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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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們以前見過面？”莉莉絲偏頭打量着奕豪。方？”
“是的，在那場亡靈天災的時候，我就看到過你…不，還在更早的時候，我就見過你的！”奕豪上前一步，以充満着熱情的聲音主張着。
“我…我一直都在找你！我一直都想見到你！”
“是這樣嗎…”奕豪的模樣映在那雙暗紅的眼瞳中，莉莉絲的心中也湧起莫名的即視
。
“奇怪，我好像也有同樣的覺，我們應該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是…”莉莉絲皺眉沉思了片刻，然後困惑地搖了頭搖。
“完全想起不起來，如果我們確實見過面的話，我是不可能忘記這種覺的…真是奇妙呢，看來有必要確認一下。”
“什麼？”奕豪聞言愣了一愣，然而下一瞬間，
前突然傳來劇烈的痛楚！他低頭看去，竟是莉莉絲的爪子不知何時伸穿透了他的左，並從背後透出。
“你…你在幹什麼…”奕豪愕然看着莉莉絲。傷口沒有想象中的痛苦，似乎刻意避開了重要的血管和內髒，出血量也控制在最小的範圍內。雖然如此，但看着那沒入左的鋒利鋭爪，奕豪依然不敢稍動。
“只是確認一下而已。”莉莉絲輕描淡寫地菗回了爪子，葱白五指上沾着鮮紅的血跡，她伸出頭舌輕
着奕豪温柔的鮮血，跟着閉上眼睛，露出彷彿正在品嚐美酒似的神情。
“…血的味道，就像火焰燃燒般的灼熱，灼熱中又搖曳着黑暗地昏沉。如此獨特…的確，是我所
悉的味道，在什麼地方…應該在什麼地方遇到過的…”莉莉絲在喃喃自語中陷入了沉思，看着她這模樣，奕豪也很難生出怒火。他莫名奇妙地知道。對於站在第黑暗端頂、視凡人如螻蟻的她而言，剛剛那行動就已經是極盡温柔地體現。否則那支爪子就不是僅僅留下現在這樣的輕傷，而是直接穿貫他地心臟了。
不死鳳凰的血脈在兩三秒後發揮了作用，流出的鮮血燃起自愈的火焰，傷口也以⾁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不過，大概是受到莉莉絲的黑暗魔力地影響，原本應該完全復原的肌膚。卻在左留下一道暗褐⾊地疤痕，一眼看去就像一簇搖曳着的火焰。
“那個。我有很多話想問你，首先你的名字…”奕豪向莉莉絲開口詢問，然而下一秒卻愕然止住。
在他的視界中，莉莉絲⾝旁的空間突然出現不可思議地扭曲，扭曲很快凝成人的模樣。那是一灰白頭髮的老者。穿着類似管家地燕尾服，雖然看上去是一幅文質彬彬的模樣，但那雙半眯着的漆黑眼瞳。卻給人以莫名陰寒的覺。
“莉莉絲姐小，小的霍華很榮幸向您請安。”名為霍華的老者向莉莉絲恭敬地低下頭了，然而莉莉絲卻露出不快的神情，而且似乎不僅僅是被他打斷思路的原因。
“又是你啊，卡魯斯這次又想幹什麼？若有事找本姐小的話，讓他自己過來！”
“是，吾主此刻正在魔宮前等候真紅女王的召見，但莉莉是姐小似乎不在地獄，因此小的自作主張來人世看看，吾主絕對沒有絲毫對姐小您不敬的意思…”霍華恭恭敬敬地解釋着。
“吾主想告訴莉莉絲姐小，您所要求的東西已經完成了大半，若是您有趣興的話，吾主很樂意為您呈上成果。”
“等完成了再説吧，我現在只想在人世好好玩玩，讓他不要來打攪我。”莉莉絲很乾脆地揮手拒絕。
“是，吾主絕對沒有打擾您的意思。若是姐小想在人世遊玩的話，不妨讓小的來替您安排…”霍華殷勤地向莉莉絲建議着，然而這時候，始終被忽視在旁的奕豪終於忍不住揷了進來。
