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新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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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那,何秋巖,我走了。”蔡夢君微微嘟着嘴,幽怨又有些期待地看着我,對我遲疑地招了招手。
“嗯,路上小心點。”
“好。”或許之後,再也不會跟她見面了吧。…一想到這,我也不知怎麼的,那種不甘心的覺又找上了心房,於是我忍不住搔了搔後腦勺,躊躇片刻之後對她連忙問道:“那個…這都中午了,大冷天的,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咱們警局食堂的砂鍋、蓋飯、湯粉,都好吃得很。你要是不習慣,這警局周圍也有不少不錯的小館子,曰料、西餐、川菜、包子餃子,也都不錯。”
“吃飯的事情,以後再説吧。我走了。”她留下這麼一句,攔下了正經過的一輛空車,上了車之後,那地上兩道黑⾊的車輪印,逐漸延伸到白茫茫的風雪之中。
此時此刻,機手突然響起,我沉浸在這漫天寒酥之中,連來電提示看都沒看直接接通了電話。
“秋巖,你跟你媽媽從外地回來了吧?我記得應該是今天?”來電話的是父親。
“哦,老爸…那個,昨天我和…媽媽就從…已經會來了,”父親的來電,恰似一種對於我和夏雪平回到f市後,沒意義第一時間聯繫他的質問,於是一時間我竟有些口吃“只是昨天…
媽…夏雪平那邊遇到點事情,複雜的,就沒來得及…忘了告訴您一聲。”
“嗯。老爸今晚,想找你和你媽媽,再加上美茵,一起出來吃頓飯。你跟你媽媽説一聲。”父親對我説道,語氣鄭重而強硬,完全沒有商量的意思。
“那個,這事還有點⿇煩…”我想把夏雪平換了個地方上班的事情告訴父親,應該也不算違反紀律“夏雪平現在在市情報局呢,國情部那邊有個案子需要她幫忙協助處理。”
“哦,是這樣…我明白,你和她剛回來,一定會很忙…這樣,你看看給你媽媽聯繫一下,問問她晚上什麼時候下班。
等她回信了,告訴我,我再跟你們倆定時間。地點在‘麟港漁村’,美茵這邊我接她。爸爸等下還有事,先不跟你多説了,等你消息。”説完,老爸就把電話掛了。
這突如其來的要請我和夏雪平吃飯,還這麼迫切,這是有什麼事情?父親…難道是想和夏雪平復婚麼?胡思亂想沒有用,我給夏雪平打了個電話,她沒有接,於是我給她發信息留了言,吃完午飯之後又過了半個小時,夏雪平才給我回信,説晚上5點45分,要我去情報局門口接她。
並且也同意了父親的請客。我又繼續追問一下夏雪平這一上午過得如何,可她那邊一下子又沒了任何回應。
很多很不好的想法又突然襲上心頭,但我又告訴自己:之前在段亦澄和艾立威的事情上夏雪平都沒怎麼樣,何秋巖,你應該信任她才對,她是愛你的,她心裏愛的只有你。
吃過了午飯,一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楊沅沅便將那份簡報遞到了我面前。我先前就領教過王楚慧做的所謂“簡報”有多麼的繁雜冗長。
而這份簡報,我大略地看了一下,要比王楚慧事無鉅細、雞⽑蒜皮的筆法精簡很多,邏輯也很整潔,讓人看起來舒服得很。
“這份簡報,是你做的?”我對楊沅沅問道。
“是我做的…做得不好麼?”我笑了笑,肯定地對楊沅沅説道:“寫的不錯。你這動手能力倒是快的麼?有兩下子,小看你了。”
“嘿嘿,謝謝學長表揚!”楊沅沅心花怒放地説道“我這還是趕着時間弄出來的的!實際上,我午飯之前就做出來了,本想那時候就給您的。
但是王官警告訴我,説什麼不着急給你,還要我下午三點以後再給你。但我這馬上要去上什麼新安排的培訓課,我怕我忘了,這就給您拿過來了。”下午三點以後再給我?我又沒説我那個時候要,而且我三點鐘之前也沒什麼事,王楚慧這是什麼作?我對楊沅沅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等一下你們要上什麼培訓課啊?”
