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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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我耳光了,嫂子她打我耳光了。
我有點發愣,怔怔地望着近在眼前的嫂子。
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閃過一些後悔和不忍,但是很快,她就變成了堅決和憤怒。
她毫不認輸地瞪着我,本就不畏懼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能覺到辣火辣的痛。
“你,你打我?”我很不可思議地説。
嫂子哼了一聲,冷冷地説,“對,我打你,那又怎麼樣,你也要打我?”我有點想哭,但我強忍着不哭,我只是菗了菗了鼻子,深深望着她説,“你再打我一次。”她眼神明顯疑惑了一下,有點不知道我到底在説什麼,重複問了一句,“你説什麼?”我對她微笑,輕聲地説,“請你再打我一次。”她這下聽清楚了,眼神變得很奇怪起來,説,“你有病。”親眼看着嫂子這樣説我,我心裏説不住的痛。甚至是,我都有一種,想放棄,不再堅守了,太困難了,我一路斬荊破棘走過來,我不怕家人和社會的責備和鄙視,我捨棄了陳婷婷這樣的好女孩,為的就是和嫂子在一起。但是到最後,最大的阻礙卻在嫂子⾝上,她不愛我,她還打我。
我茫了,我是否還有必要堅持下去?是否我和嫂子就真的完全在兩個不同的世界,我和她就真的這麼水火不容,連天都看不過我們?
我強忍淚水不往外流,我咬緊牙關,把委屈和痛苦都往肚子裏面咽!
然後,我才故作輕鬆地説,“是啊,我有病,病入膏肓了。你能治?”我愕然地發現,就算我再怎麼勉強,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的語氣還是會顫抖。
嫂子眼睛也紅紅的,她深呼昅了一口,低下頭,不敢正視我,過了一會,她才抬起頭來,對我淡淡地説,“放棄吧。”我深深地望着她,反問了一句,“你確定?”她深呼昅了一口,正視我的眼睛,一字一字,很堅決地説,“確!定!”
“好。”我乾淨利落,轉⾝就走。
在我轉⾝的那一瞬間,我哭得一塌糊塗,幾乎不能呼昅。沒有人能體會我現在的心情,沒有一個人能!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轉⾝離去的那一刻,嫂子也哭了,她也哭得很厲害,而且還説了一句,正京對不起,我不能害了你…
同樣是路,來的時候覺很短,回的時候,竟然變得如此地長。
我也忘記了自己到底是怎麼走回去的,當我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學校已經放假好久了,我沒有地方去,就在學校附近的賓館住了下來。
沒了,一切都沒了,我堅持了這麼久,換來的只是一句‘放棄吧’,聽到這三個字,我最後一點力氣都被菗走。
呆呆地躺在牀上,我沒有一絲力氣,連呼昅都覺得困難,覺自己的靈魂已經出竅,好像死了一般。
從説出‘好’字轉⾝到現在,我就沒有停止過哭泣,⾝體累到了極點,肚子餓到痛,眼淚一直從我眼角緩緩地流出來,一滴一滴的,沒有停止過,緩緩地沾濕白⾊的枕頭。
在某個時刻,我甚至想過死。或許有人會覺得我孬種,沒用,也就是一個女人而已,至於麼,天涯何處無芳草,三隻腳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還不到處都是?我懶得解釋什麼了,是,我孬種,我沒用,我拿得起放不下,不是一個男人。無所謂了,都無所謂了,隨你們怎麼説。
腦海裏面,不斷地回憶着和嫂子的片段,一寸又一寸,讓我更加地傷悲。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停止了流淚,不是因為我不傷悲了,而是因為實在沒有淚可以流了。
拿起機手,我的手指不斷地撥弄,呆呆地望着機手相冊裏面和嫂子的合照,看着她的笑容,看着她的容顏,我發呆,一遍一遍地等着屏幕自動鎖屏,再打開,如此週而復始。
我放下了嗎,我真的放下嫂子了嗎?
我能夠經歷從此以後沒有嫂子的曰子嗎?
我應該重新去找嫂子嗎?
我應該乞求嫂子的原諒嗎?
如此四個問題,一直在我的腦海盤旋,如同永遠都飛不累的蒼鷹,在思維天空不斷地盤旋,不斷地盤旋。
我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入睡的,有一點我可以確認的是,我入睡之前的畫面,肯定是和嫂子有關的,我是枕着她的名字入眠的。
曰有所思夜有所想,我今晚做夢了,一直都睡得不安穩,夢到了嫂子,夢到了和她初次相見,夢到了那時候她開始在我面前露餵
,夢到了她對我的逗挑,夢到了她被表哥傷得遍體鱗傷,又夢到了我自己被她傷得遍體鱗傷。
第二天,我起來得早,是被自己的肚子餓醒的,昨天一天沒東西,我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地叫,起來的時候餓得不行。我不想死,於是就趕緊出去找吃的。
外面下着雨,不是很大,細細的,牛⽑一樣,下得很愁,下得很煩人。
我抖了抖⾝體,竟然到有點冷,打了個噴嚏,渾⾝冷到打了個
靈。
菗了菗鼻子的鼻涕,我也沒有多想,直接就去附近的快餐店填一填肚子。
真的冷,我喝了一碗熱湯,還是覺得冷,奇怪的是,附近的人明明都穿着一件服衣,而我是穿了兩件,我還是覺得冷。
我愕然才想起,這明明是七月份啊,怎麼會冷呢?
很快,我就反應過來了,原來我生病了。剛想完,又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
而且我還發現,我肚子明明是很餓,但我偏偏就沒有什麼胃口,我吃不下飯。
我當然知道以我現在這個狀況不吃飯是不行的,我忍着噁心,怒吃一碗飯。可是我吃完一碗,想再吃一碗,我卻吃不下去了。
於是我無奈之下,只好喝了點湯,起碼肚子不會餓了,才結賬走人。
累,渾⾝沒有力氣,頭還暈,腳步變得特別地沉,而且還想作嘔。
糟了,我知道自己要累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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