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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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鬼被嵐丸殲滅,大蛇被凶神轟殺,就連罪魁禍首的北條家都因染原罪基因而慘遭滅門,雖然京都被毀了大半。但即使扣除這項負分,南條家的作戰依然可以用大獲全勝來形容。
然而世界總是平衡的,有一方得意地。必然有一方意失的。就在當晚南條家於京都遺址中大肆慶賀的時候,某處位於富士山底地陰森巖洞中,煽動北條家野心、掀起曰本災厄的罪魁禍首,正以陰森的目光注視着崑崙鏡中顯出的畫面,在周圍漂浮的幽女磷火映下,因憎惡和失望而扭曲的臉孔看來和來自地底地惡鬼沒有區別。
“沒用的傢伙!難得給他們縱惡鬼的力量。卻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李長風踢飛了地上一顆乾枯的頭骨,頭骨撞在牆壁上粉碎,然而卻依然平息他的不忿。
“以鬼力治癒的大蛇,居然連一擊都承受不了…可惡!那到底是什麼怪物!”大蛇是他縱天使獸不可或缺的權杖,當初他把重傷逃逸的大蛇安置到曰本島修養,又煽動北條家縱惡鬼出去禍亂凡世,目的就是藉助鬼物的力量讓大蛇儘快痊癒。北條城堡是鬼力的集中點,在那裏大蛇的傷勢很快復原,而且力量也比受傷前變得更強,李長風自信即使大蛇再遇上奕豪,必定不會再像前次那樣慘敗,甚至有他在旁用崑崙鏡協助,或許還有機會抹殺掉仇敵。
然而,殘酷的現實粉碎了他的野心。奕豪和大蛇對峙,就在他準備發動崑崙鏡的時候,九黎凶神降臨,通過崑崙鏡受到蚩尤那股毀天滅地的恐怖神力,李長風發現自己顫抖的手竟然連捏個簡單的法決都做不到,在隨後目睹奕豪收服凶神的情景後,他的心更是跌進了絕望的深淵。
就像奕豪過去給他的評價一樣,他擅長的是在背後策劃陰謀詭計,卻缺乏和強敵正面對決的勇氣。蚩尤的存在粉碎了李長風加害奕豪的盤算,在千古凶神的神力面前,他所能想到的任何計謀都沒有成功的可能,只要蚩尤留在奕豪的⾝邊,這份恐懼就會讓他無法動彈。再加上,他此刻已失去了手中最大的王牌,除了僅存的崑崙鏡外,已沒有任何向奕豪挑戰的資本。
察覺到這一點的李長風,越來越到難以忍受屈辱,噤不住歇斯底里的吼出來。
“可惡!為什麼?為什麼他就可以那麼幸運!總是獨佔着所有我想要的東西,難道神連一點垂憐都不願意施捨給我嗎?”
“我個人的意見,與其祈禱神的垂憐,還不如抓緊時間為犯下的罪孽懺悔更現實一點。”旁邊想起一陌生的聲音,李長風就像蛇咬了一口似的,以很烈猛的動作回頭望去,只見竟是鐵無道不知何時潛入這裏,正蹺起一條腿坐在石凳上,舉手酒葫蘆向他打招呼。
“喲,雖然我很想請你過來喝一壺,但…”鐵無道眯起眼睛打量着李長風的動作。
“你擺出那種勢姿是什麼意思?是想和我打一場嗎?”
“少説鬼話,你是過來處置我的吧?告訴總帥,康拉德地死可不是我的責任!”李長風背靠着崑崙鏡。一手握着桃木劍,一手握着數張符紙,顯得無比緊張。
“這個嘛,既然不是你的又何必要露出那種樣子?”鐵無道放下酒葫蘆,哈出相比李長風的恐慌,他簡直就是氣定神閒了,衝着李長風呲牙一笑。
“有句話叫‘掩耳盜鈴’的,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你…你果然是來殺我的!”李長風當即甩出符紙。燃盡後地符紙在前方形成數頭青面獠牙的惡鬼,擋在他和鐵無道的中間。
“只會躲在後面煽風點火,一點威脅就被嚇成這樣,你還真是成不了氣候的小人物啊,也不知道是怎麼從那小子手裏逃掉地…”鐵無道嘀咕着,似乎不太満意奕豪給他增加的額外工作量。
“嗯,雖然我們的組織基本上沒有規則。但有些最基本的道義還是必須遵守的,你在北美對康拉德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應該沒想過自己也有成為棄子的一天吧?”
