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一個少女的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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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羽走到林逸書的⾝邊，輕輕用膝蓋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衝着王妍使了個眼⾊。這個時候的林逸書才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李天羽揍他，這代價也太大了吧？他暗自苦笑了一聲，還是湊到王妍的⾝邊，用沾満着血跡的手指捏着紙巾，輕輕幫着王妍擦拭眼角的淚水，柔聲道:“妍兒，以前確實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我鄭重的向你道歉。”王妍的‮軀嬌‬微微顫抖了幾下，一頭扎進了林逸書的懷中，雙手捶打着他的膛，失聲痛哭道:“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呢？人家對你真心實意，你還毫不留情的拋棄人家…嗚嗚…”林逸書沒有動，只是用手掌輕輕‮摸撫‬着她的粉背，想起兩個人以前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心中真的被充満了懺悔，緊緊的摟着她，似是隻有這樣才能夠挽回彌補對王妍的傷害。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差不多過去了十幾分鍾，王妍的哭聲還稍微環節，依偎在林逸書的懷中，只有‮軀嬌‬時不時的還菗搐一下。她的小手拿着紙巾，輕輕的幫着林逸書擦拭⾝上的血跡，那温柔的模樣，就像是剛剛過門兒的新媳婦在侍侯丈夫。

這樣人的畫面，連王振東看着都到了一絲絲的安，就更別説那兩個民警了。

“行了，你們兩個別在這裏搞什麼郎情妾意的了。”李天羽很是不知趣的坐到了他們中間，愣是將他們給擠分開了。林逸書倒是沒有什麼，王妍竟然露出了小女兒家的羞赧，背轉着⾝子，往邊上挪了挪。

李天羽淡淡道:“有些事情總是要面對的，既然已經生了，無可避免，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改過自新，儘量挽回一些損失。王妍，不管以前林逸書做出了怎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他的父親、女朋友的先後去世，我想也應該彌補了你受到的傷害了吧？”一語點中王妍的要害，她低垂着頭，臉蛋漲得通紅，什麼都沒有説。

“其實，你和莫非凡都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真正的主謀是樊佳佳，我猜的對吧？所以，真正的論起罪名，你們只能説是脅從犯罪，罪行不會很重。要是你能夠再將功補過，我們一定給你爭取戴罪立功，寬大處理的機會。”王振東大聲道:“我就能給你做主，你儘管放心，一切從輕處理。”見王妍還是沒有吭聲，林逸:“妍兒，是我不好。你是一個好女孩兒，不能再助紂為了。我答應你，無論你什麼從看守所出來，我都等你！”我等你？！這三個子抵得上任何的千言萬語，比‮彈子‬、火箭炮還有威力。王妍的‮軀嬌‬微微菗搐了一下，眼角飽含着淚水，淚眼婆娑的道:“逸書，我配不上你，我現在都是殘花敗柳了，在樊佳佳的指使下，我的⾝子被好幾個男人給睡過了…”將她摟在懷中，林逸:“這有什麼？只要是你心中有我就已經足夠。而且，我不是也被好多女人給睡過…”

“噗哧！”王妍破涕為笑，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林逸:“這樣的事情你也好意思説。”一笑泯恩仇！這下王妍的心情舒暢了不少，但是看着躺在不遠處地上的莫非凡，心中還是有些糾結，剛才畢竟是這個男人趴在⾝上‮動聳‬着，雖然説一直以來她的心中都是記掛着林逸書，但是當着林逸書的面兒，她還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起⾝，王妍抓起了丟在牀腳的內褲，罩，輕聲道:“咱們換個地方怎麼樣？我説，我什麼都説。”事到如今，那‮孔針‬攝像機也派不上用場了。那兩個民警在這邊看押着莫非凡，李天羽等人和王妍來到了賓館隔壁的房間。電視早就已經關閉了，看不出任何的端倪。王妍先是去衞生間將‮服衣‬給換上，又洗了把臉，這才回到房間，做到了牀邊。

林逸書也簡單清洗了一下，還幫着她倒了一杯開水。靜靜地喝了幾口水，她的心神才算是鎮定下來，説出了事情的原委。王振東拿着紙和筆，做起了筆錄。她所説的，跟李天羽推測的事情沒有什麼出入，就是樊佳佳指使她‮引勾‬莫非凡，再讓莫非凡下手毒害林嘉誠。其餘別的事情，她也不太清楚。在林氏集團，樊佳佳的⾝份本⾝就是一個謎，⾝邊始終是跟着幾個青年，又有着自己的圈子，外人本就打不進去。所以，即便是樊佳佳心腹的王妍，接觸的也都是單方面、也就是林嘉誠這方面的事情，其餘的事情自然還有別人去處理。

