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女王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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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東林學院大約三站路的地方,是本市聞名的“小”敗腐街。敗腐街,顧名思義,是人們樂娛放縱的場所,但凡大一點的地區,都少不了一兩條具有特⾊的敗腐街。本城的敗腐街共有一大一小兩條,大敗腐街當然就是有錢人和當權者敗腐的前線,小敗腐街則是小市民們敗腐的陣地。雖然同是敗腐,兩條街卻是互相水火不容,小敗腐街早已告別了跟隨大敗腐街引領的敗腐時尚的曰子,轉而致力於開發羣眾喜聞樂道的新的敗腐形式。最後,演變成大敗腐街不屑於小敗腐街的小家子氣,認為小敗腐街本未能領會到敗腐的真諦;而小敗腐街則堅信敗腐的最⾼境界是小花費、大敗腐,物質精神上兩手都要敗腐。相較傳統的敗腐場所,如夜總會、俱樂部、大酒樓,小敗腐街更常見到小巧袖珍的敗腐場所,錄像廳、迪廳、網吧、遊戲廳等。
週六這一天晚上,小敗腐街的一角人頭攢動,熱鬧非常。
末代型男幫從對面的迪廳裏魚貫而出,見到這一景觀,不由好奇。
“喂,”型男拉住一個路人“那是在幹什麼?”
“哦,是扳手勁擂台啊!雙方可以下注,現在賭注越下越⾼了,要是能贏得了擂主那就發大了!”型男來了趣興,招領跟班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嘎啊——”剛撥開人羣站在最前線,就撞見中一年男子陣亡在擂台上。擂主竟然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子——純黑的短髮,深黑眼影,薄紗一樣的白襯衫裏是一件黑⾊緊⾝吊帶背心,配着瀝青⾊牛仔褲和紅棕⾊短靴。她坐在那裏,眼神⾼傲,姿態懶散得像太陽下的貓。
中年男子長吁短嘆地走下擂台:“哎…就差一點點了…”攻擂採取1:10的賭注制度,即擂主以所積累的全部金額為注,挑戰者要付出擂主賭注的十分之一才有攻擂的資格。同時,下面圍觀的人也可下注。如果擂主被打敗,或中途沒有挑戰者,或擂主一路成功將金額累計到五千元,則攻擂自動結束。
目前擂主累額已達兩千元。要挑戰一次得付上二百元,但贏了的話就可以得到數目可觀的獎金。
這種擂台不像街邊那些騙人的小伎倆,完全憑藉實力,做不了假。圍觀者、下注者越來越多,男人們都不由躍躍試。半分鐘不到,又有人按捺不住跳上台來。
“嘿,老大,看起來很有意思啊!”型男的跟班奮興起來“老大你的腕力這麼強,那女的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呵呵,那女的可能真有一手,但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型男嚼着口香糖,満懷必勝的信心“不過,我們還是再等等,”他回頭對跟班們狡猾地一笑“等獎金累計⾼點兒再去也不遲。”時間一點點過去,現場氣氛熱烈,白花花的鈔票越壘越⾼,即使面對逐漸攀⾼的挑戰費用,挑戰者仍絡繹不絕。
大熱的晚上,年輕女子臉上漸露疲⾊,開始不時活動手腕以緩解僵硬。
“老大,看來她快不行了!”眼見年輕女子快要力不從心,型男生怕被人贏走他覬覦已久的鈔票,搶先上了擂台,豪氣地擲了二百八元在桌上。
目標終於上鈎了,君舞不動聲⾊地笑了一下,這傢伙比她想象的好搞定多了。
“預備——開始!”大飛鷹一放開手,較勁便開始。型男的腕力在這一帶也是小有名氣,台下的觀眾全體屏息以待,瞳孔隨着兩隻手的態勢呈逐步放大狀。果然不愧曾經得過腕力比賽的亞軍,居然可以僵持這麼久,台下的眾人奮興地喊叫着。
優勢漸漸偏向型男一方,就在型男覺得快贏的時候,君舞在最後關頭扭轉了局勢。
眾人抱以遺憾的嘆息。
雖然型男是敗了,但看來年輕女子也贏得相當勉強,此刻正一面活動關節一面調整紊亂的呼昅。
型男心有不甘,望着那一疊鉅款,眼睛都快直了。
“給我杯水…”年輕女子息着吩咐她的助手。
型男飛快地估計了下形勢:剛才一不小心輸了,但他還有的是力氣,而對手明顯已經疲憊不堪了,隨時都有敗下陣的可能,在場能付得起挑戰費的看來除了他也沒幾個了,況且他已經砸了近三百塊出去…
“再來!”經過一番深思慮,型男又拍了三百多在桌上。
台下傳來一片欷{虛欠}!
年輕女子和她的助手面面相覷,神⾊果然有些為難。型男露出正中下懷的笑,一庇股坐下。
第二場的戰況比開始更烈,兩人上演了一場難得的拉鋸戰,手勢的每一次傾斜都帶動了大家的心。
最後,年輕女子仍以微弱優勢險勝。然而,看她嘲紅的臉,她也已經處於體力透支的邊緣。台下開始齊聲大喊:“繼續啊!繼續!”型男信心大振,二話沒説就丟了錢,心想反正也是花的不義之財。
君舞默默地看了下型男拍下的錢,總共已將近九百塊,她笑了,笑得很輕鬆。
型男懷疑自己看錯了。
“來吧。”君舞一派輕鬆地放上右手。
型男奮興地握上,眼裏除了那一疊誘人的鈔票,已經看不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