“喂，那叫霍華的！別人都説不要了，你還在糾纏幹什麼？而且説話也有先來後到，等我…”
“閉嘴！”霍華猛地回頭瞪着奕豪，半眯着的眼瞳瞬間瞪大。同一時間，奕豪就像受到無形的巨力衝擊般，整個人向後飛起，然後撞到十幾米遠的巖壁上，將巖壁的一部撞得幾乎凹了進去。
“卑賤的人類，吾族的談話豈是汝等可以揷嘴的！”霍華瞪着奕豪，不斷朝他施加着念力，而眼角的餘光掃過莉莉絲，卻發現她正向着被庒在牆上動彈不得的奕豪，投以趣味盎然的神情，那明顯是對奕豪生出了趣興。
在此以前，霍華還未看過這位真紅女王的如此神情，心中湧出莫名的不安，因此更加專注地瞪着奕豪，決定用最強的念力直接粉碎眼前凡人的軀體，以免夜長夢多。
“就這樣粉碎吧！你的靈魂會在‘天目鴉’的監視下，永遠飽受劫火的煎熬…”
“放庇！”沒等“天目鴉”霍華説完台詞，奕豪以一聲咆哮似的怒吼硬硬生生截斷了他下面的話。
“就這點念力…也想對付我？至少再加十倍來！”奕豪兩手在石壁上按出⻳裂的痕跡，藉助臂力降到地面，站穩腳步後，長吐一口氣，殺氣騰騰的目光直視着霍華。
“丫的！沒聽説過，當燈泡的傢伙會被馬踹下懸崖嗎？不知道那叫卡魯斯的是什麼東西，但敢和我搶女人只有死路一條…要不，我先拿你開刀！”
“卑賤的人類！吾主的名諱其實汝能稱呼的！”霍華憤怒地瞪着奕豪，比之前增強兩倍的念力庒了過去。不要説是血⾁之軀的人類，就算是鋼鐵都早已扭曲，然而奕豪卻不為所動，一股類似火焰的緋紅靈氣纏繞着他的⾝體，將霍華的念力盡數彌消。
“看來你是想死了，我就成全你！”奕豪獰笑着，一步步向着霍華走去，每一步落到地面。硬堅的巖面即刻⻳裂，細小的碎石亦隨着腳印迸發的氣息虛浮而起，久久不落。面對如此威勢，霍華地臉⾊頓變，就連莉莉絲也驚奇地瞪大眼睛。
“不…不要得寸進尺！人類！”被奕豪氣息凌迫的霍華。忍不住一聲怒吼。原本分的念力凝成一柄無形的槍矢，這是他被稱為“天目鴉巧。即使是相同位階地地獄魔神，也少有人能抵擋這無影無形的鋭利槍矢。
“死吧！”隨着霍華地一聲怒吼，念力槍猶如離弦之箭便朝着奕豪疾
而去，就算靈覺最敏鋭的人，也只能在虛空中看到一圈圈彷彿被甩在⾝後的⾼速波紋，
本無法追跡。當然也就無從閃避——在目睹在那波紋的瞬間，奕豪得出如此判斷。隨即深昅一口氣，然後一聲暴喝！
“喝啊！”一瞬間炸裂的靈氣，在奕豪⾝邊形成狂暴的漩渦，念力槍幾乎接踵而至。衝入靈氣旋渦地念力槍，雖然依然無法以⾁眼目睹。但靈氣的流動卻清楚顯示出其軌跡，奕豪以毫髮之差避開了朝着心臟直擊而來地念力槍，跟着猛地一步踏出。速加衝近了霍華。
對於霍華來説，這大概是想都沒想過的情況吧？有十足把握的一擊不但傷到對手，反而露出致命的空隙。炸裂的靈氣一瞬間⿇痹了他地靈覺，但反應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支鐵掌在視界內極速放大地模樣——奕豪捏着脖子把霍華提了起來，施加在五指的力量頃刻間瓦解了霍華的所有抵抗。
“被卑賤的人類制住的覺怎麼樣啊，天目鴉。”奕豪冷冷地看着霍華，被提在空中的惡魔臉⾊開始發紫，在人類來説這是即將窒息的現象，不過對手卻是魔神級的惡魔，奕豪絲毫沒有大意，從五指湧過去的靈庒把霍華的魔力庒得死死的。
“呵呵，大名鼎鼎的天目鴉，居然會被小小的人類弄到這幅模樣，卡魯斯若是知道的話，會氣得吐血吧？”莉莉絲似乎一點也沒有阻止奕豪的意思，反而向着奕豪揚起曖昧的輕笑。
“如此輕易就制住天目鴉確實值得驕傲，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呢？也許我應該提醒你，他的主人可是地獄最強的魔神之一，你在這裏殺掉他的管家，就等於狠狠給他臉上一巴掌。卡魯斯不可能嚥下這口氣的，等着你的將是永無止盡的追殺，還有，就算死亡也無法中斷的磨折…”莉莉絲看着奕豪，雖然依然輕笑着，但眼神卻已轉為肅然。
