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歌苓:我不喜歡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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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翻手為蒼涼,覆手為繁華”從1979年開始拿起繆斯之筆,到今天,嚴歌苓已經在文學的旅途上行走了25年;“此岸是故鄉,彼岸是福地”從1990年為了夢想旅居國美,到今天,嚴歌苓已經在遠離故國的相思中守候了15年。從《雌的草地》中的情到《天浴》中的淒涼,從《扶桑》中的愛與恨到《灰舞鞋》中的懵懂與衝動,一路走來,作為曾經的作家今天的好萊塢專業編劇的嚴歌苓有話要説我不喜歡主流嚴歌苓的作品有着這樣一種題材偏好——文⾰、移民、女、同戀。與熱衷於宏大敍事的作家相比,嚴歌苓顯然對生活中的“輸者”更趣興。對此,她這樣評價:“我追求個化的東西,所以我對邊緣人對邊緣題材更趣興。我也在其它的作家⾝上發現過這種傾向,比如《蜘蛛女之吻》的作者阿努埃爾。普伊格就曾説自己從小就不願意和律師、會計師這樣的人居住在一起,我也有這種覺。我不喜歡主流的東西。”無非男女嚴歌苓説當下的一切形式的藝術作品説來説去就是四個字:無非男女。沒有男女情的文學作品很少,男是一種文化,女是一種文化,兩種文化相互融合構成了豐富多彩的生活。在嚴歌苓的眼中,女比男更加,與男相比較,女對畫面、⾊彩、聲音、氣味等更加敏,其覺更為豐富,這可以用來解釋為什麼她所編劇的一些電影如《少女小漁》和《天浴》都具有強烈的⾊彩意識和觸覺意識。
具體到不同別的文學創作,嚴歌苓這樣説道:“女作家眼中的objection更具變更,她們筆下的女更有不確定,更多變化,當然,我並不否認有些世界的男作家也很擅長寫女,甚至他們所寫的最好人物形象也是女,比如曹雪芹。”我的作品是藝術而非樂娛嚴歌苓曾經多次説過“我的作品是藝術而非樂娛”當本報記者詢問其如何看待好萊塢中藝術與樂娛的分野時,嚴歌苓這樣説道:“好萊塢的大量電影是樂娛而不是藝術,稱得上是藝術的影片很少。像《哈利波特》這樣的片子以及其他一些恐怖片災難片都是樂娛,而稱不上藝術。稱得上是藝術的影片無一例外都打上了導演個人的深深烙印,像我最欣賞的《英國病人》這樣的片子,這些導演一輩子不會有很多作品,但他們的每一部作品都有着很強的個化烙印。{bolt_domian}配出來的,而我喜歡那些讓我出乎意料的影片,像歐洲的好多電影,沒有一個模式化的套路。我的一些小説改編成了電影,但他們永遠不可能成為樂娛,寫樂娛的劇本也需要很強的天才,我沒有這些天才,所以我的作品不可能成為主流的。”我成功,因為我満足嚴歌苓的作品幾乎獲得了所有有影響的海外華文文學大獎,但她顯然是很誠實的,你是成功的嗎?面對這個許多名人都畏懼的問題,嚴歌苓侃侃而談:“成功與否其實是一種內在的幸福,過去我一直有一種緊迫、焦灼,總是不知足,不知道惜福,總認為自己要讀很多的書,要學很多的知識,對整個世界、對所有的人我都是很寬容的,唯獨對自己不寬容,晚上失眠,每天都得四五點鐘就起牀,強迫自己去學英語、法語、曰語,每天都得讀一定量的書,因為不讀書我就不完美,不完美我就不幸福。現在不了,也是經過國美一些心理醫生的治療,我覺現在的我是幸福的,是成功的,即使我不再去寫作,我也是成功的,因為我現在很満足很幸福。過去,我喜歡大海喜歡陽光,現在我的家由海邊搬到了山邊,可以説我是從一個智者變成仁者了,我也變得安泰,不像先前那樣緊張了。人要對自己寬容。”我的妥協婚姻觀嚴歌苓的經歷頗具傳奇⾊彩:舞者、女兵、作家、到現在的好萊塢專業編劇,然而,其最大的傳奇也許就是和國美外官的艱難婚戀,據此,她曾經寫出了一本書叫做《無出路咖啡館》。
嚴歌苓説,婚姻最重要的就是相互理解和寬容,甚至説是妥協,不妥協的婚姻是不存在的,也是無法繼續的。談到自己的婚姻生活時,嚴歌苓興致很⾼:“我們來自兩個不同的文化世界,碰撞總是難免的,尤其是初期,曾經經歷過一個很長的磨合期,也經歷過一些啼笑皆非的片斷,比如他曾經説我在飲食上是強烈的國中沙文主義,因為即使到現在我也不怎麼吃西餐,不過,現在他已經愛上國中菜了。異國婚姻中細小的擦磨永遠會有,好玩的東西永遠不斷,總會有無窮的出乎意料的細節讓你快樂,而對我來説婚姻的魅力即在於永遠不會失去新鮮。”廣告時代對作家是很忍殘的嚴歌苓是一個討厭熱鬧喜歡獨處的人,或者説是一個懂得享受孤獨的人,以前的她不喜歡拋頭露面,這一次來參加“第十三屆華文文學國際研討會”也是她第一次出席這樣的會議。在國美常有人邀請她去演講,她總是很難勝任這樣的工作,她常常説,一個作家,作品就是他最好的演講,作品擺在那兒,想知道什麼,可以自己去閲讀、去體驗。
她曾經堅持酒好不怕巷子深的信條,甚至説自己不需要太多的讀者,但從近幾年她頻頻回國參加一些諸如新作《誰家有女初長成》的讀者見面會這樣的活動來看,嚴歌苓顯然在嘗試着一種改變或者説是妥協,用她自己的話來説:“現在的廣告世界是非常殘酷的,自己的正統文學要想在這個時代找到一個位置,作家自己就必須站出來,自己去吶喊,打出自己的旗子。”説這句話的時候,驕傲的嚴歌苓多少顯得有一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