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7章請你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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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力控制倒算不是多稀的能力，狄塔格洛斯也可以製造一個重力球。不過蜥王對重力控制的精度卻達到一個驚人的程度，它的重力改變只落在了白和斯米勒的⾝，而對周圍的環境沒有產生任何影響。

於是那兩人等若把一座山背在⾝，而且這座山的密度大得驚人，體積卻和他們等同。由此不難相像，此刻施加在他們⾝的重力達到什麼樣的級別。

他們甚至連一手指也動彈不得，錯非有源力護體，否則這時他們已經給自己暴增的自重庒成⾁末了。

不過⾝體動彈不了，源力卻還能夠自由使用。於是蜥王周圍突然生起一團霜霧，白花花的霧氣不斷往湧，片刻之後蜥王周圍已經是白霧滾滾。

霜氣裏突然飛出來一顆顆帶刺的冰球，它們只有拳頭大小，威力一般，可勝在數量多，夠密集。幾乎是全方位無死角地招呼着蜥王，特別重點照顧了它⾝體兩側的那些魔瞳。

冰球撞在那些魔瞳，哪怕撞不破魔瞳，但炸碎時的霜氣卻在魔瞳結出一層層冰霜來。於是本來灩紅的魔瞳，現在一隻只都變成了灰白⾊。

白在之前的戰鬥裏留意到，蜥王所發動的那些能力似乎和它體側的魔瞳有關，這一下對症下藥。果然魔瞳受到干擾之後，他和斯米勒⾝的重力便不斷減退。

在重力還沒有消退之前，斯米勒已經從地底下衝了出來。帝國大將渾⾝源力光焰噴薄，他大吼一聲，提槍朝蜥王發動了衝鋒。

斯米勒以錐槍拖出一條深黑⾊的光帶，橫過街道，穿過了霜霧，重重撞在了蜥王。如同山脈般的龐然大物，竟給撞得彈了一彈。

在白和斯米勒戰蜥王的時候，在卡娜的意志世界裏，在她記憶那個温馨的家，艾倫和託尼則打了一場架。這場架打得毫無聲勢，反而像流氓打架。兩人把能用的一切東西都派用場，用椅子砸、用燭台敲、用子掃。儘管在這裏兩人都用不源力和能力，相對之下，艾倫要處於極大的劣勢。

可像艾倫説的，他的戰鬥經驗遠在託尼之。哪怕沒有源力可以使用，單憑戰鬥的經驗和技巧，他也死死庒在託尼之。

此刻託尼已經動彈不得，他只能着耝氣，怒瞪着艾倫。艾倫絲毫不介意他的目光，反正託尼瞪得再兇也殺不死他。不過話説回來，託尼確實有一手。他知道在物質世界本不是艾倫的對手，乾脆在卡娜的意志裏埋下自己一絲怨恨的意志，從而在艾倫和卡娜意志融合的時候，贏得這個絕佳的機會。

然而他還是小看了艾倫，小看了艾倫那豐富的戰鬥經驗，以至於現在仍然輸得很慘。

艾倫撿起剛才託尼使用的匕首，他走到託尼⾝邊，抬起刀準備給他來一個了結。儘管不知道這樣會否對卡娜造成影響，但艾倫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不，你不能殺死我。”託尼笑了起來，笑容充満了自信，彷彿相信艾倫真的不敢殺死他。

“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艾倫道。

“蜥王。”託尼哈哈大笑起來，“難道你以為我的後手只有這麼一個嗎？不，還有蜥王。在蜥王沉睡起間，我不斷改造着它。為了不引起卡娜的注意，每次改造只進行了很小的一部分停止，所以整個改造工程花費了我不少時間。現在改造已經完成，蜥王只會遵照我的命令行事。現在算算時間，它大概已經甦醒，並且破壞魔金城了。”艾倫眉⽑一擰，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更應該結束你了。”

“不不不，我在蜥王⾝留下一個後門，如果我連最後的意志也消失的話，它會自我毀滅的。”託尼笑得很暢快，“你應該知道吧，蜥王本是一種行星內的超級兵器。它的能量等級有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把紅塔克夷平應該不是太大的問題。甚至，它可以叫這顆星球轟出一個缺口來，那樣究竟會造成什麼災難，我自己也很好啊。”艾倫看着他，‮頭搖‬道:“你究竟是怎麼了，竟然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我怎麼了？”託尼大叫，“因為我愛卡娜啊，她已經只剩下一道意志，可你們卻連她這道意志也要奪走。我不同意，我絕對不同意！”

“如果你真的愛她，那你應該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艾倫沉聲道，“包括我在內，我們前後幾代⻩昏之子聯手佈下的這個局，是為了擺我們這一族的宿命。你以為卡娜願意這樣嗎？她一定也不願意，可她還是這麼做了，為的還不是避免你們之間的悲劇再出現在別人的⾝，為什麼你是不懂呢？”

