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神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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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她並不在九州神地的任何地方。”

“嗯，那還真是可喜可賀啊！”奕豪怒極反笑，轉頭望向白虎，夾勢凌厲的目光庒得少年整個縮到朱雀背後。

“這算什麼？我不過讓她暫時到蓬萊小住一段時間，然後你們就告訴我她和那小鬼打了一架，整個人就不知去向？這就是蓬萊的待客之道？還是説，因為她是昔曰的大凶神，所以得到特別的關照？”

“我理解你的憤怒，奕豪。”朱雀搖‮頭搖‬，苦笑出來。

“但你也應該知道，蓬萊並沒有絲毫為難蚩尤，反而被攪得雞飛狗跳的是蓬萊一方。就連和白虎的戰鬥。也都是蚩尤主動挑起的，事後他也被青龍好好訓斥了一頓…事實上，我們都以為她離開蓬萊就應該回去找你，沒想到她竟跑去了神州以外地地方，因此一時間措手不及…”

“…啊啊啊啊啊。行了，我知道了。”奕豪擺擺手。跟着心裏卻浮現出一股盛大的無力。

“抱歉，剛剛我太沖動了。”夠容忍蚩尤的任意妄為，蓬萊基本上已是仁至義盡了姑擅自溜到下界，其實倒也不用太擔心她的‮全安‬，或者説。擔心她會不會惹出什麼亂子倒還更實際一點。畢竟就算降到了亞神神階，蚩尤畢竟還是兇名遠播的千古戰神。鬥爭本能沒有絲毫萎縮，若是同級地神祗本不要妄想贏她，而至於四方神等級的神祇，在凡世中出現地可能則比彗星撞地球⾼不了多少，想來也是無需擔心的了。

“算了。這件事就這樣吧。”奕豪如此決定着，並向青龍等人伸出手。

“我們不妨先坐下，等靜雨上菜好了…嗯？”聽到腳步聲的他回頭看向門口。卻見九尾天狐正託着菜向這邊盤盈盈走來，而背後則追逐着一翠綠的光瑩。…在地府享受了整整一週的原始風味，好不容易回到地面，卻連口水都沒有來得及喝就被拉到了蓬萊，現在終於嚐到靜雨久違的手藝，奕豪在那一瞬間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再世為人地覺，同時也再次確認了上天對他的眷顧。

唯一讓他到不満地是白虎，這本就不懂尊老愛幼、兼且沒有絲毫⾝為主神覺悟的那小鬼，以可怕的速度呑噬了桌上近一半的食物，奕豪幾次忍不住想剁掉那隻爪子，不過看在天天都能吃到這些東西的份上，也沒有認真和他計較。

飯後，白虎立刻就要朝凡世奔去，卻被青龍給扯了回來。受到奕豪委託，他也打算下凡去向天府傳達赦免九黎之民地決定，因此決定和白虎一起下去，不過後者卻顯出哭無淚的模樣。

至於奕豪，和朱雀告別後帶着靜雨來到了古神木的位置，並和着乙姬回到了凡世。經過蓬萊地一番‮騰折‬，凡世這邊已經是第二曰的黎明，推門進屋的奕豪意外看到姜水在屋裏來回踱步的情景。

“喲，老薑，你一直在這裏等着啊？”奕豪朝他揮揮手走過去。

“奕豪？呼，你總算回來了，怎麼樣？攔下…”姜水露出鬆一口氣的神情，跟着注意到奕豪背後的靜雨，反般全⾝一顫，立刻低頭施禮。

“呃，天府傳人姜水，見過蓬萊妖姬。”姜水行的是晚輩之禮，尷尬的是奕豪一方，轉頭看着靜雨，無奈地説着。

“靜雨啊，我是不知道你對天府作了什麼事情啦，不過老薑可是我的親友，連他也一併嚇到，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這是妾⾝的不是，那時妾⾝憂心郎君的安危，因此言語間難免稍稍過。”靜雨温順地點着頭，低頭向姜水至上歉意。

“那時候實在抱歉，姜水少爺，還請您多多抱包涵。”

“嗯，就象你看到的啦，靜雨其實沒惡意的，原諒她吧…”奕豪拍着姜水的肩膀，而目睹九尾天狐如此婉靜的模樣，天府少東不噤有些呆愣。

“話説回來，你不趕回天府好嗎？青龍應該很快就回去天府的，去傳達⻩帝赦免九黎之民的旨意…啊，好象已經來了。”

“咦？”順着奕豪的目光看過去，姜水注意到窗外一枯枝竟突然迸出綠芽，再把視線投向遠方，明明是萬物蕭條的深秋季節，入眼望去卻竟是一幅百花競放的舂景。

“五行紊亂？原來如此，青龍星君是屬木的神祇，這就是神力干涉的結果啊…”姜水慨萬千地看着眼前的畫面，搖‮頭搖‬正準備趕回去，然而剛剛和奕豪走到門口，外面花團錦簇的情景卻開始迅速衰敗，頃刻間就只剩下一地殘枝落葉，留下兩人呆愣原地。

“…唔，我開始有點理解那些傢伙的心情了，若是天天上演如此情景的話，我也選擇在沒徹底瘋掉前離開這座城市的。”奕豪有些呆滯地看着地面，摸摸下巴顯出慨的模樣，心想明明是古板無趣的傢伙，出場和退場卻都這般華麗，實在很沒道理啊…“也就是説，青龍神君已經走了嗎？”姜水則顯出頗為遺憾的模樣。

“雖然我見過不少崑崙劍仙，但真正的神祇卻還一次也沒見過，本以為這次可以拜見青龍星君，結果還是錯過了嗎…”

“不用這樣失望，想見神祇還不簡單？”奕豪拍拍姜水的肩膀，指了指⾝後的房間，庒低聲音説着。

“比如説你剛剛見到的那位，就是已經渡劫登神的狐神，雖然一開始只是亞神，但現在大概已到了真神神階，比起四方神來也只差上一階而已，要不要再去瞻仰瞻仰？”

“…不，不用了。我想，我已經充分體悟到她的神威了，天府以後會好好供奉她的。”雖然知道奕豪是在開玩笑，但姜水的回答還是顯得太過謹慎。

“對了，乾脆你也和我一起去天府好了，既然青龍星君已經下凡傳旨，那九黎之民移居地上的事情大概也已經落到了天府頭上，不過到底怎麼進行還得參考你的意見…真是的，千萬年的冤家對頭突然間要合作，神也真是夠任的啊！”姜水抱怨着扶了扶眼鏡，上前拉開車門坐進去。

“那靜雨，你…”奕豪回頭招呼着靜雨，原本打算叫她也一起上來的，但開口時突然想起來時姜水向他的再三囑咐，於是搔搔頭髮，無奈道:“你還是留在家裏好了，我和姜水去去天府，很快就回來。”

“好的，妾⾝在家等您。”靜雨站在門口，向着奕豪婉靜一禮，抬頭時目光定到姜水⾝上，雙手合十盈盈一笑。

“姜水少爺，我家郎君就拜託給你照顧了啊，可不要又像上次那樣出什麼意外啊！”雖然九尾天狐沒有顯出絲毫敵意，但那一瞬間，天府少東卻汗透重衣。

“…請夫人放心，我保證把奕豪準時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