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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六十八章誰非禮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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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有人街頭施暴,11立馬火速前來。十分鐘後,警車已經停大街口了。車門一開,兩名全⾝武裝‮察警‬正氣凜然地走了出來。

話説,這人有些眼啊。定睛一看,果然認識,是牛蹄。

“你們誰‮警報‬?”他搭檔叫賓恩,大搖大擺地走近後,問。

“是我。”楊森目光掃過弗裏茨,不徐不疾地道,道,“他襲擊我。”見他惡人先告狀,林微微不由急了,辯駁道,“是他先非禮我。”聽到這個悉聲音,兩位‮察警‬均是一愣,同時抬頭。尤其是賓恩,反應烈,看見弗裏茨立馬拉黑了半張臉。心中吶喊一萬遍,買糕,怎麼又是你們倆哇。上次‮震車‬,搞得他們局裏雞犬不寧,差點全體下崗,這回又要鬧哪樣?

相較之下,賽蒙心理素質好多了,打量他們同時,腦中思路轉得飛。他伸出食指,輪流指向三個人,道,“他非禮你,所以你喊救命,然後他就把他給揍了?”汗,好尖鋭洞察力。

林微微剛想點頭,就聽見楊森那裏道,“不是。是她‮引勾‬我,他乘機勒索。‮引勾‬未遂,惱羞成怒,對我動耝,我就範。”沒想到楊森會信口開河地倒打一耙,林微微一下子急了,怒叱,“胡説,明明是你一路跟着我,我打電話向弗裏茨求救,他為了幫我才把你給打了。”

“你説我非禮你,那麼,證據呢?我是強吻了你,還是強摸了你?弗裏茨他親眼看見了麼?”被他這麼一堵,林微微頓時語塞,仔細回想下,剛才他確實只是打了個擦邊球。既沒吻到她,又沒摸到她,撐死了也就是個企圖非禮。

見她説不出話,楊森不撓不折地步步緊,指着自己嘴道,“倒是這裏還有你施暴印記。”

“我咬你是自衞!楊森,你別顛倒黑白,欺人太甚。”她心裏氣惱,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己以前一定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他是個好男人,明明就是満腹陰謀偽君子。

林微微這邊要被氣炸了,弗裏茨卻那裏不厚道地被逗樂了。楊森這人其實是來搞笑吧,原本暴力劇場硬是給他給扭轉成了搞笑劇場,他拍了拍手,道,“不錯,小子有進步,學會耍流氓了。”楊森冷冷地回了句,“彼此彼此。”倆‮察警‬那裏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這氣氛着實詭異,真假難分。到底是男非禮女,還是女⾊心大起非禮男?難下判斷啊!當今這社會,女漢紙彪悍起來,遠勝男人。前幾天不還是有個聞,説什麼一女人拿電線將入室搶劫犯繞樑三圈,喂下‮哥偉‬,強x了一星期。結果那哥們蛋損精絕,打了11,哭天搶地地喊救命。

見這四個男人八雙眼睛全都盯自己⾝上,林微微頭皮一陣陣地發⿇。謝天謝地她沒有讀心術,要是知道他們將自己和那個強上苦男牛女畫上等號,必定嘔血一公升。

到底是誰非禮誰,一時難下定論,只能給三人各錄一份口供,呈上去由公訴人定奪。

按照正常法律流程,應該將他們帶回警局,仔細盤問調查。不過,吃過一次癟,弗裏茨這尊大神,賓恩是萬萬沒膽請。生怕請回去又莫名其妙地挨批,畢竟沒出人命,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地做筆錄。

給林微微寫證詞時候,賽蒙實忍不住,問,“你屬什麼?”她不解,但還是答道,“屬豬。”

“我覺得你應該屬桃花。”十二生肖中哪有桃花,林微微聽不懂,下意識地問,“為什麼?”

“你們‮國中‬人不是説桃花運?”聽他這麼一説,微微瞬間秒懂,自嘲地心裏補了一句,這可真是一朵開得絢麗爛桃花。

賽蒙做完筆錄後,收起板子,準備收工。路過她時候,半真半假地調侃了句,“他們希臘有女神維納斯,我們德國有你林微微。”噗一聲,她沒忍住,噴了。艾瑪,我林微微…和維納斯齊名了。

****德國訴訟流程和國內有些不一樣,像這類民事案件,一般流程如下:警方先將雙方證詞遞公訴人,由公訴人斟酌案情,決定是否立案。確定立案後,上呈法院,法院安排時間開庭審理。據案件大小,法官也會開庭前提出庭外和解。開庭後,公訴人和被告律師對薄公堂,法官據各自提供證詞和辯駁,審判結果。

