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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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林知閒才開口,説的話卻讓池銘有些意外:“陸謙也去了?”不是他等的同意或者不同意,準備好的一大堆勸服的話一下子噎在喉間,還好池銘反應很快,想必林知閒是害怕林若初在陸家長輩面前受委屈,忙道:“林教授,請放心,陸伯伯不是…”林知閒温和的打斷:“陸謙為人如何我清楚,但是⾝為那樣家庭的人,考慮的事情自然和我角度不同,我一個小人物,需要負責的只有我女兒,我自己,還有我的生學,若初如果能幸福,我能讓步的地方很多,但是陸謙要考慮的有家族榮耀,有陸維鈞的前程,還有親友的接受度,太多太多,他的地位和手段不同,在這件事裏的態度的重要勝過我。他既然擺明了態度,就看若初本人怎樣應對了。”説罷,他嘆息着搖了頭搖,“她那麼喜歡那個孩子,想走一條艱難的路,這些事情就必須自己去處理,豪門不好進,她如果沒那本事,今後肯定會過得舉步維艱,陸謙不同意,對她其實也有好處。看她自己過得了這一關不吧。”池銘道:“維鈞不會讓林姐小難辦…”説着,他的機手響了起來,一看是楚維維的來電,他接起聽完,臉⾊發白。
林知閒也皺起眉:“怎麼?”池銘艱難開口:“深度昏…”林知閒閉了閉眼,深深嘆息:“説那麼多,也要看陸維鈞自己能不能撐住。吉人自有天相,他那麼年輕,或許只是需要多休息下。你走吧,回去看看他。”☆林若初眼睛睜得大大的,手指緊緊扣住座椅扶手,看起來就像個木偶。
楚驍是軍人,習慣那種陽剛慡快的氣氛,即使找女人,也喜歡那種笑意盎然的。林若初以前和他生氣吵架的時候他應對起來得心應手,可現在見她嚇得臉⾊慘白就像只受驚的兔子,他就沒轍了,罵呢,怕她哭,哄呢,又不會,正急得冒汗,機飛接受到了機場的指令,可以起飛了。
她往窗外一看,只見一切都在往後移動,想必機飛正在跑道上準備起飛了,她立刻閉上眼,把腦袋埋進膝蓋裏,可是心臟開始止不住的亂跳,上下左右的擊撞着腔。腳下踩着地,可是她知道真正的地面已經離她越來越遠,她覺得自己已經懸在了空中,就像小時候那次,被人握住胳膊掛在六樓陽台之外,隨時可能掉下去。
楚驍見她肩膀抖得厲害,伸手碰了碰她,她打死不抬頭,整個人縮成一團,顫抖着説:“沒…沒什麼,我習慣下就好,習慣下就好…”
“這至於嗎?坐得不是好好的?”楚驍一邊説一邊踏了下地面,“瞧瞧,多穩當!”林若初被他強行扳着肩膀坐起來,他見她嘴都沒什麼血⾊,咬牙道:“你至於這樣?膽子小得和⿇雀一樣,不,⿇雀還敢飛呢,你怕什麼?恐⾼恐⾼,你公司還在十五樓呢!你以前也在維鈞的二十八樓上班呢!你當時怎麼不腿一軟直接暈倒?那還不是半空中?”説着,機飛因為氣流顛簸了下,林若初抖抖索索道:“你家的大樓才搖搖晃晃的…這…這玩意不晃盪我就不會怕…”楚驍翻翻白眼:“我靠…那你爬過山沒有?聽説那次你和維鈞可是住在半山的温泉別墅,就在山崖邊邊上,那你又是怎麼活過來的?”
“那…那算什麼小破山啊…再説…山上也是腳踏實地…我…我也沒去山崖邊上往下看…”楚驍氣得笑了:“呀,聲音發抖,邏輯還在,看來嚇不死,您就慢慢抖吧。”林若初咬緊牙,可是腦海裏總是浮出無數雲彩的畫面,一想起自己腳下便是朵朵白雲還有細小得和棉線一樣的公路,模型一樣的山峯,她就心虛得要命。正巧機飛又顛簸了一下,她嚇得抱緊胳膊,楚驍忍不住説:“想當年維鈞出任務,被武裝直升機送到地點,直接跳傘下去,你也太丟他的人了,今後和他一起,難不成次次都讓他隨着你一起坐火車坐輪船?”林若初的聲音很輕:“他…他只要沒事,讓我坐一百次機飛都可以…”楚驍想起好友昏不醒的樣子,心一酸,一時連嘲諷都沒心情了。林若初緊緊閉着眼,努力調整着呼昅,細細的汗珠衝額頭沁出來,漸漸的匯聚成一滴,沿着臉頰往下流,楚驍見她這樣子,不由得有些慌,害怕她等會兒到了a市人也嚇出了⽑病,咬咬牙,下外套罩在她頭頂。她瞬間被黑暗籠罩,鼻端都是楚驍⾝上的氣息,怔了下,剛想扯下服衣,楚驍卻撥開她的手,説道:“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了是吧,那你就想,你正在自己的房間,天黑了,在覺睡…”他的聲音裏帶着隱忍的不耐煩,又透出一絲無可奈何的意味,不温柔的安撫聽起來頗有些滑稽。林若初覺得不自在,説道:“我,我沒法那樣想,我的牀不會時不時的抖動一下…”
“我靠林若初你能不能可愛一點,笨一點,少挑點刺!你把維鈞氣着了我本來想揍你的好不好!我哄你我多不容易!”楚驍正想繼續罵下去,可是見林若初把手伸進服衣裏,有嗚咽聲傳出來,他起服衣一看,見她已經淚流満面,心軟了軟。説下來兩個人在一起鬧彆扭也是正常,這一次後果雖然嚴重,嚴格説來,她定然是無心的。他嘆了口氣,把服衣放下,努力放緩語調,説道:“好了,別哭,晃悠悠又怎麼了,你當你睡搖籃…”説着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説的都是連小孩都哄不住的話,咬咬牙,心念一轉,説道,“要不,我給你唱歌,你聽着聽着就睡着了,嗯?唱什麼呢?孃的…老子平時不唱歌,大侄女兒,啊不,林妹妹,要不唱《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林若初的聲音虛軟無力的傳出來:“你才從天上掉下…”
“靠…”楚驍着太陽⽳,林若初又道,“要不,你隨便唱個什麼…”能轉移下注意力都行。
楚驍沉默了一會兒,憋出一首《十年》,可是唱了沒幾句,林若初只覺得魔音灌耳,扯下頭上罩着的服衣,又因為恐⾼症心虛又覺得想笑,盯着面前那個漲紅了臉的俊男道:“楚驍,要不你把我打暈吧。”楚驍氣得幾乎要跳起來:“還嫌!老子今天還偏要唱,你給我聽着!”林若初絕望的哼了兩聲,捂住耳朵,可是那五音不全的嗓音仍然鑽入耳中,讓她哭笑不得,可是這樣一來,注意力被錯開,恐懼的覺真的消散了太多。
楚驍見她臉⾊漸漸恢復了正常,心緒方定,停止了歌唱,只覺得喉嚨發乾,自己去倒了兩杯水,塞給她一杯,把自己那杯一口氣喝乾,又端詳了她一會兒,確定她適應了機飛,嘆了口氣道:“別看外面就行,嗯?現在知道沒事了吧?”林若初點了點頭。
楚驍又道:“估計還要四十多分鐘,你睡一會兒,等一下冷靜一點,別哭別鬧…還有,做好準備,維鈞他爸爸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