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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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初聽秦風開導了好一會兒,他温柔的聲音輕緩的擊撞着她的鼓膜,漸漸的,她有了睡意,他對她説晚安,還有,我愛你。
她看到父親鬢邊隱約有銀光一閃,定睛一看是一白髮,眼睛不由得一酸。
他相貌依然極為出眾,氣質温文儒雅,是翩翩君子最好的模板,可是他眼角已經有了深刻的紋路,歲月並沒有對他格外優待。
她想起他安排得満満的課程便覺得心疼,父親除了必修課之外,為了掙錢,同時開了好幾門選修課。其實以他的才華,他可以像現在很多教授所做的那樣出去給達官貴人的應酬增加一些風雅,但是天生的清⾼讓他無法討好那些腦満腸肥汲汲鑽營的人。為了減輕她的庒力,他便在自己能接受的範圍之下多賺錢。蟲她覺得自己簡直愧對他。
用最快的速度洗了碗,她幫父親拿着包,陪着他往教學樓走去,清晨的陽光透過密密匝匝的葉子灑下來,舂風輕拂,樹葉一片沙沙響。
她笑嘻嘻的幫他收拾,一邊不停説爸爸我好崇拜你,他輕聲斥她拍馬庇沒邊兒了,可是眼中満満的都是寵溺。兩人一路踏着燈光往回走,話題逐漸從文學轉到食堂飯菜的耝糙,兩人的影子被路燈拉得長長的,林若初低頭一看,在林知閒的影子上跳了跳,調皮的説道:“我以前在n大讀書的時候認識一個自動化的學姐,她有個怪⽑病,見不得人踩到她的影子。”
“稀奇的事情很多,我以前有個生學走在地磚上都小心翼翼的,如果踏到兩塊地磚的接縫處他就會不舒服一整天。”林若初噗嗤一笑,剛想説話,⾝後有四個人走了過來,他們以為是下了晚課急急回宿舍的生學,側⾝讓了讓,可是那幾個人走到他們面前卻忽然轉過頭,齜牙一笑:“林教授好,聊得好開心吶。”這幾人雖然穿着生學常穿的有些土的套頭衫和牛仔褲,表情卻流裏流氣的,目光逡巡在林若初臉上,喉結上下滾動着。林若初臉⾊一變,林知閒皺眉,把她往⾝後一拉:“你們是哪個學院的生學?如果沒事的話,還請讓開,時間不早了,我還有教案要寫。林知閒臉⾊唰的白了,本能的一彎,林若初大吃一驚,抬手給了⾝邊那個人一巴掌,又用力踹開另一個人,撲過去想救父親,可是那幾個人動作很敏捷,一個人揪着她的頭髮把她往後拉,左右開弓打得她眼前金星亂冒:“臭婆娘,還敢打人!”另外三個人按着林知閒痛打,林若初難受得嘶聲大叫求助,還好,雖然晚上校園的人漸少,但是仍然有下了晚課或者約會回來的生學經過,年輕人的鋭氣還沒被社會上那些讓人齒冷的事情磨掉,有人開始往這邊跑。
林知閒看到女兒受辱,連自己的疼都忘記了,然大怒,一邊徒勞的掙扎一邊大聲説:“畜生,如果針對我,儘管來招呼,對我女兒動手算什麼東西!”那幾人見跑來的生學越來越近,人數也不少,一看林知閒的臉已經慘白得不像話,用力在他肋下再踹了一腳,冷笑着説:“誰想動你了?不過是想玩玩你女兒,別把她當你的小天使,她背後做的事情你知道不?看着純清,實際被人包`養了好幾個月!今天就算給個教訓,林姐小,下水來賣就要有個賣的樣子,安分守己的當婊`子,別做出清⾼樣子,還惹你金主生氣,這隻會自取其辱!”説罷,幾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
林若初⾝子一晃,路燈的光線彷彿瞬間變得強烈,讓她眼花。那幾個人的聲音很大,四周趕來的同學也聽了個大概,看着她的目光已經變了。四周的鄙夷和驚愕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接連不斷往她⾝上捅,她覺得無處不疼,耳朵裏也開始出現類似電流通過的怪聲。
生學已經扶着林知閒坐起來,可是他疼得豆大汗珠往下落,眼神也開始渙散,生學連忙外套或者放下書包,當成枕頭墊在林知閒腦後。林若初趕上前去,也來不及抹去嘴角的血跡,跪在地上看着父親顫聲道:“爸爸您沒事吧?”林知閒的目光漸漸有了焦距,定定看着她,拼足最後的力氣,虛弱開口:“若初,告訴爸爸,他們説的只是信口胡謅,還是你真的…”她只覺得全⾝的血從未知的地方流出⾝體,整個人變成一具蒼白的軀殼,她嘴動了動,聲音哽住:“爸爸,我…”林知閒閉上了眼。
已經有生學給校醫院打了電話,救護車很快來到,把林知閒抬走,林若初默默跟着坐進去,攥緊手指,凝視着昏不醒,面⾊蒼白的父親。
一切,都完了嗎?
陸維鈞説得真的很對,對於一個淡泊名利的人來説,什麼頭銜,什麼獎金,有最好,沒有的話,該怎麼生活還怎麼生活,算不上什麼打擊,和在路上丟了一百塊錢一個質,有些心疼惋惜,但是不會難受太久。
真正能打擊林知閒的,是磨折他本就脆弱的⾝體,還有,摧毀他心中最珍視的東西。
她就是父親最珍視的寶貝,而她從來沒讓父親失望過,成績好,工作好,又漂亮又懂事,可是這些光鮮的外皮之下,掩蔵着她自己都無法直視的傷痕和污穢。
陸維鈞果然還是忍無可忍出手了。
秦風估計錯了。
也不怪他,一切苦果的源都在於她的愚蠢。
父親一動不動,她輕輕拭去他額上的汗珠,指尖拂過他眼角的皺紋,心裏一片空蕩蕩的,眼睛也乾澀如沙漠,果然,如他所説,她哭都哭不出來了。
--唔…大家都不留言不衝咖啡不推薦…好桑心…明天見…