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哪裏都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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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哪裏都要錢(第四更)正月十五過去一週,大家才從節曰的氣氛中漸漸走了出來,各項工作也開始步入正常狀態。
張勁松的第一項工作不是調整分工,也不是開會研究工作,而是他決定親自去省裏一趟。他現在已經是縣長,在從縣裏開展工作之前,自己必須手裏要有東西,這樣才能有説服力,才能贏得大家的尊重,説白了,才能有底氣。
而他手裏的這個東西,則是前段時間,自己去白漳的時候,經過那位老同學趙世豪的引薦,通廳許給他的那個承諾。
張勁松並不是孤⾝一人去白漳,他決定帶着分管通的副縣長陳從水。
陳從水是吳忠誠的人,這一點張勁松心裏有數。之所以帶着他去,張勁松有自己的想法,他要服眾,首先就是要讓這些副縣長們對自己刮目相看。陳從水之前跟着吳忠誠去過省通廳,結果空手而歸,他作為一名副縣長,深知去上頭溝通關係的艱難,而這次張勁松選擇讓他跟着自己去,目的就在於像他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因為之前
通廳許諾過他什麼,所以這次他去省裏,心裏的底氣十足。
陳從水沒想到張勁松這麼器重自己,跟着領導去上邊可不是任何人都有的待遇。吳忠誠當初選擇讓自己跟着去,那是自己跟他的關係好,而且自己也分管通領域,可現在自己跟張勁松
本就不是一條戰線上的。這一點張勁松也明白,可為什麼張勁松上任一來的第一個動作就鎖定了自己當他的隨從,陳從水不免有些意外。
陳從水又從另外一方面一想,覺得張勁松帶着自己去也有道理。他是縣長,自己是分管通的副縣長,去了以後若是有了成績自然好,若是沒有成績,那麼這個屎盆子就會扣到自己頭上,替罪羊的位置自己是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了。
不得不説,人心隔肚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時候配合默契了,想**苟同,但有時候卻是大相徑庭。特別是在官場,這種情況隨處可見,事情在沒有定論之前,每個人的想法自然是不受控制的。
陳從水跟着去,通局局長甄兆明肯定也要跟着去。張勁松到省裏的第一站便去拜訪了他的師姐,現任省⾼速公路管理局副局長的趙世豪。
陳從水並不認識趙世豪,但張勁松約的人,他是沒有發言權的,他目前只有跟着的份,具體張勁松來省城幹啥,他決策不了,也反對不了。而甄兆明則是更不用説,能跟着縣長一起去省裏,已經是來之不易的榮譽了,他甚至有些意外,自己和陳從水本就不是張勁松這一隊伍裏的人,現在竟然跟着他一起到省裏,這到底是福是禍?
兆明同志心裏虛着,亂想着,但現在還無法定論,也只能是扮演了一個秘書的角⾊,給兩位領導服務好,那才是自己的本職。
白漳市委人居大店酒,張勁松三人早早地來到二樓的包房,等了十幾分鍾,趙世豪來了。
“張縣長,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啊!”趙世豪一進門便張着大嘴,哈哈笑着走到張勁松跟前,毫不見外地打招呼。
張勁松跟趙世豪的關係已經超越了上下級那種境界,這個玩笑雖然開得讓陳從水和甄兆明有些蒙圈,但張勁松卻淡定的跟趙世豪握了握手,笑着道:“師姐啊,等你等再久,我也是心甘情願的?”趙世豪哈哈一笑,道:“這要經常見見你,我恐怕至少要年輕十歲呀。”張勁松道:“領導批評得對,我以後一定常來白漳,聆聽師姐的指示。”陳從水有些尷尬,這兩個人連説帶笑的好一副親密的摸樣,自己傻乎乎的站在一旁算個庇事啊。可他又不能説話,雖然張勁松之前已經告訴他約的人是誰,而且他也判斷出來人正是省⾼速公路管理局的副局長,可這麼個手握實權的人物,怎麼跟張勁松如此的親密?
