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惡貫滿盈第48章冷眼旁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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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在鳳城第一人陳大拿在辦公室走來踱去,六神無主的時候,再次聽到了拴馬村煤礦出事的消息,風馳電掣向長平趕的時候;在賭⾼玉勝已經神情篤定,已經回到家裏,悠閒着菗着手卷煙等着錢玉玉的處理消息的時候;在長平大佬朱前錦得到了拴馬消息,很得意憧憬着把拴馬煤礦的存煤甚至一號、二號井收入囊中的時候;甚至在鳳城警方忙忙碌碌,從各處調閲天廈控監記錄查找肇事者的時候,可能誰也沒有在意到,還有一個蔵在暗處冷眼看着事態展的人:楊偉!
與楊偉相關的涉毒案件因為一干嫌疑人的全部失蹤而且擱淺了,佟思遙乾脆讓楊混天一干便衣察警來了個守株待兔,自己則把精力全部投入了⾼玉勝境外賭博案件和洗錢一案的偵破中,可能這她這個察警也沒想到,作為一個旁觀者,楊偉甚至比任何一方包括鳳城察警在內更瞭解整個時局!
從知道天廈出事的第一時間,楊偉把電話打回了女子醫院,幾個兄弟一聽出事,各自找自己悉的人問情況,一會這情況陸續從大炮、賊六、小伍嘴裏傳回來,從幾位老兄弟的電話裏,楊偉斷斷續續把幾條線扯到了一起,知道天廈的保安受傷了幾位並無大礙之後,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不過再一聽這錦繡和天廈是同時動手而且參與者有幾百人之多時。楊偉這心又是提起來了。重重地靠在車座上,像往常遇事一般,摸着後腦勺要捋清這事情地來龍去脈…
從張東猛被襲和周毓惠遭襲開始,這不用懷疑,肯定是⾼玉勝動地手,直到從靳陽東嘴裏確認是朱前錦摻合的後,楊偉卻是懷疑⾼玉勝和朱前錦因為某種利益關係結成了同盟,雖然不知道雙方的利益共同點在什麼地方。而剛剛天廈的事和錦繡的事。也對這種想法進行了某種程度上的肯定,同時襲擊天廈和錦繡而不借助第三方力量,明顯不是⾼玉勝能辦得到的,光招集數百號地痞流氓就已經過了⾼玉勝的能力,不過説他找不到這麼多人,就即使能找到也不會這麼幹,因為只要這事萬一犯了讓察警揪着小辮,他在鳳城基本混到頭了。手下收債放債地人不少,但也絕對不會動用這些人。一旦入進警方的視線,這正常生意可就沒辦法做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外地空降人員,所以藉助外部的力量這點已經是確認無疑。楊偉據這些天對⾼玉勝的瞭解。像這類人和自己不一樣,自己弄事的時候是無家無業無牽無掛,在行事的時候可以不考慮或者很少考慮後果,大不了進看守所蹲上仨月倆月,可⾼玉勝不同,偌大的家業需要仔細盤算不能出紕漏,更不能因此進監獄,這類人。輕易是進不去的,不過萬一進去了,輕易也是出不來地!
要空降人員,肯定是有一個緊密的合作者了,敢明目張膽地動手,肯定還有強有力的支持,這個支持者好像除了朱前錦。楊偉再找不出一個同等重量級地其他人物了。那麼。這肯定要有一個動手的理由,⾼玉勝動手有足夠的理由。天廈的前⾝富達旅館原本就是小王爺王清的產業,不過是給⾼玉勝明裏經營旅館,暗中聚賭菗水,十年前還是一個聚賭的好去處,小王爺王清被槍斃後,陳大拿、⾼玉勝和小王爺王清手下的原來幾個叫得響的人物都在收羅原小王爺地產業,陳大拿當時的勢力最大,先是唆導着和⾼玉勝有隙的張東猛將⾼玉勝砍傷,又是着⾼玉勝退出了富達旅館,一家獨呑了這塊最大的產業,十年間展到了如此的規模。⾼玉勝隱忍了十年,不管是報斷腿之仇還是要取回這塊產業都説得通。
可這樣,問題就來了,朱前錦呢?為什麼會吃力不討好地幫着⾼玉勝去砍張東猛呢,靳陽東在那種情況下説是趙三刀帶人乾的是肯定不會有假。今天鳳城聚集了這麼多人,八成也和朱前錦不了關係?那麼,他為什麼要摻合到這個人私恩怨裏來呢?
凡事有果必有因,在道上也有準則,要做一件事總有目的,錢、仇、恩、怨甚至女人都可以成為理由,那麼朱前錦地理由呢?
“煤礦…嘶…他娘滴,我怎麼這麼笨呀!”楊偉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一年多前為了謀奪當時未開採地拴馬村煤礦,朱前錦就曾經支持於狗臉成和劉和平來打庒陳大拿,今天,怕是這事又要重演了。前段時候的黑煤窯整頓,朱前錦地幾座黑窯被炸,斷了煤源,肯定要從這個上面動腦筋,幫着⾼玉勝收拾陳大拿,再砍了拴馬煤礦的負責人,這不管是將來從當地拉煤源還是參股控股煤礦揷一腿,着陳大拿就範,這事可就好辦多了。這倆人一個是長平的富、一個是鳳城的富,從陳大拿在長平開煤礦開始,倆人的明爭暗鬥從來沒有停止過。
楊偉,作為局外人怕是第一個捋清了這條線。
周毓惠眼裏有點詫異地看着楊偉自言自語,一説到了和眼前這事好像風馬牛不相干的煤礦,就見楊偉着急地拔了個電話,等了半晌才聽楊偉説道:“喂!錘叔,我是誰?我楊偉呀,你老傢伙怎麼連我的聲音聽不出來…沒啥事,就問問,煤礦這兩天有事沒?
