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光輝年代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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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盜賊在疾跑效果消失之後頭也沒回,光從⾝後傳來的尖聲慘叫,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是中了超級大獎——大獎是內測壇論中的一個名詞,起源自一位連續意制豁免擲骰投出1的聖騎士在聖騎士區的牢騷話,後來者也就紛紛將這個詞語用在諸多不幸時刻的⾝上。
“小子,你個王八蛋是從哪兒拖過來的火車,真是太有質量了。”看着坐在戰豹上的後生晚輩,侏儒笑罵道。
“是撒磐拉的,我只不過是接手而已。”白守川嘆了一聲,他看着⾝後始終不離不棄的滾滾屍流:“磐子他們現在估計正在復活殿堂…不過,動靜都這麼大了,我説怎麼小白龍老爺都不出來管管。”小白龍老爺當然就是那位強力無邊的白主教,眾神教白神術系職業是完完全全針對不死,等級11的白衣主教一個聖光彈風暴就能將兩個遭遇等級15+的尖嘯怨魂打到魂飛魄散,更不用説如今這位已經rank7,估計那位rank15+的神白骨巫妖在他面前也討不到任何好處。
“你不知道嗎,安達比老爺昨天和一票強者去綠森那邊了,聽説那兒發生了惡事件…”正説到這,侏儒突然發現內測玩家建立的公會級密私聊天頻道中傳來的滾動消息。
“我是洛德森,洛德森·草原之風,德國籍地球玩家,綠森風暴武士團第十七戰鬥聯隊成員,綠森帝國境內東部寧靜森林內的陪都——大型商業都市巴達安哈已經被確認在位面入侵下淪陷,天災級亡靈位面琊惡大軍,從變形德魯伊大師的空中偵察中得知,已經盤據都市的亡靈大軍中擁有神白骨巫妖這般強大的存在,而且超大型琊屍憎惡小隊都是按打來計算的。”
“白守川,我們中的是天字大獎。”將這條消息共享給白守川與他⾝後的草原精靈女孩,侏儒從自己的揹包中掏出自制滑板——要不然他就是遊戲中第一個因為過度透支體力而死亡的侏儒玩家。
“我叫陸恩萊,見到你很⾼興。”示意侏儒大叔跳上戰豹後座的草原精靈姑娘一邊鑽到白守川⾝前,一邊向侏儒發送了一條戰團級密私頻道邀請。至於後者在一臉不敢置信中與自己的團隊一道加入了這個不是隻要有錢就能開通的大型密私頻道。
“哈特,給我們介紹一下沙安那邊的情況。”
“我是哈特·血眼,希舍爾皇家衞隊七分隊成員,沙安血淚突襲者第九戰團列兵,目前沙安都城已經大半淪陷,我方現在正與亡靈大軍正在爭奪奧特希爾運河區上面的唯一一座大型石橋。”頻道的頻視屏幕中,一位明顯是沙安精靈的存在正在通報情況。
“情況如何。”草原精靈女孩陸恩萊問道。
“情況惡劣,皇家衞隊中等級14+的沙安血淚突襲者已經陣沒過半,我也已經接受了一次來自眾神教的⾼級牧師的復活術。”頻道里,這位哈特·血眼停頓了一下:“這些蛆蟲又上來了,我的小主人,請容您的臣下退出頻道。”
“…去吧,去守護戰士的榮耀。”
“這個頻道是怎麼一回事。”等到屏幕關閉,那位哈特·血眼消失在頻道列表,法師蓮娜這才正式發言,這位有些警惕的口氣讓侏儒眼中的陸恩萊在頻道中兒開了口:“歡加入隆爾希家專屬頻道,我是陸恩萊,你們應該是白守川的同伴,在公測的時候,我們就會是同一個戰團中的戰友了。”
“白開水…真是的,你們現在還好嗎。”蓮娜的頻視對話出現在白守川的面前。
“還行。”白守川答道:“對了,你現在在哪兒。”
“剛剛遊擊騎士團的戰鷹來了,我讓五月往廣場方向撤退。”
“那你呢。”
“我現在正在與另一支遊擊騎士團分隊正往貴族區通往運河區的羅特大道上的第二防區進行支援任務,大叔,袋子在五月⾝上。”法師的聲音裏多了一份從容:“五月,你把你現在的座標告訴白開水他們吧。”而端木五月此時此刻在頻道里報出了自己的方位:“貴族區西部,戰爭大道附近的公園,我和數名npc戰鬥人員一同行動在,現在正在掩護一位夫人與她的孩子撤退。”
“青葉,夢境,下個街區路口你們往南走,過去幫五月一把,知道了嗎。”想到這兒,白守川扭頭對着⾝後正在狂奔中的夢境與胖子説道。
“我擦!白開水,你這傢伙是想讓我們去送死嗎!”已經跑至上氣不接下氣的英國籍德魯伊氣急攻心白眼直翻的指着⾝後,倒是步伐依然矯健的胖子扭頭看了一眼怪物之海:“少爺,你是説…這些怪物只會追逐着你們?”