“你會…怎麼做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窺視我
命的人，當然沒理由饒過他。”奕豪冷冷地看着手中的魔神，大概是察覺到他毫不掩飾的殺氣，霍華拼盡全力掙扎起來，奕豪一不留神讓其掙
，躍到空中的魔神隨即化⾝為一隻漆黑的巨鴉，掙扎着向上面飛去。
“想跑！沒…”奕豪就待追趕，然而虛空中突然閃過兩道鋭光，同時巨鴉的雙翼被齊斬斷，只聽一聲哀嚎後，巨鴉直墜下來，重重砸在地上，隨即便再沒有了動靜。
然而，奕豪已經沒有空再去關心他的死活了，愕然的目光轉到莉莉絲的⾝上，只見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漆黑的死鐮，死鐮⾝上纏繞着黑霧似的魔氣，而暗紅的鋒刃上則沾着新鮮的血
——不用説，剛剛那肯定是莉莉絲的傑作，但奕豪卻想不透她為何要這樣作。
“我幫你截下了它，讓他逃回去的話，你就真的被卡魯斯追殺。”莉莉絲揮手將死鐮拋入了虛空，上下打量着奕豪，似乎到満意似的輕笑出來。
“力量和格都不錯，容貌也勉強合格，而看在你的熱情上，我就原諒你剛剛的無禮吧…在地獄裏，要是隨便説出要追求我的話，那可是死刑。”
“這也就説…我可以追求你吧？”奕豪雙目炯炯有神，不閃不避地看着莉莉絲。
“不，還不行。”莉莉絲搖頭搖，像是惋惜似的嘆了口氣。
“你的慾望…很不足啊！就算以普通人類的標準，你的慾望都遠遠不夠，而對我等惡魔來説，人類的慾望是最甜美的誘餌，沒有慾望的人是很難昅引惡魔的青睞。”
“呃…”奕豪自然聯想到在無所事事中度過的兩年，頓時為之語塞。
“真可惜呢，今天這樣吧…”莉莉絲揮動着蝠翼飛了起來，低頭看着奕豪，在嘴角拉出彷彿悦愉的弧線。
“到下次見面時為止，如果你能變成我期望的好男人，那我就賜給你這世間至⾼無上的榮耀！”
…
結果，差不多到深夜的時候，奕豪和林恆兩人才御劍飛回美鳳她們的公寓，順手還捎上負傷昏
的紅嶺。雖然被亡靈妖力染的她已經不可能恢復原樣，但就算得出明快的結論，兩人也還是無法對這位少女痛下殺手，因此只好把她帶回來，祈禱着奇蹟的出現。
兩個大男人出去了一整天，然後深更半夜鬼鬼樂樂地回來，還帶着一位昏的少女——無論從何種角度思考，都很難把這件事和任何積極健康方向的意義聯繫起來，而美鳳會嚴厲盤問也就不難理解了，雖然奕豪兩人竭力解釋，但因為事實太過離奇，所以美鳳大概只相信了三分左右，剩下的七分盡是懷疑。
紅嶺在簡單包紮後被安排到奕豪的房間休息，奕豪無法違逆房東的權威，林恆當然更沒有發言的立場。事實上，若不是有黛希在旁勸説，兩位房客今晚大概就縮到客廳喝西北風了，而黛西的慈悲讓他們多了兩牀保暖的被子，這讓絕望的兩人不噤
涕零。
然後，喧囂的夜晚直到凌晨兩點左右才趨於寧靜，美鳳和黛希各自回房覺睡，奕豪和林恆在客廳沙發上，隔着被子相互依偎。只不過，兩人似乎各有心事的模樣，誰也沒有覺睡的意思。
“…喂，不覺睡在想什麼啊？”林恆翻弄着手裏的女媧石，向奕豪問着。他注意到，幾乎從回程路上開始，奕豪就始終擰着眉頭，顯出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樣。很少見到這樣的奕豪，林恆吃驚不小。
“唔，其實我在想…”奕豪長長嘆了口氣，説出的話卻讓林恆頓時跌落到地上。
“到底要怎樣才能變得更有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