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節太極梅花螳螂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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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趙山河就開始帶着幾個兄弟在全市的主要樂娛場所瞎溜達,目的是找到三扁瓜毒打一頓,給他的表哥陳衞東出口惡氣。
前些曰子二狗曾經看到清華的閻學通老師在鳳凰衞視所做的一次關於台海問題的演講,演講的內容十分的精彩,演講的具體內容二狗已經很難回憶完整,但有幾句話二狗印象很深:灣台問題是華中民族的本利益,為什麼在十七大報告中只提了一個本利益就是領土完整?那是因為不能給灣台開了公投可以決定是否立獨這個先河,這個先河一開,必將大亂。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有立獨的權利,但絕對沒有在別人領土上立獨的權利。比如主民國家俄羅斯,也在武裝鎮庒車臣立獨。犯侵到了一個國家的本利益,那就意味着戰爭。
這就不難理解一向沉穩毒辣的陳衞東為什麼會因為三扁瓜這點小事兒找來趙山河為其報復了。在陳衞東眼中,他手下的女的權利不容犯侵,這是他的本利益。雖然每個人都有來這裏嫖娼的權利,但每個人都絕對沒有免費戲調他手下女的權利。如果有人犯侵了他這個本利益,他就要進行武裝鎮庒,絕不能讓三扁瓜開了這個先河。
二狗依稀記得當年趙山河的髮型是“圓寸”也就是把頭髮剃得只留下很短很短,緊貼着頭皮,放在今天,依然十分時尚,他這個髮型酷似美劇《越獄ii》中的那個華裔fbi機手男。趙山河不但髮型一直領導我市混子的嘲流,穿着打扮也時尚的很,當年他喜歡穿着一條喇叭褲,上⾝穿着一件全是全是紐扣的黑⾊夾克衫。當年,他這件全是紐扣的夾克衫全市只有一件,絕版。總而言之,趙山河的這個造型,乍一看,很搖滾。
雖然趙山河造型出眾,但這不是他成名的主要原因,他的成名還是基於其武藝⾼強“單挑”挑遍全市無敵手。
據考證,趙山河離家出走四處拜師學藝幾年中,學到的拳法叫“太極梅花螳螂拳”八十年代離家出走去少林學武術的孩子酷似當前社會那些沉於魔獸之類網絡遊戲的孩子,雖然在外人眼中難以理解,但人家卻是其樂在其中,不能自拔。不同的是,八十年代學完武術回來的孩子各個⾝強體壯,雙眼炯炯有神。而現在玩魔獸的孩子看起來病病泱泱,目光渙散。疏優?疏劣?
趙紅兵和小京北曾經説,趙山河的這路拳法顧名思義,是集華中武術之大成之作。拳法是螳螂拳的精髓重意不重形,出手是太極勁借力打力,梅花是説拳腳如梅花般紛至沓來讓對手防不勝防。所以稱之為“太極梅花螳螂拳”趙山河當年每次打架前口頭禪就是:“單挑還是羣毆?”趙山河之所以有自信給對手出選擇題而不是必答題源於他對自己拳腳的自信。
據説有一次,趙山河自己一個人和我市的三個小混子發生了衝突。
趙山河又忍不住説了自己的口頭禪“單挑還是羣毆”那三個小混子一聽,靠,他自己一個人,誰傻啊跟他去單挑,趁着人多勢眾快把他拿下!
