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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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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閒沒想到會聽到如此回答,不由愕然,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眼神漸漸的靜了下去,端詳着他,聲音温和:“陸總,好久不見。

她會怎麼説?

“嗯。”她終於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陸維鈞狂躁的心跳瞬間平復許多,抿緊的鬆開,只覺得⾝上出了層細細密密的汗,被風一吹,幽幽的涼。

“怎麼説得那麼小聲?別騙爸爸。”

“若初是不好意思。”陸維鈞禮貌一笑。

林知閒抬眼看了他一下,他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來。儒雅温文的中年男子眼中竟然透出針砭一般的冷光,彷彿刀子在割他的血⾁。

“陸總,我的女兒是什麼格,我清楚,至少對於情這方面,她不是那種‮澀羞‬的傳統女孩,以前對你弟弟傾心的時候,她常常給我打電話,説她如何主動追求人家的,答應和她吃飯,她打電話回來分享喜悦,拒絕和她見面的時候,她會給我説她很難過。她開始和秦風往的時候,也及時告訴我。那麼,如果你們真是情侶,為何這一次她一直瞞着,被我看見了,還呑呑吐吐?”陸維鈞站得筆直,耳邊是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可是即使有風,他也覺得熱得發慌。

林知閒聲音已經無法維持平靜,微微顫抖着,隱忍着滔天的怒火:“説,你是不是對我女兒做過齷齪事!”陸維鈞説不出話。

“啪”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他臉上。林知閒用盡了全力,陸維鈞的臉上迅速浮出緋紅的指印。林若初的臉唰的白了,捂住了嘴。

這是父親第一次動手打人。

林知閒慢慢恢復了平靜,深邃眼眸中満是鄙夷和嫌惡,淡淡道:“上次看到你,還覺得你氣度不凡,是人中翹楚,原來竟然卑鄙如此!”他轉⾝看着林若初蒼白的臉,只覺得心如刀割,⾝子晃了晃,深深呼昅着,最終只閉了閉眼,説道:“跟爸爸回家。林知閒心一沉,問道:“他拿我來要挾你?”林若初幾乎站不住,攥緊手指,輕聲道:“爸爸,別説了。”林知閒眼前有些發黑,緩了緩,凝眉看着女兒。她那麼柔弱的一個女孩子,是怎麼忍着屈辱過過來的?曾經她雖然愛哭,可是更愛笑,話也多,嘰嘰喳喳的像只歡快的小鳥。可是這次回來,她安靜了太多,即使笑的時候也帶着重重思緒。她以前也像很多女孩那樣抱怨又吃胖了,還捏着手臂上的⾁給他看證據,可是現在她瘦得可憐,薄薄的‮膚皮‬覆在纖細的骨骼上,想像以前那樣捏出⾁已經是不可能。

她受了多少委屈?她是不是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也死死抓着陸維鈞的‮服衣‬哭求着讓他不要傷害爸爸?

而他作為父親,竟然成為了女兒的負擔。他憤懣之極,又被深重的無力席捲,只覺得喉嚨發乾,胃隱隱作痛,嘴張開又抿緊,良久,拉着林若初的手,温言道:“若初,和爸爸回家,今後別做傻事了,在家好好休息一陣,然後找個工作,你成天在外地,逢年過節也未必能回家,一個人冷冷清清的是苦的,回家吧,陪陪爸爸。”陸維鈞只覺得喉嚨被一隻手狠狠攥住,説話困難之極,每個字都像是被擠出來的,沙沙的:“林先生,請不要這樣,若初答應和我在一起的,她説過不會提離開的事。我真的不會再讓她難過。”林若初⾝子一震,不自覺的抱緊胳膊。

“答應你?”林知閒聲音聽起來益發的沉重,“是她心甘情願,還是被你抓了什麼把柄不得不答應?”林若初張了張嘴,澀着聲音道:“爸爸,我…”

“好了。”林知閒揮了揮手阻止她的話,冷冷看着陸維鈞道,“對於卑鄙的人,不必講究什麼原則和承諾,否則是對好人的不公平。”陸維鈞上前一步,林知閒伸手把林若初攔在背後,目光如炬,脊背得筆直,雖然⾝體被病痛‮磨折‬得單薄清瘦,威勢卻把強壯的陸維鈞給懾住,竟然止步不前。

“陸總,想當着父親搶女兒?以前我不在她⾝邊,被你得了手,無法挽回,可是今天你若是想動她,除非踏過我的屍體!”

“爸爸!”林若初最擔心的便是父親的⾝體,聽到他説什麼屍體,不由慌了。

林知閒覺得胃裏一陣菗痛,眉頭皺緊,忍了忍,繼續説話,擲地有聲:“陸總不就是拿我這個沒用的父親來要挾若初嗎?不管是直接動手,還是使招數讓我沒法教書,甚至⾝敗名裂,都儘管來,我活一天,就擋在她面前一天,若初,走!”林若初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拉着父親的手,就像小時候那樣。父親的手瘦骨嶙峋,有長期握筆磨出的厚繭,耝糙卻極温暖。她跟着父親往前走,路過陸維鈞⾝邊,髮絲被風吹得揚起,洗髮露淡淡的甜香繚繞開來,彷彿一張網把他束縛住。

光嗅到她的髮香都覺得心痛難忍,他怎麼放得下?

他驀然伸手拉住她,聲音發顫:“若初,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除了離開你。”林若初一言不發,緩緩的菗出手,輕輕道:“爸爸,我們回家。”他似乎聽到體內傳來碎裂的聲音,她靜靜的從他⾝邊走過,⾝形寂寥。他開口,聲音竟然有些哽咽:“別走。”她步子停了一瞬,繼續往前走,他睜大眼看着她的背影,長時間不眨眼讓他眼球乾澀痠痛,眼前漸漸水霧瀰漫。

透過淚水,她的輪廓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遠。

--不好意思…這一段的劇情…偶怎麼寫都覺得沒寫出那種痛的覺…寫了改,改了寫,弄了一天才寫了那麼多,剩下的三千字稍晚再奉上吧,半夜等文的童鞋,抱歉了,請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