“不知道,今天午飯時候機手收到的羣發信短,新安排的,還是沈副局長親自給咱們上課…他親自來,咱們都怪害怕的。”
“沒什麼可怕的。一個培訓課而已,沈副局還能把你們一個個都生呑活剝了嗎?”
“嘿嘿,那倒不是!”楊沅沅嬉皮笑臉地站在我面前,想了想對我説道:“那…學長,我這頭髮能不能不染回去啊?”我聽罷立刻把那張簡報往桌子上一拍,板着臉對她説了兩個字:“不行!”
“我…”
“你什麼你?”我嚴肅地看着楊沅沅“都説我是從警專升上來的混不吝,我看你們這幫小朋友們啊,跟我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命令就是命令,容不得提條件!”
“不是…那我…我這麼努力,您就不能給我點嘉獎?”楊沅沅委屈巴巴地看着我。
“嘉獎可以…口頭表揚一次。才整理個工作簡報就要求有嘉獎,那你要是將來破了案,那還不得問省廳給你搬來金山銀山?”
“我不是這意思,學長!我只是…這個發⾊是我從染頭髮以來,最適合我的顏⾊!你就不能通融一下麼學長?漫畫裏還有女警是染頭髮的…”昨晚還満嘴髒話的楊沅沅,此時説着説着竟然要哭了。
“真的不行。”我換了一種平和而耐心的語氣對楊沅沅説道“你知道我聽了你的這些話,也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咱們‘警專幫’的名聲不好了。
妝容儀表這點事情,在警員手冊上的第一頁都是有據可考的,咱們警專幫這幫人,靠着小聰明、還有八百年偶爾從腳後跟裏拿出來用一下的腦子,陰差陽錯、機緣巧合升上了官警學院。
然後偶爾再出一兩個比如你我這樣,成績算的過去的生學,被那些原本已經對警專生死心了的教官、上峯們誇幾句,説‘這還真是咱們差點埋沒了的拔尖生’,於是我們就真的沒皮沒臉地認為我們自己真的優秀…
我這不是罵你,楊沅沅,這也是我對我自己工作兩個月的心得。不見比自己優秀的人,不知道天有多⾼、自己有多矮,不實打實地着手辦案子,不知道地有多厚、摔上去有多疼。
咱們現在是在察警局工作,不是過去在學校上學了:還能遇見好説話的教員以為巴結幾句,就能在評比上拿個⾼分。還能遇見幾個腦子不靈光的教官,以為抖機靈捉弄人家,就能逃課、試考作弊。
這個頭不能開,很快,短則幾個月長則一兩年,你就會從‘楊沅沅學妹’變成‘楊沅沅師姐’,你這個師姐染頭髮,後面的學弟學妹們會怎麼想?
他們會不會也去模仿、甚至更出格?打耳洞、打眉釘?會不會把西裝和警服給裁了、一個個穿得像哥特樂隊的成員?如果到了那種地步,那咱們重案一組會成了什麼樣子?
咱們現在要面對的,是隨時可能讓我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匪徒,以及隨時隨地會盯着你一舉一動的大眾輿論…咱們組長夏雪平總在媒體上被攻擊,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吧?”聽到這裏,楊沅沅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你現在在重案一組,重案一組的組長又是夏雪平,那幫靠着攻擊夏雪平為生的人,是不會放過咱們這間辦公室裏的一草一木的。
你染了頭髮,他們如果發現你是重案一組的人,那些人便會用最難聽的話寫出來發到網上攻擊你,並以此再用百千倍惡毒的語言攻擊夏雪平,同樣,他們也會因為你是重案一組夏雪平的手下反過來攻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