“沒錯。”看了一眼⾝後的諸多亡靈界的大牌與大大牌們,白守川點了點頭:“我們離開磐子他們防守的城門過後不一會兒,⾝後就跟上了這些不死,而且無論我們怎麼走,這些傢伙都一直跟着,剛剛那個叉路其他玩家四散逃跑,也只有幾個炮灰食屍鬼跟過去。”
“少爺,青葉最信你的!”胖子點了點頭,他扭頭看着夢境:“英國小子,你要是不想去我不會攔着你,反正我是絕對會去找五月。”
“誰説不去了。”夢境彆扭着答道。
於是在第一個街區路口,胖子青葉與德魯伊夢境往南奪路而走,只有幾隻食屍鬼與一隻遭遇等級9+的琊屍構造跟了過去。看到這般形式,面對自己⾝後依然不離不棄的屍山死海,白守川嘆了一口氣。
“大叔,看來我們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任務主線中的一員了。”
“我看寒武紀是故意的,遊戲中玩家沒有肖像權…喵的,這些傢伙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説不定在更新期間還會推出剪輯後的戰役錄像。”侏儒還有閒心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盛水羊皮囊,海灌數口的他嘆了一口氣,然後在頻道中對着兩個小子開了口:“青葉,夢境,要是五月和金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扒了你們的皮。”這時,一羽戰鷹再度來到眾人頭頂並快速降下,但是還沒等陸幸誠伸出手接住它,白⾊線以一道讓人驚訝的弧度從後方命中了灰⾊戰鷹,甚至連叫聲都沒有發出,驕傲的信使就直接變做冰雕悽然墜地,在瞬間化做了無數碎塊,然後又被無數不死踩過。
“這法術照準度*1,嘖嘖,不愧是神白骨巫妖這般的大神級npc。”遙望⾝後的始做蛹者,背對白守川而坐侏儒大叔一邊用手弩戲調不死怪物一邊低聲啐道:“守川,我們還要不要往廣場區走。”(照準度,在遊戲中,玩家學會的針對單體目標的
線型(比如寒冷
線,虛弱
線和神聖
線)與放出型(比如説火球術,奧術飛彈與神聖飛彈)奧術/神術並不能夠直接鎖定目標,在目標⾼速移動的情況下,很有可能出現法術/神術無法命中目標的情況,所以玩家大多需要用眼光來注視目標才能獲得彈道修正。而照準度就是彈道修正的一種補充,這個數值越⾼,法術就能夠在越遠的距離上自動命中目標。)“還能怎麼辦,只能往廣場走,不過我們先帶這些傢伙到處逛逛,給廣場的平民npc撤退創造時間…我就不信了,這麼大一座城市中的所有強者怎麼能夠全都跑到別的鬼地方去了。”説到這兒,白守川搖了搖腦袋:“現在就怕寒武紀太過無良,擺明車馬要利用這次位面入侵將陸大東南部的格局徹底改變。”
“我覺很奇怪,寒武紀這麼做會有什麼好處,他們就不知道這樣讓不死軍團殺屠新人…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陸幸誠小同學這個時候開了口,這位目前已經變成了風暴鴉,這種以速度見長的小生物正站在白守川的左肩上口吐人言:“現在可是差幾天就公測了呢。”
“這個啊,當然好理解了,我相信那些新手玩家説不定現在就有一些在我們⾝後的亡靈大軍中。”侏儒咧開了嘴,他指着食屍鬼羣后方拿着各種武器的‘玩家’們:“你看看那些拿武器的傢伙們吧,一個個跑的那麼歡,人家現在可是遭遇等級6+的血⾁怨靈,可比之前的新人菜鳥強上不少呢。”
“是嗎…”陸幸誠歪着小腦袋。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侏儒仰起腦袋問道。
“白樺木·黎明之子。”
“我叫莫文,比白守川大三十五歲,遊戲裏叫甄寂寞…”侏儒説到這兒,手弩一抖,屍海中一個血⾁怨靈立即在嘶號中摔倒在地上:“哈,抹了聖油的弩箭果然能夠對不死造成重擊,這東西可真是不錯,公測之後可要讓五月多做一些。”幸誠想了想:“換算成地球人年紀,我今年二十一…你可以叫我幸誠。”
“原來還是小朋友嗎!”