…
”不過接下來沒下文了,周毓惠眼看着楊偉臉上由驚訝到憤怒、由憤怒又到了釋然,彷彿一下子解一般長舒了一口氣,掛了電話…看來,楊偉已經確認了最後一件事了,周毓惠的心也跟着提出起來了。心下思忖着。煤礦?莫非是拴馬村那座煤礦?
周毓惠沒有説話,靜靜地坐着,偶而看一眼楊偉卻見楊偉鎖着眉頭在想什麼。
楊偉,也沒有説話,連電話也沒有再打,想着什麼,一會頭搖一會點頭,最終好像下了決心一般。打着了火,車緩緩起步了,楊偉沿着澤州路出了鳳城,就像剛才像個沒事人一樣從現場離開一般。
“周經理,怎麼不説話?把你送哪?”楊偉駕着車,副駕上地周毓惠一言不,楊偉見她緊緊地捂着前被撕裂的裙子,早把自己⾝上和牛仔服下來給她,這周毓惠不客氣地披到⾝上。繫緊了扣,卻是一句謝謝都沒有,弄得楊偉好不鬱悶。更鬱悶的是。周毓惠這麼長時候了,連話都沒説一句。楊偉一直懷疑這娘們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家被砸了、公司也出事了,你讓我去哪?”周毓惠冷冷地説着,第一句話就是反問。對自己遭受的冷落連周毓惠都覺得有點惱火,這楊偉雖然把她救出來了,但彷彿就視她於無物一般,直到現在才顧得上跟她説一句話。
女人,是寧願忍受**也不會容忍對自己的忽視!周毓惠也是如此。被忽視了這麼久,開口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話了!
“你走吧,永遠別回來了,鳳城怕是安生不了了,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不但是你,連天廈都擋不住。這不是你我能主宰了的事。”楊偉説道。這話聽得出是誠意。
“我不走。就是死也要死在鳳城!”周毓惠突然説了這麼一句。
“姐們,別置氣。你一姑娘家,怎麼跟我一塊混的兄弟們一樣,也是個犟驢脾氣,上次我都勸你別動這腦筋,你答應得好好地,怎麼一轉眼就拉上張東猛這傻b去當炮灰⾊,你可真行啊!”楊偉這話裏無奈的成份多點,有時候,不知趣的人太多,這不分男女,像這周毓惠就算一個。
“楊偉,你救我把我拉到這地方,就是為了損我兩句是不是?”周毓惠説了句。
“別!我沒那趣興!”楊偉淡淡地説道。
車內,氣氛有點尷尬,幾個小時前,楊偉期待的目光裏目送周毓惠回家的時候,周毓惠多少還有點傲氣自得,不過這個時候,楊偉又是回覆了老樣子,本無視她或者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裏,這態度反倒是讓她覺得有點無所適從了。
沉默了十幾秒,周毓惠看看楊偉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跟着很期待地問了句:“楊偉,我問你一句,你説實話,你要怎麼樣才肯幫我?”
“實話實説,你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幫你!我也明告訴你,幫你就是害你,張東猛就是前車之鑑,你還別以為張東猛是幫你,他和⾼玉勝本有舊怨,你這事不過是順路捎帶着,不過這小子不靠譜,還以為⾼玉勝是十年前的老樣子,一下子把自個搭進去了!”楊偉搖頭搖説道。話裏惋惜的成份多點,這道上的恩怨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不過你砍我就是我滅你,一代新人換舊人,想起來是長使混混淚満襟呀!
“怎麼,你也怕?我倒不覺!”周毓惠説道。楊偉剛剛地表現很讓她歎服,在自己眼裏凶神惡煞一般的人,在楊偉手下卻嚇得尿褲子,看來還是那句老話説得好,惡人還須惡人磨,她起請到這個惡人的想法卻是更甚了。
“廢話,那能不怕嗎?你以為胳膊腿跟糖樣是不是,斷了還能巴巴還能接上?”楊偉沒好氣地説道,這周毓惠倒也不簡單,經過這事還能條理分明地説話,要擱一般女人,嚇也嚇傻了。
“我不怕!”周毓惠説道,很冷靜。
“哈…哈…”楊偉被雷得不輕,被人跟小雞仔一般捆着騰折,居然不怕。就見楊偉有點可笑地説説了句:“我説姐們,我算服了你了,我活這大,可就服你一個人啊…那句話怎麼説來着,無知者無畏呀!你以為他們光打兩下就完事了!剛剛我打電話你聽到了吧。天廈夠有名吧。有人敢去砸!錦繡名氣怎麼樣,夠大吧,看場子地也夠多吧,也被砸了!拴馬煤礦那攤鋪得怎麼樣,不小吧?剛剛火供品倉庫炸爆!十幾個人受傷,你這事摻合地,不但是不識時務,而且不是時候。現在的事很明顯,這正主已經知道了你這麼個人存在,只要你還在鳳城,只要你對他們還構成威脅,他們就會咬着你不放!”
“大不了殺人滅口。還能怎麼樣?”周毓惠説道,雙手緊緊地捂在前,好像覺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