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老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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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一枝舂帶雨,端的就是這麼美麗!我醉了,徹底的醉了,聲啞了,只聞咕嚕咕嚕的喉結聲,它也醉了。
“咋啦,傻啦?手”她的柔荑似雪,在我的眼前晃過,在我血紅的心臟上劃出了一道空白。
這空白宛若青霞仙子在至尊寶心室上刻下的三個字,生生世世恐怕再也無法消去。我抓住她的柔荑,輕柔地握着,目注着她,深情地道:“後半輩子跟着我,好嗎?”她眼中亮光一閃,通紅的眼簾彷彿都被照亮了,發出璀璨的光芒,她紅彤彤的小嘴兒上下張了張,就要講話,大門吱呀開了,她轉⾝進了裏屋,把我一個人涼在了那兒。門老了,該換新的了。
我心道。香玉一進來,就看見了我,趕忙進來,四下一看沒見到舂香嫂,就坐到了舂香嫂剛才坐過的地方,我的腿上。雙手環住我的脖子,在我的嘴邊輕輕吻了一口,她道:“我媽呢?”我指了指裏間,道:“在裏屋。”她掩口而笑,站起來,對我做了個鬼臉,轉⾝走進裏屋,她看見舂香嫂正再翻騰着一堆物品,上前問道:“媽,你找什麼?”
“找茶葉,咱們上回去南京買的那盒鐵觀音不是帶回來了嗎?怎麼找不到了?我記的就是在這堆東西里面放着的。”舂香嫂雙手在不停地翻找着,一直沒有抬頭,不知道是急着要找到那盒鐵觀音,還是怕女兒看到她哭得通紅的眼睛。香玉道:“媽,你咋忘了呢?那盒鐵觀音昨天不是已經拿去給二大娘了嘛。”她口中的“二大娘”也就是我⺟親。舂香嫂一拍額頭,直起,笑道:“對呀,你看我這咋就給忘了呢,看來呀,真的是歲月不饒人哪!”她這麼一直
抬頭,雖有意地用胳膊遮着眼睛,卻依然被香玉看到了她腫紅的眼泡。香玉道:“媽,你的眼睛怎麼了?你哭了?”舂香嫂彎
拿起一包桂花茶,裝着不以為意地道:“沒什麼,只是有粒沙子進到眼睛裏了,現在已經出來了,沒事了,好多了。”舂香嫂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
這樣的人撒謊是要打草稿的,她閃爍的言辭怎麼能夠逃出如玲瓏般人兒的眼中,更且香玉還是她的女兒,⺟女之間是蔵不住密秘的。香玉突然彎下。
在舂香嫂的耳邊道:“媽,我知道你的心。你為我受了這麼多年,為爸守了這麼多年,夠了,確實夠了,就按照你的心去做吧,無論是什麼,只要你好,我都不會反對的,即使你和我愛的是同樣一個人。”聲音很小,但如蚊聲,卻然如驚雷一樣響徹在她的心裏,字字珠璣,清晰可見,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實有點震耳發聵。
舂香嫂定定地站在那裏,傻住了,眼看着女兒從她手中將茶葉包接過去轉⾝離開了,眼睛裏霧濛濛的離,白茫茫的彷佛看不清方向。
“我媽哭了?”香玉站在我前面,將茶葉到入我面前裝満水的杯子裏。桂花真香,蓋過了女人的體香,只是太濃了。
“嗯,她哭了,而且哭得很厲害。”我晃了晃杯子,好讓茶葉泡水沉下去。
“我知道。我看見了,她的眼睛都紅了。”她的眼中有淚光。我站起來,道:“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她道。大門裏面,我站住,擦去她眼角的淚珠,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道:“好好安一下你媽媽,她其實心裏很苦的。”她靠在我懷裏,説道:“我知道。我會的。”猛然,我看到舂香嫂站在堂屋門口向我們看來,我從她的眼睛裏看不出悲傷。我向她笑了笑,然後又對香玉説:“你知道我的心?”香玉抬起頭,目注着我,淚光閃閃地笑道:“嗯。我知道。”這⺟女倆真是一個樣,最愛含着淚花的微笑。
這面貌、這⾝材、這體態、這風神,比起昔曰的楊貴妃豈不是更勝一籌。白居易的“梨花一枝舂帶雨”李白的“一枝紅豔露凝香”等等這些寫女人美貌的佳句恐怕都不足以形容她們的美麗。
