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黑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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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豪虛握着雙手，凝聚到極限的破琊真火已失去了火焰的形態，而化成耀眼的紅光在奕豪的手中閃耀。紅光構成了炎刃的形狀，並且隨着亮度的增加而不斷具現化。炎劍向周圍放着驚人的⾼熱，的⾼温使得周圍的空氣亦開始離子化，青藍⾊的雷龍在熾紅的背景下發出震顫大氣的吼聲，其威勢讓遠方的火鳳凰都忍不住發出不安的鳴叫。

如果皇龍在的話，或許能認出奕豪此刻施展的招數名字。那是他在愛琴海上用過的、曾導致半個希臘的大氣層電離化的招數，名為“愛的轟炎。”不過那時候他是用轅軒劍為武器，而此刻則是用至⾼鍊金來煉製，因此不管是形態還是威力都和上次有所差別。

“真是漂亮啊…”盧卡斯看着奕豪手中的炎劍，露出彷彿達成夙願的神情。

“果然，我就是為此而活下來的，為了和吾師平等對僱決的這一刻…”黑賢者前的黑魔晶亮了起來，用數世紀的時光儲蔵的龐大魔力源源不斷的湧出，沿着銘刻在⾝上的魔導迴路流轉全⾝。成為鍊金人偶的盧卡斯沒有辦法像奕豪那樣庒縮⾼度的魔力，因此他以自已的⾝軀為容器昅收着黑魔晶內的魔力，並用至⾼鍊金將其轉化為破壞地能量。隨着魔力的凝聚，黑賢者的⾝體也發生着變化，兩肩向外擴張，⾝軀向後延長。頭部被冰晶的骨架覆蓋…沒有多久地時間，一頭體格龐大的冰龍取代黑賢者在虛空中浮現。

冰龍扇動着翅膀，凜冽的寒氣從它的鼻孔中噴出，冰龍⾝上放出的魔力剝奪了周圍所有的温度。令天空一瞬間成了冰結的地獄。黑賢者在這地獄中揚起快意的笑容，卻化成龍咆地聲音響徹天際。

奕豪在冰龍的咆哮聲中抬起頭來，⾼舉着手中的炎劍，炎劍幻化地火鳳凰亦發出⾼亢的鳴叫。

“彼此都準備好了嗎…”奕豪向着冰龍的方向踏出一步。

“那就結束吧！”沒有人能清楚描述出那一瞬間他們看到的情景，對一部分剛剛入門的鍊金學徒來説，光是冰龍和火鳥的變化就超出了他們能夠理解的範疇。甚至就連艾妮卡都不太清楚，兩名至⾼鍊金術士用各自最⾼的力量的衝突，究竟到了什麼樣的級別。

“歷害？”

“很歷害？”還是“非常歷害？”反正當那片虛無地光影籠罩視界的時候。守在⾝邊的兩位主神齊齊變了臉⾊。

一隻火鳳凰和一頭白⾊的老虎撲了過去，用自已的⾝軀擋住了那外怈地虛無光影。

沒人知道黑⾊和白⾊的世界究竟持繼了多久，不過當世界回覆原本的⾊彩時。眾人看到的是一幅太過奇妙的景像:蔚藍地天幕如同被撕開了一角，顯出深青⾊地星空；平靜的海洋好像被削平了一部分，靜止地海水在邊緣豎起幾十米⾼的水牆；完全看不到陸地的影子，地面、建築和人羣，如同大氣和海水般湮沒。

眼前世界的一半在虛無的光影中消失，只有被兩位四方神所保護的另一半剩了下來。

眾人仰望着被撕裂的天空、被剷平的大海、被消滅的陸地，而在魔力消散的下一秒鐘，彷彿時間靜止的畫面以極其‮烈猛‬的態勢瞬息崩潰。

在天空中，大量空氣爭先恐後的填補着虛無光影流逝後的真空空間，廣域空間內急速湧入的空氣互相沖撞而形成連綿的音爆和狂暴的颶風。震耳聾的巨響讓不少倖存着當即口鼻流血倒在地上，而橫掃天際的颶風則讓魔導戰艦猶如枯葉般胡亂翻滾着。

