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小雪,摘除子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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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厲行正在米蘭某餐廳陪人吃晚飯,杯換盞間突然接到連翹的電話。[棉花糖小説網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説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她的聲音抖得很厲害:"馮厲行…馮厲行…"光喊他的名字卻不説話,馮厲行都急壞了,當即扔下刀叉就走出去:"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疼?是不是要生了?"
"不是。不是…"她腦子裏一片亂,眼前全是猩紅的血,好不容易抬着虛乏步子磨蹭到椅子上坐下,這才有了一些力氣。
"到底怎麼了?連翹,你倒是説話啊!"他都要急瘋了,恨不能現在飛到她⾝邊。
連翹卻只是大氣,也不像是在哭,倒像是瀕臨窒息前的掙扎和反抗。
許久,她才説了一句:"宋微言…出事了…"
…
小雪,初候。虹蔵不見。
鄴城已經入冬,天光乍現的時候晨曦照在⾝上也不覺得暖。
連翹在病房醒過來,宋微言卻還沒有醒。
摘除子宮是一個大手術,⿇醉藥沒有過去,再加上她失血過多,臉⾊白如紙。
連翹守着她又熬了一會兒,但是自己也有⾝孕在⾝,不宜太勞累,於是只能替她僱了一個看護陪着。
回去的路上想着不放心,又給董秋打了電話。
董秋似乎還沒起牀,聲音糊糊的:"餘總,您這麼早…"
"小秋,你聽我説。微言出事了,剛做完手術還沒醒,我也不知道她在鄴城還有沒有其他朋友,只能⿇煩你去守一下,你今天也不用去公司了,我一會兒把醫院和牀位號發給你。"
"可是…弋總監那邊?"
"弋總監那邊我會給你請假。"小秋倒也沒什麼不願意,満口答應了,只是最後説:"弋總監那邊我自己跟他説吧,就不⿇煩餘總了。"連翹回到家後便爬牀上覺睡。
在醫院幾乎守了夜一,以為沾牀便能睡的,可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着了,満腦子全是在洗手間找到宋微言時的場景,満腿的血。蒼白的臉,還有手術結束後醫生對她説的話。
"你朋友怎麼這麼不注意?前幾個月剛藥流過,當時就沒流乾淨,子宮內膜嚴重染,她還不小心一點,這麼快就跟人同房,又不做措施,不知道女人流產之後半年內最好不要二次孕懷嗎?
…
嘖嘖…真不知道現在的女孩子怎麼想的,私生活一塌糊塗,又不知道保護自己…"就在這些痛苦的糾結中,連翹在牀上愣是躺了一個小時,最終還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卻睡得極其不安穩,亂七八糟地做夢。夢到五年前她只⾝一人在巴黎,去華人區某個小婦科診所做孕檢的場景,當時那個華人醫生對她的態度也極其不好,見她是⻩種人,表情又唯唯諾諾的,於是先讓連翹掏了護照和件證,很輕渺地睨一眼,立即眼皮一翻:"嘖嘖…才18歲啊,剛成年就把自己肚子給搞大了…"諷刺一番才抬眼,了一口南方口音:"小姑娘你這孕期已經很長了啊,怎麼到現在才來做檢查?想把孩子留下來伐?
…
不想啊…不想的話只能打掉咯,但藥流已經來不及了,月數太大,只好刮宮嘍,不過刮宮也有風險。[熱門小説網更新快,網站頁面清慡,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你子宮壁很薄你知道伐?這種情況很容易導致術後大出血,所以我建議你自己回去考慮清楚再來,到時候可是要籤術前協議的,真哪裏出了問題我們診所可一概不負責!"異國他鄉,冷言諷語,世間就是這麼寒涼,誰也不會對一個剛満18歲又懷了孩子什麼都不懂卻要獨自面對這些絕望和恐懼的小女孩給予哪怕一絲絲温暖。
連翹懷安安的那幾個月彷彿都是在一片不安和驚恐中度過,好像世界都是黑的,人心都是髒的。
真是不堪回首的歲月,她最近已經儘量不去想了,可宋微言的事情又讓她把那些傷疤全部揭了出來。
馮厲行開房門進去的時候,整個卧室都灑満空闊的陽光,牀上的沙幔從頂上掛下來,隨着微風輕蕩…
連翹縮在被子裏,頭埋着,看不見她的五官,只能看到柔順的長髮鋪在披着刺繡睡袍的肩膀上,肩膀似乎還在一菗一菗…
小妮子,沒有睡着嗎?
馮厲行將手裏的行李箱放在門口,輕手輕腳走進去,想給她一個驚喜,可靠近才發現好像有些不對勁。愛去"連翹?"他將遮住的被子往下拉,連翹的半邊臉便露了出來。
咬着,手指揪着,瑩白臉上全是淚痕,剪眸秋水裏盡是濕氣…
馮厲行的心都被她的眼淚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