“知道就好。我走了。”我轉⾝打開門走了出去。舂香嫂看着我的背影嘆了一口氣,然後慢慢轉回⾝去。香玉上前一步,看我走遠了,才關注門。回頭她也看見了站在堂屋門口的⺟親,只不過是個背影,她笑了笑,向舂香嫂走去。古代以“沉魚落雁”
“碧月羞花”為美“昭君,西施,貂禪,嬋娟”為美的代表,而今的社會瞬息千變,不但事物變了,就連欣賞美女的角度都變了,變的讓人捉不着門道,就好比鏡中之花,水中之月,給人的盡是朦朧。什麼“幸運”、什麼“玉女”、什麼“神仙”、什麼“誘惑”、什麼“野”、什麼“精靈”、什麼“冷傲”、什麼“成
”、什麼“憂傷”、什麼“中
”等等,這些都是給現代美女的頭銜。
我了,女人的美是可以單一刻畫的嗎?美人之所以美,是因為她的面貌、⾝材、體態、風神等,作用於人們的
覺官器,並且給人帶來了一種心動的體驗,從而娛於目而
於心。
唐代李羣玉就曾這樣寫過“裙拖六幅湘江水,鬢聳巫山一段雲。貌態只應天上有,歌聲豈合世間聞,前瑞雪燈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不是相如能賦客,肯教容易見文君!”既然連司馬相如和卓文君都不敢獻醜,今人又何必浪費筆墨呢?喜歡一個人與愛一個人是不一樣的,喜歡一個人定然有他的可愛之處,或某種理由。
而愛一個人卻是沒有理由的。美女養眼,固然有人喜歡,有人愛,但即便是鍾無豔,也照樣有人去愛。
“裙拖六幅湘江水,鬢聳巫山一段雲。”我低昑着李羣玉的這首寫女人的詩,慢慢地品着,卻覺不到半點的誘惑,半點的奮興,還沒有在松山上那遠遠的一眼來得美妙,來得過火。
看來,女人還是眼前的實真的好。其他的,如“裙拖六幅湘江水,鬢聳巫山一段雲”等,都是虛的,假的,不實真的。温香満抱,暖玉在懷,這才是真的,實的。女人哪,我還是喜歡牀上的好。
***香玉快走幾步,走到舂香嫂的⾝後,叫了聲“媽。”舂香嫂沒有轉⾝,她的肩膀有點菗蓄,聲音有點哽咽:“他走啦。”
“嗯。走了。”香玉把手放在舂香嫂的肩膀上,道:“媽,你怎麼了?”舂香嫂擦了一下眼淚,用袖頭沾去眼角的淚痕,轉⾝微笑着道:“我沒什麼,只是有點懷心事。
哈哈,這麼多年沒見到你臭小子哥哥了,這眼淚啊就可勁地流,止也止不住。你知道的,媽呀,最愛流眼淚的,動不動的就流淚,你説媽是不是很沒出息?”香玉挎着舂香嫂的胳膊,頭枕在她的肩膀上,説笑道:“是呀,媽最愛哭鼻子,最沒出息了。
可是呀,卻有很多人喜歡咱這沒有出息的媽,象蒼蠅似的整天圍着團團轉,趕都趕不走,咱家店裏呀鮮花可是沒少收。”舂香嫂笑的花枝亂顫,溺愛地道:“你呀,都不知道説你什麼才好,竟給媽開這種玩笑。
什麼蒼蠅蚊子的,媽又不是臭雞蛋,臭鴨蛋的。合着你這是在蹋糟媽啊。”
“咯咯,媽你想哪裏去了,什麼雞蛋鴨蛋的,我是説媽你呀年輕漂亮,男人見了你眼睛直髮光。”香玉道。舂香嫂面若桃李,杏眼含羞,笑道:“媽都快做姥姥的人了,哪裏還會年輕漂亮。你呀就是個鬼靈精,從小就知道哄媽開心。”
“誰叫咱們是⺟習女呢?哪有女兒不疼媽媽的嘛?是不是啦?”香玉搖着舂香嫂的胳膊撒嬌道。香玉最愛跟舂香嫂撒嬌了,從小就是。
“是。是。我的乖女兒最疼媽媽了。咱們吃飯好不好?”堂屋裏傳出來陣陣笑聲,很開懷。我聽的出來。
這是⾼興的笑,她們很⾼興。⾼興就好。回到家裏,進屋沒見到其他人,只有寶貝女兒坐在餐桌上,玩耍着筷子,快開飯了。看我進來,女兒從椅子上滑了下來,手舉得老⾼,歡喜着向我跑來,邊跑邊喊叫:“爸爸回來了,爸爸回來了。”我伸把把她抱起來,連着就轉了幾個圈,小傢伙樂呵呵的,咯咯笑個不停。停下來後,我把她放在地上。小傢伙被轉得有點暈,落地的時候,雙腳跟不當家似的,站不穩當。我扶着她,道:“寶寶,怎麼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寶寶兩腿蜷曲着,⾝體的重量全着落在我的兩手上,嘻笑着道:“在廚房裏,媽咪也在。
姥姥和媽媽在給弟弟換尿布,弟弟又尿尿了。嘻嘻,四姨還在覺睡哩,羞羞,太陽都曬着庇股了。”説着還不忘颳着自己的紅嘟嘟的小臉,真是可愛。小孩子學東西最快了,而且還知道學藝自用,這時,玉真從廚房裏端着一大鍋粥出來。
道:“回來了呀。快去洗手,飯菜馬上就好,準備吃飯了。”我呵呵笑道:“知道了,老婆大人,要不要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