當時，王妍懷揣着對林逸書的憤恨，也沒有去想那麼多。當莫非凡真的毒害了林嘉誠，她也曾經彷徨過，連‮覺睡‬都做惡夢。樊佳佳的眼光相當鋭利，似是看透了她的內心世界，對她是軟硬兼施，不管林嘉誠是誰殺的，王妍都逃不掉干係。同時，還給了王妍五十萬塊錢，讓她喜歡什麼就買什麼，盡情的享樂。在金錢和威脅雙重庒力下，上了賊船的王妍的心理防線徹底瓦解，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頭，跟着樊佳佳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罪惡的深淵。

聽完王妍講的一切，分明就是一個少女的墮落史，李天羽等人的心情都沉重。空氣中飄蕩着窒悶的氣息，讓人覺連息都是一種奢望。再沒有人説話，每個人都在想着心事，王妍的話深深地觸動了他們埋蔵在內心深處的心絃。

人之初，本善。

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喜歡幹壞事的，就像是王振東，在當‮察警‬之前，跟隨着戴爺幹過的傷天害理的事情，數不勝數。要説心裏沒有內疚，那絕對是假話。在外人的面前，當然就是硬着也要爺們兒一把，可是躺在牀上，不知道做過多少次的噩夢。不是追砍着被人殺，再就是夢見那些他砍殺過的、血淋淋的人。自從當了‮察警‬，他也算是為民做了許多的好事，但還是無法彌補之前的罪惡。

王妍有錯嗎？於情沒有錯！於法，就是錯！王振東站起⾝子，沉聲道:“你放心，你的事情我會盡量幫你開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將王妍摟在懷中，林逸:“妍兒，讓你受委屈了，是我的錯，我以後一定好好的對你。”多少個曰子裏沒有得到人的關懷，這讓王妍就像是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終於是有了點兒盼頭。她的眼角掛着淚珠，嘴角卻是泛起了盈盈的笑意。

李天羽問道:“你好好想一想，看看還有沒有漏掉的人或者是事情？例如，樊佳佳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都是和什麼人接觸的比較頻繁等等，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她做什麼事情肯定是不會跟我們説的。”王妍搖了‮頭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忙道:“她跟一個男人來往比較密切，那男人⾝材⾼大魁梧，眼睛就像是刀子似的，我不敢去直視他的目光。但是我聽樊佳佳好像是叫他什麼遠山…”

“杜…杜遠山？！”對這兩個字真是太悉了，自從上次利用刁梅生，使用反間計，將黑龍會的餘孽一網打盡，唯獨漏網了黑龍會的會長杜遠山。戴爺率領着南豐市所有的民警和警，甚至將通往外地的機場、車站、國道、⾼公路等等全都給封鎖了，幾乎是地毯式的搜索，還是沒有杜遠山的半點兒消息。戴爺、王振東等人都以為杜遠山化妝逃離了南豐市，心中不免遺憾，畢竟阿豪的死都是杜遠山一手策劃。現如今，冷不丁聽王妍提起了這個名字，哪能不動？

一愣，王妍抿着香，喃喃道:“好像是叫做杜遠山，不過我記得不太清楚了。”

“嘎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王振東狂笑了兩聲，抓着王妍的肩膀，動的叫道:“快説，杜遠山那個畜生在哪裏？這就帶我們去吧！”太動了，把王妍抓得“唉呦”叫了一聲，但她還是點頭道:“只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幫你們。”唐鋒、阿豪、金剛都是戴爺的收養的義子，也是王振東親眼看着長大的。阿豪的死，對他的打擊大的，一心想着要給阿豪報仇，他是什麼都不顧了。掏出‮機手‬就要給戴爺打電話，要召集人手，立即抓捕杜遠山。

“等一下！”李天羽伸手攔住了王振東，問道:“王妍，你知道樊佳佳和杜遠山在哪裏嗎？”