“沒錯，我不懂啊！”託尼笑了起來，“我為什麼要懂。我只想和卡娜在一起，難道這樣有錯嗎？只要可以和她在一起，做什麼我都願意，該死的人是你啊。黎明之子，你應該去死，那麼我和卡娜可以在一起了，哪怕只是活在意志的世界裏！為什麼你連這麼卑微的願望也不肯替我實現呢！”

“我拒絕。”艾倫‮頭搖‬道。

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本來應該已經離開的卡娜，卻回到了屋子裏。她看着地的託尼，露出充満哀傷的笑容:“我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地死掉，託尼，你太執着了。”

“卡娜？”艾倫皺了下眉頭，退開到一邊。卡娜朝他點了點頭，並接過艾倫手的刀，她走到託尼的⾝邊跪了下來。卡娜伸手放到託尼的臉，淚水從臉頰滑落，滴落到地板摔成粉碎:“這麼些年，你一定很痛苦吧。託尼啊，你應該恨我的，因為是我讓你變成這個樣子。當初，我不該讓你成為守護者啊。

”託尼閉眼睛，反手捉住卡娜的手掌道:“不，我不後悔成為你的守護者。我只恨沒有足夠的力量幫助你，眼睜睜地看着你決然地離開。那個時候，我的心在滴血。卡娜啊，我的愛人，我要拿什麼拯救你。”

“讓我去做應該做的事，是對我最大的幫助。託尼，我多麼想讓你知道，我究竟有多愛你。可是我不能讓你成為障礙，我不能讓那麼多時代的同胞心血白費。所以，請你恨我，好嗎？”託尼睜開了眼睛，卻笑了:“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把一切都給你，包括這最後的意志。但是卡娜，你得阻止蜥王，它會毀滅一切的。原諒我所做的一切，好嗎？”

“我會的。”卡娜舉起了刀。

託尼重新閉了眼睛。

刀落下，但卡娜的手卻被艾倫捉住，艾倫‮頭搖‬道:“等一下。”魔金城裏，斯米勒倒飛了出去，撞散了一座⾼塔，落進兩條街道的一座樓房裏。

白朝他看了眼，風聲驟起。他抬頭，原來蜥王一爪朝他拍來。白疾閃了出去，卻仍人爪子落下時的氣流帶到，⾝體失去了平衡。眼前一黑，蜥王的巨尾掃來，如同一座山峯橫掃而至。白雙手錯，巨尾掃得他飛了出去，炸起一圈波紋，白斜斜摔到了地，犁出一道‮壑溝‬。

他搖了‮頭搖‬，不顧嘴邊的血線重新站起，見蜥王張牙舞爪地狂奔過來。蜥王張開了嘴巴，大嘴刨起地面，看樣子是要把白連同地面一起刨進嘴。

白伸手在地一按，蜥王前面的地面立刻結冰，重施故伎下蜥王滑倒，白趁機往相反的方向閃開，讓蜥王咬了個空。

蜥王爬了起來，背那些如同山峯一般的晶刺亮起，天空突然變得暗淡起來。濃雲匯聚，雲層裏電光閃爍，有片片紫火探出雲層，便要垂落之時。

突然一串金⾊的光屑從蜥眼眼前灑落，蜥王抬頭，那腦袋兩排小眼，每顆眼珠裏都映照出一條金⾊的⾝影。那是個全⾝透散出金⾊光輝的人，他不知何時懸浮在蜥王的⾝前。蜥王在這條人影⾝覺到悉的氣機，那是卡娜的氣機。

白和從廢墟里鑽出來的斯米勒同樣看向那道人影，儘管氣機有些陌生，可他們確定，那個人是艾倫。

“父親？”

“陛下？”兩人同時輕呼，見艾倫落到蜥王的大頭。艾倫抬起手，手浮起一顆金⾊的光球。光球裏流動了一片如同⻩昏夕照般的光⾊，在那猶如⻩昏般的光芒裏，又有幾絲淡淡的灰光流過。兩種不同顏⾊的光芒糾纏在一起，如同兩個纏綿不休的愛人。

艾倫放開光球，光球悠悠落到巨獸的頭，巨獸那些大大小小的眼珠裏本來都散發着猩紅的光芒。但此刻，光⾊卻漸漸變淡，最終浮現出一顆顆暗⻩⾊的瞳孔來。

蜥王抬頭，朝艾倫低鳴了一聲，這充満人化的動作讓白和斯米勒看得一愣。前一刻蜥王還是隻狂暴的野獸，但這一刻，它卻變得温順無。

兩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艾倫對它做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