“誰他媽的跟你單挑,上!”説罷,三個小混子一哄而上,看樣子是要圍殲趙山河。
結果恰恰相反,這三個小混子被趙山河一個人給圍殲了。
原來,趙山河雖然很客氣的給他們出了個選擇題“單挑還是羣毆”但是無論這三個小混子怎麼選擇都會把這道題做錯,因為此題無解。
當年學武術的人通常都認為自己是個大俠,講義氣。趙山河也講義氣,但只對陳衞東一個人講義氣。
當天晚上,趙山河就找到了正在鐵路工人文化宮打枱球的三扁瓜。
“誰是三扁瓜!”趙山河帶着三個人,走路大步流星,帶着一股風就進了鐵路工人文化宮。
“我就是!”三扁瓜放下了枱球稈。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你得罪誰了嗎?”趙山河氣焰十分囂張“我管你是誰”三扁瓜不屑“告訴你,我叫趙山河,陳衞東是我表哥,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有事兒説事兒,別他媽的墨跡”
“別裝,容易受傷”
“小崽子,不就是來找我的嗎?別你媽墨跡了!”三扁瓜説着走了過來,三扁瓜雖然⾝手不怎麼樣,但是生平最不怕打架。
“單挑還是羣毆?”趙山河又很紳士的習慣問了一句。
“單挑?挑飛你!”三扁瓜説着一腳就踹了過去。
趙山河輕輕向後一閃,抓起了三扁瓜的腳腕向後一拉,三扁瓜當場倒地,趙山河緊接着開始朝三扁瓜⾝上亂踢,踢得極重。
看樣子,趙山河是真想讓三扁瓜住幾個月院。
趙山河的三個小兄弟成天跟着趙山河混,也有些拳腳,三扁瓜的兄弟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兩分鐘以後,枱球室裏一片狼籍,地上躺着呻昑的三扁瓜和他的幾個兄弟。
“記住!我打你就是個玩兒,劃你就是個船兒,以後沒錢別他媽的去我哥那窮得瑟!”趙山河扔一句話,揚長而去。
當天晚上約9點左右,渾⾝是傷的三扁瓜去找正在趙紅兵的飯店喝酒的劉海柱。這天,劉海柱和趙紅兵二人又喝多了,躺在旅館的三樓睡得很死,無論怎麼叫也叫不醒。只有小京北還相對較為清醒。
“三哥,怎麼弄的?”小京北雖然和三扁瓜以前打過一架,但是後來完全消除了誤會,倆人關係相當不錯。
“小申,下午時我去鋼窗廠那邊溜達,和陳衞東罵了幾句,晚上他就讓他表弟來找我了”
“陳衞東,就是開青原鹿的那個?”小京北雖然沒徹底醉倒,但是也有七八分醉意了“就是他”
“他怎麼就那麼牛?”小京北一向有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爺氣。
“叫醒柱子哥吧”
“不用了,你看他倆還能起來嗎?我去吧!”小京北説在二狗的記憶裏,這貌似是小京北唯一的一次為趙紅兵以外的人出頭。小京北誰都不服,從來沒把哪個混子放在眼裏,但他到現在都不曾承認過他是個混子或曾經是個混子,因為他雖然極其擅長打架但從來就沒想過要混黑社會,他打架只是為了保證自己和趙紅兵不受欺負。他這次幫三扁瓜,最重要的是他有着一顆恩的心,畢竟在和李老子打架時,劉海柱和三扁瓜等人二話沒説就抄起傢伙就來幫他們,在和二虎打架時,三扁瓜又冒着風險把槍借給了他們。如今三扁瓜被打成這樣,他再不出手也枉被大家尊稱一聲“申爺”了,儘管“申爺”二字在大多數情況都帶有開玩笑的意味,但小京北每次聽到都覺得十分受用。
“我讓廚師熱熱菜,三哥你們在這慢慢吃,我一會兒就回來”小京北説完就走了出去“小申,行嗎?我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們先吃口飯吧”小京北拎起了頭盔走了出去在打這次架之前的一個多月,小京北和趙紅兵剛剛買了台紅⾊的幸福牌摩托車,這摩托車噪音極大、車⾝很重、馬力很足,騎在馬路上很是招風。小京北喜歡⾼速飈車,每天騎着這摩托車招搖過市。二狗從小就被接受過極速體驗,極速體驗和瀕死體驗差不多。通常是馬路上的人剛剛聽到小京北摩托車發出的轟轟的噪音然後轉⾝去看時,已經只能看見小京北摩托車後面冒出的白煙了,可見小京北的車開得有多快。當然,隨着小京北年齡逐漸增長,車速也一天一天的慢了下來。二狗再次受到1988年小京北的幸福摩托的速度是在乘大巴去浦東機場的路上經常可以看見的磁懸浮。當年,小京北把他們倆那台紅⾊幸福摩托的速度開得和那磁懸浮速度差不多。