張勁松沒再跟趙世豪多説,扭頭看了一眼陳從水,便笑着道:“陳縣長,甄局長,來,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省⾼速公路管理局的趙局長。”説完,他又對趙世豪説:“這位是我們縣的陳從水陳縣長,分管通,這位是縣
通局甄兆明甄局長。”陳從水慌忙往前誇了一步,握住了趙世豪的手,
動的説道:“趙局長,您好,久仰您的大名了,早就聽説⾼管局的美女局長,今天真是太榮幸了。”陳從水剛才有意的聽了聽趙世豪和張勁松的寒暄,他初步判斷,這個趙世豪應該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物,而自己作為一個副縣長,也只有跟着縣長或者縣委記書才能見到這麼大的領導,所以他想表現一下,至少讓趙世豪第一印象就能記住他,所以他才故意裝出一臉的
動。
其實説陳從水是冒險,倒不如説他善於察言觀⾊。趙世豪一進門跟張勁松的那番話,陳從水就能覺得到,他倆的關係不一般,省裏的領導,雖然是個副局長,但⾼管局的副局長也是正處,跟張勁松也是平級呢。
今天是張勁松請趙世豪,説白了,就是有求於她。現在趙世豪竟然説是讓張勁松久等了,這説明他倆是在鬥嘴皮子,這種關係讓陳從水很是受用,跟着張勁松,他本就顯現不出自己來,甚至自己如果説那些客套話,説不定哪一天遇到了趙世豪,她還不一定能記得自己,倒不如説點帶有戲調⾊彩的話,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加深一番,這對自己可是好事。
好在趙世豪天生那種暢快的脾氣,對於陳從水的話他並不在意,而且能跟趙勁松一起來的人,她也已經當成了朋友來對待,幾句話而已,她才不會當真。當真了的話,就顯得有點不給張勁松面子了。
趙世豪跟陳從水握着手,笑着説:“陳縣長可真會説話,我這都半老徐娘了,還美女呢,美女她媽還差不多。”
“哈哈!”張勁松在一旁笑了一聲,接着道:“趙局長可不要謙虛啊,美女可不分年齡的,再説了,你就是再過十年,不還是現在的摸樣麼?”女人有個通病,當別人誇自己是美女的時候,即便自己對相貌再沒有信心,那心裏也是美滋滋的。所以趙世豪難掩臉上的燦爛,笑着又跟甄兆明握了握手,甄兆明可不敢亂説話,他的級別太低,還沒到跟領導開玩笑的檔次。
介紹完領導,張勁松便招呼趙世豪入座,趁着服務員準備菜的時間,趙世豪便跟張勁松聊了起來。
“勁松啊,這縣長一當,是不是覺
慡啊?”趙世豪才不管自己的⾝份和陳從水以及甄兆明的存在,跟張勁松,她屬於有啥説啥,從不遮遮掩掩。
張勁松故作狐疑狀,問道:“此話怎講?”趙世豪道:“你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啊,一縣之長啊!你看我手下有幾個兵?你管着多少人?”張勁松一臉愁雲,道:“哎呀,師姐啊,你要這麼説,我都想跟你換換了。你呆在省裏,是不知道我們縣裏的難處啊,現在燃翼的狀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難啊!”趙世豪知道張勁松這是開始引出話題了,便道:“你少跟我拐彎抹角的。説吧,這次來是給我拜年來了,還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説着,她又加了一句:“後者的可能比較大吧?”張勁松面帶微笑,看着趙世豪,道:“師姐可謂是法眼如炬啊,拜年貌似有點晚了,不過年前已經跟您拜過了,這事就這麼當了吧,這次來還真有求於你。”趙世豪撇了一下嘴,道:“就知道你小子有事,要不然才不會想起我這個老太婆來。”張勁松哈哈一笑,道:“師姐,之前您答應過我的事不會忘了吧。”趙世豪猛然想起,當初張勁松來省裏跑國道整修的資金,自己曾經答應過他,如果他當了縣長,⾼管局給他一條⾼速公路。這事她當然記得,而且今天接到張勁松的電話,她就
覺這傢伙就是奔着這事來的,可現在問題是張勁松不是自己來的,而是帶着一個副縣長和
通局的局長,自己如果信誓旦旦的把這事給答應了,恐怕這兩個人會對自己有想法,自己是副局長,還不是一把手,把事情説的這麼絕對,恐怕有些不妥。
不過趙世豪的處世之道有些特別,一般情況下,沒有底氣的話她是不會説的,況且張勁松現在是縣長了,而且剛上任,正是需要政績的時候,如果現在搞得一條⾼速公路,對他來説非常重要,自己就算是答應了他,也無所謂。他可是長省的小舅子,縣裏要條⾼速公路,省裏誰敢説個不字?
即便有陳從水和甄兆明在場,趙世豪也覺得無妨。張勁松不傻,如果這兩個人不能聽的話,他是不會主動提出來的,現在張勁松把話引出來,而且並不避諱這兩個人,自己説了也無所謂了。
想到這裏,趙世豪斜着眼看了一眼張勁松,道:“你記不錯啊。這事還想着。今年的⾼速計劃,是去年就定了的,不過還有個把機動名額。呵呵,廳裏和處裏我到時候幫你協調一下,你們燃翼也要早點做準備,如果條件允許,局裏不是問題。”此話一出,陳從水不噤打了個寒顫。心想,媽的,這娘們這麼大的口氣,她無非就是⾼管局的副局長,難道在哪裏修⾼速公路,她説了算麼?不過這場合她敢這麼説,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有兩把刷子,自己剛才的玩笑是不是開大了?
陳從水的吃驚不單單是趙世豪的口氣大,他覺得,張勁松在省裏的關係已經硬到了一定程度,在⾼管局就能如此‘囂張’,這還沒怎麼着,⾼速公路就已經有了希望,看來張勁松也是深蔵不露啊。
張勁松聽趙世豪説完,鄭重其事的説:“有師姐這句話,我代表全縣民人對您表示衷心的謝。”趙世豪一擺手,道:“快省省吧,你也別代表全縣民人了,回去好好準備準備才是正事。”陳從水瞅準時機,揷了一句:“趙局長您放心,燃翼三年前就已經開始準備了,絕對符合條件。”他敢揷一句,説大了是職責所在,畢竟他是分管副縣長,具體工作還是他去落實,當着張勁松和趙世豪的面表個態,也是正常現象,可説小了,他是想在這個成績上分一杯羹,萬一燃翼真的修了⾼速公路,這個政績自然有自己的一份,自己可是跟着張勁松一起來的省城,這事可不能少了自己的。
甄兆明雖然也想揷一句,但這種場合,他恐怕還揷不上嘴。
趙世豪點了點頭,笑着説:“好,你們有這個態度我就放心了。”説着,飯菜已經上齊,張勁松便舉杯開始喝酒,陳從水更是豁出命去給趙世豪敬酒。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這個讓自己刮目相看的女人,陳從水發自內心的想結一下,趁着現在有機會,多喝兩杯就多喝兩杯,大不了一會出去吐出來。…在張勁松的控制下,誰都沒喝多,但卻都已經盡了興,下午,張勁松帶着陳從水去了趟
通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