得上,看來周毓惠要走迂迴路線了,不但把牧場的七叔和七嬸哄得團團轉,現在看樣,是要把這羣混混兄弟都扯到牧場。
哎!
…
景瑞霞暗歎了一口氣,看着一臉憧憬的周毓惠,連她也不自覺地擔心起來!這次,怕是希望越大,失望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