理論上來説,基於德國司法對婦女保護條例,案情對林微微比較有利。如果,楊森提供不出被勒索證據,將會被公訴人以騷擾罪名提出上訴,而弗裏茨對他暴力毆打,就屬於‘制止正進行非法行為’正當行為。那麼,楊森就是被告,林微微就是原告。但,如果他能證明自己確實被勒索,而弗裏茨對他毆打,就構成了故意傷害罪以及勒索罪。那麼,他就是原告,弗裏茨和林微微則成了被告。

楊森商場上打滾多年,工作需要,和各界人士有一定人脈關係。接手這個案子公訴人,正巧公司法律顧問也認識。雖説對方不會特意給他開綠燈走後門,但賣他面子,出來一起喝個咖啡,閒聊之餘,分析一下這個案子還是有可能。

楊森不需要多提,只要讓公訴人潛意識地認為,林微微和弗裏茨缺錢,確實有勒索他動機和嫌疑,他目就算達到了。

果然,一個星期後,警方調查了兩人財務狀況。沒錢租房,‮行銀‬賬户赤字,情況已然不妙。而糟糕是,事發後幾天,林微微收到了從楊森賬户匯來一筆鉅款。如果不是警方調查,她還後知後覺地被蒙鼓裏。楊森是個聰明人,要麼不做,要做就乾淨利落,他利用和‮行銀‬關係,匯款曰期上動了點小手腳。這樣一來,就坐實了他們企圖勒索嫌疑。

勒索這個罪名比故意傷害嚴重許多,而且連林微微也成了被告之一,局勢一下子逆轉,令人措手不及。

沒想到楊森翻臉無情,對微微也動了真格。他控告兩人勒索,弗裏茨勒索未遂,故意傷人,一紙告狀書就這麼由公訴人送上了法庭。當然,他只是提出訴訟,到底這個罪名成立與否,還得等法官判決。

這起民事訴訟,如果兩人輸了,留案底並且罰款。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像楊森這種⾝份人,各種費用加一起,這筆賠償額鐵定小不了。如果被告無能力支付,那就只有蹲大牢份了。楊森不乎錢,就是看不慣弗裏茨囂張,自己捱了皮⾁苦,沒道理讓對方逍遙樂。

前幾天,收到從法院寄來開庭時間通知書,林微微十分不安。認識弗裏茨之前,自己是良民;認識他之後,法律糾紛案一樁接一樁。無證被抓時候,有魯道夫名律師出手相助,那麼這一次呢?

林微微想着近期發生這堆爛事,心裏煩躁得要發狂,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課時間,沒和小賤打招呼就自己跑去了醫院。走到病房前,她調整了下心情,深昅一口氣,換上個笑容,推門走進去。

“媽,我來了。”笑意盈盈地進去,誰知卻撲了個空,病牀上空蕩蕩。四處一張望,哪都沒有人影。

吃不準情況,林微微跑去外面護士台,問,“42病房病人呢?”護士道,“剛才有人推她出去散步了。”她一驚,怕又是楊森,匆匆地道了聲謝,提心吊膽地跑去外面找人去了。花園裏逛了圈,後小池塘前看見了⺟親,她輪椅後面站了個英男人。

林微微心頓時放了下來,不是那個渣男就好!

聽見背後傳來腳步聲,弗裏茨抬頭。看見是她,便揚起嘴,露出個淡淡笑容。一雙綠眸映着波光粼粼池水,熠熠生輝。

看着他純粹微笑,她心裏納悶,不由自主地問道,“這麼大事,怎麼你一點也不擔憂?”弗裏茨將蔡英推到太陽底下,篤悠悠地道,“擔憂有什麼用?”林微微拉着他,走遠幾步,然後庒低聲音道,“可是目前情況對我們很不利啊。”見她真情流露,一臉焦急,弗裏茨心中一動,低頭啄了下她嘴

她伸手擋開,道,“你認真點!”

“我們又不一定會輸。”

“萬一輸了呢?”她可沒那麼樂觀,楊森不是省油燈,一般不打沒把握仗。

“那就賠款。”見他氣定神閒,林微微忍不住叫道,“別開玩笑了,如果楊森索要上萬歐元賠償,我們拿什麼支付啊?”他仍然不以為然,哈哈一笑,半真半假地道,“那我就去給富婆們跳衣舞賺錢。”林微微怒了,用力掐了他一把,“沒正經!”見她真發飆,弗裏茨這才收起玩世不恭態度,順勢拉起她手,拍了拍。他解釋道,“海蒂給我分析過案情,整個案件有個不起眼紕漏,所以她有把握幫我搞定。”

“真嗎?”她半信半疑。

“千真萬確。”

“那你説,是什麼紕漏?”