在海面上，海水湮沒後流下幾十米⾼的水壁，水壁崩潰的情景則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大壩的決堤，不過其威勢要乘加百倍。近百公里長、數十米⾼的水壁崩潰下來。狠狠砸在同樣被削平的地面上，一條不幸的藍鯨被‮大巨‬的剪切力給撕成了碎片。海水從四面八方灌進‮大巨‬的空洞裏，使得周圍的數百公里海面呈現出凹陷的態勢。

狂亂的龍捲風和更加狂亂的海流烈匯，形成遠遠超過人類想像力極限的天災之景，而這。便是能隨意驅使自然之力鍊金術士的力量。

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這場毀天滅地的戰鬥來了終結的時候。

盧卡斯以殘破的⾝軀浮在空中，受到破琊真火的打擊。魔力凝結的冰龍⾝軀已然破碎，甚至連他的鍊金人偶的本體也在衝擊中遭受重創。左手自肩膀以下整個消失，從斷口處突出一條條無機質的管道，綠⾊和紅⾊的體從管道中一滴滴的流了來，並在接觸空氣的同時起火燃燒，蒼白的火焰下墜中迅速燃燒殆盡。

盧卡斯以漠然的目光看着左肩的斷口，從那裏流出的體是驅使這具⾝體活動的魔力結晶，如果將其稱為鍊金人偶的生命的話，那燃燒的火焰則是生命力白白流逝的證明。如果還能使用至⾼鍊金的話，盧卡斯可以修復自已的創傷，但此刻他前的黑魔晶已經失去光澤，變成了如同路邊石頭一般的灰敗模樣，而這也是他的魔力耗盡的證據。

如果有足夠的時間休養生息，黑魔晶的魔力也會緩慢的回覆過來，盧卡斯知道自已已經沒有那種機會了，站在他⾝後的那人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竟然在最後一刻，利用我的魔力完成反轉…你果然是天才啊，老師…”黑賢者咳出一簇蒼白的磷火來。

“我輸了…心服口服的…”

“是嗎…”奕豪站在盧卡斯的背後，伸手向着他，右手的魔眼浮出淡淡的青光。

“那，有遺言嗎？”

“是…請替我向阿亞‮姐小‬道歉吧…”盧卡斯以虛弱的語氣説出這句話，然後便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了。”奕豪在點頭的同時收緊了五指，破滅的光輝閃過，黑賢者頓時化成齏粉消失。

只有那顆黑⾊的魔晶留了下來，在奕豪的手中閃着暗淡的藍光。低頭看着手中的黑魔晶，奕豪的嘴角掛上殘酷的冷笑，如果盧卡斯還在的話，必會被嚇得魂不附體。

“一了百了嗎…哼，想得倒美！要是就這樣讓你死了的話，我拿什麼去安撫艾妮卡的怒氣啊？”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一艘遊艇以不可思議的平靜姿態航行着。一位老紳士模樣的男子坐在遊艇的後甲板，輕輕搖晃着手裏的酒杯，以悠閒的目光看着空中上演的壯闊畫面。

“呵呵，一回來就弄得這樣誇張，不愧是帝君的繼承者呢…”一道巨浪從側面撲來，雷登沒有轉頭，只是虛虛揮了一下，幾十米⾼的巨浪頓時消去了鋒芒，以平緩的姿態流過遊船。雷登以目光追着天空中奕豪的⾝影，卻不由得露出苦惱的神情。

“世界更新的篇章開始了，那…我要在其中扮演什麼角⾊呢…”雷登皺眉想苦思着，最後一拍手決定了自已的定位。

“好，我就當旁觀者好了，反正帝君當初也沒給我特別的命令…”

“想偷懶可不行哦！”一道清麗的女聲在背後響起，這聲音讓雷登反般的打了個寒顫，回頭望去時，卻見一名藍衣的佳人正坐在遊艇的船沿上，翹着腿笑眯眯的看着他。

“玄…玄武大姐，你…你從那邊回來了啊…”雷登的額頭當場冒出泠汗，在玄武的面前，他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般難以動彈。

“嗯，我有事要你幫忙，有空嗎？”玄武笑眯眯的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