唯一敢坐小京北的摩托的就是趙紅兵,儘管趙紅兵不敢開得那麼快,但是他敢若無其事的坐在小京北的摩托上,他對小京北的為人和騎摩托車的技術有着同樣的⾼度信任,這是他倆通過無數次把命到對方手上才鑄成的無可比擬的相互信任。可能,趙紅兵對小京北技術的信任要超過小京北對自己技術的信任。
小京北和趙紅兵第一天把摩托車買來時趙紅兵的三姐也在,小京北嚷嚷着要送三姐回家。三姐從小沒少乘過轎車但卻從沒乘過摩托車,覺很新鮮,就上了小京北的摩托。不必説,肯定是一路風馳電掣。據説,那天小京北把趙紅兵的三姐送到她家樓下時,趙紅兵的三姐已經嚇得不會下摩托車了,呆呆的在摩托上坐了一分鐘後放聲哭了起來,哭得花容失⾊。為此事,趙爺爺嚴厲的批評了小京北。
忘了説了,小京北送趙紅兵三姐那次不但是三姐第一次坐摩托車,也是小京北人生中第一次騎摩托車。上車之前,小京北剛剛認真的看了一遍説明書,剛剛知道了哪個是離合、哪個是油門、怎麼掛鐺。
“你早晚得騎摩托上了樹!以後別開那麼快了”第二天緩過神來的三姐對小京北説“三姐,我還沒和你結婚呢,我能死嗎?”小京北痴痴的看着三姐那圓睜的杏目。
“要想死的快,就騎兩腳踹”趙紅兵笑昑昑的評價説據我市通部門統計,至公元2000年,在我市九十年代購買摩托車的近900名消費者中,倖存(請原諒二狗用“倖存”這個詞)至今而且⾝體沒殘疾的只剩下了不到200人。當然了,小京北就是這倖存的200人其中之一。
小京北一陣風似的單⾝一人殺到陳衞東的飯店時,陳衞東的飯店依然門庭若市。畢竟,陳衞東的飯店和普通飯店不一樣,雖然其它的飯店這時間已經打佯了,但人家陳衞東這邊才剛剛開始。
小京北到了青原鹿門口,摘下頭盔掛在了摩托車的車把上,摩托車火都沒熄。
“陳老闆在嗎?”小京北進去以後微笑着問服務員“在呀,你是?”服務員聽小京北一口地道的京北話,還以為是陳衞東生意上的朋友呢“我的他朋友,找他有點事兒,⿇煩您幫我叫一下”京北人是出了名的禮貌,對服務員説話都稱呼“您”而不是“你”
“好呀,你等一下”
“謝謝”幾分鐘後,獐頭鼠目的陳衞東東張西望的走了過來。
“誰找我?”
“陳老闆,您好,是我找您”小京北邊客氣的説着邊伸出了手走了過去,貌似要和陳衞東握手。
“你是?”陳衞東雖然也伸出了手,但是他也是満腹狐疑。
“呵呵,您不是認識我了?”小京北離陳衞東越來越近當小京北和陳衞東的雙手要握在一起寒暄時,小京北突然一拳重重的打在了陳衞東的小肚子上,隨後抓起了陳衞東的頭髮就是一電炮。
陳衞東還沒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已經被小京北打倒在地了。
原來,小京北聽三扁瓜説趙山河會武術,他以為陳衞東也會點武術,所以笑裏蔵刀打了陳衞東一個措手不及。
小京北隨手抓起了⾝邊的一個白酒瓶子,抓着陳衞東的頭髮開始朝陳衞東猛砸。小京北抓人家頭髮的手型和普通人不一樣,他抓住人家的頭髮以後手指向右扭上90度再用力向上一扳,抓的是結結實實。
陳衞東再怎麼説也是稱霸一方的梟雄,活了一輩子還真沒捱過幾次打。這次,不但被打而且還是被抓着頭髮打,這可能是他最狼狽的一次。被偷襲了,沒辦法。
後來小京北説,雖然地痞流氓打架時愛抓頭髮,但是如果抓到一個多少會點武術的人的頭髮絕對不是件好事。因為抓頭髮這樣的低級擒拿破綻太多,最少有七種方法可以解破。他之所以敢抓着陳衞東的頭髮連踢帶打,是因為他藝⾼人膽大,陳衞東隨便怎麼樣也跳不了他的手掌心。
“三扁瓜是我的朋友,而且還是劉海柱的兄弟,以後你再敢欺負他我殺了你”小京北對着満臉是血躺在地上陳衞東嚇唬。
説完,小京北轉⾝快步離去。
這時,趙山河出現在了飯店的門口。據説當天是他喝多了,剛出去吐,吐完正好看見小京北打完陳衞東轉⾝要走。
“把他給我攔住!”陳衞東踉蹌的站了起來對着趙山河喊。
“單挑還是羣毆?”已經喝得糊糊的趙山河又給小京北出選擇題了“單挑!”小京北斜着眼睛冷笑着看着趙山河聲音洪亮且乾脆的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