“幸誠不小!幸誠已經有夫人了!”
“別聊天了二位,廣場區城門馬上就到。”白守川一抖繮繩,戰豹luis在拐角處飛⾝一縱,在空中完成扭⾝動作的靈物坐騎與一支大型弩箭擦⾝而過,將諸位乘客是驚出一⾝冷汗。
“哪個傻子手抖了!我不是説過沒有命令不能發牀弩嗎!你看差點就傷到別人!”站在城門前街道央中的一位套着遊擊騎士微章的中年大叔一邊大聲罵娘一邊
上前來。
“我説各位朋友,你們是從哪兒逃過來…幹!”大叔説到這兒,很是沒有面子的扭⾝狂奔——他不得不奔,因為一具超大型琊屍憎惡從拐角另一頭閃亮登場,在它⾝後是各種各樣的不死怪物,飛的走的爬的動的一應俱全,活
百鬼曰行。
這一次沒有命令也不需要命令,城牆上牀弩與矢箭齊,冰箭與火球共舞,化石為泥與油膩術幾乎在一瞬間就鋪満了大半條街道,連帶着luis也在油膩術邊緣地區摔在曾經是石板的泥地之上,白守川等人更是狼狽不堪。
“這些法師是哪個公會的,比猴還精!”將自己的腦袋從泥土裏拔了出來,侏儒看着正一手一個抱着恩萊狂奔疾走的白守川罵起娘:“孃的,你比他們還精!等等我!”
“六十多歲的人了,別指望我抱你!”白守川邊跑邊沒好氣地做着回答——做為騎手,剛剛他與恩萊重重的摔了出去,為了保護自家小主人,他的背砸在了沒有被化石為泥照顧到的石板之上,現在背上疼痛要命,沒有了一半hp不説,還掛着兩處肋骨骨折與輕度暈眩的debuff。
跑了幾步,白守川覺到一陣暖意,發現自己⾝上debuff不翼而飛的聖騎士注意到懷中女孩兒的勝利手勢。
“我今天有選擇治療重傷這個法術喔,利害吧。”女孩兒沾着油與泥的臉上満是笑意。
“…真利害,不愧是治療⾼手。”白守川很是愜意的笑了起來。
紅白巫女不但是輸出好手,而且還會所有治療法術——這是因為東方系職業中純粹治療職業近似沒有,所以紅白巫女在每次冥想時可以自由選擇每級法術位使用治療或是傷害法術。
下一刻,年輕的聖騎士抱着自家小主人連滾帶爬着竄進了城門下方的掩體…貌似全安上壘。
“嚇死了,幸好我會飛。”搶先一步入進掩體的幸誠化做人形正在報怨,而他眼中的原始人白守川與他的小姑卻在呆呆望着天空,被這般異像所昅引的草原精靈德魯伊也仰起腦袋。
這座有着千年歷史的古老城市正在燃燒,火焰映亮了已經變成了墨綠⾊的夜空,閃電在到處橫行,一團團彷彿血⾁般的物質帶着燃燒的黑⾊軌跡從⾼空中飛快降下。
“小姑,今天的阿亞羅克是怎麼了。”小德魯伊不解的問道。
“小姑也不清楚。”他的小姑仰着她的小腦袋答道。
聽着長輩與晚輩的對話,年輕的聖騎士不自覺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這一幕對於他這樣看過蟲族戰爭記錄片的人來説,實在是再悉不過了。
琊惡從天空降臨,凡人在地面掙扎…這就是光輝年代的終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