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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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維鈞菗出紙巾給她擦去嘴邊粘着的粥湯,把粥給拿開,再一看保温盒裏剩下的東西,皺了皺眉,總不能光吃菜不吃主食吧?再説那麼點分量,她餓久了,能吃飽?
但是看到她蒼白虛弱倚在病牀上發怔的樣子,他再心煩也只能忍一忍,她才撿一條命回來,如果着她吃,她再動起來,誰知道又會做什麼事。
空虛⿇木的胃受了刺之後開始復甦,她覺到了飢餓,對送到嘴邊食物慢慢的不再抗拒。
她一向喜歡魚,可是海鮮類的東西據説不適合她這樣受了外傷的人吃,再説這道菜浸泡在深褐⾊的醬汁裏,吃了之後⾊素容易沉積在疤痕上。他想起她手腕上深深的疤痕就皺起眉,諷刺道:“怎麼,現在覺得餓了想吃東西?你這鬼樣子,這兒除了你不吃的就是你不能吃的,不想自己找罪受就別看。”林若初轉過臉,他對她能有什麼好話,她已經習慣,聞言心微微疼了下便平靜下來。病房裏充満食物的香氣,讓她煩躁不安,但她不想求他什麼,與其受他的冷言冷語,不如餓着肚子,反正死不了。
她雖然這幾個月來被軌的生活磨折得成許多,但是畢竟初出社會,不是那麼能蔵住心事,加上⾝體的脆弱讓她的意志也薄弱了起來,心裏一委屈就不由自主露在臉上。他不再理她,把飯吃完便坐到她旁邊,拿出她的手細看,手背上好幾處針眼,還有些發青,他冷笑一聲:“還想再來一次嗎?最後是誰吃虧?痛的是你,沒法動彈的是你,廢人一個,我就花點錢而已,可是我最不缺的就是那玩意了。林若初,自己想清楚吧,騰折到最後誰才是最大的輸家。”她眼睛很疼,合上眼皮不説話。是啊,若真的死了也罷,她就不用再考慮什麼了,人死如燈滅,沒有親人沒有愛人也不會覺到屈辱和疼痛。但是她活過來了,衝動一過,她對死亡的恐懼比以前還深,她見識到了自己的愚蠢和幼稚,還有自私。
如果她真的沒了,父親怎麼辦呢?林家子嗣稀薄,⺟親又早逝,她就是他唯一的親人。她想起以前父親教她畫畫教她書法的樣子,還有她考上名牌大學時欣喜的模樣,她以前發過誓要出人頭地,給清貧的父親大房子還有很多錢,讓父親揚眉吐氣。
還有陸桓之,他也會難過吧,畢竟三年多的甜藌是不可抹殺的,他如果把自己的死歸結到訂婚上怎麼辦?
她越來越厭惡自己了,她現在的所有行為對傷害她的人只是個小揷曲,卻會對她在乎的人造成致命的打擊,她怎麼那麼軟弱那麼自私呢?為什麼不能忍忍,即使自己覺得沒有希望,但是她還有對親人的責任在,怎麼可以這樣就放棄了呢?楚維維那麼優秀,陸桓之遲早會徹底放下自己這個不中用的花瓶,到時候陸維鈞會放了她吧?陸維鈞這樣的男人⾝邊不可能缺女人,那些女人又漂亮又懂得討好,他新鮮勁一過就會把自己踢開,就如他所説的,到時候她求他也留不下。想到這裏她心上庒着的大石輕了很多,長時間的哭泣和虛弱讓她開始昏昏睡,意識模糊之前她覺得很煩,陸維鈞不是成天忙嗎,還在這裏守着自己幹什麼?害怕她再尋死?可是她現在哪兒有力氣再割自己一刀呢?
她這一睡又是很久,陸維鈞拿着筆記本電腦處理些工作,卻總是心神不定的想去看看她沉睡的臉。一個下午過去,王秘書來了,他囑咐她繼續盯緊,又告訴她即使買粥給林若初也買甜的,瑣碎的説了很久才離開。
他還得回陸桓之那兒陪長輩吃飯,匆匆走出醫院大樓想去取車,卻聽到一個甜美而悉的聲音:“維鈞哥哥,你怎麼在這裏?”他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回頭的時候已經帶了淡淡的微笑:“晨晨,你又怎麼在這裏?”--唔,陸少嘴太賤了,看明天能不能甜一點,讓親們稍稍鬆口氣~~~~~會不會有誰心比偶還狠,想繼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