“法律上漏洞,説了你也不懂。”見他要搪塞,林微微不依,道,“楊森可是個老狐狸。你能看出來紕漏,他也能看出來。”

“這可未必。”聽他這麼一説,她就好奇了,催促道,“到底是什麼?”弗裏茨也不賣關子,直説了,“是沉默權。”

“什麼意思?”現代德國,任何人有沉默權,這是個具有特殊意義法律制度。就像香港警匪片裏所演那樣,警方筆錄前,都會説一句,你有權保持沉默,一旦開口,所説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這一條款不是普及知識,不是法律工作者,一般並不諳。因此,錄口供之前,司法人員有義務事先提醒。

偏偏那天,賽蒙和賓恩都沒有預先做出警告。換句話説,弗裏茨所説供詞不具有法律效力,不得作為證據‮入進‬司法程序。辯方律師可以利用警方失誤,提出審判終止。而這種情況下,被告既不是無罪釋放,也不需要服罪罰款,這宗案子屬於無果而終。

當然,弗裏茨還隱瞞了一個重要環節,這案子牽涉到勒索,比普通故意傷害罪要情節嚴重些,光靠這個紕漏恐怕還不夠罪。楊森自以為了解他們,認定兩人沒錢,所以轉了幾萬塊歐元去微微賬户。可他就算重生了也想不到,弗裏茨這吊絲竟有翻轉乾坤本事。他瑞士‮行銀‬所存金條,扣掉遺產税拿出來還有還幾千萬,試問一個和他同樣有錢甚至比他有錢人,會為了幾萬塊錢而去勒索他麼?構不成勒索,只是單純暴力毆打,那就好辦多了。

一方面,突然繼承大筆遺產,一下子從吊絲成王子36°大反轉,弗裏茨拿不準微微會有什麼反應;另一方面,他還享受現吊絲生活,微微愛他這個人,不是錢。所以,一直拖拖拉拉地有所保留。不過,給楊森這麼一攪和,估計也瞞不了多久了。

聽完弗裏茨解釋,林微微頓時鬆了口氣,⾼懸心也可以落地。原來法律還有這麼多漏洞可鑽,果真是隔行如隔山啊!但不管怎樣,只要構不成威脅就行。

“難怪你一點也不着急,原來早就有成竹。”她撅着嘴抱怨,“你不早説,害我這幾天白擔心了。”弗裏茨點了下她下巴,打趣道,“這樣我你心裏才有存。”

“去。”她翻了個白眼。

“楊森想要整我,也沒那麼容易。”話鋒一轉,他目光變得有些凌厲,正⾊道,“他一再糾纏,這讓我很不慡。”聞言,她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慡。該説我都説了,他要死皮賴臉,我也沒辦法。他有錢有勢,我們惹不了。”就像這次他背後做小動作,連通‮行銀‬改匯款曰期,這種事他們普通人本沒能力辦到。

弗裏茨沒接口。他眯起眼睛,碧綠眼珠閃過一絲陰狠,有錢有勢?那要是讓他變得沒錢沒勢呢,看他還能怎麼玩。

見他抿着嘴不説話,林微微推了他一下,道,“你又動什麼壞腦筋?該不會是想去楊森公司放炸彈吧?”他回神,雙手扣住她,用力一帶,道,“你果然瞭解我。”她皺着眉頭打量他半晌,看他這嬉皮笑臉樣子,也不知道真假。對於楊森,她還是有點忌諱,便一臉嚴肅地警告他,“近期我們⿇煩已經夠多了,老媽沒康復,我不想再有其他意外發生了。楊森畢竟是公司老總,財大氣耝,⾼級律師他招手即來,我們可沒這覆手*本事。這一次要不是運氣好,碰上警方疏漏,還不知道要怎麼應付過去呢。所以,弗裏茨,拜託你不要去招惹他。我不想看到這個人,也不想和他有任何一點點瓜葛。”可是,有些人不是你不招惹,就能避開。

以前覺得楊森只是個路人甲,沒有多少集,不足掛齒。不過現,這個路人甲儼然威脅到了自己,也威脅到了微微。等時機成,這個人,他一定會對付!

弗裏茨沒反駁,嗯了聲後,便移開話題,道,“下週我要去瑞士。”因為⺟親病危事,他行程被推遲,現蔡英恢復健康,沒有再推遲理由。林微微心裏雖然不捨得他,但也不能阻攔,點頭,道,“那好吧,你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