“啊？”王妍有些驚慌，不好意思的道:“不知道！在林氏集團，我就有一次見到過杜遠山，還是在地下停車場的門口。當時，樊佳佳開着車，杜遠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再就沒有看到他們了。我想，你們要找的杜遠山肯定是跟樊佳佳住在一起，只要是找到了樊佳佳，順藤摸瓜，一定能夠抓到杜遠山。”這個分析相當不錯，看來王妍還是一個聰明的丫頭。對於樊佳佳的住處，李天羽和王振東自然不知道，幾乎是同時將目光落到了林逸書的⾝上。這傢伙聳了聳肩膀，‮頭搖‬，竟然也不知道樊佳佳住在哪裏。本來，樊佳佳是跟林嘉誠住在林家的江邊別墅裏了，可是自從林嘉誠住院後，樊佳佳就再沒有回去過。所以説，樊佳佳在南豐市肯定還有別的隱蔽住所，杜遠山即便沒有跟她在一起，她也肯定是知道杜遠山的下落。現如今，所有的一切就豁然開朗了，杜遠山才是幕後黑手，暗中指揮樊佳佳，做出各種陰謀詭計。自從黑龍會的分堂口――洪口茶莊被李天羽等人給搗毀了，杜遠山就在樊佳佳的包庇下，隱蔵了下來。

很有可能，杜遠山想把林氏集團展成為黑龍會的第二個堂口。可是，樊佳佳的警覺太⾼，連接近她⾝邊的王妍都不清楚，就更別説林逸書等人了。看了看李天羽，林逸:“這件事情就給我來辦好了，我明天就回公司，保證查出那個什麼杜遠山的下落。”他不知道杜遠山是什麼人，但是也看能把握到其中的厲害關鍵。

“不行！”王妍面容十分的堅決，大眼睛凝視着林逸:“你和樊佳佳的關係早就鬧僵了，她雖然是沒有説出來，但是我看得出她早就想將你給除掉了。而且，你去了本就於事無補，反而會讓樊佳佳提⾼警惕。所以，你不能去！”林逸:“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難道咱們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為非作歹嗎？我是咽不下這口氣。”聳聳肩膀，李天羽淡笑道:“你是沒有辦法，但是我看王‮姐小‬早就有辦法了吧？”王妍面頰微紅，抿着香，沉聲道:“我去！本來，我就是樊佳佳的人，最近一段時間，她越來越倚重我了。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幫你們查出來樊佳佳的住處，要是能夠打探出來杜遠山的消息就更好了。”

“妍兒…”林逸書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關鍵時刻王妍會舍⾝而出，不由得攥住了她的小手，動的都説不出話來了。

“行了，你倆別整這麼人的故事了，再過一會兒眼淚都下來了。”這麼要説，他倆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李天羽讓王妍現在就趕回去，跟往常一樣，不要露出任何的破綻。至於莫非凡，就給他們了，保證不會露出馬腳。

經過這麼一鬧，王妍和林逸書之前的情迅升温，在分手之前，不免又小小親熱了一下，這才散去。對於林氏集團，李天羽早就安揷了眼線，牧大成就是其中之一。現在，牧大成也已經得到了樊佳佳的重用，而且李大嘴和姚姬也都在牧大成的⾝邊，給他打下手。李天羽只要是將杜遠山的消息透露給牧大成，即便是沒有王妍，牧大成也能夠把握到杜遠山的消息。這樣做，就等於是上了雙‮險保‬，李天羽也不怕王妍或者是牧大成被樊佳佳收買，留一手是必須的。

來到隔壁的房間，叫醒了莫非凡。這傢伙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着李天羽和王振東等人，還以為是自己已經殺了王妍，忙四下張望，沒有看到王妍的影子，更是嚇得夠嗆。屍體被警方給帶走了？莫非凡面⾊慘白，聲音顫抖着道:“我…我真是殺人了？我怎麼可能會殺人呢？”

“妍兒沒死！”林逸書在李天羽的暗示下走了出來。

看到林逸書，莫非凡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逸書，我…我…”林逸:“莫非凡，枉我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妍兒把事情都代了，你還有什麼好説的嗎？我給你一個懺悔的機會。”想起在大學，連學費都不起，還是林逸書幫的學費。漸漸地，他們成了最為要好的朋友，一起吃飯，一起打籃球，一起上課，幾乎是形影不離。但是在莫非凡的心中一直有着糾結，除了學習好之外，班級的女生幾乎是都對林逸書有好，沒有一人正眼看過他。這讓莫非凡的心中越來越使自卑，總是覺林逸書幫助他，是對他的一種施捨。等到大學畢業，各自參加工作了，莫非凡就再沒有跟林逸書聯繫，他不想再看到林逸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