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3章慾望和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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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軍隊撥營。

這支討伐軍繞過了城市殊比亞，轉入怒角森林。森林有一條可供行走的大道。只是平時兩輛馬車並排而行的寬敞大道，今天突然擠進這麼一支軍隊，便顯得擁擠不少。艾倫騎在馬上，任由戰馬小步跑動，跟着隊伍前進。他則回味着昨天傍晚那一刀斬盡七八具草人的情景，這是難得的經驗，如果再仔細推敲，加以練習的話，很快他的十式裏又可多加一式全新的刀法了。

艾倫甚至已經為那一式想好的名字，便叫“千軍”一刀斬去，千軍可破，那是他所追求的刀意刀境。

牛鳴馬嘶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思索，艾倫抬頭在軍隊前方，有一羣人面而來。他們是逃出密拉罕的市民，昨天伍德里克便有提及，在帝都發出對馬森的檄文後，密拉罕那三座受劍爵控制的城市便不斷有人逃了出來。馬森雖説是十聖強者，可他的對手畢竟是坦格里歐這樣的龐然大物，因此人們並非很。

現在這一撥已經是艾倫他們碰到的第四撥難民了，人們源源不斷地出現。他們當中有雙眼空洞的老人，赤腳的女孩，抱着嬰兒的女人，坐在板車上的傷員以及愁眉緊鎖的男人們。在伐軍的時候，人們的表情很驚恐，生怕大帝賜予連坐之罪，這在帝國曆史上並非沒有發生過，不是所有國王都那麼心寬廣。還好坦格里歐並非是個小氣的國王，所以討伐軍和難民擦肩而過，卻相安無事。

“戰爭裏倒黴的永遠是‮民人‬。”貝勒凱今天沒有菗他那煙鬥，據説是霧草已經剩下不多的，也難怪這個老煙民要“省吃儉用”他嘴裏嚼着煙葉，以此來暫解煙癮，至於形象嘛，當然和⾼大光輝無緣。貝勒凱對這點並末在意，否則也不會總是一付流浪者的模樣了。

“原來你是和平主義者？”艾倫眨了眨眼睛。

貝勒凱將嚼成糊狀的煙葉吐到了地上，馬蹄踩過，便已經和泥土混為一體。他笑了起來，空氣中多了煙葉的味道，貝勒凱‮頭搖‬説:“艾倫，不管你信不信。這個時代與和平無緣，而歷史已經不斷在告訴我們，沒有永遠的和平。當然，也不會沒完沒了的戰爭。戰爭和平，再起戰端。就像四季，我們總是不斷輪迴着，且樂此不疲。”

“就要有**，戰爭就永遠不會消失，而只會暫停。”貝勒凱夾了夾馬腹，撇下艾倫走了。

艾倫‮頭搖‬:“無論什麼生命都有**，因為那是天，所以戰爭才無處不在。拜勒崗如此，宇宙亦然。”下午四時，艾倫密拉罕。

這座城市就像他在沙盤上般，與怒角森林隔着一片寸草不生的平原，夾在兩座大山的中間，成為孤山冰原的大門。討伐軍得打開這扇大門，才能兵臨烈焰堡。

否則一切皆是空談。

在這裏仍可羣結隊的難民爭先逃走，特別是伐軍之後，他們的腳步更是加快了許多。在軍隊紮營佈陣的時候，伍德里克朱裏安和艾倫等人騎着戰馬往密拉罕而去。艾倫⾼聳的灰白城牆，城牆的上下顏⾊有別，上淺下深。顯然淺⾊那部分的城牆是近曰才臨時加⾼的，它們把密拉罕的牆⾼從原先的六米，提⾼到了現在的十米。

城牆上可以多‮械器‬的輪廓，就艾倫知道的便有巨型弩炮火炮投石機等。再加上城牆後的擊孔箭垛以及密密⿇⿇成排成隊的守軍，這座城市已經給武裝到了牙齒。城門緊鎖，且多了一扇鐵欄。大門前方仍有苦力在挖掘着戰壕，敵方士兵當着艾倫幾人的面，將一些連成串的鋒利馬刺鋪在戰壕前。

伍德里克眯了眯眼，打出一個手勢。在他們後邊，一名士兵出列，他朝着密拉罕的城牆上方大吼:“以國王之名，密拉罕的守軍們，現要求你們無條件投降。打開城門放棄抵抗，你們將在奧利斯加得到公平的審判機會。否則，將視為背叛帝國，將以背叛者的罪名給予爾等應得的制裁。你們的家族以及後代，將蒙受背叛者的屈辱，希望你們做出正確的判斷。”這名士兵吼罷，頓了頓，又重複了一遍。

城牆上，士兵們之間生出一股小小的騷動。他們雖是地獄犬軍團的戰士，傑里奧伯爵的私軍。可傑里奧想造反，不代表這些士兵也願意跟着幹。特別是伐軍那浩浩蕩蕩的陣容，更加心驚膽跳。現在又聽到這番勸降的話，説不心動那是騙人的。突然就在這時，一股酷烈的威勢出現在城頭上，鎮得士兵大氣都不敢上一口。

因為那是傑里奧伯爵的氣息。

仍舊把自己套在猶如堡壘般的厚重盔甲中，傑里奧走上城頭。把手中巨劍給一名士兵，卻從另一人手中接過鐵弓。當下拉弓既，一羽箭彷彿忽略了距離般，才從傑里奧手中出，便已經釘在那城下士兵的喉嚨處。士兵正在勸降，聲音立停。扎着羽箭的屍體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震起幾縷塵埃。

伍德里克皺緊了眉頭。

傑里奧放下鐵弓，暴喝道:“坦格里歐的狗，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回去，你們還可以抱着女人喝酒，享受陽光照在⾝上的覺。否則，密拉罕就是你們的墳墓，你們只能去地獄後悔自己的決定！”朱裏安悶哼一聲，想要説什麼。裏克一言末發，他想了想，還是決定保持沉默。伍德里克向城上的傑里奧淡淡，然後轉了個⾝，和其它人一同返回營地。路上，他低聲道:“傑里奧那個蠢材，就這樣放棄最後的機會。”第二天天剛亮，密拉罕的上空就響起了蒼涼的號角聲。傑里奧拖着巨劍來到城牆上，有士兵搬來一張鐵座椅，安置在衞牆的正中位置上。傑里奧往鐵座上一坐，把巨劍擱在旁邊。他臉帶冷笑，今天就要坐在這裏軍如何破城。在號角聲中，所有‮械器‬正進行最後的檢查，士兵則在軍官的命令下陸續‮入進‬自己的戰位，密拉罕這座要塞的所有齒輪開始轉動起來。

而在這時，討伐軍的方向也傳來的進攻的號角，傑里奧無來由地到一陣‮奮興‬。

“來吧。”他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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