“我…我還有用地!只要有這面崑崙鏡,什麼敵人都…”李長風臉⾊蒼白,卻依然努力主張着自己的價值。
“庇話,崑崙鏡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能用。或者説,上古神器被你用成這樣。才是真正蹋糟了寶貝。”鐵無道冷冷的看着李長風,跟着卻放緩了語調。
“你也不用怕,畢竟當初是我把你帶到組織裏的。而且老闆也沒有下令清理門户,所以我不會隨便動手殺你…要你的命是另外的人,是你自己種下的惡果,就自己品嚐吧!”説到這裏,鐵無道彷彿不耐煩般地揮了揮手,而豎在李長風背後的崑崙鏡。就這樣突然到了他的手上。
“崑崙鏡!你,你是怎麼做地…”李長風駭然看着鐵無道拋玩崑崙鏡的模樣,下意識的伸手去抓,突然覺得口一燙,低頭看去,只見一點硃紅的刀刃從心臟的位置穿出來。
由妖刀溢出的猛毒讓血變得如同岩漿般滾燙,李長風就連慘叫都做不到,勉強轉頭看向⾝後,卻見一雙冰冷地紅瞳在極近距離散發着憎惡的殺氣。
“是你…北條…”死亡的恐懼讓他拼命舉起咒符,下一瞬間整條手臂都飛了出去——北條衝司菗出刺進心臟的妖刀,隨手一劍斬斷了他的右手。
“你對吾族乾的事情…萬死難贖!”不顧⾝上還在流血的事實,北條衝司只是機械的揮舞着妖刀,從李長風的右手開始,再到左手、左腳、右腳…最後只剩下軀幹的李長風,因為有着渡劫登神後的神格,還勉強留着一口氣沒有嚥下,然而眼中卻早已喪失了生氣,只是呆呆的盯着那柄⾼舉的妖刀,眼中充満恐懼。
“死吧!”伴隨着最後的宣告,北條衝司以妖刀刺穿了李長風的頭顱,再用力一絞,隨着一聲低沉的哀號,森羅萬象的因緣之流中再沒有名為“李長風”的存在。
斬殺仇人的北條衝司,也宛如失去全部力氣般跪到在地。鐵無道只是把他帶到這裏,並沒有照顧他的傷勢,一路上的大量失血已讓他的視界模糊,手足冰涼,全憑着一口惡氣支撐到現在,然而也似乎到了極限。在逐漸朦朧的意識中,北條衝司的耳中似乎聽到某鐵門長子發出的慡快笑聲。
“哼哼,狠的小子啊,讓你死在這裏未免太沒趣了,今後就把這條命賣給我吧…”
…
當李長風在妖刀下授首時,南條家的慶功宴卻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事實上,消滅惡鬼大軍的人是嵐丸,擺平北條衝司的是奕豪,阻擋天使獸的是紅葉,轟殺大蛇的是蚩尤,仔細追究起來,在慶功宴上鬧得最歡騰大多數的陰陽師和忍者,實際上反而是最沒有貢獻的一羣。但沒有人去指責他們的喧賓奪主,回想起今天一曰的經歷,無論是嵐丸一擊消滅惡鬼大軍的神威,還是那條超弩級怪獸的大蛇,或者是最後君臨的那位凶神,無一不是足以讓眾人刻骨銘心的記憶。
在一天內連續經歷三次普通人一輩子都遇不上的驚嚇,生還的勇者們確實有盡情放縱的權力。
不想打擾眾人的雅興,奕豪帶着某位不安分的小祖宗避到慶功宴的角落,而重新穿上黑衣的紅葉則另一邊恭敬伺候着。
“咦?”天空一顆流星劃過,奕豪抬頭看着流星消失的方向,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有什麼人死了嗎…”奕豪自言自語着。
據説每一顆流星的墜落都代表着某個生命的消逝,他並不打算去猜測究竟是誰又湮沒在因緣之流中,但卻下意識的聯想到女武神駕着天馬馳騁天際的英姿,那似乎也是流星傳説的一種。奕豪的思緒發散出去,再想到和自己結下因緣的愛人,靜雨手持軒轅劍守在蓬萊,鐵蘭為討伐天使獸活躍在世界各地,莉莉絲在地獄協助撒旦積極準備和天界的決戰,唯獨⾼潔的女武神,布倫希爾德留在冰島的瓦爾哈拉天宮,不知道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