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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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朗將稿紙放在餐桌上,先用原子筆寫下佐伯香裏,接着在旁邊寫下立石卓,然後畫線將兩個名字連起來。
“這兩個人大概換了⾝份。希望以男人的⾝份活下去的香裏,想要男人的名字。相反地,立石想要女人的户籍。所以兩人的需求互補。”哲朗指着兩個名字説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兩人換名字就是在香裏姐小離開早稻田公寓之後嘍?因為她在早稻田自稱佐伯薰。”理沙子坐在哲朗對面的椅子上應道。
“是那樣沒錯。兩人在香裏搬家後換了⾝份。”
“他們現在也有聯絡嗎?”
“我想是有的。如果他們不那麼做,會碰上許多不方便的事情。像是遇上車禍時,必須採取因應措施。”
“那倒也是。”理沙子點頭道。
假如立石卓遇上車禍,命垂危,陷入昏狀態。警方應該會試着從他⾝上的物品推斷出他的⾝份。但是他⾝上的件證卻都寫着佐伯香裏這個名字。當然,警方就會和香裏家以及她⾝邊的人聯絡。萬一這件事傳進香里老家的人耳裏就糟了。因為他經營佐伯刀具店的父⺟到病房看到的的,將會是一名動過刀而變成女人的陌生男子。
“駕照和健保卡之類的件證怎麼辦呢?”
“我想健保卡是以換後的⾝份申請。問題是駕照上的照片,如果是新考到駕照也就罷了,但如果是舊照換新照,就必須出示舊駕照。如果換新照的人和舊駕照上的照片明顯不同,負責換髮的人會起疑吧?”
“那你的意思是,他們手上各自持有寫着自己原本姓名的駕照嘍?”
“或許是那樣,但是説不定有什麼其他的方法。”無論如何,換名字的兩人之間,應該會存在一輩子也切不斷的關係。
“假如兩人現在也有聯絡的話,消失的香裏姐小就是從前的立石卓先生,而真正的香裏姐小很可能知道他的下落對吧?”理沙子説到這裏皺起眉頭,用雙手搔頭。
“真複雜耶,我的腦袋開始混亂了。”
“非找到真正的佐伯香裏不可。但是,我們卻沒有任何線索。”
“金童劇團。”沒錯,哲朗縮起下顎。
“團長嵯峨絕對知道香裏的事,如果能從那傢伙⾝上問出什麼就好了。”哲朗丟下原子筆,抱起胳膊。
但是就之前和他見面時的覺,他給人的印象與其説是口風很緊,簡直就是守口如瓶。他們比一般人更重視個人隱私。
“嵯峨先生的家兼做劇團辦公室對吧?”
“嗯。”
“這麼一來,那裏也放了許多劇團的資料。”
“劇團的資料應該是有吧。可是,”哲朗看着理沙子的鳳眼,明白她想説什麼,但是心想她不會是要來真的吧。
“我們不能像小偷一樣去偷東西。”
“那倒是。”理沙子往向一旁,手託着腮。
哲朗腦中浮現嵯峨住的舊公寓。那裏舊歸舊,但是還不至於沒鎖。像間諜電影的主角般使用鐵絲輕易地打開鎖,本就是荒謬的幻想。
他輕輕地呼了一口氣。
“明天,我去嵯峨那裏一趟,再試着求他一次好了。”
“我也去。”理沙子立刻説,哲朗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子。她正視着他,點了點頭。
“也好。我們兩個人求他的話,説不定他會答應。”雖然不能抱太大的希望,但是哲朗沒有説出這個心聲。
理沙子起⾝走進廚房,正要從冰箱拿出灌裝啤酒時,哲朗説:“能不能也幫我拿一罐?”她默默地隔着吧枱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